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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邪心掌二十四殺 文 / 鬥雪

    夜叉駕著愛騎鹿龍飛行於?i疆絕域上空,他身披黑綢連帽斗篷,雲氣穿過他週身,臉覆玄鐵面具,一雙銳利視線,俯瞰領土。

    ?i疆絕域土地面積狀若三裂楓葉,四面環海,越過海潮便是沙?沙漠。

    沙?沙漠地質冰涼,在陽光照射下,遠看呈現一片焦黃景觀,實際上沙?沙漠是霜砂石的結晶體,冰藍色質地,每一顆砂礫具有透光性。

    夜叉行經目的地北夜叉主城皋日城上空,在一片濃密樹林裡降落,他將鹿龍牽至以往藏匿的安全之地,佈置妥當後,他才隻身離開。

    夜叉徐行慢走,走出樹林,再經過一條清澈溪流,溪旁有數名婦人挽袖洗衣,幾名綁著沖天炮的小娃兒,一旁遊戲嬉鬧,有的在沙地上畫著跳格子,小臉上天真無邪。

    靠近皋日城,夜叉縱身一跳,越過城牆,這不過眨眼頃刻,城牆駐守衛兵無人發覺,只覺身旁的風似乎強了些。

    皋日城人口密集,市街店舖種類繁多,從城門易滿街至百福一街,各式小吃應有盡有。

    夜叉混入人群中,身邊偶不一時傳來討價還價的吆喝聲,空氣中偶有香氣漫溢;夜叉走上飛橋,橋下駛過一艘蓬舟老船,搖搖晃晃地將水面蕩漾,拖曳一圈長漪,水面上的柳葉數片,載浮載沉,順著水流滑去。

    夜叉轉進一條暗巷裡,空氣中傳來炮藥味,夜叉再轉進左邊窄巷裡,眼前已是一條死巷,他站在一面土牆前,抬手輕敲牆面,摸索了幾處,五指下壓釋出掌勁,土牆登時出現五指掌印。

    夜叉推開眼前土牆,閃身進入。

    黑暗中,亮了一簇火光。

    一隻素白的手揉捻油芯,一張白皙鵝蛋臉,在火光下,增添幾分娟秀,溫雅嗓音,輕聲一喊:「夜叉王。」

    夜叉看見火光中熟悉的女性臉龐,他摘下兜帽,「許久不見了,惜大夫。」

    惜倩倩手裡掌燈,將油燈架上壁燈後才款款朝夜叉走去。

    「這些天想著也是夜叉王該來蓬壺堂的日子,我已將師父吩咐的藥又做了一些出來。」

    「有勞惜大夫。」

    惜倩倩寧靜如霧的眸子,在夜叉轉身背對她的那一刻,點亮眸底幽微的星芒,夜叉轉頭過來,移步走前,撩開斗蓬下?,穩如鍾坐上椅,他抬眸對上惜倩倩的目光。

    惜倩倩霎時心慌,情急下掩眼簾,耳根子尖微微泛紅,她道:「夜叉王,為何……這般看著倩倩?」

    夜叉嘴角牽動了一記感慨的笑,他回憶道:「時間流逝的真快,當年躲在陰山鬼醫陸眉顛身後的小女孩已經長得亭亭玉立,還是個醫術超群的女大夫。」

    惜倩倩紅了臉,她可不願自己那小奶娃的形象還留存夜叉王心中,轉移話題說道:「我聽師父說……夜叉王您、您不喜歡藥味……」惜倩倩鼓起勇氣,拿出準備許久的東西,放到木桌上,將外頭的紗巾解開,打開裡頭樸實的小圓盒蓋,「這裡面是幾錠藥糖……不過甜的……我摻了一點山楂子,您嘗嘗看。」

    夜叉看著桌上橘紅色的捏成小丸狀的藥糖,他的眉梢微微一動。陸眉顛……你居然拆我台──

    惜倩倩見夜叉王盯著桌上的藥糖不說話,心裡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多事了,小心翼翼問:「夜叉王,您怎麼了……是不喜歡嗎?」

    惜倩倩本想說收回藥糖,夜叉攔了她的話,說道:「謝謝惜大夫的心意。」

    惜倩倩見夜叉王收下她送的藥糖,臉上開心的神情明顯洩漏出來,她拿出已經做好的藥交給夜叉王,「這些是一個月的藥量,切記不可空腹食用,會引起胃火燒心,反加重夜叉王體內的傷勢。」

    「多謝惜大夫叮囑,自當注意。」

    夜叉接過那一盒藥,詢問陰山鬼醫陸眉顛下落。

    「近日,陸眉顛可有任何消息傳回?」

    惜倩倩搖搖頭,道:「師父他老人家四個月前曾回來一趟,十日後又怒氣騰騰背起藥箱,帶著大師兄白書意一塊出城,當中未有書信往返,倩倩也不知師父和大師兄如今在哪座山上。」

    夜叉聽完惜倩倩描述,隱隱歎了一口氣,惜倩倩察覺到他心中的擔憂,立即道:「師父一定會找到最後那幾味藥材製作出解藥──夜叉王……定會康復的。」她本想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個「你」字到嘴邊,她又硬生生改口吞回去。

    就怕他身上的暗傷,這些年拖累下來,恐怕已經引起天朝?皇密切注意。夜叉當然不會將心中的隱憂明白告訴惜倩倩,這真相多一個人知道,只怕多一分危險,倘若讓惜倩倩因自己而陷入危難之中,他該怎麼向陸眉顛交代。

    十年前,無崖一戰,身上傷勢一直未見轉好,起初他並不怎麼將傷勢放在心上,大補丸多服用幾粒,以為便會好轉。想不到他這一輕忽,卻造成了他心中難以承受之慟;他曾以為他再不會有那種心痛的感受……當他看見那慘絕人寰,宛如地獄圖的景象──

    「夜叉王?」惜倩倩擔憂地喚了他一聲。

    夜叉收回迷走的回憶,他一整心緒,伸手摸著惜倩倩的頭頂,像名兄長疼愛小妹的舉止,放柔了聲音,說:「這世上沒有陸眉顛救不了的人,「救死醫難,不醫天朝人」可是陸眉顛的封號,我信他的,不信他又怎麼會將這件事交給他。」

    「只是……」夜叉略帶歉意的眼神,注視惜倩倩,「抑制傷勢惡化的替代藥,多為難??了,我懂得這副藥有多折磨人,辛苦??了。」

    「不,一點都不辛苦,能替夜叉王分憂解勞……倩倩很樂意……」她感受著拍揉她頭頂的溫柔大掌,貼近的體溫,從那掌心傳遞下來,要不是燈光昏暗,她的臉色肯定漲得像煮熟的紅蝦。

    當初,陸眉顛提議將製作替代藥方的工作交給他收的三名徒弟,唯一的女弟子惜倩倩,他持反對意見。畢竟,他身上有暗傷這件事,一直是秘密,知曉內情的人並不多,除了在他身邊的十誡,就只有跟他是老交情的陰山鬼醫陸眉顛。

    當他體內暗傷發作,陰山鬼醫陸眉顛翻遍上古醫書,總算找到醫治當年他受西羅?x王邪心掌二十四殺埋下的惡傷疾患。

    「邪心掌二十四殺」,名符其實要解除這一掌,二十四殺道,陸眉顛必須要找齊對應二十四殺道的解藥,光這二十四種稀世藥材,陸眉顛花了十年也才湊齊十三種藥材,還剩下十一種藥材卻不獲其蹤。

    眼看這帖他已服用十年的替代藥方,效力越來越弱……這幾個月下來他已有察覺,身體對這帖藥的藥性已經逐漸產生免疫。

    他擔心的不是內傷疾患日漸加深,而是他受傷未癒這件事若被天朝?皇得知,怕是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百姓因戰事饑荒受苦受難,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景象。

    天朝?皇這些年擴張領土的速度越來越快,逐年逼近?i疆絕域邊境範疇,若非皋日城前線第一長城,鞭雲關、井回關、屠寒關、碧沙關、朱亥關、射日關,六大沿線險要關口,不易攻破。

    野心勃勃的天朝?皇,再不出幾年,出兵攻克六關長城,已是迫在眉睫的爭鋒戰事。

    所以他治療暗傷這件事,低調行事保密作全,為的就是不讓有心人士大作文章。他每每前來皋日城蓬壺堂找惜倩倩取藥,行蹤都得經過變換,裝扮同樣也是。

    這取藥過程,他最怕連累惜倩倩,這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將她捲入一樁這麼危險的事情,真非他所願。

    但陸眉顛告訴他,他選擇惜倩倩自有深意;惜倩倩初出茅廬,在醫術上評價不及她上頭兩位師兄白書意和譚山慈來得聲名遠播。若是來日,夜叉王前來蓬壺堂取藥一事被識破,也不會讓天朝?皇聯想到夜叉王身上是否藏有不可告人的沉?。

    夜叉又望了一眼他面前這低著頭的小姑娘。

    真是委屈??了……

    惜倩倩當然不知道夜叉心中所想的事情,她低垂眼眉,粉艷著臉,只怕自己的一顆心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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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告──悲劇.高手.小肥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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