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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英雄不是我〔3〕 文 / 鬥雪

    「……不幸都是夜叉王招來的?」

    夜叉大大,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人家這樣對你咬牙切齒,古??滿肚子疑問。

    壯漢鼻子吸擰,一股悲從中來的的氛圍,他娓娓道來,他口中一連串的不幸。

    「那年出師不利,中了狡獪奸詐夜叉王的毒計,我所屬的那一隊黑騎兵,只有兩名存活,而最後留著命回到天朝的人,那一小隊只剩下我。我被解除了軍務,帶著傷軀返家,看見的是偷漢子的娘子……三個孩子都不是我親生的,都長得和我不一樣,皮膚白嫩,都是一副公子哥的小白臉樣,一看就知道不是我的種!我家兄弟,全都是像我這種體格,皮膚黑黝如炭,二頭肩壯得像大饅頭。」

    聽到這裡,她還是不覺得這不幸跟夜叉王有什麼連帶關係?

    「然後?」

    「我休了那紅杏出牆的賤女人,原來我早就成為鄉里間的笑話,每個月寄回去的月俸養得都是別人家的雜種!因不想留在傷心地,我賣了宅子,把所有的財產存入錢莊,半個月內錢莊卷款跑了,我所有的積蓄全沒了!」

    「這一切的不幸都是夜叉王害的,要不是他和?皇作對,我就不會被徵召,我可愛的娘子也不會獨守空閨按耐不住寂寞去偷情,娘子不偷情我也就不會有什麼傷心地,還賣了宅子,把賣了宅子的錢存入信用不良的錢莊……我的不幸,都是從夜叉王開始的,這一切都是夜叉王的錯!」

    她滿臉錯愕的看著這位壯漢熱淚肆濺。大哥,你這心態叫做「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典型失敗的人替自己找借口。

    壯漢又補了一句:「加入五猖神教的人都是像大哥這種遭遇,我們身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夜叉王招來,只有殺了夜叉王,我們身上的不幸才會消失。」

    古??無奈地抹臉,夜叉……你倒底多顧人怨?這種鳥事也能算在你頭上,你超級無辜耶。

    算了,這種人的心態已經根深蒂固,她就算出言幫夜叉澄清,成效也不大,還是把目標專心放在營救惜大夫吧。

    只是這名壯漢轉頭一問:「小兄弟,你的不幸是什麼?」

    她看著這位壯漢大哥眼中出現八卦之火,她噎了一下,腦子運轉,胡說八道:「我四歲那年長了水痘,這病都是夜叉王招來的!還有,我出門走路也能拐到腳,摔到空井裡,跌了一身傷,還留疤,這也是夜叉王害的!我連昨天吃飯喝湯都能噎到,還拉肚子,這些都是夜叉王害的!我恨死夜叉王了!」

    「沒錯,小兄弟你的不幸都是夜叉王招來的,說得好!」

    古??乾笑著……夜叉,情勢所逼,不是故意說你壞話呀。

    古??抓准壯漢心房鬆懈的時機,問著惜倩倩被關的下落,她打探問:「大哥,聽說前幾日不是抓回一個醫術高明的女大夫,兄弟我拉肚子拉得難受,想給女大夫看看。」

    「喔,那位女大夫啊,我也知道,她醫術普通,她上頭兩名師兄醫術比較厲害,我曾經給那位叫惜倩倩的大夫看過病,我明明是頭風,她卻說我是胸悶上火,開了一帖藥給我,我病沒好,還為吃了那帖藥,身體發寒呢。那女大夫醫術不靈光,不就人長得美,那些找她看病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轉頭看著她,意有所指道:「小兄弟不是想看病,是想看美人吧。」

    古??表情又是一僵。原來惜大夫的醫術這樣差強人意啊……五猖神教內實在太多八卦,她的腦袋都快要受不了了。

    「嘿嘿嘿……看病看美人,兄弟我都要。是說……真的有那般美呀?」

    「以皋日城的姑娘家來說,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壯漢話鋒又轉,得意道:「小兄弟肯定沒見過天朝鷲族的姑娘,鷲族專出美人,沒一個醜的!鷲族的姑娘,身上唯一的缺點,就是白天兩眼無法視物,但到了夜晚鷲族最迷人的紫眸便會恢復正常,那雙眼兒美得像天上的星辰,簡直令人移不開眼。」

    「白天無法視物?這是為什麼?」她被勾起好奇心,接著問。

    「這大哥也不清楚,鷲族女性都有這毛病,可能是受了什麼詛咒吧,聽說鷲族的祖先是一隻老鷹變成人的。」

    「老鷹變成人,這麼神奇?」

    「是啊,還聽說鷲族以前背上生有一對翅膀,能在天上飛呢。只不過後來好像翅膀就消失了,現在跟尋常人沒兩樣。」

    古??實在很想八卦下去,只是再拖延下去她人都不用救了,她抱著肚子,嚷著疼:「哎唷喂呀,我的肚子又疼啦,不行啦,我得去找女大夫拿藥,大哥,惜大夫房間在那兒呀?」

    壯漢看他疼成這模樣,脫口道:「女大夫就關在前面兩條岔路右轉,中間左邊數來第三房間,門前插著黑猖令的那間就是了。」

    「大哥謝啦!」

    古??拍著壯漢的肩,一手抱著肚子,一溜煙人就消失不見了。

    壯漢看著她跑走的身影,搖搖頭道:「是想看美人吧,小毛頭。」

    ■■

    古??一路順利來到門前插著黑猖令的房門前,她有些意外這地方居然沒已派人看守。

    她推開門閃身進入,第一眼就看見安安穩穩坐在椅上繡花的惜倩倩。

    惜倩倩則是驚見有人闖入,嚇得起身,「你、你是什麼人?」她雙手護胸,「你想對我做什麼?」

    古??看著惜倩倩方才一派優閒繡花的模樣,她腦門的真的有種被海k一拳的挫折感,她拉下臉上布片,說道:「惜大夫,是我。」

    惜倩倩定睛細凝,總算認出她來。

    「古……姑娘,??怎麼會在這裡?」惜倩倩滿眼疑惑。

    古??朝惜倩倩走去,小聲的說:「我是來救??的。」

    「不是夜叉王來救我的嗎?」奇怪,五猖神教的人說夜叉王會前來營救她,她只要乖乖等著夜叉王來救她,只是來的人怎麼會是古??。

    古??從五猖神教教服底下抽出她準備好的另一套教服,她遞到惜倩倩眼前,「快換上這套衣服,我們時間不多了,要趁著他們輪班交接,守備出現空隙的時候逃出去。」

    惜倩倩看著她手中黑抹抹五猖神教教服,薄眉微蹙,她向來都是素白出塵的打扮,若換成這樣子,夜叉王若前來迎救她……惜倩倩腦中想像著夜叉王凌空飛步將她抱在懷裡,兩人在空中相擁的畫面,她的衣裳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和夜叉王的衣色配一對的,若是換上這一套黑教服……惜倩倩臉色一沉,正想拒絕古??的提議,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

    「惜大夫,給您送晚飯來了。」

    古??驚吒回頭,糟了,怎麼這麼快!

    她急忙將布片重新遮回臉上,卻是為時已晚。推門進入的教徒,一見到古??那張來不及遮起的容貌,當下判定她是潛入神教的敵人。

    「來——」

    教徒扯聲嘶喊,古??即刻抽下腰間的鞭子,猛力往教徒的頭心鞭去,一擊便打得教徒頭心淌血,送飯的教徒才喊了一個字,便軟軟的倒在門口,手中的晚膳散落一地。

    她轉頭抓起惜倩倩的手,「快走!」

    惜倩倩反應慢了半拍,當她回神的時候,她的雙腳已經跟著古??跑了出去。

    這女子這麼這般蠻橫!惜倩倩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本就滿心期待等著夜叉王前來英雄救美,而不是像現在狼狽逃難的模樣。

    惜倩倩沒有完全深刻自覺自己是被抓來當人質,因為這幾天她留在五猖神教的日子,並沒有受到任何虐待,五猖神教有禮相待,主動送飯送茶水,她頂多就是行動受制。

    忽然一陣熱血自她眼前潑濺,惜倩倩親眼見著古??一鞭鞭得五猖神教教徒皮開肉綻,她臉色一白,虛弱的說:「??……??怎麼可以傷人!」

    古??一邊賣力奔跑,一邊鞭打打散前來包圍她們的五猖神教的守衛。

    「死不了人的,頂多皮肉傷!」她腰上的彎刀都還沒用呢!

    惜倩倩喘得臉色青白,更覺得古??是帶著她胡地亂闖,她含著怒氣問:「??真知道出口在何方嗎?」

    古??旋腿踢上,又踢飛一名教徒,手中鞭子靈活如青蛇白蛇,振臂重鞭,窄道前方的教徒被她鞭飛,她緊抓著惜倩倩,努力衝鋒陷陣。

    「我當然知道怎麼出去,??沒聽過嗎,『通則不痛,不通則痛』!」

    她拐進另一條較寬敞的通道,手中鞭子將璧面火把一個一個鞭滅,原本明亮的通道轉瞬間漆黑一片。

    「??做什麼把火給熄了?」倏忽陷入黑暗,惜倩倩無法適應看不見東西的狀況,她嚇得挨住古??的手臂。

    古??則是被她一扯,原本出招的拳勢一滯,而身側又有揮刀而來的教徒,不幸被砍上一刀。

    「唔!」古??受疼,臉皺了起來,她乾脆轉身抱起惜倩倩,一腳踏上左側牆面,飛身上躍,而從她正前方攻擊來教徒一刀揮空,古??抱著惜倩倩,兩腳一字橫劈兩側牆面,她全身凌空,鞋履底處撐抵牆面,她劈立在教徒頭頂上方,手裡還抱著體型嬌小的惜倩倩。

    幸好,惜大夫體重夠輕。她原本擔心她抱著她會跳不起來。

    惜倩倩則是意外古??竟然有辦法抱著她跳高起來,她抱著她的胸圍,蒼白的臉蛋紅了起來,接著她嗅到一股血腥味。

    「啊,??受傷了?」她抬首一問,古??臉上的汗水這時滴落她臉上。

    在她們正下方的數名五猖神教守衛,聽見惜倩倩說話聲音,大喝:「在上方!」

    「該死!」

    古??暗咒一聲,她只好再借力搏勁,一腳踩上下方教徒守衛的左肩,像打水漂兒一樣,一個一個肩頭踩了過去,被她借力的教徒們則是像骨牌一樣,被她刻意的勁力一推,全數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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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告──英雄不是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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