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觸景傷情 文 / 鬥雪

    好不容易清醒的古??，和陸眉顛談完話後，簡單梳洗面容，在她沉睡的這幾天，臉上被蟲噬的傷痕已經好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些細微的紅色疤痕，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她臉上受過傷，再抹上點胭脂水粉，那些蟲咬的痕跡根本看不太出來。

    起初，她驚訝不已，想著自己恢復能力怎會如此快速？

    她醒來後顧千嬌來探望過她，並告訴她，她臉上傷口會好得這般快速，是夜叉吩咐顧千嬌從乾坤袋裡拿出私藏的養顏聖品──冰肌玉容膏，一日兩回，早晚各一次塗敷她臉上，否則她那張被蟲噬咬的傷口怎麼可能會好得如此快速。

    顧千嬌捧著見底的冰肌玉容膏，滿臉不捨的哭訴：「??看看……??看看，王多寶貝??的臉，我的冰肌玉容膏啊──」

    看著顧千嬌一臉被欠債的哀怨臉，她只好心虛問：「那……個冰肌玉容膏很貴重嗎？」

    「當然貴重呀！」顧千嬌蓮花指比劃自個兒的臉，「不然??以為我這張青春永駐的臉是怎麼維持的？當然靠這罐冰肌玉容膏啊！我自己都捨不得用，每次都只塗薄薄的一層……??的臉可就不一樣了，王挖了好大一匙塗在??臉上啊！」顧千嬌捧心又捶胸口的，哀道：「這區區一罐可是我求了陸眉顛那怪老頭整整一年，他才肯製作一罐給我。」

    「這還是陸伯伯製作的？」

    古??拿著手裡這罐貌不驚人的冰肌玉容膏，她心想，陸眉顛要是生在地球，來開個一家醫美連鎖肯定賺翻天了，連躺著睡覺都有鈔票滾進口袋。

    嘖嘖嘖……古??雙眼發亮的看著冰肌玉容膏，彷彿在她手裡的是一隻會下金雞蛋的母雞。

    顧千嬌見她一臉歪主意的表情，立刻奪回那所剩不多的冰肌玉容膏，護在胸口說道：「就剩這麼一點兒了，我不給！」

    古??嘟著嘴，「跟??鬧著玩的。」

    她摸摸自己的一頭烏亮長髮，看著妝鏡中的自己，彷彿又看到那聽話的人偶娃娃，古其禎期待的模樣。從前會站在她身後，替她梳理一頭長髮的人是李萍，而如今會撫摸著她的長髮，稱讚她是最漂亮的小女孩的人已經不在了……

    顧千嬌起身，走向妝台，拿起妝台上的一柄月形桃木梳，自然而然站在古??身後，手裡捧著古??的長髮，又歎又羨的說：「瞧??睡了七天，頭髮無端生長的不說，小臉蛋還被王悉心照顧，在我看來，??比剛來夜明頂那時還更漂亮……唉呀，我說好姑娘呀，我這是在誇??。」

    顧千嬌發現古??臉上兩行淚，嚇得將她身子扳過來面對她，「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是傷口還疼嗎？」

    古??垂著臉搖搖頭，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抬手抹淚。

    顧千嬌心思聰敏，她想著自己是做了什麼，讓古??觸景傷情，她望著手裡的木梳，輕聲問：「是不是……我方才幫??梳頭，讓??想起了誰？」

    「嗯……」古??點點頭，像小孩子似的用手背揩淚。

    顧千嬌摸摸她的頭頂，像個親切又溫柔的大姊姊。

    「是??的母親嗎？」

    古??身體一僵，這異樣的反應，顧千嬌察覺古??的身體正在發抖，她擔憂地將她摟入懷中，一手在她背上輕拍。

    古??歪著頭靠在顧千嬌的肩上，她感受到顧千嬌的手勁拍在她背上好溫暖，就像小時候靠在李萍的懷裡一樣，使她感到安心。

    「我……我沒有母親……」

    古??閉上眼眸，眼角的眼淚因這個動作迅速滑落眼眶，滴落在顧千嬌的髮絲上，像一抹暖靄的露珠，她用著清淡的嗓音訴說：「……我有一個比親生母親還像母親的人……從我還小的時候，她會在我身後，每天幫我梳發……」

    「可是……她不在我身邊了……就算我再怎麼的思念她、呼喚她……她再也不會出現了……」

    顧千嬌聽著古??淡若雲煙的輕描嗓音，可是她身體的顫抖卻是這般的動盪不安……顧千嬌想著這小她十二歲的姑娘，內心也是千瘡百孔。

    「方纔??幫我梳頭……一瞬間就好像看到她……我一時忍不住……」

    顧千嬌捧起古??的臉，修長的柔軟手指撫摸她的臉頰，並拿出絲帕輕拭她臉頰上的淚珠。

    「她一定非常愛??。」顧千嬌將她的身體轉向妝台，讓她的容貌映在妝鏡上，「因為她將??照顧得這般好，看看??長得這麼漂亮。」

    古??看著鏡中的自己，腦中回想過往與李萍相處的點滴，再看看同樣在鏡中的顧千嬌，她破涕為笑地說：「我……真的漂亮嗎？」

    「漂亮，」顧千嬌察覺到她心中深處似乎不覺得自己生得漂亮，「怎麼？有人說??不漂亮嗎？」

    古??嘴巴張了張，眼神稍微暗了下來。

    從她開始擁有自己的記憶，她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古其禎喊著她叫「小怪物」，有時候還摻雜一些鄙視的字眼……。直到她正式冠上古姓，被古其禎取名為「??」，他才不再用小怪物的字眼叫喊她。

    當時她年紀尚小，還不懂「小怪物」這三個字包含何種涵義，可是被人用那種聲調呼喚，是令人傷感的。

    所以當她與李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萍是第一個稱讚她可愛的人。當時心中湧入的第一份溫暖，她一直珍藏在心裡。

    顧千嬌見她一直沒反應，再道：「??的美貌可是打動了咱們萬年冰山的夜叉王呢，??說，能美得讓夜叉王暈頭轉向，這還不厲害嗎？」

    顧千嬌這麼一形容，古??腦中忽然出現夜叉暈頭轉向的q版臉，她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顧千嬌見古??總算綻放真正打開心扉的笑容，她按著她的兩側肩骨，說道：「悲傷永遠不要藏在笑容裡，要笑就要開開心心的笑。」顧千嬌捧起她的一束髮，「今天把??打扮得漂漂亮亮，再讓??穿上我乾坤袋裡收藏最漂亮的衣裳。」

    「還有更漂亮的？」古??看著身上這件鵝黃色的袒領套衫和襦裙，她覺得這件已經非常漂亮。

    顧千嬌神秘一笑，「??還記得釜扇花園那一團簇的葡葡彩花嗎？」

    「一朵一百兩，貴死人的葡葡彩花？」這她當然記得，她大部分的欠款就是從這葡葡彩花欠來的。

    「我珍藏了一件用葡葡彩花的材料製成的紫綬天衣，是天朝皇后才能穿的戰衣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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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告──繡師孔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