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6章 身世，孩子 文 / 霜玉露
「關於我的身世嗎？」陸秋陽無所謂地笑著：「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看他們那麼緊張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
「剛才回頭看見你們說話了。」
「看見……」胡漓對陸秋陽的強大再次心生敬佩，可是轉而又有些心疼地說：「秋陽，不想說就算了。我不用知道那麼多。」
陸秋陽喝了一口酒，笑著放下杯子：「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他們心疼我，所以不想說這件事兒罷了。我自己反而不覺得什麼。」
說是這麼說，可她到底歎了口氣，靠緊了安伯雪，緊握著他的手，悠悠然道：「我啊，不是陸家的孩子……」
「上次酒會，你應該也看見我親媽了，那個女人，年輕的時候很風流。莫名其妙地懷了我，自己還不知道。等到發現的時候，打掉我已經會很危險了。我爸，也就是陸氏集團的創始人陸子蕭，當時是她的好朋友。就勸她把我生下來。哪怕生下來之後，再送人也行。她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命，終於還是把我生了下來。」陸秋陽說著，苦笑了一下。
「可是把我生下來，她還是討厭我。甚至是厭惡得厲害吧。偷偷地，就把我給扔了。我爸發現我不見了，就滿世界地找我。終於把我找了回來，然後就收養了我。我在陸家，被寵得沒個樣子。我爸、我兩個哥哥，都把我像寶貝一樣供著。所有的好東西，都是我的，所有的好吃的，好玩兒的，都是先緊著我來。甚至我哥哥們還把自己的零花錢都花在了我身上，給我買新衣服，玩具，零食。什麼東西，只要我多看了一眼，他們就會買回來給我。」
陸秋陽咬了咬唇：「後來我才知道，我不是陸家的親生孩子。可是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疼我愛我。為了我的安全，甚至沒有對外公開我的存在。我爸說，我親媽那麼討厭我，如果知道我還在北都，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說對了，等到我長大了，回來開始在陸氏集團工作的時候。我親媽發現了我……」
胡漓見陸秋陽的臉色黯淡下來，有些不忍，許天良握緊了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胡漓安靜地聽著，看著陸秋陽歎了口氣：「她開始跟陸氏集團作對，不顧一切，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地作對。我勸我爸，不要忍氣吞聲。陸氏集團怎麼可能會怕她，可是他卻搖了搖頭說：『不要，她終歸是你親媽。』呵呵……親媽？親媽會害得我不能再有孩子嗎？親媽……親媽會恨不得毒死我……結果卻害死了我爸？」
陸秋陽苦笑：「可我爸臨終前卻對我說：『不許報仇，不要跟你母親做對。聽話……』如果不是我爸臨終前這麼囑咐我，我絕不會讓她在北都多活一天！」
這樣苦澀的過往，從陸秋陽那平時雲淡風輕的口中說出，壓抑著的苦痛和恨意反而越發深重，讓人覺得酸楚。彷彿是蒼茫雪地中的那一抹血紅，刺眼，痛心……
胡漓抱歉地咬了咬唇：「秋陽……」
陸秋陽抬起頭：「沒事兒，小狐狸。都過去了……索性她這幾年都比較安分，不然的話，我絕不會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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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霜玉露仍然住在胡漓家裡。胡漓問她：「怎麼還不肯回去？不是不生一凡的氣了嗎？」
霜玉露卻苦澀地笑笑：「他還是要結婚的……鳳九是個好姑娘，至少，我不能讓他們的婚姻還沒開始，就成了北都人的笑料……」
胡漓無奈，不知道該怎麼再勸她，也就暫時放棄了。
秦鳳九還是時常來跟胡漓還有霜玉露玩兒，只是口中談論的，漸漸多了個陸秋陽的二哥——陸風。她常常說得興奮得不行，讓胡漓都忍不住要敲敲她的頭，讓她不要太聒噪。
每當這個時候，秦鳳九就會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然後安靜一小會兒，可也只是一小會兒，就繼續開始說個沒完……
霜玉露看著，眼底卻是一片慈愛的溫柔。
這一天，是大家小聚的日子。
幾人約在流光，在二樓的大包間裡，胡漓靠著身旁的許天良，看著一樓的舞池，花開正跳著舞，一樣是那麼妖嬈的身姿。
「上次在這兒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呢。」胡漓輕聲呢喃。
許天良輕吻他的額頭：「嚇壞了吧？」
「還好。」胡漓突然抬頭問：「那個時候，一凡你們是不是就在這兒看著呢？」
謝一凡點點頭：「你們坐的那個位置，樓上恰好看不見，還是小秦秦跑上來告訴我們，沒天良才趕緊下去的。你不知道，在那之後，沒天良跟我鬧了多久的脾氣。說我這兒烏煙瘴氣呢！」他說著，看起來很輕鬆，可是卻一刻不敢放鬆地緊緊握著身旁霜玉露的手。
霜玉露靠著他的肩，笑著說：「你這兒可不就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嗎。」
陸秋陽點頭：「的確如此。」
謝一凡不高興地喊：「還不是你們這些狐朋狗友把我這兒搞的烏煙瘴氣的！」
「管我們什麼事兒……」安伯雪輕笑。
洛玉冰看著一樓的大廳，輕聲說：「你這兒的裝修，倒是精巧，配著燈光實在美極，只是到了白天，只怕就不能看了。倒是適合這樣的地方，天亮了，流光散去，一切面目全非……」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淡淡的哀傷，讓張慕涼突然就皺了眉，伸手把她摟進懷中：「不要胡思亂想。」
「好……」
最近大家似乎都不太有精神，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喝酒，間或聊幾句有的沒的。胡漓靠在許天良懷裡，覺得格外安心，想著這屋中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那麼幾分不能言說的傷痛，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福。
而這樣的夜晚，從來都不可能是這樣平靜安寧的，在他們享受朋友間的溫馨的時候，北都的一家醫院裡，一個女人看著病床上已經孱弱至極的女子，冷笑著說：「你也該活夠了吧？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了清淨，你說是嗎？讓我幫幫你吧？之後的一切，就交給我了。」
她說著，輕撫著那戴著氧氣罩的女子的臉：「你看看，你那張漂亮的臉蛋兒，都成什麼樣了？乖，你就安心的去吧。也算是，幫幫姐姐最後一個忙？」
不顧那床上女子驚恐而悲傷的眼神，她那染著鮮紅甲油的手指，伸向了最重要的儀器，關掉了開關……
看著那女子的心跳徹底停了，她笑著轉身離開，走出病房，她換上一臉哀戚對站在門口的小男孩兒說：「孩子，你媽媽去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
「不！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