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2.子悅的孩子 文 / 雲知舞
直到眾多婢女都退下了,寬大華麗的房裡,只有她一個人,整個過程,她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因為……
無歡四周看著:這房子真漂亮!比月姨那的漂亮,比李燁住的地方漂亮,比子悅給自己住的地方,也漂亮許多。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房內的擺設,只能說,這是她看到的最好看的了。
無歡隨意地走著,走著,過了一個門簾,走進了一個氣勢磅礡的大廳,給無歡的感覺便是,進了這裡,彷彿不敢隨便說話了,儘管她還不能說話。
轉著,轉著,她終於發現了一個人,原本安靜的大廳裡,只怕連根針掉下都能聽到的大廳裡,只有她一個人,卻不想,還有一個,此時,那人坐在桌子後面。
一身黃色錦袍,正在努力的或翻閱或批著奏折,那認真的勁,看了都不忍心打擾。
所以,無歡便靜靜地站著,看著。
那人,無歡早已認出,雖然只是看到他臉的一部分,卻也足夠了。
無數個夜裡,出現在她夢裡的人兒,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原本,無雙認為時間離久了,她便會忘了他,卻不想,思念他的次數越發的多起來,那出現在夢裡的人兒,如今便在她面前,她一眼便能認出。
看著這大廳,難道……
可沒聽說坤國換皇帝啊!
是啊!太子仍是太子,但皇帝自那次急暈在朝堂上之後,便一心在祖廟裡祈願了。
太子成為皇帝,只差個儀式而已。
直到李燁不經意發現了她,笑著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女子愕然,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後自嘲的起來,他只怕已經忘記自己了,如今只為另結新歡吧!
「無歡,過來!」見她的反應,李燁已猜到她的想法。
他怎麼知道的,自己早已被人易了容,從進入日月門那天開始,但凡與日月門有關的時候,她都是這張臉。
男子走了下來,直到女子面前,執起她的小手,牽著,走向桌邊,「幫我整理一下,好忙啊!」
「喔,對了!」只見男子在無歡身上一點,無歡呼出一口氣,終於可以說話了。
「你知道是我!」
「知道。」
「知道你還點我穴?」
「那是因為你大叫。」
「你告訴我,你是誰就好了啊!」
「我想給你個驚喜嘛!」
「還驚喜,我……」說到這裡,無歡的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你就是欺負我,欺負我,你知道是我,還讓那麼多人,那麼多人……」無歡有些說不下去。
「沒事了,無歡,開始我不知道,若是知道,定不會的,相信我!」
「那,如今我這樣,你還要我嗎?」
「……」男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意思:什麼叫還要她?他想她都想不來,怎麼可能不要她!
「我就知道,所有男子都不能接受女人的不潔。」無歡悲傷起來,想了三年的人,如今在面前,可她不自在了。因為……
「你在說什麼?即使你改嫁了,我也要把你搶過來!」
「什麼叫我改嫁?我跟本沒有嫁過,好吧!」
「是,是,是我說錯了,即使你現在嫁人了,我也要你!」男子緊張地看著女子,眼神裡顯出了深情。
「我怎麼可能嫁人?」女子用只能自己聽得到的聲間自語著。
可男子聽到了,高興地抱起她,轉了個圈。
「無歡,我就知道,你的心裡還有我,不,是只有我!」
「啊!暈啊!」
待兩人停下來,男子將無歡抱著坐在他腿上,
「太子……」
「喊我燁!」
「燁,你不介意前天的事嗎?我被……」
「無歡,那天是我,是我,只有我。」再說即使有那樣的事發生,我也要你,只要你!
在李燁心裡,經過了生離死別,他只願能看到她,抱著她,給自己溫暖。足矣!
日月門的兩個護法困在了坤國的京城,飛鴿傳書已好些天了,卻沒收到門主的回應,正在他們不知如何是好時,周圍解禁了,這讓他們感到很奇怪,但已不及深想,便出了城,向日月門的方向而去。
因無歡的原因,琉璃宮放了日月門一馬……
子悅是知道無歡來了坤國,所以他快馬加鞭地趕來了……
批完奏折,李燁迫不及待地抱起無歡。
「啊!你放我下來!」無歡拍打著太子,條件反射地四周看望,生怕被別人看到。
總感覺在這磅礡的廳裡,做這種事,是一種褻瀆。
「放心,沒我的允許,他們不會進來的。再說就算進來看到了,也沒什麼,你本是我的女人!」
「誰是你的女人,我才不想當你的女人呢!」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你這麼說的話,我更加不能放你下來了。」說著,李燁便向內室走去。
「我,我,我想休息了。」
「我也是!」
「我,我不舒服。」
「什麼!哪兒,太……」李燁慌了,將無歡放在床上後,便準備喊太醫。卻被無歡拉住了。
「我只是,只是,不想那個,疼。」聲音越說越小,真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就抱抱你。」等反應過來,李燁半晌才說道,隨後脫了外衣,將無歡如至寶般,摟在懷裡,拉上了被子。
「你說過只抱著的!」
「我就親一下,聞著你的香夫,忍不住。」
「……」好吧!親就親吧,無歡認命般閉上眼睛,好睏。
可她睡不著,因為旁邊的人,「你說只親的!」
「我是在親啊!」男子無辜地抬起頭看著滿臉通紅的女子。
「……我是指,你的手!」女子真經不起他的挑撥,按住了那不安份的大手。
「我,我就摸摸。」男子撒嬌地說著,極委屈的樣子。
「……你,你快睡吧,就快天亮了。」實在想不出什麼話,卻也不想他繼續,無歡便隨意扯著理由。
「無歡,」
「嗯?」
「我難受!」說著,男子便拉住女子如玉般的手,按向了……
「你,你說過……我,好累啊!」女子燙著了,忙縮回手,結結巴巴地說著。
卻不想,她女子般嬌嗲的神情,更加加速了男子的反應。只見男子一個翻身,壓在了女子的身上……
「你,你……」無歡推拒著迫不及待的大手,卻沒起到任何作用……
最後,男子在外面完成了這三年來想完成的事,抱著無歡,頭窩在脖頸處,「睡吧!」
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傳來時,無歡才知道自己失眠了。
不是很困嗎?為什麼會睡不著?
也許是因為身邊的人,他的愛護,他的細心,不微不至,何時這般委屈過?只因自己一句:疼!只因自己身上的傷痕。
也許是因為三年的日思夜想,如今成為現實。
也許是因為他的認真,批改奏折時的那份沉重,蹙起的眉峰:他有難事!
是因為什麼呢?水戰?
想起水戰,無歡便顫了顫身子,引的身邊的人將她抱得更緊,彷彿怕她跑了,彷彿怕她冷……
總之對於身邊的人來說,抱緊些,總沒錯,只到無歡停止了顫抖,男子才鬆了口氣,漸漸地又進入沉睡中,手臂的勁道才慢慢放輕。
這是一種如何神奇的事啊!三年來,無歡一想起那次落水遇到蛇的事,身子便忍不住顫抖好久,可如今,只因男子的擁抱,便好了。
蛇?
也許……
這一次女子是真的睡不著了,她得把她想到的點子告訴身邊的人,可……他沉睡著。
看到男子蹙著的眉,情不自禁地抻手摸平了:真希望能替你分憂。
還是等你醒來再說吧!
如此想著,女子便閉上了眼睛,漸漸地要進入夢鄉。
不行!
事情不能耽擱。無歡深怕太子醒來時,自己睡著了,那……
眼睛四處看看,沒有書桌,沒有紙筆。是啊,都在隔壁呢!
可她還有不想過去拿,還要磨墨什麼的,真麻煩……
李燁醒來時,無歡正睡得正香,他是被海公公喊醒的。
一聲,只一聲,也許連這一聲,海公公都沒有喊完,便被謹醒的李燁制止了。
只見他輕手輕腳的下床,輕手輕腳的讓人穿衣,所有人都心領神會的,按往常的程序進行著,只是沒了聲音。
突然,李燁感到手腕上不適,抬手一看,一條手絹,綁在腕上,好奇地打開,一看,是用眉筆寫的:水戰——訓蛇人。
李燁是多麼睿智的人兒!靈光一閃,便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來不及穿好衣服,便向外衝去。
婢女們不等喊出口,便被海公公及時捂上嘴巴,嚇得那婢女立刻跪在了地上。
海公公哪有工夫管那婢女!看了床幔後的人兒一眼,趕緊轉身追太子而去。
北粼國
當景天看到小安安時,驚得不輕,「你確定她不是悅兒的孩子?」
「這……」奶媽也不好說,開始她也認為是公子的孩子啊!
可事實勝於雄辯,他們不是一家人,哪有一家人過成那樣的,但公子對安安及安安的娘特別好,就是了。
「這小子,在外面竟已有這麼大個孩子了,不告訴我!」景天不服地說叨著,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