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當下人也分等級（小修） 文 / 水心漾
能夠進老院當差倒是意外之喜，希汐聽田大娘提過，一般有名望的大戶人家裡為了好名聲，等家裡的老祖宗過世後會將伺候的人放回家去，有時候甚至都不要贖身銀，還能將自己在任職期間攢下的財產帶走。
而且伺候老的下人也比一般的下人體面些，以前看過的小說裡，少爺小姐還要管老祖宗屋裡的大丫環喊姐姐呢！二等的小丫頭也比其他院的小丫頭有體面一些。
「吉祥姐姐，還有剛才的如意姐姐是老跟前的大丫環嗎？」希汐見春兒好說話，便向她打聽這裡的情況。
春兒愛說話，見希汐問起，便一走一細細的告訴她：「我們這裡一等的姐姐有四位，吉祥姐姐和如意姐姐都是老最信任的，福兒姐姐針線最好，順兒姐姐長得最漂亮。她們住在第二進的右廂房，一人一間呢。二等的姐姐有六位，冬梅姐姐和吉祥姐姐一樣最好說話，如果犯錯了求一求她們就可以了。夏蘭夏草是兩姐妹，負責教我們小丫環規矩，你遇到她們可要小心一點。」最後一句春兒是趴在希汐的耳邊說的。
希汐怕癢，縮著脖嘻嘻的笑：「還有位姐姐呢？你接著說。」
「秋竹和秀兒針線好，由福兒姐姐帶著專管老的衣服，老的一應活計都由她們做。老不穿其他人做的衣服，有時別人送來的老都會賞給丫環們，我得到過二次呢。秀兒和春菊是剛補上二等的，以前她們就和我住一屋，我們處的可好了。現在她們搬到內院去住，二等的姐姐都是兩個人一間。」春兒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秀兒今年十四歲了。春菊跟我一樣大，和我一樣是十歲進府的，到如今也有兩年了。」
「你進來兩年了？那平日能不能請假回家？」希汐忙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雖然說她相信田大娘會好好對待樂兒，可是她還是很想過一段時日就回去看看。
「大概個月可以回家一次，不過你是外面買的，大概需要半年才能找姐姐們請假。不過你的家人每個月可以來看你一次，在門房那裡通傳，姐姐們允許了你就可以到二門和家人小聚一會。」
「這樣啊！」希汐有些失落，要半年才能回家一趟，而半年的時間，樂兒可以長高很多了。
春兒見希汐心情忽然低落，猜想她的家人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不能每月來看她。忙安慰她：「我下個月可以回家，不然我和冬梅姐姐說一聲，帶你去我家玩，我娘做的菜可好吃了。」
希汐不肯辜負春兒的盛情，忙露出笑容問：「冬梅姐姐會答應嗎？」
春兒和希汐說了那麼多話，已經將希汐視作好友，於是她忍不住透露了一個小秘密給希汐。「我告訴你哦，吉祥姐姐下個月十二就要出嫁了，她向老推薦了冬梅姐姐接她的位置。冬梅姐姐告訴我，吉祥姐姐還說讓我接替冬梅姐姐的位置，升為二等呢。」
「恭喜你，春兒。」希汐拉著春兒的手搖了搖，真心的說。
「還不知到時會不會有變化呢，你先別和二丫說哦！」春兒有些扭捏，不過這的確是讓她很得意的一件事，可以想像，等她升到二等，家裡的娘和弟弟會有多高興。
「嗯，」希汐對她點頭。
「吉祥姐姐要出嫁了？嫁到外面去嗎？」希汐對這個也很關注，吉祥姐姐是老跟前的得意人，她出嫁時老會不會消了她的奴籍？
「她雖然也是家生兒，不過她比我們強多了，她的父兄管著府裡綢緞莊的生意，她叔叔家管著府裡的一處莊。她家在老和二面前都很有體面，說得上話。這次是老做主將她嫁給賬房裡年輕有為的肖主管，等她婚後，就算不再伺候老，也是府裡有體面的管事娘。」希汐沒有注意到春兒話裡的羨慕，她只是想到老沒有消了吉祥姐姐的奴籍！她嫁人後還是府裡的奴婢，日後她的孫也將是府裡的奴婢。
春兒卻有不同的想法，她想到的是，如果她的家境也和吉祥一樣，那她一定比秀兒和春菊先升為二等，更加受老重用。
在春兒的帶領下，兩人順利的領到鋪蓋，淺青色的緞面墊被，同色系又輕又軟的薄被兩床，繡著花的月白色的紗帳，裡面包了棉層的錦緞枕頭，讓兩人抱了個滿手。
春兒抱著二丫那份，邊走邊回頭對希汐說：「可惜你們來晚了，沒趕上發春裝的時候。等回去我均兩身給你，你可千萬別嫌棄。」
希汐忙笑說：「怎麼會呢，多謝。」
「也許冬梅姐姐也會給你，你先將就著穿。等下個月二十日就該發夏裝了，小丫環有二身，二等的就有身，還會得到些搭配的飾。一等的姐姐就更不用說了。」春兒的話裡有滿滿的羨慕，她的目標是成為老身邊受重用的一等丫鬟，不但月銀有一兩，還可以得到賞賜的飾，這樣的話，娘的病可以多抓幾幅藥，弟弟也可以吃好點穿好點。而且成為大丫環，興許還會被老指給少爺們為通房丫環，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求老消了弟弟的奴籍，那樣弟弟可以去進，以後可以去應考弟弟向來聰穎好，一定可以得到好的名次。
希汐不知道春兒怎麼突然沉默了，她也不好再多問，兩個人安靜的走回房間。
春兒走在前面，騰出一隻手推開門，口裡喊道：「二丫，快來接你的鋪蓋。」
希汐跟在她身後，正欲跟著進門。春兒卻站住了腳，然後笑著說：「吉祥姐姐，你怎麼來了？」
接著就聽到一個溫婉的聲音回應：「我聽如意說了就過來看看，想著已經過了發新衣服的時候，就帶了幾身衣服和飾來分給新來的這二位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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