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吐血 文 / 水心漾
直到夜深了，老喝了藥睡下後，宋府的主們才一個個離開。站了一晚上的小丫環們揉著發麻發脹的腳，互相攙扶著回到自己的房間。本想著可以好好睡一覺，二等的夏蘭又來吩咐說晚上別睡死了，如果姐姐們叫喚要立刻爬起來。
等夏蘭走後，二丫就叫起苦來。春兒安慰她說：「沒關係的，夏蘭姐姐也是多吩咐一聲。老已經吃過藥了，自然會一夜好睡。老好睡了，姐姐們自然也不會來叫我們。」
二丫嘀嘀咕咕的說：「老天爺保佑，老今晚睡一覺明天病就好了，千萬別半夜又讓我們起床啊！」
希汐坐在床邊揉著腳，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先抓緊時間睡覺吧。」於是人也不再多說，收拾一下就睡下了。
大家的美好願望終究只是願望，半夜時老又發病了，而且很嚴重，咳嗽時竟帶出一口鮮紅的血吐在帕上。將守夜的吉祥和順兒嚇的面色煞白，慌亂著不知是先請李夫還是先去回二，兩人轉身時竟撞到了一起。倒是老鎮定，吩咐她們倒水來漱口後，才讓她們派小丫環去請李夫，去通知大老爺大和二，還有李嬤嬤。
希汐只覺自己剛剛合眼，就被春兒搖醒了：「希汐，希汐，快起來！」
「嗯？春兒？」希汐睡的迷迷糊糊的，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快起來，夏蘭姐姐在院中叫起床了。」春兒又推了她兩下，看她清醒一些，又跑去二丫的床邊。一邊推二丫一邊還慌亂的繫著腰帶。
希汐被春兒最後這兩下徹底推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坐起來，認命的抓過床角的衣服迅速穿上，又理了理頭髮，就著水盆裡的冷水洗了把臉才精神了些。
「好妹妹，快來幫幫我。」春兒在那邊喚她。二丫睡的熟，不但推不醒，還唧唧嗚嗚的反推春兒，眼睛就是不睜開。
希汐忙過去幫忙，兩個人連拉帶扯的才將二丫拉起床，希汐抓過她的衣裙幫著她穿上。春兒跑去洗了把臉，又扭了塊濕帕來給二丫抹了一把臉，才讓她清醒了過來。
這時院中已經陸續傳出開門的聲音，等春兒和希汐幫二丫理好頭髮，打開門跑出去時其他的小丫頭已站在院裡，就差她們個了。
夏蘭夏草兩姐妹板著臉站在最前，春兒陪著笑臉說：「兩位姐姐，希汐和二丫是今天剛來的小丫環，二丫年紀又小，姐姐們通融一下。」
夏蘭冷哼一聲：「現在老生著病，我也沒心思罰你們，等老病好後再說吧！春兒，你去二門，讓守夜的小廝去請李嬤嬤來。」
「好，」春兒忙應了，然後猶豫的望了希汐一眼。希汐還沒懂她的意思，夏蘭就說：「夜深了，你一個人害怕的話就找個人陪你吧，快去快回。」
「是，」春兒鬆了口氣，接過夏草遞來的燈籠就拉著希汐的手往院外走，口裡說著：「好妹妹，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希汐倒無所謂，她寧願跑來跑去也不願在院外呆站。
一出院，春兒就挽著她的手挨在她身邊一起走，口裡笑道：「好妹妹，你怕不怕？我是最怕走夜的了，夏蘭姐姐偏派了這個差事給我。」
「都怪我們拖累了你，春兒。剛才謝謝你，你完全可以不管我和二丫，自己先出去的。」希汐對剛才春兒叫醒她有些感激，又覺得她不怕遲到還去叫醒二丫，是一個很值得結交的朋友。
「你不是也幫忙叫二丫了嘛，我們好姐妹就不用謝來謝去了。」春兒四處張望著，覺得白天看著漂亮的花木，現在看著就像張牙舞爪的怪物，黑暗深處時不時還會出現幾聲奇怪的聲響，每次都讓她的心嚇得揪一下。不過她發現希汐一點也不怕，面色很平靜，心裡便佩服起她來。
希汐看似年幼的身體裡藏著的是一個二十二歲的靈魂，加之她自己也經歷過死而復生，自然不會像小女孩一樣自己嚇唬自己。有了她的鎮定，慢慢的春兒也不害怕了。
這時希汐問春兒：「李嬤嬤是什麼人？怎麼老生病了還要去叫她？」
春兒打起精神，細細的告訴希汐：「李嬤嬤可以說是除了主，下人們中的最有體面的。她是老的陪嫁丫鬟，聽說自幼就服侍老，老也待她與一般的丫環不同。老嫁給老爺後就將她指給府裡的一個姓姜的小管事，自己也當了一名管事媳婦。後來老管家後，他們夫妻就更受重用了，現在府裡的大總管姜福就是他們的大兒。李嬤嬤雖然現在不管事了，不過老還是經常叫她來說話。昨天還來了呢，不過你們在屋裡沒有看到。」
「哦，」希汐點了點頭，原來這李嬤嬤是老的親信。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來到二門，春兒叩響了關著的大門，隨後大門外就傳來年輕男的聲音：「什麼事？」
「這位大哥，我是老院裡的春兒。老召李嬤嬤進府，大哥快去姜家叫人吧！要快！老還等著呢。」春兒湊近大門清楚的將老的命令說出。
門外沒有怠慢，立刻應道：「知道了，我現在就讓小江跑著去姜家通知，春兒姑娘在裡面等一會兒吧！」
聽到門外傳來說話聲，還有急促的腳步聲遠去，春兒回頭對希汐笑笑：「我們去那邊的石凳上坐一下，估計李嬤嬤還得好一會才能到呢。呼，這夜深了還真冷。希汐，你冷不冷？」
希汐搖了搖頭，拉著她的手示意她朝旁邊的一從花木望去。春兒看過去，見那黑影裡似乎站著一個女的身影，頓時嚇得她叫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希汐，手裡的燈籠險些就掉到地上，她顫聲說：「有鬼？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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