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可怕的老太太 文 / 水心漾
女孩們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嘰嘰喳喳，車廂裡就沒有個停歇的時候。瑤仙生性好熱鬧，不但絲毫不感覺到吵鬧，反而還不時的在小丫環們的閒聊中插幾句嘴，讓小丫環們更是談性大濃，說話聲歡笑聲大的連車廂外的侍衛都能聽到，騎馬走在馬車前的非聽得直皺眉，猶豫著是否要去提醒瑤仙一聲。
就在車廂快被掀翻的時候，秋容忍無可忍的嬌喝一聲：「好了，你們這樣大聲，連外面的人都聽到了！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我看你們是在宋府過得舒服了，忘記了我們定國公府那群管規矩老嬤嬤手上銅尺的滋味了！」
小丫環們的聲音截然而止，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驚覺方才忘形了，的確失了規矩。若是回去後還這樣，一定會被那群討厭的老嬤嬤用銅尺打手心的。幾人心裡都起了警惕，低下頭不敢再隨意說話了。
秋容見控制住了局勢，臉色一緩，緊接著轉頭埋怨瑤仙說：「小姐也真是的，還縱容著她們。你是不知道那銅尺的滋味，身為你貼身大丫環的我和冬顏可沒少嘗！」
雖然被自己的丫環埋怨了，可瑤仙一點也不見怪，反而想起小時因自己調皮搗蛋，不服管教，結果那群老嬤嬤不敢責打自己，但自己身邊的幾個大丫環卻逃不了銅尺的打手心。那群老嬤嬤下手又狠又重，每次挨打後，她們的手掌都紅腫起老高，滿眼都是強忍住不流出來的眼淚。一直到後來自己被宮裡的後奶奶喜歡，常被招進宮去住上幾日，那群老嬤嬤才收斂了許多，秋容她們才很少挨打了。
「是我的錯。很快就回府了，你們也警覺著一些，可千萬別讓那群老嬤嬤有借口打你們，她們有老護著，我可救不了你們。」瑤仙忙鄭重其事的警告幾個小丫環，其中也包含了希汐。
希汐聽的莫名其妙，忙問道：「什麼老嬤嬤？丫環們犯了錯，不都是自己院裡的大丫環管教嗎？怎麼定國公府裡的規矩與其他人家的不同？」
瑤仙看了她一眼，才想起希汐可從未去過定國公府，忙對秋容說：「希汐和安兒都不知道呢。不如你趁著此時有空，將我們府裡的情況詳細的和她們說說，該特別注意的地方也要提醒她們一下。否則，莫名其妙的被打豈不是冤枉！」
希汐聞言睜大了眼睛，聽起來定國公府很可怕啊！以前秋容常警告說定國公府如何如何，自己看瑤仙都不以為意，自己還以為秋容是故意嚇唬自己的呢。所以都沒放在心上，原來這是真的啊！
「小姐提醒的是，我們府裡可真不像宋府那樣對下人寬和，甚至可以說對下人管束的嚴苛，尤其是我們這一房的人，處境都沒有想像中的好。甚至還差的多！雖然我們老爺是定國公，我們是月華公主，我們二夫人執管內務。可老就是看我們這房不順眼，府裡的奴僕也多有仗著老對我們這房忽視無禮的。」秋容正色對希汐說。
「你說的那是老爺還沒繼承定公國爵位時的老年歷了，以前的事說了做什麼。」一直溫溫柔柔看著眾人說話的冬顏插口埋怨了秋容一句，然後微笑著對希汐說：「這幾年好多了，自從我們老爺繼承國公爺爵位。老爺器重大少爺，吩咐老慢慢將家務移交給我們二夫人以後。日就好過多了。最近幾年雖然老爺去世了，沒有人可以讓老忌憚，行事就愈發不妥了，可我們二夫人已經將內府牢牢的掌握住了，除了老以前使用過的老人，其他房的奴僕都不再敢再對我們房的人無禮了。」
希汐眨眨眼睛，冬顏說的雖然緩和很多，可聽起來還是前景不妙呀！
「你沒看夏蓉姐姐的來信嗎？老最近越發的偏心二房的人了，給二夫人很是吃了幾次排頭。」秋容不服氣的對冬顏說。
「母親真是挺難的，一直都靠她在苦苦支撐著，偏偏父親雖然心疼母親，可是卻不敢在老面前幫母親說幾句好話。」秋容的話勾動了瑤仙對母親的擔心，忍不住說道。
「就連國公爺，老都是想罵張口就罵的，國公爺如何敢幫二夫人說話，只怕說了老更生氣，就不只是說幾句那麼簡單了。」秋容憤憤的說，「這次小姐去外祖母家住了那麼久，雖然之前就徵得後娘娘的同意，可說不准回去後，老會給小姐臉色看呢！」
「她不高興就不高興，我才不怕她呢！」瑤仙小臉一板，下巴一揚，不服氣的說：「是後奶奶讓我去的，她不高興就去和後奶奶說去。」
看來不單是下人處境艱難，就連她們這房的主也在老面前不好過啊！希汐心裡打起了警鐘。這邊秋容和冬顏見小姐這幅模樣立刻著急了。冬顏忙說；「哎呀！我們就是怕小姐這樣！所以才提前說了提醒小姐，偏偏小姐還這樣，那不是要急死我們嗎？」
秋容也接口勸說道；「小姐想想你那次和老頂嘴，將老氣壞了喝令老嬤嬤打你的事嗎？那次要不是素蘭緊緊的抱著你，替你挨了不少銅尺，不然你可要吃苦了！事後素蘭的背都被打出血來了，趴著睡了半個月才養好傷。為了這事到現在老還不待見素蘭呢！如今二夫人從不讓素蘭離開二夫人院一步，就是怕不小心碰到老，又讓老想起舊事來責罰她一番。」
這番話讓瑤仙又敗下陣來，她昂然的鬥志頓時像皮球漏氣一般，沒精打采的說；「那我要怎麼做呢？」
秋容和冬顏相視一笑，秋容忙說道：「你只需要老說什麼，你聽著就是，可千萬別頂嘴！也別露出不滿的表情來，挨個幾句就好了。」
「知道了，」瑤仙悶悶不樂的應了。秋容稍稍放下心來，只要小姐答應了，那她們做丫環的也不至於被老遷怒受罰了。轉眼她看到希汐聽得眼睛圓睜，一副震驚的模樣，心裡一動，便又說道：「希汐可是少爺房裡的第一個通房，說不定老會給她個下馬威！」
啊！希汐之前還在心裡自我安慰，想著自己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丫環，只要多多留神，一舉一動都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那應
該沒什麼事。而且自己算是宋府老給二公的，那老再可怕，也應該會顧忌親家的面吧！正在心稍稍放定的時候，秋容又拋過來一個重磅炸彈，炸的她張口結舌，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不要緊，回府後我就告訴老我們要為後奶奶趕製節禮，希汐很重要，尤其她的手特別重要，所以老一定不會讓老嬤嬤打她的手心。等奉上節禮後，後奶奶一定很喜歡，對想出這繡法這花樣的希汐也一定會大加賞賜。這樣有了後娘娘的庇護，老也不敢隨意動希汐的，而且一等過完新年，我們立馬動身回宋府，她再想為難我們也找不到機會了。」瑤仙這點倒是想到了，於是她十分胸有成竹的安撫希汐說。
哦，也對！老再蠻橫無理，可總不敢連後娘娘也不放在眼底吧！希汐的心又放定了，可旋即又想到，那老會不會不能責打自己而遷怒到跟著自己的雙芙和安兒呢？
希汐看了眼雙芙和安兒，雙芙十分機靈，見希汐看過來就知道希汐在想什麼，她忙笑著說：「姐姐別擔心，我和安兒只是小丫環，還沒資格去老屋裡呢！只要我們小心行事，不給老嬤嬤抓到借口就不會挨打的，安兒我也會時時提醒著她。」
安兒也衝著她點頭，十分乖巧的說：「我會沒事就盡量呆在院裡不外出，有什麼不懂的也會問過雙芙姐姐才行事。」
聽她們這麼說，希汐放心了不少。反正過完年就回來了，也就、四個月的時間應該很快就過去的。
相比起來，宋府的老要好多了呀！對每一個孫都很關心，就連早早就沒了親娘，在府裡最沒存在感的二少爺她也笑的十分慈祥，還將自己的丫環夏草指給他。嗯，除去老喜歡將自己的丫環指給少爺們這點不好，別的都挺好的。
不知定國公府的老有沒有這個愛將自己丫環給人的癖好？希汐剛這樣想到，秋容又說道：「老雖然為難不了希汐，可指一個身邊的丫環給少爺讓人添堵，她還是做得到的。你看老爺的個姨娘，不都是老給的嗎？」
咳咳！希汐被嗆到了，沒想到天下的老都一個樣啊，都喜歡給兒孫自己的丫環！
瑤仙還以為希汐是為了老要將丫環給二哥而著急，忙說道：「二哥是為了大哥的親事才趕回來的，不一定會呆很多日，興許連新年都不能在家裡過。而且他還要在軍營待一兩年呢，所以老此時一定不會給二哥丫環的，希汐你快別擔心。」
咳咳，咳咳咳！希汐再次嗆到，咳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