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婦科聖手（四）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姑娘是餓了嗎？要不要先吃些東西再繼續？」優雅的聲音把夢凰拉回現實。

    「不用了，請夫人舌苔一視。」夢凰連忙擦了擦嘴角，要讓她們知道我是因為『小白鼠』夫人才流口水，他們肯定會把我當成變態的，還是早點看完走吧。

    『小白鼠』夫人點頭同意，只見她用帕子遮住臉，只讓夢凰一個人觀看了她的舌苔。這還是她第一次讓人看診她的舌苔，故也只是輕輕的露了一小截。夢凰極費力的往舌苔深處望了望，才更確定心中的想法。

    「多謝夫人。醫者若要最大可能的斷對症，望聞問切一樣都不可少。夫人可否回答在下幾個問題？」

    「請問。」

    「夫人月信是否規律，可有腹痛冰涼之狀？」

    「規律，偶有腹痛，也只是日常常有之事。」

    「嗯……」夢凰沉吟了一會兒，一時也不敢下決斷。「夫人病情特殊，可否容在下回去研究一段時日。」

    『小白鼠』夫人看著夢凰半天沒說話，「好，三日後，這裡見。」

    「她竟然答應了？她還真是天使啊，連我都覺得我好像在逗她玩兒一樣。到底號出什麼也不說反而還要回去考慮。她的脾氣真跟我有一拼吶，這樣都不生氣。好，就沖這，我也要跟師傅研究出個幫你的辦法來！」夢凰一下子充滿了力量。這個女人自己喜歡，打心眼兒裡喜歡。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和大彘哥一樣，在同個學校一年，見過也認識就是沒什麼交集。可突然有一天她成了自己的同桌，自此各種共通點，各種感動就如火山般噴發。原來世間上還有個這麼懂我的人存在！一瞬間，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讓我們有了那種認識很久的感覺。大彘哥並不是夢凰的『哥哥』，只是因一次玩笑夢凰便叫起了『哥哥』。實際上她的這位『哥哥』是只比她小七天的妹妹。她是大彘哥而她就是小豚弟弟，都是豬，一個大豬一個小豬。而這獨特的綽號正是出自夢凰之手，一日學古文見到一句『雞豚狗彘之畜』，再看字詞註釋，綽號便一直跟到了現在。現在想起來夢凰也不禁會心一笑，那段沒心沒肺的日子真的很快樂。

    「那好，三日後再見，我一定給夫人一個結果。」夢凰信心滿滿的向『小白鼠』夫人保證。「對了，夫人貴姓？」

    「姑娘為何有此一問？」夢凰的問題讓她一時摸不著頭腦。

    「只是好奇而已，夫人不想說也沒什麼的。在下告辭。」夢凰燦笑道。

    「梁，我姓梁。」『小白鼠』夫人目送著夢凰離開，在她掀開簾子的一刻告訴了夢凰答案。

    「多謝夫人，在下一定會盡力。」夢凰了然一笑告辭離去。

    「娘娘為何對這個江湖騙子如此縱容？要不要奴婢派人看住她。」一旁的丫鬟見夢凰離開終於忍不住開口，滿臉的鄙夷和不屑。

    「本宮很喜歡她，看住她到不用，我知道她一定會再來。回宮吧，本宮出宮前燉下的藥膳應該快好了。」『小白鼠』夫人阻止了那個丫鬟，她和夢凰對彼此的感覺是一樣的，她們一定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就像夢凰和她的大彘哥一樣。

    「是。」那個丫鬟，哦不應該是宮女只得俯首聽令。誰讓這『小白鼠』夫人是皇后呢。

    「師傅，我回來啦。」夢凰心情很好，在上樓的時候還趁四下無人扭了扭屁股。進房的時候直接三步並作兩步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一飲而盡。

    「看出什麼了？」

    「看出好多，信息容量極大。估計換個人來肯定知道的沒我多。」夢凰又拿了塊點心津津有味的品嚐。翹著二郎腿上面的腿一晃一晃的。

    「說說看，長眼睛的能人。」真心諷刺道。

    「切」夢凰瞪了真心一樣繼續手舞足蹈的說道，「本來啊，我以為我只是給那個『小白鼠』夫人看病，可誰知道，原來來的是正主！」

    「『小白鼠』夫人？是什麼？」真心對夢凰的這個稱呼很感興趣。

    「就是做實驗用的白老鼠，許多藥在試驗過程中是不是不能輕易應用在人身上啊？那就只能找別的活物代替了。」夢凰解釋道。

    「嗯，沒錯。」真心認同夢凰的說法，「可是為什麼是老鼠，只因為它們生的多嗎？」

    「哈哈哈，師傅你好幽默哦。對，就是生的多，而且小方便處理嘛。別糾結這個問題了，我說的重點你到底聽出來沒啊？」夢凰沒辦法仔細向真心解釋為什麼要用小白鼠做實驗的問題，這個問題太現代了只能先用別的話題岔開了。

    「早猜到了，門口守衛那麼森嚴，連房頂上都藏著暗衛，怎麼不會是大人物。」真心也不知道是真的丟下小白鼠的問題還是先藏在了心裡，反正他現在是先順著夢凰的話說了。

    「不愧是師傅啊，那些暗衛我倒是沒發現，只不過她的言談舉止非常人所及，和王爺一樣都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起初我以為她是皇后的朋友什麼的，反正是那些皇親國戚。誰知道她身邊伺候的公公卻洩了她的底。那公鴨嗓，還有那蘭花指，四十上下卻白淨的下巴，怎麼看怎麼像宮裡的執事。」夢凰想起那個太監都受不了，在魏國的時候也見過來宣旨的執事公公，但這個也太娘娘腔了。

    「還有呢？」真心聽夢凰的分析倒來了興致。

    「規矩。每一樣東西，每一個動作都整齊劃一的，嚴格按照規矩行事，除了皇宮以外還有哪個府上是這樣憋悶的讓人喘不過來氣。」夢凰搖頭，她多麼想說他們是因為閒的蛋疼才這樣，可顧及到真心這個古代人只好改口。

    「這倒是，我就是嫌麻煩才置身事外誰的事兒都懶得管。」

    「那你還收了他們倆？」夢凰脫口而出。

    「唉，迫於無奈啊。」真心歎了口氣，無力的回答。表情看起來還是很懊悔。

    「算了吧，你見過哪個無奈收徒的人還特意給他們創出新的武功啊？」夢凰不依不饒。

    「我也就教了他們那一樣而已，你就不同了，我對你可是毫無保留的，所以你也要跟我站在同一立場上，明白嗎？」真心還是一直強調夢凰對她的重要性。

    「就算你讓我摻和他們的事兒還要問我願不願意呢。待在那兒什麼都不做都不會有人放過你，只要是在那個位置上都是罪，更何況是管事兒，這不是直接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嘛。」夢凰想起在譽王府的日子還是有些後怕，真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在那裡，人不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是一件工具，一個棋子。夢凰痛恨這種感覺，封建的壓搾遠比不上政治的犧牲。此時的少數服從多數也成了少數人悲慘命運的理由。

    「這麼說，你不打算把那位『小白鼠』夫人了？」真心好笑的看著她，說來說去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夢凰呢。

    「不，我已經決定幫她了。就算她是皇后，我也不在乎。」夢凰想也沒想的回答，自己不喜歡皇室和當權者們的鬥爭，但不代表自己就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對她食言。夢凰很少承若什麼，可一旦承若了就一定會當成必須完成的事用盡全力，而且是關注這一件事。

    「你真矛盾。」真心看了她良久只擠出了這麼一句。

    「你不也一樣嘛。」夢凰順嘴就接了句，小聲的嘟囔還是讓真心聽了個清楚。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沉寂了片刻真心和夢凰都忍不住笑起來，真心也是夢凰的另一個大彘哥，另一個串串。如此心意相通的朋友夢凰真的很感激上蒼。而且還是時髦的忘年交，和年歲大的人學習交流夢凰受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