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是好是壞（三）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不過是在利用你，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縱容她？」裴信炎實在想不出皇兄的腦子到底是進了什麼水，整個都變成漿糊了。因為受了裴信淼的影響，他差點走火入魔，但筋脈卻是實實的傷到了。為此又在書房中待了半天修復受損的經脈。只等到月上高頭才出得房門，衛洋已經等在了外面。
「師兄，皇上下午下了旨，現在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了。」衛洋擔憂的看著他，師兄在書房待了那麼久想必也是為了這件事兒難過吧。
「我知道了，你去收拾東西，我們出去散散心。」
「現在？」
「多帶點盤纏，我們走遠點，我不想看到有聖旨的地方。」
「明白，我現在就去，什麼時候出發？」衛洋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裴信炎的意思，不能再被動了，該是時候下下一步棋了。
「明天一早。」
「我先去通知管家。」
「師兄不想看到有聖旨的地方，所以我們要出去走走，我們不在王府就交給你了。若別人問起師兄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你告訴他們實話就行了，別的不用管那麼多。」
「是，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替您準備好車駕。」
「不用，師兄和我騎馬走。」
「是，是。」管家唯唯諾諾的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濛濛亮，裴信炎就和衛洋兩人單人一騎離開了王府。二人輕裝簡行用了兩個多月的功夫來到了齊國的都成梁城。若不是為了防跟蹤在魏國的時候稍稍繞了些路，又往齊燕邊境上轉了幾圈，他們早就到。
幸好他們走的早，第二天上朝時裴信炎一定會被那些言官們團團圍住，亦或是有人為他鳴不平，再牽扯出這許多事來，讓裴氏兄弟的感情更加受到影響，為那些好事者製造更多的談資。第二天果然有人替裴信炎上書，但因其本人不在，故也不了了之。反而也因著裴信炎不在，又傳出他早已出城不知奔往何方的原因是不願看到有聖旨的地方，與皇上置氣，裴信淼直接力排眾議加封子晴為貴妃，儀制也加升為皇后儀制。眾臣都已預見，一旦子晴生下孩子，不論男女她都會被皇上冊立為皇后。也憑空出現的女人算是徹底抓住了皇上的心，連皇上唯一的兄弟都因為反對加封她為貴妃而被皇上禁止出入禁宮。這個女人只有巴結而不能得罪。**那些想要除掉子晴的人又要斟酌好些日子了。
「跟丟了？」京郊別院，楚諾悠閒的喝著茶，屋裡的美女倒是少了一些，只是大部分都在外間相互吟唱作和。
「是，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燕國邊境。要不要通知五皇子？」
「不用，有事他會先告訴我的。他再精明現在也不得不出走他國，我們手中的牌足以讓他一直這麼被動的蠢下去。他身邊只剩下真心老人了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趙尚書的女兒其實是他幫忙選的。那個笨女人可不是一無是處的，最起碼對我們來說是這樣。」楚諾已經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對他有利的那一面發展，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也讓他隱隱有些不安。「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放鬆，成功越在眼前我們就越不可以鬆懈。讓仇盯緊齊國的動靜，不論是哪一方勝我都要與之有所聯繫。聽說齊國皇后死後他更無心朝政，從這兒剛好能看出他是真傻還是假傻。若他是裝的就要好好查查他到底有沒有勝利的把握了。實在不行戚相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是，屬下馬上就去飛鴿傳書給仇。」
「等等，裴信炎也有可能會去齊國，讓仇多注意些。」楚諾忽然想起這一可能，連忙吩咐道。
「是。對了，亡請示殿下，晴妃的孩子要不要留？」
「留了不就有了繼承人，這個時候沒了不是剛剛好嗎？因為受了刺激。」楚諾笑的很妖嬈，嗅著身邊美人的繡帕，一臉的愜意。
「屬下這就去辦。」
深夜，剛剛加封為貴妃的子晴正熟睡著，忽然一種針扎般的疼痛襲來，小腹異常的疼痛，慢慢的下身便有了一種濕濕熱熱的感覺。她搖醒身旁的裴信淼，蒼白的臉讓他為之一驚，喚來宮人點上燈，床鋪上的血觸目驚心。子晴在太醫趕來之前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了昏了過去。裴信淼披著衣服抱著她，宮人們跪了一地全都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屋裡的氣氛壓抑而血腥。
一夜的搶救，子晴的命救了回來，但孩子卻是再也不可能有了。「啟稟皇上，微臣並未從娘娘身上的症狀和飲食中看出用藥的痕跡，娘娘落胎應該是受了驚嚇所致。」太醫戰戰兢兢的回稟。
「驚嚇？是你自己才疏學淺才編了這麼一個說辭吧。來人，把他還有給貴妃娘娘侍藥的人都拖下去斬了。」裴信淼滿臉陰騖的盯著那個太醫，驚嚇？是要把責任推到信炎身上嗎？亂說話留之何用！
這是裴信淼第一次下令處斬這麼多無辜的人，子晴的孩子沒了，還沒的這麼不明不白，他需要鮮血來給他們的孩子陪葬！而太醫的話不是明顯想把責任推給信炎讓他們兄弟之間產生誤會嗎？「信炎，這個孩子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朕沒有保護好她們母子。朕不怪你。」裴信淼看著被帶走的太醫，花白的鬍子因為害怕而顫抖著。冷著臉長出了一口氣，這樣對自己說道。
「照你的要求，她正在承受你女兒受過的苦，永遠不會再有孩子。能這麼就讓你看到我的誠意，希望你能滿意。」琅德山上，琅德酒家裡趙尚書和楚諾兩個人坐在角落裡，楚諾微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趙尚書盯著他的手，眼裡滿是堅決。他用力一握，「還有兩個人！」
「放心，留到最後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楚諾反握住趙尚書的手，二人的協議才算正式締結。
魏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夢凰這邊的小日子卻過的十分安寧平靜。夢凰這個保姆是極其的盡心盡責，練功學醫之餘還兼顧起了孝嫻肚子裡寶寶的胎教。整天不是唱歌跳舞就是逗的閔孝嫻笑的肚子疼了才罷休。之前夢凰不知為何來到這兒以後幾乎從沒唱過歌，夢凰剛開始唱的時候，真心一聽見就開始直捂耳朵，鄙視的表情自然也不會落下。但夢凰現在又怎麼會因為這小小的打擊而氣餒。她努力回憶起在現代一時興起學的幾節聲樂課的內容，找了半天才找到鋼琴的基本調。憑著僅有的記憶從新練起，這次的效率卻是比以往要高的多，注意力也集中了很多很多，學習起來的樣子跟以往真的是大相逕庭。當然效果也是極好的，沒幾天唱的可就有模有樣了。她再唱的時候真心就不再是捂耳朵而是拋白眼了，因為又少了一樣氣她的東西。
這天早上夢凰正在林子裡穿梭，跳來跳去練習著輕功，一時高興竟唱起了跟妹妹一起看的動畫片的主題曲，不過因為記不清歌詞唱的斷斷續續的。但歌聲裡還是飽含著對這片充滿生命力的樹林的熱愛，在這片林子裡彷彿自己也變成了住在魔仙堡裡的小魔仙。
「傳說有個魔仙堡，有個女王不得了，每個魔仙得她指導，都盼望世界更美好。變大變小真的奇妙，一個咒語一個符號，一不小心就會一團糟。我有個好提議就約定在一起，去尋著魔法的秘密。一看到巧克力，特別是草莓的，我知道我無能為力。巴拉拉小魔仙，咒語一呼喊，就展開正義的一戰。巴拉拉小魔仙，咒語一呼喊，會實現最美的夢想。有了友愛力量，我的法力變強，戰勝灰暗憂傷，我們才能夠成長。小魔仙，來到人間，一整天，幫助別人不空閒。小魔仙，啦啦啦啦……」
「啊，誰啊，誰敢暗算本姑娘！」夢凰正唱的興起，一顆小石子忽然朝著她的方向砸來，幸好她躲閃及時，若是被擊中肯定會從樹上掉下來。別看那只是一顆核桃大小的小石子，卻夾雜了強勁的內力，被打中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夢凰扒開樹葉，暗算她的人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待的地方。夢凰看清那人的長相不由得手一滑，從樹上跌了下來。跌到一半夢凰及時醒悟過來，用袖子遮住臉一落地就滑下後方的樹叢中。不敢留戀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師兄，不追嗎？」衛洋坐在馬上問道。剛出手的人正是裴信炎。
「她，很像一個人。」裴信炎皺著眉，看著夢凰遠去的方向。那人掉下來的時候他剛好看見了她的臉。原本裴信炎出手就是因為夢凰唱的歌和子晴當時給他唱的一樣，都和這裡的曲子差別很大。原以為是和她有關的人，沒想到那張臉和夢凰簡直一模一樣。這，絕不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