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奉詔入宮（五）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子晴這話是在引我恨他嗎？要不是我當初親眼見到當時的情境，還真要因為她的話而傷心了。她究竟是為了試探我，還是試探加離間？」夢凰聽了子晴的話，當即察覺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已經在加緊分析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話，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故此，夢凰才故意破口大罵裴信炎。反正自己已經在眾人面前屢次找他的不痛快，很顯然是跟他不對盤，那此刻在子晴的面前也理應如此。若我為他說好話的話，那前功必定盡棄。
夢凰罵過裴信炎，子晴果然不再說別的話。夢凰的心更加的往下沉了沉。原本她以為是裴信炎誤會子晴，但現在看起來這誤會很可能已經變成了現實。以後不管怎樣都要小心一些了。子晴一定也是被楚諾利用，或是被騙了，小心之外一定要查清楚才好。因為誤會而自相殘殺實在是太冤枉了。
「唉，別說他了，提起他就煩。是師兄就了不起啊，整天拿師兄的名分壓我。」夢凰一臉的不耐，不願再繼續談論與裴信炎有關的事。真是一副提起他就招人煩的樣子。順便又發了一句裴信炎的牢騷。子晴聽著雖然心裡高興，但對夢凰的猜疑還是沒有打消。
相反裴信淼他們倒是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一漏洞百出的事實。不是子晴比之裴信淼他們聰慧，而是他們考慮的東西和她不同。從長遠考慮，真心老人的徒弟顯然會比譽王犯了弒君之罪的王妃要好很多，用處也大的多。是以，裴信炎說不是王妃就不是王妃，連解釋都不需要。大家都是聰明人，當然都趨向利益最大化。不像子晴，她第一優先考慮的從來都是她自己。凡是威脅她的，都要消滅於最初。
「是啊，不聊這些不開心的。聊些我們擅長的，各人展示展示也算是以技會友。」子晴也不糾纏，立刻就轉換了方向。她可是記得譽王妃當初可是在舞蹈上丟了大臉的。舊事重提，她就不信夢凰還能鎮定自若。
「好哇，既是娘娘提議的，不如娘娘先來。」若她要跳舞的話，不會是想勾起我當初丟臉的回憶吧？那她可就要失算了。夢凰興致勃勃的鼓起掌來。
「那就獻醜了。」子晴也不拒絕，起身就開始整理衣裝，把身上最外層的長裙脫下，長裙曳地，甚是麻煩。「沒有音樂，我就自唱自跳了。」
「好——」夢凰還不等子晴開始便大聲叫好。還記得子晴的舞跳的很是不錯，一定是專業的。此刻沒了往日的妒忌，夢凰只是純粹的欣賞。美女跳舞唱歌自然是賞心悅目的。「就當是明星給自己的現場表演吧。」夢凰心想，「這次終於能過把癮了，好久沒聽現代的歌了。以前只是自己唱，這次能聽些不同的，還要多謝她了。」想到這夢凰更加興奮了。子晴見此一點也沒反感，微微一笑，反而很是享受夢凰有些瘋狂的吶喊。彷彿間子晴似乎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舞台。
原本只是試探的舞台瞬間變了，子晴的眼神變得很認真。這是多年的舞台習慣，一上舞台，聽到觀眾的吶喊，她便是那個發光發熱的angelia。本來子晴只是打算隨便做幾個符合這個年代的動作，和上曲子的節拍便完。可經夢凰無意間的挑逗，引逗出了她一直以來壓抑的舞蹈細胞。她要完整的表演一遍舞曲給夢凰和此刻在這裡的宮人們看。
「五、六、七、八」子晴下定決心，當即擺出了一套舞蹈的起勢，心裡默數著拍數。樂曲的前奏便出現在心中。
「好——」夢凰一見她擺的姿勢，甚是眼熟，仔細一想竟是蔡依林的《舞孃》，不覺叫好聲更大了幾分。連遠處的裴氏兄弟也聽到了動靜，互視了一眼，起身往子晴她們那裡來。
他們在子晴她們走後，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大家能說在明面上的消息都是一樣的，不用多加敘說。而那些真正機密的事，當著這眾多宮人們的面卻也是萬萬也說不得的。屏退左右不正是告訴別人你們有重大機密要談了嗎？當下也只是互相提了提宮中和府中的家常理短，真真是兄弟間的閒聊。不過，幾年不見，他們兄弟的感情似乎一如往昔，不曾改變，只是比以前更加客氣了些。絲毫不受禁入令和罷朝的影響。這般的好，看起來又有些不合情理了。當真是皇家的事難以琢磨。
去往子晴那裡的路上，二人也是客客氣氣。裴信炎的禮數也愈加周全，恭謹。即使裴信淼拉著他的手，意圖和他並肩而行，他也始終和裴信淼錯了有小半步之遠。裴信淼對此也沒說什麼，似乎並沒有瞧見似的。
「孟姑娘喝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夢凰身邊響起。伴隨著這聲音，還有一陣陣的瓷杯相碰撞的「得得」聲。
夢凰疑惑的回頭，原來是個丫鬟端著杯茶。那「得得」聲就是她手抖帶動的茶杯與茶托相碰的聲音。「你感冒了？」夢凰接過她的茶問道。
「沒有，沒有，謝姑娘關心。奴婢告退。」那丫鬟縮了縮脖子，快速的離開夢凰身邊，但眼卻一直偷偷看向夢凰。不過看一次，脖子就往裡縮一次。
「難道她認識我？」夢凰心道。看她的樣子就是被自己的相貌嚇到了，她一定是認識自己。「等下，她剛剛好像不在這裡。不過，看起來卻很眼熟。算了，先看表演吧，現在想也想不起什麼。」夢凰喝了口茶，興奮的繼續欣賞子晴的舞蹈。
只見子晴，長臂舒展，左手搭在額前，右手側伸，作蘭花指狀。隨著她口中的吟唱，身姿開始舞動起來。動感十足又媚惑十足的舞蹈。絕對是這裡的人想不出也做不出的舞蹈動作。人身體的美被這幾個動作充分展現了出來。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簷。轉煙，魔幻所有視覺。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恆河水。我鑲在額頭的貓眼，揭開了慶典。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正訴說遺忘的愛戀。聽所有喜悲繫在我的腰間，讓那些畫面再出現，再回到從前。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聽歇。模糊了年歲，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動感的節奏，加上媚惑的舞姿。蔡依林的這首《舞孃》被子晴演繹的淋漓盡致，恰到好處。
「果然吶，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到皇帝的青睞。她有今天全是她該得的。這樣的舞技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和努力，這樣的柔軟度可不是短短幾天或是幾年就能煉成的。她一定是從小就開始跳舞了。輸給她不冤枉。」夢凰滿是讚許的看著子晴的舞蹈，此刻她已不再叫好。不是不好，而是沉浸其中，為她背後的努力而感動。雖然子晴可能已經走上了歧途，被人利用做了壞事。但此刻的她卻是真正的她，最美麗最純粹的她。
因為夢凰在子晴沒開始跳的時候就大聲叫好，所以裴信淼他們也剛好在子晴開始跳的時候趕到這裡。不過又都被子晴的舞蹈吸引，沒有繼續向前走。而他們站的位置剛好有一叢茂盛的枝葉遮擋住了他們的身軀。是以夢凰和子晴都沒有看見他們，而他們卻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夢凰和子晴的一舉一動。
「故事，刻畫在旋轉的指尖。是誰，在癡癡的追隨。這一夜，那破舊皇宮的台階，我忘情抖落的汗水，點亮了慶典。一層一層把我緊緊包圍，我要讓世界忘了睡。你的心事倒影在我的眉間，放棄的快樂都實現，難過都摧毀。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扭臀，擺腰，踢腿，旋轉。一切如行雲流水般暢快淋漓。這許多在這世界本是妖媚的攝人的動作，子晴都一一做了個遍。但看的人都如癡如醉的欣賞，竟無一人，謾罵阻止。大家都沉醉在她的舞蹈中，忘了今夕何夕了。
「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旋轉，旋轉，旋轉，旋轉，旋轉，旋轉，所有喜悲寫在我的眼前，讓那些畫面再出現，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