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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將計就計(四)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夢凰走到裴信炎身邊,見他還是背對著她。她也懶得再主動繞過去,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脊背,也不等他轉過身便說道:「我告訴你裴信炎,我沒有廉價到任由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我,也是自尊的!我不用依附任何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你是有整個魏國做你的依靠,我也的確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但是,你要知道,得到的越多就失去的越多。反正,我也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跟你們相比,我能失去也只有我自己罷了。我輸了大不了死了重新投胎,但你們不一樣。你們輸了,可就是傾盡所有。你們失去的,怎麼算都比我多。這買賣,我怎麼著也不會輸!」

    裴信炎聽著夢凰的話,臉色漆黑如墨。雖然知道她這話是故意說給陶潛聽的,不是針對他。但從她嘴裡對著自己說出來,他總感覺自己心裡的星星之火被她的話燎起。她的話,很重,似是要與他為敵。仇恨的怨懟,讓他也不免為之一震。這他第一次為夢凰的憤怒感到心驚。也是他第一次為了一個人的威脅感到那麼一絲害怕。

    他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夢凰。眼底偶然間露出了一絲受傷。

    夢凰原本跟他離的很近,但為了不仰頭看他,她又向後退了幾步,拉大了彼此間的距離。而那抹受傷則在她後退的時候被他隱藏了起來,只留下憤怒。

    「你真的只有一個人嗎?你的他倒是給了你不少的錯覺嘛。哼,如果你膽敢背叛我,不管是師傅還是靖泊給你求情,我都不會再放過你!」裴信炎的話也越來越情緒化,理智被他們彼此間的憤怒燃燒的不剩幾分。

    「嗤!不放過我?你想怎麼不放過我?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人生!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憑什麼插手我的事?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幫忙了,你要我幫你做事也要看我願不願意!我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夢凰嗤笑一聲,反唇相譏。

    「我無權干涉?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竟敢說出口?你父親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我們兩個的事幹嘛扯上我爹!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用誰來替我負責任!你別想轉移話題。大逆不道?反對男權就是大逆不道嗎?你們不就是比別人會投胎而已,囂張什麼!離了這個身份,你們還掀得起多大的浪?為君不仁,你們的**和貪婪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身居高位卻從來不為底層的人考慮,你們才是這天底下最自私自利的人!」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裴信炎似乎被夢凰戳中了弱點,說話的氣勢減弱了許多。

    「懂什麼?我懂你不懂的東西!像你們這些只看著自己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我們這些『平凡人』在想些什麼?我告訴你裴信炎,你我話不投機半句多。你看在師傅的面子上不動我,我也是看在師傅的面子才來見你。你想做什麼我管不著,但只要我在這兒一天,我就絕不會讓你隨意的草菅人命。」

    「愚蠢!你可知他是誰?」

    「比你知道的清楚!」

    「知道還要跟我對著幹是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裴信炎一怒,又往前逼近了幾步。

    「你殺啊!你又不是沒殺過我!」夢凰大吼。殺人殺人,他就知道殺人!

    「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夢凰的怒吼,直接吵醒了附近的人家熟睡的狗。那狗一叫,連帶著把其他的狗也給吵醒了。

    「誰啊!這狗日的天還沒亮呢,兩口子吵架到家裡去,別在俺外面吵吵兒!再吵吵兒,俺就放大黃出去了!」狗一叫,屋裡的人自然也睡不安穩,窗戶打開,一莊稼漢衝著夢凰他們嚷道。

    「滾進去!」裴信炎剛準備回嘴,他們家的狗就叫嚷起來,緊接著便是他不知所謂的叫罵。裴信炎當然把氣都撒在他的身上了。

    那莊稼漢雖未見到裴信炎的人,但還是被他的聲音嚇的直冒冷汗。也不敢回嘴便畏畏縮縮的鑽了回去。本來,也被吵醒正在起身的鄰居們也都乖乖的回到床上。誰都不敢再出來說一句話。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但單聽聲音也知他是個不好惹的人。平頭百姓,一沒錢二沒勢力的,誰還敢當這出頭鳥啊。

    夢凰見此,不覺更加生氣。明明就是他們不對,是他們說話聲音太大吵到了別人,憑什麼他要仗勢欺人,把人家都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她不忿,她不甘。那些人明明沒做錯,又幹嘛要怕他呢?沒錢沒勢的百姓就一定要喪失自尊的只看別人臉色過活嗎?自己要不是當朝尚書的女兒,不是他的王妃,不是靖泊的母親,不是師傅的徒弟,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像他們一樣一輩子畏畏縮縮的看著當權人的臉色過活?

    夢凰思及至此,再聯想到自己,不禁更加心驚。活生生的現實擺在她的眼前,她又一次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是那麼格格不入。在現代,即使階級一直存在,但只要努力,就有改變的機會。可這裡呢,從出生開始,一切便都是注定了的。他們連選擇的權利和機會都沒有。出身寒門,就連獲得知識也都是不可能的。沒有知識,又何談改變命運呢?

    「看看,這就是你!『偉大』的王爺啊,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臣民需要的到底是什麼?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夢凰雖然眼睛看著裴信炎,但身子卻在不斷的後退。

    「你突然這是在說什麼?」裴信炎一時沒能跟上夢凰跳躍的思維。

    「失敗會讓你明白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明白的太晚。」夢凰最後留下這話,大步離開了這裡。

    裴信炎皺著眉,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沒有追趕。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夢凰了。

    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亮了起來。裴信炎能清晰的看到他手上的紋路,卻唯獨看不清已經籠罩在清晨薄霧中的夢凰。她的身影在晨霧的包裹中,朦朦朧朧的,看起來像個大絨球一樣軟軟暖暖的。可因此,讓裴信炎覺得他根本就無法觸及到真正的她。她的外面是軟,是柔和,但正是這軟,這柔和將他嚴嚴實實的拒之門外。

    而這種柔和又他跟用來打發其他人的微笑有著本質的不同。他臉上在笑,但心卻不笑。她臉上不笑,但心卻在笑。他是為了自己而拒絕。而她卻是為別人而拒絕,而且還是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他不理解,也無法理解。在他看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女人。而在夢凰看來,他也是個她無法理解但依然喜歡的冷血無情的人。

    他們兩個就像是一對對錯了頭的磁鐵,總是以同一極面對著彼此。總是固執的堅持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當然,這對錯也不是他們認為的絕對。但每當他們靠近彼此,其自身強大的「磁力」就會將他們相互間推的更遠。

    其實,只要他們其中一人放棄堅持,調轉方向,那麼他們之間無論相距多遠,也終將會緊緊的吸附在一起。

    只是,在嘗了那麼多的苦,繞了那麼遠的路,受了那麼多的傷以後,他們還會相信愛情中也是有甜蜜的存在嗎?他們還會有勇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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