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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提前告別(三)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不想走就不要走,沒人讓你走,我不讓你走!」裴信炎聽到夢凰痛哭中說的真心話,心裡更是酸楚異常。緊緊的抱著她不放手。她不想走,原來她是不想走的!

    「我不……不想走……我捨不得……」但夢凰好似沒聽見裴信炎的話一般,只是更加緊箍著他,抽噎著哀求著淒然的訴說著她不願意離開的心情。

    她越是這樣,裴信炎就越是心酸,就像心被揪成一半一半的然後又被一隻手緊抓住不放般的難受。可是,他又不能替夢凰難過,替她傷心,沒辦法,裴信炎只好輕輕的拍著她,像是哄孩子似的在她耳邊低喃:「不走不走,誰都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只要我拉著你,你就走不了了。不走啊,聽話,我說話算話,咱說不走就不走了。」

    夢凰像是終於聽到了裴信炎的話,漸漸的止住了痛哭。雖然還在不停的抽噎著,但相比之下也已經好了許多。裴信炎的心這時才漸漸放下來。而當他放下心時,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而且,隨著他考慮的越多,這個想法就越是堅定。

    不過,在他還沒來及將這個想法告訴夢凰的時候,夢凰就已經力竭昏倒在他的懷中了。無奈他只好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專心照顧夢凰。說實在的,夢凰也是「燈下黑」就是看不到眼前的事,只是固執的將自己困在過去。在裴信炎的面前始終是沒有自信的相信他不會喜歡自己。

    其實,她也不看看,若裴信炎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又如何能在她每次昏迷不醒的時候都陪在她的身邊。就算是看在真心和靖泊的面子上,那他之前做的也已經夠多了。他們兩人都是對眼前的證據視而不見。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肯承認對彼此的感情。

    而他們越不承認,對離別的恐懼就會越深。他們就像是背對著彼此的兩個人。都只是看著眼前和四周,以為在身邊的只有自己。因而被孤獨和不安不斷折磨著。但其實。只要他們肯轉過頭,看看自己的身後,那麼就會發現其實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早就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只是不在眼前而已。

    不過,就算他們現在能夠找到彼此。也已經沒有時間再在一起了。現實往往就是這麼的殘酷,不珍惜或是彷徨的久了,就一定會錯過。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彼此沒緣分。可就是怨了,也改變不了即將要分開的事實。

    裴信炎緊抱著夢凰,將她的下半身都包在被子裡。只剩上半身包在懷裡,像哄孩子似的輕拍著她的背。夢凰雖然昏睡,但還是止不住的抽噎。禁閉的雙眼也不時的有一兩滴清亮的淚水溢出。酸澀擁堵的鼻頭也紅彤彤的。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兩三根的聚攏在一起。看起來極為顯眼。

    裴信炎看著這樣的她。又如何能離得開呢?此刻的她脆弱的像個初生的嬰兒一般。裴信炎深覺要是自己稍大力些擁著她。都會讓她呼吸不暢,睡不安穩。再加上,此刻的她內力全失。又跌進湖中,又是受驚又是傷神的。的確也和剛出生的嬰孩不差多少。

    其實,裴信炎昨晚就收到消息趕來了這裡。也嘗試著替她灌輸了些內力。但這次,他的內力非但不能幫到夢凰分毫,而且還差點再次傷了她。其他人自然也都一一試過,但都幫不到夢凰。真心為此更加頭疼不已,連陶潛也都收起了嬉笑,神情憂慮的思索著夢凰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可他連裴信炎知道的多都沒有,又如何能得出正確的答案。也只是瞎想一籌莫展而已。

    因為幫不上忙,裴信炎現在也只能抱著夢凰,讓她安心。雖然夢凰後來一直跟自己作對,嘴上也一直說跟自己沒有關係。但裴信炎就是自信夢凰對他的感情還和原來一樣。他自信,此刻虛弱的夢凰最需要的就是他陪在身邊。因此,每次夢凰受傷或是因為不明原因昏迷時,堂而皇之守在夢凰身邊的就只有他。他們在外人面前雖說師兄妹的名分,但裴信炎其實還是把夢凰當成是他的王妃。一直在對她盡著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

    屋外,真心他們早就將屋裡的動靜都聽的一清二楚。也都清楚夢凰此刻最需要的還是裴信炎陪著她,因此,大家都見怪不怪的做著自己的事。靖泊雖然擔心夢凰,但也因裴信炎陪著她而可稍稍放下心來。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在其他人都對此習以為常視而不見時,一直宣揚著喜歡夢凰的陶潛卻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如果他是真心喜歡夢凰的,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嫉妒裴信炎嗎?若說以前裴信炎陪著夢凰是因為他倆身上的內力源出一脈,由他照料夢凰可以很快的恢復。但既然現在夢凰失去了內力,而裴信炎的內力對她又沒什麼幫助,那麼裴信炎就沒理由在陪著她了。既然裴信炎沒有了陪著她的必要,那他現在還留在夢凰房中,甚至抱著她。陶潛難道這時也能夠不嫉妒嗎?

    都到了如此境地,如果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的話,那麼只能證明一件事。陶潛就算是喜歡夢凰也不是那種出自真心的男女之間的喜歡。想必,夢凰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對陶潛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如果,陶潛是真心喜歡夢凰的話,恐怕夢凰對他就沒辦法這麼強硬了。畢竟是喜歡自己的人,夢凰的感恩和不忍就會讓她的態度強硬不起來了。她實在是沒辦法忍受欠別人什麼的感覺。

    就這樣,夢凰在裴信炎的懷裡昏睡著。大家都遠遠離開,沒人去打擾他們此刻的安寧。朝政的事,裴信炎照例還是放心都交給夢凰的父親趙丞相打理。其實因為夢凰的關係,裴信炎對她父親還是極為放心的。因此,托夢凰父親的福,裴信炎便也多了許多照顧夢凰的時間。

    不過,夢凰這次也只是力竭昏睡,並不是靈魂離開時失去意識的狀態。因此,她的身體雖然疲累,但醒來的也相對快些。當天晚膳時分,夢凰就已經悠悠轉醒。身體上的疼痛和疲態自然沒那麼容易消退,因此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累的連嘴也不想張,只是歪在裴信炎的懷裡也不跟他鬥嘴。雖然她不想再和裴信炎產生什麼複雜的糾纏,但此刻的她也不得不靜靜的待著,什麼話也沒有。

    裴信炎見她醒來,一時也不知該不該和她說話,所以也只是不吭聲的擁著她,緊了緊雙臂。而他見夢凰不反抗,也便靜靜的把頭埋在她的脖頸中,輕嗅著她身上熟悉而清淡的馨香。

    良久,就在屋裡靜的一聲不聞時,裴信炎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輕輕在夢凰耳邊真摯道:「既然你不想走,我也不讓你走。那麼,你進宮來陪我吧。做回你該做的位置,還像以前一樣的陪在我身邊。」

    夢凰將耳邊的話聽的很真切,當她明白裴信炎所指之後,不由的身體一顫,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雖然她本來就因為沒力氣而不想開口。但此刻,不是可以偷懶的時候。夢凰純粹是被裴信炎突然的話嚇到,所以才久久沒有開口。

    裴信炎料定夢凰此刻身體虛弱,內心也同樣脆弱,不會輕易拒絕自己的提議才會選擇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夢凰日漸虛弱的是身體而不是精神和意識。她的身體雖然痛苦難受,但卻神志清明。所以,她的內心並不脆弱,相反,較以往還要更加決絕。

    在寫給那麼多人的告別信中,為何獨獨沒有裴信炎的,這難道不奇怪嗎?夢凰是個對自己比對任何人都要心狠的人。而裴信炎既是她第一個愛的人,又在之後一直被她埋在心底深處。那麼夢凰自然把對他的感情看作是自己的私有物,與他人無關。所以,既是自己的感情,夢凰自然會狠心對待。反正,傷的再深也是自己一個人痛,這就是夢凰的想法。所以,她不要和他告別,也不願意再和他有任何的結果。她情願由現實來幫她斬斷自己和裴信炎的關係,從此陽關獨木,各走各路。也不願經自己的手,最後得出一個讓她走都走不安心的結果。

    因此,就在裴信炎以為夢凰已經默認的時候,夢凰終於張開了嘴巴,聲音微弱卻清晰的傳入裴信炎的耳中。只聽夢凰開口說道:「你是想接我進宮做你的妃子嗎?還是照我以前的位置,直接升我為皇后?」

    「你喜歡做什麼,我都答應你。」裴信炎見夢凰如此問,便老實的回答。裴信炎現在只想要夢凰同意進宮和他在一起,像以前一樣的陪著他。完全忘了要夢凰進宮的各種阻礙和後果。不過,他忘了不要緊,因為接下來,夢凰就會一點一點的幫他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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