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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親自了斷(六) 文 / 滾糞球的屎殼郎

    整整一個上午,真心他們都未再從房間裡走出。衛洋和靖泊在廚房裡待了一段時間後,估摸著可能沒那麼早結束,便極有默契的駕船離開了真心園。直到快到晌午的時候,才帶著飯菜從湖對岸歸來。

    二人也不敢冒然打擾他們,於是便還是將手中的飯菜放在了園中的小廚房裡溫著。又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夢凰房間傳來了開門聲。二人對視一眼,衛洋又不放心的對靖泊使了個眼色,這才相繼出了小廚房,向著夢凰房間走去。

    果不其然,靖泊和衛洋在廳中「剛巧」碰上了衣裳已經半干的裴信炎。只見他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抿著唇向著真心的房間走去。相信以他的內力,只要他願意,他一定就能知道趙丞相身在何處。

    「師兄。」衛洋見連他也看不出裴信炎到底怎麼樣了,於是擔憂的喚道。

    裴信炎聽到聲音,這才轉過頭,看見是他們兩個,便開口道:「你們一起跟過來吧。」

    「是。」靖泊和衛洋點頭答應著,也一同跟了過去。三人來到真心門前,裴信炎伸手叩了幾下門,便直接推門而入。衛洋和靖泊見此,只好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一進來,他們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靜寂。衛洋這才想起,他在靠近師傅房間的時候,也未曾聽到屋裡又任何的聲響。他奇怪的快走了幾步,這才看清屋裡的人。只見真心和趙丞相不知何時,彼此都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神情凝重而落寞。一開始忿恨的要討個說法的趙丞相,此時也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不但一點鬥志都沒有了,而且整個人看起來都老了許多。讓人心生不忍。

    「你來了。」真心看著裴信炎半干的衣裳,猜到他定是做出了決定。明白做這個決定。不易的他,真心也不由的心生歎息道。

    「師傅。」裴信炎依舊面色無波的向著真心先行了一個拜禮,然後面向趙丞相,毫無預兆的跪了下來。他的一跪。連真心都沒有料到,更何況是衛洋他們。衛洋情急之下就想離開攙起來他來。但被一旁的靖泊給拉住了。

    「你是皇帝,不該跪我的。」趙丞相坐著沒動,更加沒有起來的意思。但話裡卻勸道。

    「對不起。」裴信炎根本就不管趙丞相是起身還是繼續坐著。也不管什麼君臣之禮。他現在只想做他要做的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

    「您又何錯之有啊?不該您道歉的。」趙丞相說話間,還是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扶著椅背跪在了裴信炎的面前。

    「請您將夢凰的下輩子也許給我吧。這輩子,我們注定錯過。但我不想連下輩子也辜負她。」裴信炎好似沒看見趙丞相也跪了下來,一個人自顧自的繼續道。

    「回皇上的話。臣女的下輩子,微臣想交由她自己做主。微臣不想再逼她做任何事了。」趙丞相改口,懊悔的拒絕道。

    「好,那朕就不求你了。」裴信炎點點頭,夢凰的確是不希望自己的下輩子還是被別人控制的。她應該從一開始就是自由的。自己有信心。一定能重新贏回她的心。也讓她相信自己對她的感情。管他同意不同意的,只要孟凰願意就好。

    「多謝皇上體諒。皇上放心,凰兒的願望,微臣已經知道。微臣會全力配合的。」趙丞相見裴信炎沒有再以權壓人,感激道。

    「那就好。朕打算追封她為朕唯一的皇后,謚號,孝文康惠。且曉諭天下。眾女無可比肩者,故當朝不再立後。」裴信炎依舊是平靜的開口,但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真心和靖泊他們是見證了當日的心酸,故也能理解裴信炎的決定。但他的話卻著實在剛知道事實的趙丞相心上再加一次重擊。

    先說謚號的事。四國從建國初到現在,還從未有哪個皇帝甚至是皇后的謚號超過兩個的。封號暫且不說,單只說謚號。在這個世界裡。不同於我國的古代。謚號的字數從一個字開始,發展到後來用好多個字,簡直成了褒義詞的堆砌。明朝皇帝謚號十六字,清朝皇帝謚號為二十二字。在這裡,其實說是兩個字。第一個字也是每個國家固定的沿用的。封號也是如此,第一個字總是固定的。而這麼說起來,在這裡的謚號還是只有一個字。

    而現在,裴信炎竟然在魏國固定的「孝」字後又加了三個字,「文、康、惠」。這三個字的份量均不輕,甚至一個比一個重。均有慈惠愛民的意思在裡面。不得不說,裴信炎對夢凰的評價實在是高。高到連趙丞相自己都有些質疑了。

    還有,謚號如此,還可以說是對逝者所盡的一些哀榮。但永不封後的聖旨一下,那可就鬧大了。他若不想封別的女人為皇后,那麼大可不封。不需要發道聖旨來把其他人的念想和路都堵死。他這聖旨一下,君無戲言,更是給夢凰帶來的極大的榮耀。趙丞相實在是怕夢凰她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恩寵啊。

    「請皇上三思,小女她可能承受不起。」趙丞相猶豫了半天,開口進言道,

    「丞相忘了郊外還有她的神廟嗎?朕說她承受的起,她就承受的起。朕不是在和你們商量,而是通知。這道聖旨,還麻煩丞相大人照朕說的擬好,明日早朝通曉全國。」裴信炎不容分說的下令,他說過,答應夢凰的他一定會做的。不管夢凰知道還是不知道。在他心裡,的確是沒有任何女人能夠跟她比肩了。這後位永遠都是她的,自己唯一的妻子也只有她。死後能和自己一起長眠於地下的人也只有她。

    「可是皇上……是,微臣遵旨。」趙丞相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被裴信炎一個凌厲的眼刀甩來,嚇的一下子噤聲不敢再多言。儘管他還是擔心,但沒辦法,他也只能遵旨行事。

    「還有,她的葬儀之前已經舉行過了,所以這次,不需要再大辦。只自家人來見她最後一面便暫將她送入原來建好的譽王妃陵。等皇陵建好,再將她挪入皇陵。朕的師妹孟言,就說她是出外巡遊了。朕不想她再頂著這個身份存在。她唯一的身份就是朕的妻子。」裴信炎又補充道。

    「是,微臣遵旨。」趙丞相見那樣離譜的聖旨自己都遵了,那這道旨,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分別了。只是現在,他該想想怎麼回去安慰夢凰的母親了。對她,還是不要說的那麼複雜比較好。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裴信炎轉過頭,眼神淡淡的從衛洋他們臉色掃過。那神情好像是在說,就算你們有意見我也不會在意。不過,他們都理解他,又如何還會有意見。於是,眾人皆搖了搖頭,都道「沒有」。裴信炎見此,沒說什麼的點了點頭,向著真心和趙丞相分別作了一個揖,自顧自的離開了真心的房間。

    眾人也沒別的事要說,也都各自散了。趙丞相因為今天受到的衝擊太多且太大,於是也顧不上去看看夢凰便神色恍惚的離開了譽王府。不過,就算他想見,恐怕這個時候的裴信炎也是不讓的吧。連靖泊送飯給他,也被他擋在門外。說了句不吃便將門牢牢的闔上了。害的靖泊連屋裡的一角都沒看見,更別說是躺在床上的夢凰了。恐怕也只有到了送夢凰離開的時候,靖泊他們才能見上夢凰最後一面。

    第二天天還沒亮,裴信炎就從夢凰的房間走出來。昨天說好今日早朝時就要宣讀追封夢凰為皇后的聖旨,所以,裴信炎才會這一大早就從夢凰的房間出來。靖泊雖然也想趁此機會去看看夢凰。但既是要上早朝,他這個「譽王」也是必須要到的。更何況,今天要宣讀的是對夢凰來說最重要的事。為了給夢凰撐腰,他是一定會按時到場的。

    趙丞相也是官場的老手了,雖然昨日受驚不小,但他還是遵旨擬好了聖旨,也早早的等在了朝堂之上。既然皇上要賜自己早已死去的女兒一份哀榮,他這個做父親其實也不會太過反對。畢竟是女兒的榮寵。雖然他從真心那裡得知自己真正的女兒早就在那次落水後就去世了。但孟凰也是他的女兒,他感覺得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他對孟凰也是有的。能得知夢凰下一世還會成為自己的女兒,趙丞相的心裡多少也釋懷了許多。這輩子,他這個做父親的沒做到的,下輩子再補償給她也是可以的。趙丞相想通了這點,失去女兒的痛也得以稍稍減輕了許多。

    昨日裴信炎讓他擬的聖旨,他已經擬好,且攏在了寬大的袖袍之中。這道聖旨,他幾乎花費了自己一夜的時間來擬。但還未來得及讓裴信炎來過目,也為來得及加蓋皇帝的玉璽。照理說,這道旨還不能被稱之為聖旨。但眼見上朝的時間都到了,裴信炎還未派人來找他要聖旨。他的心裡也多少有些忐忑,不知該拿自己袖中的聖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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