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聚餐 文 / 最初的晴天

    一碟又一碟的美味佳餚，融匯中西，兼納南北。從豪華的頂級魚翅龍蝦，到街頭巷尾都可見的牛羊肉串和水餃，無不讓人垂涎不止。連水果拼盤都是大師級陣容，琳琅滿目，晶瑩剔透。

    「食材都是最新鮮的，果蔬全是剛採摘的，牛羊魚豬鹿等等葷類全是剛宰殺的。如果各位不滿意，請儘管提出要求，只要你們想得到的，我們就都能烹飪出來。各位怎麼還不開餐呢？別那麼拘謹啊。」釋迦對暮月堡的廚藝水平充滿信心。

    「可惜沒什麼胃口呢，誰知道您的佳餚裡，加了一些什麼驚喜呢。」蕭雨冷靜地說。

    肖晴、周書生、王晉靜靜地坐於桌前，不發一言。

    「哎……好冷漠的來客，真是讓釋迦心寒。」釋迦拿起筷子，試吃了好幾盤美食，接著道：「這幾碟子，味道都不錯，嗯……」釋迦細細咀嚼，看那表情就像是『滿口留香，回味無窮』。

    周書生夾起了肖晴面前的烤羊排，吃下，沒有任何異樣。他關懷道：「餓了沒？你想吃什麼，我先為你試吃。」

    肖晴見周書生如此關愛，十分感動，也不懼什麼毒藥了，下起筷子，悉心品嚐。蕭雨和王晉為人謹慎，不過隊友都開動了，他們自然不能怕，也暫時擱下心中的疑慮，品位美食。

    這一幅聚餐景象，真是和諧。

    「飯桌上的話題，可比這桌飯重要得多。釋迦先生，能不能請你也邀請林翔和南宮曦，來參加我們的晚宴呢？」蕭雨直接說到正題上。

    「別再拖了，請有誠意一點。」王晉緊跟著說。

    「你們不會對他們嚴刑拷打了吧？」肖晴有些擔憂。

    「沒有想到，在玄武國，還有你們這樣的組織。」周書生很想揪出組織的內幕。

    釋迦很禮貌地聽完了四位來客的疑問，面目慈善的微笑道：「我哪會怠慢他們，他們和諸位一樣，都是暮月教的貴賓，有緣的話，還會是未來的合作夥伴。」

    釋迦真是太磨嘰了，說話向來只有前言，非要人繼續問下去，他才捨得把話說透。

    「第一，暮月教是什麼組織，請你介紹一下。第二，說出你們現在的目的，是要把我們怎麼樣。第三，說出林翔和南宮曦的位置，可能的話，把他們帶來，或者我們過去見他們。第四，你們抓走林翔和南宮曦的目的，又是什麼。」王晉一連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還有，你們到底做過多少滅絕良心的事？燒過多少村莊？搶過多少人？」肖晴見釋迦出語緩慢，便接著問道。

    「請你清清楚楚地說明一下，就算我們今天死在這裡，也算不虛此行。」蕭雨是個很淡定的人，連她也逐漸忍受不了釋迦這樣的磨磨蹭蹭。

    「哈哈哈！釋迦最大的愛好就是佛學，可惜慧根不夠，出不了家啊，只好穿著佛門的衣裳，用著和佛門相關的招式……」

    「呼」地一聲，釋迦兩指接住了王晉飛出的一顆玻璃球。王晉是想提醒釋迦馬上進入正題。蕭雨朝王晉微微一笑，對他的彈一指表示讚賞。

    「哎，佛門最崇尚清修，諸位為何如此焦急。慢慢聊，不好嗎？」不知釋迦是出於什麼目的，說話總愛繞彎子。

    「啪！」肖晴右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兩顆葡萄滾落出來，其中一顆還掉在地上。周書生第一見到肖晴如此動怒，覺得她可愛極了，專注地看著她。

    「你說話這麼扭捏，怎麼屠殺村子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呢？！」肖晴回想起那慘絕人寰的場景，心中大怒。其他三人，也轉而瞪視釋迦。他們之中沒人有劉天飛那般的火爆脾氣，不然早就開打了。

    「善哉，肖晴姑娘，說話做事請注意禮節。姑娘看著這麼文靜，怎麼還拍桌子呢。什麼村子？印象中我沒去過。可能我的夥伴們光顧過。屠殺？你是說，那些npc？那些數據？」釋迦的表情平和如故，這些話如果換一種語氣說，可能很欠扁，通過他那慈祥的語氣傾吐出來，竟然不像壞話。

    「數據？那些鮮血，還有斷臂殘肢，你說那些僅僅是數據？」肖晴左手緊抓餐布，眼神中有憐憫、也有恨。

    「滅絕人性！」蕭雨將面前的一盤金桔推到地上。

    王晉很配合蕭雨，用彈一指的手法，把兩顆蘆柑朝釋迦飛去。釋迦用碟子擋住，蘆柑稀爛，汁水四濺。

    「看看，我本來是想和各位聊聊家常，做朋友就那麼難嗎？」釋迦拭去僧袍上的一抹汁水。「好吧，我簡單解釋一下，各位的疑問。」

    釋迦略過了暮月教的諸多不法行徑，只突出「普天之下，皆暮月聖土」的教義。說明了暮月教勢力範圍之廣闊，可及多國。影響力之深，滲透政治圈、商圈，他強調了暮月教在政治圈的威力，雖沒有明說，卻透露出一個含義：就算外人知道了暮月教的種種行徑，也拿這個組織毫無辦法，這也是為什麼，暮月教招搖地干了很多壞事，卻沒有政府阻撓。

    暮月教組織龐大，人員眾多。隨著機構規模日益擴張，對人才的需求也越來越大。近兩年，暮月教組織了一輪又一輪的招賢納士活動，吸納了不少人才。（肖晴吐槽：這些人才之中包括李元逵嗎？）此次把蕭雨、王晉等人邀請來的目的，也是想充實暮月教的人才陣容。四人竟然能突破滄幽山的重重關卡，來到暮月堡，著實是釋迦意料之外的事件，如果四人願意的話，可以直接委任重要職位。因此，釋迦對待四人是很客氣的，對待未來的合作夥伴，當然要和諧地聚餐。

    林翔和南宮曦沒有受到傷害，他們正在客房休息。暮月教有些事情想麻煩青龍國公主，就將她請來。釋迦在溫柔鄉看見林翔和南宮曦男才女貌，以為是一對情侶，既然要邀請公主，那她的男朋友當然也要妥善對待，於是就順道盛邀過來坐坐。（男才女貌？肖晴有點小鬱悶。）

    這麼一來，肖晴等四人對自己的疑惑有了大體的瞭解。

    「想讓我們為暮月教跑腿？哼！就這三三兩兩的人，能給你們壯大幾分實力啊？」蕭雨言語中透露著極大不滿。

    「請別小覷自己。你們是唯一能從白河原追蹤到滄幽山，又從滄幽山安全抵達至此的一隊人。聽說滄幽山的迷霧地帶中，有窮兇惡極的霸王龍，它防禦力極高，人力幾乎不可破，它憤怒之前攻擊力就很高，憤怒之後基本無人可擋。你們的實力和智慧，太值得讚美了！」釋迦禁不住「啪啪」鼓起掌來。

    蕭雨原以為比翼鳥是暮月教派去，然後故意將他們引至此，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目的。既然不是暮月教派去的，又是誰做的好事呢？

    「你說的這個邀請，咱們慢慢討論。你先把我們帶去見林翔和南宮曦。就現在。」蕭雨要求道，她實在不想再陪這人磨嘰下去了。

    「從你美麗的眼睛裡，我沒有看到誠意，真是可惜啊。沒關係，你們慢慢想。我會帶你們去見那兩位客人的。要不，你們再多吃一些吧？這一路斬妖除魔，夠累的。」釋迦又說起了他的吃飯理論。

    「你們還想吃嗎？」王晉徵詢其他三人的建議，得到的回復都是no。

    「那就抱歉了，這次聚餐到此結束，再吃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走吧！釋迦『高僧』。」王晉看了一眼釋迦，眼神中滿是不欣賞。

    「確實，這是我經歷過的最無聊的一次聚餐。」周書生將用好的餐布放在桌上，起身站立。

    「好！如你們所願。」釋迦總算爽快了一回。

    釋迦的步伐緩慢空靈，彷彿踩踏蓮花一般出世脫俗。釋迦的臉上，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五官端正卻不突出，雖能看出是三十多的年紀，不過皮膚頗為光滑，沒有褶皺和斑痕。這樣一張臉，誰看過一次以後，也很難再勾勒出他的全貌，但正因為過於長得平凡，反而會讓人記起釋迦這個人，「穿著僧袍的氣質脫俗型大眾臉」，就是對他形貌的概括了。

    林翔和南宮曦被安置在同一間客房，他們和衣而睡，蓋著錦被，分別在不同的床上休息。

    「把夢蝶拿出去吧。」釋迦吩咐道。

    一旁的傭人拿走茶几上的一顆盆栽，那顆盆栽沒什麼特異之處，只是上面飛舞的兩隻蝴蝶特別美麗，這就是夢蝶嗎？

    「公主，釋迦來拜望您了。」釋迦走到南宮曦床前，喚道。

    釋迦的音量不小，南宮曦揉了揉眼，似是剛從美夢中緩過來，之後睜開雙眼。

    「什麼地方？」看著身上的錦被，還有這陌生的裝飾，既不像途中的旅館，也不像自己常待的宮殿啊。

    「你們？肖晴？這個和尚又是誰？」南宮曦環視了一圈。「啊！還有這該死的林翔，他怎麼跟我睡在同一間屋裡？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