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惡魔在身邊 文 / 最初的晴天
「小曦，你的武器太神了啊！」肖晴翻了一眼燭龍畫天輪的資料，裡面只有一行字「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溜溜球」。「借我玩一下好不好嘛？」
「當然可以啊！肖晴你也會耍溜溜球啊？」南宮曦回憶起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玩溜溜球的愜意時光。
肖晴一手接過燭龍畫天輪，輕輕搖頭道：「不太會，看你玩得那麼好，手有點癢癢呢！」她學著南宮曦溜球的動作，放球，然後上下拉伸銀絲線。那球顯然不願聽肖晴的指令，東倒西歪地四處搖擺，完全沒有直下直下滑動的意思。試了好幾次，經南宮曦細心指導還是溜不起來，肖晴有點沮喪，「哎！看來我暫時學不會了呢！不耽誤時間了，我們繼續往前趕路吧。」
「這個不難的，以前我也學了好久呢，有時間再一起玩嘛！」南宮曦應道。
剛才只顧著玩溜溜球，沒注意看周圍的情況，兩人聽到一陣細碎的響聲，是石塊移動的聲音。再看佛像，中間那個現世佛往前移出了一些，莊嚴慈愛的聲音說道：「你們能打敗我，確實是精英中的佼佼者，從我身後走過，你們就有機會進入另一片天地。」
「多謝指引！」肖晴微微鞠躬感謝，牽著南宮曦的手，往佛像背後走去。
佛像背後是一條幽暗通道，每隔幾步有一支燃著的火把，為陰森的道路增加微微的光明。
「太黑了，咱們自己點火吧！」南宮曦拿出自己的道具，火把、應急燈、手電筒、螢光棒……所有能發光的都試了一遍，全都沒有效果。「怎麼回事？都不亮呢？」
肖晴也嘗試了一番，「看來這兒不能點燈，我也試過了，都沒用的。」
通道地面並不平整，都是凹凸不平的磨砂石塊鋪成的，上面油亮油量的，看似是水漬。通道牆壁也有些濕潤滑膩。摸上去粘粘的，肖晴一碰牆壁，就警覺地縮回了手。那些火把忽明忽暗，有點輕微的閃爍跡象，偶爾還會四處擺動，肖晴觀察了一遍，附近並沒有通風口。
肖晴緊緊摟住南宮曦的手臂，不敢吭聲。
「晴啊，你摟得太緊了啦！我的胳膊都要把你給拽下來了！」黏糊糊的地面和牆壁，惹得南宮曦心裡也毛毛的。但她沒有肖晴那麼害怕黑暗。
滴答……滴答……偶爾有滴水的聲音。肖晴發現。牆壁上有水流動的痕跡。通道頂部也有水滴，水滴會通過生銹的管道溢出來。這種滴答聲讓肖晴感到更加恐怖，她聯想起了許多鬼片情節。
「絲絲絲」，肖晴被這詭異的聲音嚇了一跳。她驚恐地看著周圍，有一團火在扭動，聲音是它發出來的，大概是水滴進了火力，誘發出的聲音吧。肖晴被嚇得再也不顧了，幾乎整個人緊貼著南宮曦，左右手環抱著。
就這樣抱了兩分鐘，她倆都沒能移動，因為摟得實在太緊。稍微有點奇怪。肖晴覺得太安靜了，南宮曦那麼活潑愛說話的人，怎麼一句話也沒，就算難受也會發發牢騷的吧。
肖晴保持摟著的姿勢不變，抬頭看著南宮曦的臉。那張臉……那還是張臉麼？只有皮膚和頭髮，沒有五官！肖晴徹底被嚇破了膽，她立刻放開懷抱，身體往後倒退了幾步，一個趔趄倒坐在地。
「小……小曦？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肖晴嚥下口水，口腔變得更加乾澀，她感覺自己身體在抖動，連牙齒都在打架。憑直覺的話，她想逃掉，但眼前這人是南宮曦，她怎能丟下不管？
「南宮曦」緩緩走到肖晴跟前，擦拭完手槍，便將槍口對準了肖晴的額頭。這一系列舉動進行得特別安靜，就像處決犯人一般從容。
「小曦？你是不是小曦？」肖晴對這一切難以置信，她質問著，腦子裡也想到好多：南宮曦不會這樣的，她是不是被掉包了？
「南宮曦」手指移動，要扣動扳機。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肖晴迅速查閱了「南宮曦」的資料，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這不是南宮曦！」女人的直覺。
肖晴穩住心神，一個掃堂腿，把無臉怪絆倒。這時她腦子裡只有兩個字——逃跑！
踉蹌著起身，不顧一切地往前奔跑，什麼黏糊糊的地面、牆壁、滴水的天花板，去他的！小命沒了什麼都白搭！好累，大口大口地喘氣。肖晴感覺無臉怪又站起來了，她正在瞄準肖晴，然後啪啪啪的槍響迴盪在耳際。
肩上有點疼，腰上似乎也中了一槍，不能停步，頭也不回地往前跑，鬼故事裡遭殃的配角們，好多都是好奇心太強，回過頭被嚇死的。
前面有一束光，肖晴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晰，「會不會是我被嚇昏了，出來的幻象啊？」就當自己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吧！有希望總比什麼也沒有的強。
那束光是門縫中透露出來的，肖晴推開那扇門，刺眼的強光晃著她，摀住眼，然後緩緩睜開。「不能回頭！千萬不能回頭！」肖晴不斷暗示著自己。
她屈著膝，雙手撐在大腿上，緩緩地向外吐氣放鬆自己身心。當身心都放鬆下來，才發現身上各處在疼，大概有兩顆子彈都打進了骨頭裡，肖晴開始冒冷汗。她服下幾顆藥，才算是又活過來了。
看看周圍的環境，變成了古墓裡正常的樣子，沒有佛、沒有怪、也沒有人，除了建築之外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
暫時安逸下來的肖晴，想到一個問題：南宮曦怎麼消失了？她怎麼被掉包的？密語聯繫不到她，看來是去了很遠的位置，或者……死了？不會吧！她很擔心，擔心南宮曦的安危。
肖晴手持無限火箭筒，一步一查看地往前走著，心想：一定要小心！她看見前方的拐角處露出一個一片衣角，似曾相識的布料和顏色。對方屏蔽了資料，說不定又是boss！
她蹭著牆，模仿電視裡殺手的行進動作，努力不發出一點聲音，靠近那個不明人物。很順利，那人正好背對著，肖晴用火箭筒指著他的後腦勺，「什麼怪物？你的命，是我的了！」
「小晴？」溫柔的男人聲音，平和又充滿磁性。
肖晴聞言，心裡防線鬆了，放下無限火箭筒。這聲音、這著裝、這背影，不正是她心心唸唸的周書生麼？！
男人轉過身來，回眸一笑如溫潤的玉，溫和不失剛毅的五官，眼裡滿是笑意和愛意。
「周書生！」肖晴正要進他懷裡，又想起剛才那個無臉怪，身體便僵硬了，不敢輕易信他，問道：「你真是周書生？」
「是我！我就在你眼前，沒變過，也永遠不會變。」周書生輕輕握起肖晴的手，讓她柔軟的手輕撫自己的臉。
是的，是周書生，不會有錯！之前的恐慌都拋到九霄雲外，肖晴開心地笑著，笑容襯得她那般明艷美麗，哪怕和姐妹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這樣開懷過。好多話到嘴邊突然說不出來，擔心、愉悅、疑問……都說不出來，嘴像是被堵住了，怎樣開口都不合適，怕破壞這重逢的氣氛。
周書生擁肖晴入懷，什麼沒事都比不過心愛的人就在身邊，體會她的溫度，傾聽她的心跳。「想我嗎？」
「有……有一點。」肖晴支支吾吾地說。
周書生的嘴唇在肖晴耳邊，柔軟溫暖的唇和氣息，搔癢著肖晴。「才一點啊？」沒有責怪的語氣，只有寵溺，「一點也好，只要你心裡有我固定的位置就好。」
「真的？你就不擔心那一點太少了？」肖晴調皮地說。
「不擔心！」周書生鬆開懷抱，真誠地看著肖晴的眼眸，「只要在這片位置上，只有我一個人，就好。」
有點感動，咽喉有些酸酸的，當自己愛的人如此愛著自己時，肖晴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周書生一點點地湊近肖晴，他們的眼、鼻越靠越近，周書生稍稍撇頭。肖晴的心跳得好厲害，比剛才見到無臉怪時還要緊張，緊張又興奮，想要靠得更近。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一個聲音打破了安靜。
「死老頭子，沒事兒吟詩做什麼？有那能耐，你倒是給我吟出後面那句啊！」另一個聲音說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美一人，在水一方。」錯落的詩句，都來自未明人的口中。
「哈哈哈！就說你不懂詩詞，還附庸風雅！」
他們一唱一和，攪亂了情侶相處的意境。肖晴害羞極了，低著頭默默站著。
周書生側身看去，朝著聲音的方向。「不知二位老人，有何貴幹？」
在周書生的身邊，肖晴總會變得柔弱一些，她牽著周書生的手，也側過身看向剛才聲音的主人。
「老人？豈有此理！我在這兒吟詩幫你們調節氣氛，你們居然說我們老？豈有此理！你有見過這麼年輕的老人？」只見他白髮紮起，面容也有顯見的皺紋，雖是上了年紀的樣子，倒也算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