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殺破 文 / 最初的晴天
稍事休息後，四人一齊來到山洞口。
洞口字體歪歪斜斜，肖晴依稀可辨那三個字「畫眉洞」。
洞口有籐蔓遍佈，雜亂無章地交織著，看似有些詭秘。
畫眉洞可同時走進四人，程玉緊握著肖晴的手，時刻擋在她身前。
洞中怪物大多是地下生物，更襯得裡面陰冷潮濕。
啪地一聲，一團青黑色的漿汁濺到肖晴身上，黏糊糊的。
「好噁心……」肖晴趕緊用濕巾擦淨。她朝噴汁的那地方望去，居然是個肥肥萌萌的小蘑菇。「我不忍心下手誒……」
程玉翻轉草薙劍，用劍柄將蘑菇打暈，「這樣好了吧？它既不會打擾你，也不會死了。」
「嗯。」肖晴應了一聲，眼波流轉，勝過千言萬語。
進入水之境地以來，關卡越來越難打，怪物越到後面越強力。肖晴又升了一級，每次升級時那股溫暖的閃光，讓她感覺充滿力量和希望。
四個人合作天衣無縫，肖晴和卓揚主攻boss，周書生大範圍清小怪，鍾離芹是完美奶媽。
畫眉洞裡有許多只畫眉鳥，它們成群結隊地啄擊肖晴四人。它們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這些噪聲衝擊著玩家的耳膜，影響他們的聽力和判斷力。
走到深處，忽見一個封存著美女的冰棺。這美女名為柳葉眉，她的眉確實很美，有一個漂亮的上翹弧度。
「前面沒路了，是不是要破解這個柳葉眉，才能往前走啊！」卓揚四周走動，沒發現新的通路。
柳葉眉不是極品美女，但看著讓人覺得舒服，就是人們常說的氧氣美女，看一眼都心情舒暢的那種。只可惜她沒有一點生氣，不像個活人。
肖晴手掌接觸冰棺外殼。涼得有些刺痛她，她迅速收手，卻發現手掌上儘是血跡。
那血滴落在冰棺上，滲入棺中。與柳葉眉相連。柳葉眉吸入了血，原本身體是蒼白的，現在一股紅暈逐漸週身擴散開來，人變得紅潤有光澤。
更不可思議的是，柳葉眉睜開雙眼，從混沌中甦醒。她先是活動手指，然後四肢都能自如運動了，用手一推冰棺，蓋子就打開了。她掙扎著坐起來，然後立起了身子。站在肖晴面前。
肖晴做好防護措施，以備柳葉眉的突然襲擊。
柳葉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完全一副傀儡的狀態，她看著那麼瘦弱，居然單手舉起了冰棺。冰棺在她手中。變得越來越細，化為一根細長的冰棍（冰做的棍子，不是吃的那種啦）。
程玉御劍浮在空中，他聚起劍氣，手掌向前一推，巨大的光波襲向柳葉眉的上身。
柳葉眉身體一彎，揮出冰棍。那光波就被斬為兩半，流到一邊去了。
「好強的柔韌性和反應力！」肖晴將火箭筒架在肩上，炮彈嗖嗖地飛向柳葉眉心口。
柳葉眉腳尖一點，在地面劃出一個半圓，如驚鴻仙子般飄了起來。動作如此優美，都躲過了肖晴的極速炮彈。她緊接著緩緩落地，沒有一分一毫的慌張。
「柳美女你身手不錯啊！」卓揚誇讚著，使用「拔劍之極」，劍鋒所及之處閃出極亮火光。
柳葉眉身上被劃出一道長口子，衣裳開裂。劍傷很深，卻沒有血液濺出。反而傷口緩緩癒合，直到看不見一絲裂口。
「她會自愈！鍾姐姐，你控制一下她的自愈速度！」肖晴湊近柳葉眉，手上持著雙劍，與她貼身戰鬥。
「悠悠吟。」鍾離芹舞動雙手，接連做出波浪形狀，傳出微微的波濤聲，像是人魚的歌唱。
悠悠吟減緩了柳葉眉的自愈速度，她終於不再是無懈可擊。
「男人打女人，太沒風度，我讓你幾成吧！」卓揚用黑色長條蒙眼，在黑暗下作戰。
「她只是個數據，又不是真人，你這麼讓她沒必要吧！」對於卓揚的作，肖晴不禁吐槽。可他作歸作，無論如何也算是純爺們的表現，比那些見boss就跑、把困難留給隊友的奇葩軟蛋要強得多。
程玉一挑劍尖，勾到柳葉眉的手臂。她手臂上有個記號，正是她的弱點，被程玉一擊，受到重創，被打出一個硬直。
「既然是對手，早晚都是要分出勝負的，認真打就好，幹嗎還要放水？那不是拖我們的後腿嗎？」程玉不滿卓揚的作。
卓揚嘴角一撇，他高速滑步，不斷閃避、找柳葉眉的弱點，「這是我的風格，你管不著！」他十分自信，即使蒙著眼也行動矯健。
柳葉眉將冰棍拉長變細，迅速刺向卓揚的雙目。
柳葉眉的動作太輕柔，卓揚並沒有感覺到，眼看就要被刺中。眼睛是敏感部位，一旦受傷，治癒難度很大。
「閃開！」鍾離芹喊出一聲，雙腳用力，縱身一躍，到卓揚身前，用手奮力一擋，打掉柳葉眉的冰棍。她腳後踹，把卓揚蹬出好遠，又怒罵一聲：「拖油瓶！」
肖晴吃驚得很，竟然鍾姐姐也會罵人，也會生氣！
卓揚扯掉蒙眼的布，看到胸口的印子（鍾離芹踩的），大笑出聲：「哈哈！鍾妹子踹得好！我不搞什麼形式主義了！」
形式主義……肖晴汗顏，「鍾姐姐幹得漂亮！卓揚你別再作死了！咱們要是過不了水之境地，想重生都沒轍！」die，作死的到最後連哭都來不及，誰身邊沒那麼一兩個作死奇葩呢。卓揚在鍾離芹的「規勸」之下，轉到正軌，認認真真戰鬥起來。
柳葉眉已落到下風，她雙手握棍，身體浮到半空，打出一套玲瓏巧妙的棍法。冰棍衍生出無數個幻影，攻擊力是普通棍法的數倍。
「大家小心了！這個柳葉眉，比之前的boss都要厲害！」肖晴說道。
確實，柳葉眉一對四，還能那麼從容、淡定自若，水平超大神。尤其那毫無變化的表情，莫非，她的設定就是面癱？
「時間別拖太長！」程玉用星降擒佛第三階，草薙劍直中柳葉眉的心口。
「打得好！」肖晴讚道。
豈知柳葉眉還是面無表情，淡定地將草薙劍拔出，衣袖一甩，劍直衝程玉而去。
程玉退後幾步，躲過逆襲，草薙劍插在他的跟前，他屈身拾起。
柳葉眉的心口滲出血跡，卻面不改色。從未開口的她，口中念道：「解開上古之謎的玩家，水之珠還在很遠的前方，只有打敗畫眉洞的畫眉老妖，把我解救出來，你們才能繼續前行。」
說完這些，柳葉眉的身影便消失了。
「怎麼不見了？」肖晴問道。
程玉收劍，「可能我剛才那一招觸動了劇情，我們該走下一步了。」
「那裡有通道！」卓揚單手一指，剛才密閉的空間，有道門開啟了。
「過去看看！」程玉走在前面。
畫眉洞裡，越到深處越寬敞，走到裡面，確實別有洞天。
新通道內有飛動的蝙蝠，它們撲扇著翅膀，要吸食人的血液。
鍾離芹築起群體防禦工事，蝙蝠求食不得，只好襲擊同伴。
四人走過一路，時有蝙蝠從空中無力墜落，腳邊都是它們的屍體。
「你們發現沒，畫眉洞遇敵率很低。走了這麼一路，真正的boss並不多，小怪也沒有蜂擁而至。」肖晴走在黏濕的道路上，泥水沾在他鞋底，發出輕輕的響聲。
卓揚打了個哈欠：「哈……是啊！走了這麼久還沒有boss，太無聊了點！」
「現在很平靜，但不能掉以輕心，前面可能有難以預料的危險。各位一定要拿好手中的武器！」程玉給每人灑上一些回復體力的藥水。
「周書生。」鍾離芹忽然喊了一句。
「……嗯？你叫我嗎？」程玉一愣，自從幻境中出來，他就習慣了自己的原名，突然被喊網名，還有些不適應。
「當然。」鍾離芹沒有直視程玉，只是側臉對著他，淡淡地說：「玉哥兒，這是你的外號？」
卓揚大笑：「哈哈哈！玉哥兒，你怎麼叫了賈寶玉的名字？」
程玉應道：「我的真名是程玉，隨你們怎麼叫吧。」
「原來如此！」卓揚一劍斬掉攔路的小怪，「古代美男宋玉，紅樓夢中美男賈寶玉，都和你一樣帶個玉字。看你氣質儒雅，身形俊逸，劍眉星目，確實是溫潤如玉的美男子啊！」
「過獎過獎！」程玉第一次被同性盛讚外貌，有些尷尬，「哪裡比得了你的氣質……」然後就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別誤會啊！我只不過實話實說，我對男人可沒興趣。怪不得肖晴妹子會和你好上，長得好，學識好，人體貼，還事事都擋在她身前，標準的完美男友嘛！」卓揚誇完，轉而對鍾離芹說：「鍾妹子，你說我還要怎麼做，才能完爆了程玉，贏得你的芳心啊？完美男友這個標籤，我也想貼上呢！」
肖晴聞言一笑，原來卓揚繞那麼大彎子，只是為了討好鍾離芹。
鍾離芹挪了兩步，離卓揚更遠，「有的人你永遠都比不過，你就別去爭了。我的心裡，永遠不會有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