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緣定之情深情淺情隨緣 文 / 艷艷瓊花
翌日清晨,大河原良彥站在房間的窗戶邊,看著籐野淵逸的車子揚長而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轉身離開房間。
一個小時後,身穿白色英德校服的大河原良彥從出租車內鑽了出來,站在英德學院門口,抬眼看著門口金晃晃的「英德學院」,嘴角勾起一抹洋洋自得,理了理衣襟,跟著人群往裡走。
不時遇到身穿紅色和藍色校服的同學對他彎腰行禮,「學長,早上好。」
「早上好,學弟(學妹)」大河原良彥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頗有長輩風範的點頭回應。
為了怕碰到籐野淵逸,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道明寺司,而是在英德校園內晃悠來,晃悠去,饒有興趣的參觀。
8點整,噹噹噹悠揚的鐘聲響起,英德的正門漸漸合攏,杉菜險險從縫隙中衝了進來,彎腰,一手扶著門衛室外面的柱子,一手扶著膝蓋,重重的喘息。
早上真夠倒霉的,踏板車開到半路上突然壞掉了,她一路飛奔而來,幸好趕上了。
這時,身穿黃色校服的美作笑瞇瞇走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弟。
他站在杉菜身後,雙手交握放在身前,輕咳一聲,道:「牧野同學,今天運氣不錯。」
杉菜白了他一眼,目光無意瞟到他身後的兩人,微微一怔,眼底劃過一抹難以置信,指著他們,聲音有些顫抖,「他們,他們不是,不是」
「牧野同學的記性不錯,可不就是他們。」美作雙手環胸靠在柱子前,斜睨著兩人,抬起手,食指對著杉菜點了點,道:「還不向牧野同學道歉。」聽口氣像是呵斥,可是卻隱約聽出了一絲維護。
兩個小弟走到杉菜面前,彎腰,齊聲道:「牧野同學,對不起,請原諒之前的冒犯。」
杉菜定定的看著他們,臉色有些發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可是腦海中一片空白,發不出一點聲音。
良久,如夢初醒般,丟下一句,「我先走了。」拔腿就往前跑,越跑越快,彷彿有什麼在追她似的。
美作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也不知道,她和阿司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前一段,阿司窮追不捨,一頭擔子一頭熱。牧野卻顯得不情不願。
一場英雄救美,本應該如膠似漆,結果阿司變得冷漠如冰,而牧野倒是患得患失,失魂落魄。
真是搞不懂。
這時,一個小弟恭敬的上前,遞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狗腿道:「美作少爺,您請喝咖啡。」
另一個小弟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門衛室門口,用手帕擦的格外仔細,彎腰恭請:「美作少爺,快請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皇瓜調教計。」
美作端起咖啡咪了一小口,嗯不錯,正宗的藍山。
兩小弟一人手拿一本違紀記錄本,雙眼緊盯校門口,那嚴陣以待的架勢,讓美作眸底掠過一道滿意的光。
暗自感歎,阿司這招真絕了。這幾人如今對f4是感恩戴德,幹事賣力不說,這討好拍馬的也毫不遜色。
揚了揚手,示意兩人盯緊點,慵懶的往椅子上一躺,閉上眼養神,別提有多愜意。
過了一會兒,身後同樣跟著兩個小弟的西門背著手,一副視察工作的樣子,緩緩走來,揶揄道:「嘿喲美作委員長,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西門委員長,怎麼有空過來?」美作微一仰頭,瞇起眼道。
「身為監察委員長,監督你們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西門一本正經道。
「歡迎西門委員長蒞臨視察。」美作一躍而起,躬身道。
搞怪的一問一答之後,兩人對視一眼,大笑出聲。
小弟們非常識趣,搬椅子的搬椅子,泡咖啡的泡咖啡很快,兩人一起坐下,手裡同樣端著一杯咖啡。
10分鐘後,美作的手指撫上了眉心,有些不耐煩的問,「今天怎麼沒人遲到啊?」
「他們敢嗎?」西門優雅的淺啜一口咖啡,道。
「那倒是。要不,我們去其他地方轉轉。」美作提議。
「ok。」西門打了個響指,贊同的點點頭。
於是,交代小弟們守著校門,美作和西門一起巡視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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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大河原良彥自顧自的得意成功混進英德,反倒是忘記問清道明寺司的下落,等他想起的時候,已經上課好一會兒了。
他按照自己的經驗,盡往偏僻的位置走,準備找個逃課的問問。
結果,讓他很失望,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聲咒罵,「這該死的道明寺司到底在那裡?什麼鬼學校,怎麼都沒人逃課?」
與此同時,杉菜並沒有回教室,而是跑到安全樓梯,習慣性的看了一眼角落,空空如也,類不在,眸光一暗,心底湧上一種失落的情緒。
緩緩站在欄杆前,遙看遠方,清晨的英德學院,很美,很美。
如今的英德感覺很陌生,國際知名的教授學者,嚴謹的教學方式,濃厚的學習氛圍,循規蹈矩的同學短短一個星期,翻天覆地的變化,彷彿曾經那個烏煙瘴氣,炫富比貴的英德是做夢一般。
可是,不知道為何,杉菜眼前閃過一幕幕畫面,有飛揚跋扈的f4,有因為紅紙條而變得瘋狂的同學們,還有自己被貼紅紙條的狼狽遭遇……不由自嘲一笑,一切都變了,f4變了,英德變了,同學們也變了,唯有自己,還在逃避。
那幾個人出現在英德,杉菜彷彿被狠狠的抽了一耳光,徹底戳破了心中的幻想,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承認吧,如果沒有道明寺司的同意根本不可能進入英德,杉菜,那個夜晚,對於道明寺司來說沒有一點意義,你該醒醒了。
雙手握拳抓緊欄杆,踮起腳,頭探到外面,發洩般的大吼一聲,「啊」聲音隨著風飄向遠方丞相夫人。
恰好坐在附近的大河原良彥聽到聲音,猛地站起來,環視一圈,看到安全樓梯上杉菜探出來的腦袋,眼前一亮,大喜,飛快的跑了過去。
而杉菜轉身靠在欄杆上,呼出一口濁氣,在內心不斷的告誡自己,忘記道明寺,忘記f4,為了家人,你一定要堅持,堅持……
碰……安全樓梯的鐵門撞擊牆壁的聲音響起,杉菜一震,眼底驀地劃過一抹亮光,抬頭,那張陌生的臉讓她將即將脫口而出的「類」給吞了回去,立刻緊繃身體,有些警惕的盯著他,問:「你是誰?」
大河原良彥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攤開雙手,顯示自己沒有敵意,「學妹,別緊張,我只是想問個路。」
「學長,你要去哪裡?」杉菜鬆了一口氣。
「我找道明寺司,你知道他在哪裡嗎?」大河原良彥問。
杉菜一怔,看著大河原良彥的表情有些複雜,道明寺這個名字,一下子瓦解她剛才所有的暗示,心底的刺痛愈加擴大,被一種寥落的、蕭索的、酸楚的、迷惘的、愴惻的情緒填滿。
一個彷彿受了很大的委屈的女孩,那樣看著你,一下子勾起大河原良彥的英雄情節,他義憤填膺的跳下樓梯,走到杉菜面前,「學妹,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看我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抬起拳頭在杉菜眼前晃了晃。
杉菜輕輕一笑,心中的各種各樣的情緒一下子淡了許多,她調整了一下心緒,道:「學長,道明寺現在應該在f4的休息室。」
「休息室?休息室在哪裡?」大河原良彥撓了撓腦袋,一臉茫然。
杉菜無語,這位學長真的是英德的學生嗎?他是怎麼混到三年級的,「學長,休息室在教學樓後面的綜合樓頂樓。」
「教學樓?綜合樓?你可以帶我過去嗎?」大河原良彥一臉乞求的看著杉菜。
杉菜露出為難之色。
大河原良彥是誰?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逃課的,怎麼可能放過。
也不嫌丟人,眼睛閃爍著可憐兮兮的的光芒,眨啊眨的直盯著杉菜,苦苦哀求。
杉菜最終無奈點點頭,領著大河原良彥前往f4休息室。
「學妹,這是太感謝你了。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得逞的大河原良彥心情很好。
「牧野杉菜。」
「我叫你杉菜吧!」自顧自的決定後,問:「你認識道明寺司嗎?」
杉菜沉默一會,用鼻音道:「嗯。」
大河原良彥發現自己只要提到道明寺司,這個女生就變得很異,不由猜測道:「道明寺司是不是欺負過你。」
杉菜愣怔數秒,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倒是坐實了大河原良彥的猜測,轉移話題,向杉菜打聽別的,心中暗自決定要幫杉菜好好出口氣。
類從樓道暗處走了出來,聽著兩人漸漸飄遠的對話,望著消失在走廊的人影,微微蹙眉,眸底劃過一道若有所思。
良久,邁開欣長的步伐,轉身離去,消失在樓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