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2 文 / 艷艷瓊花
酣暢淋漓的大戰終於結束了,房間內只剩下四爺和大河原滋久久未能平靜的喘息聲,這場大戰耗去了兩人積蓄一上午的精力,沒一會兒,兩人相擁著,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河原滋幽幽轉醒,睜眼,四爺的俊朗容顏映入眼簾,心臟驟停一秒後快速地跳躍著,彷彿要迸出胸口般。
她慌忙移開視線,望著天花板,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反覆再三才讓燃燒著火一般嫣紅的臉頰恢復正常。
幾分鐘後,她忍不住側過頭,偷偷窺了四爺一眼,見他呼吸平穩,睡的正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隨即,窺探的眼神變得光明正大,她一瞬不瞬的凝睇著四爺,漸漸的,有些癡了。
他的睡顏,她第一次見。
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緊閉的雙眸,同時也遮住了他那讓人心顫的冷峻氣質,難以揣度的高深莫測和難以跨越的疏離,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安然,幾分慵懶,幾分靜美。
倒是那與生俱來的威嚴氣勢,即使睡著了,也沒有減少半分。
這威嚴氣勢,平日裡總讓大河原滋不自主的心生畏懼,此刻,卻感覺四爺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像是被蠱惑一般,她的頭緩緩的靠近,靠近驟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她如夢初醒般驚醒,赫然發現自己的紅唇與四爺的薄唇近在咫尺,再靠過去幾毫米兩人就要口唇相觸了。
崩整個人仿若是被雷劈,懵在那裡。
好一會兒,她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心臟狂跳,精緻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各種各樣的情緒交替出現,有羞澀,有窘迫,有難以置信……更多的是手足無措。
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剛要後仰一變拉開與四爺的距離,還沒動作,四爺卻突然動了。
大河原滋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提心吊膽的看著四爺。
四爺頭無意識的往她的頭部靠了靠,鼻尖恰好抵著她的臉頰,便再次睡了過去。
帶著檀香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肌膚上,和她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將她臉燙染成醉人的緋紅色如果愛下去。
她不敢眨眼,也不敢動,只怕微動一下,他立時便醒過來。
漸漸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悄悄地潛入她的心湖,激盪起一波一波不曾有過的波濤漣漪,
這種感覺很奇妙,很陌生,很特別,也很讓人心慌意亂。
就在這時,四爺倏然睜開眼。
毫無預兆,大河原滋對上四爺的黑眸,仿若被吸住,完全移不開眼。
剎那間,時間似乎靜止了。
四爺靜靜地注視著大河原滋。
大河原滋也怔怔的看著他,只覺得,那雙眼猶如被蒙上一層迷霧的大海,深邃危險,遼闊神秘,好似隱藏了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般,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想要去探究,想要去愛
等等,愛……驀然,眼前猶如撥開迷霧的一抹曙光,豁然一亮,她懂了,原來如此。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
大河原滋垂眸,陷入思緒中。
這段時間,與四爺如戲般相識、相遇、相處的經歷如同電影回放,酸甜苦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百感交集,當初只想著逃避的自己又如何能夠想到,她和他相遇的那一刻,早已注定了牽絆一生的宿命。
牽絆一生想到這個,一種不可名狀的雀躍和喜悅,溢滿了她的胸口,
四爺將她的情緒看在眼裡,目光中多了一抹若有所思的探究。
大河原滋的視線定格在四爺的臉上,烏黑的眼珠子彷彿蘊藏著一道光,亮的嚇人。
她非常仔細的描繪著他的容顏,道明寺司……愛上你,真的很容易。
想通一切後,大河原滋嘴角猛然綻放一抹宛如春光般明媚的笑容,猛地坐起身,被子無聲無息的滑落,露出白皙微帶暈紅的肌膚,而不自知。
她雙眸定定的看著四爺,喃喃自語般道:「道明寺司,我好像愛上你了。」
愛……四爺嘴角翹了翹,眼底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嗤笑,然後,恢復一貫的平靜無波。
他的平靜,落入大河原滋眼中變成了無動於衷,心猛地揪緊,泛起一股細細微微的酸楚和挫敗。
她很快壓下,心知開弓沒有回頭箭,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接著道:「道明寺司,雖然你很凶,很冷,很難以接近,也很小心眼,很記仇」
大河原滋越說越離譜,四爺不悅的揚了揚毛,用鼻子冷哼一聲打斷。
大河原滋一噎,雙眸睜得大大的,暗自緊了緊手,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和苦澀,但是很快掩飾過去,無視四爺的態度,接著道:「總而言之,無論你是什麼樣的,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所以,我要你的愛,你的心。」
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字一字落在四爺心裡,讓他身體一震,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裡一閃即逝,快的四爺自己都無法捕捉,也就忽略了。
他直視著大河原滋,在心裡為大河原滋喝彩,從沒有那個女人向他索要愛情,索要真心。
不過……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容,笑容並沒有抵達眼底,沉不見底的黑瞳中燃燒著譏誚不屑的光芒,淡淡道:「愛情,這種幼稚可笑的遊戲,我不需要,也不相信,更不會參與邪少桃妻:豪門灰姑娘。」
說完,瞥見她暴露在空氣的軟嫩,眸色暗了暗,大手一伸,環住大河原滋的腰,猛一用力。
大河原滋被四爺的大手拖到懷裡,被子隨之覆蓋在身上,將兩人遮住,就不在有任何動作,四爺只是輕輕的摟著她而已。
大河原滋因他動作懵了一小會兒,終於回神,想起他的話,手撐起身體,急切的追問:「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四爺輕撩起她的髮絲,隨意的道。那表情,那語氣,彷彿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大河原滋屏息的看著四爺,她彷彿看到四爺心門之外被一堵堅硬而冰冷的牆阻隔著……有些明白,妲己為什麼會說自己永遠也得不得他的心了。
不知為何,她鼻頭一酸,眼前頓時有些模糊,她不是傷心而是心疼,心疼這個男人。
頭腦一熱,伸手緊緊的抱住四爺,頭靠著他的胸,「阿司,愛情一點也不幼稚可笑,我會證明它是美好幸福的。」
四爺瞇起眼,深邃的眸子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是嗎?」不以為意的聲音顯示他的態度,明顯不信。
大河原滋一激,猛地坐起來,凝望著四爺,舉起拳頭,彷彿宣誓般,認真中透著一絲決絕和孤注一擲,「從現在開始,我要追你。」
四爺緩緩掀起眉眼,眼神異常沉靜,似乎要看透她的內心。
大河原滋的脈搏在他的目光下逐漸加快,漸漸的,她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四爺忽而低笑出聲,黑眸此刻閃耀著一種說不出的神采,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在她的唇邊來回摩挲著,良久,方道:「好,我等著。」說完,他放開大河原滋,起床,走向浴室。
房間一下子變得靜默。
好半天,大河原滋才徹底的清醒過了,她並沒有因為得到四爺的回應而露出絲毫的喜意而是鑽進被子,咬著嘴唇,滾來滾去,心情那叫一個鬱悶,欲哭無淚,懊悔不已啊!
四爺穿戴整齊走出浴室,看到裹著被子的大河原滋猶如毛毛蟲似的蠕動著,眉一挑,剛要說什麼,似乎想到什麼般,問:「要不要讓醫生過來看看。」
「不要,不要,我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中傳來後,挺屍狀的靜止不動了。
四爺露出一絲笑意,輕咳一聲,「既然如此,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還不起來。」最後一句,嚴厲的很。
大河原滋猛地掀開被子,忙道:「馬上,馬上……」裹著被子快速奔向浴室,期間,絆了一下,險些摔跤。
「毛毛躁躁。」四爺呵斥聲頓起。
大河原滋回頭看來四爺一眼,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將被子撩成一團,衝進浴室,砰門重重的關上了。
四爺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眼底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縱容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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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漸掩來,海天交接處幻化出一縷一縷流光溢彩的晚霞,美煞人也,吸引著英德的學生們在甲板聚集。
不知道是誰提議燒烤,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一排排的燒烤架子搭了起來,還有各種各樣的美食,大家興高采烈的聚在一起,親自動手,別提有多愜意傳奇。
娜麗薩得知後,那有不湊熱鬧的。
類倒是不想去,可是,西門和美作怎麼能夠放任他一個人獨自舔舐傷口,不容他拒絕,強拉他一起。
類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來到甲板,吹著微微帶著涼意的海風,遠眺著一望無際的海面,聽著耳邊的歡聲笑語,堵在胸口的憋悶苦澀倒是緩和許多。
西門和美作這時倒是沒有過去打擾,他們知道,類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
「要不要來一杯。」大河原夜鼎一手拿著一杯紅酒走到類身邊,懶懶的問。
類沒有看他,接過紅酒,仰頭一乾二淨。
大河原夜鼎將手中另外一杯紅酒遞給類,順帶著接過空杯子,對遠處打了響指,「waiter,來一瓶拉菲。」
很快,侍者送上一瓶新開封的拉菲。
大河原夜鼎背靠欄杆,一直默默注視著類,偶爾淺酌一口,發現類的酒杯空了,立馬幫他注滿。
類一語不發,一口接一口,速度不快,可是架不住不間斷,沒用多久,紅酒瓶中的液體就少了三分之一。
一直關注的美作和西門按兵不動,看到類不停止的喝酒,臉上儘是掩不住的擔憂,掃向大河原夜鼎的眼神十分不善。
「夠了。」大河原夜鼎終於開口,同時抽出類手中的空杯子,將酒瓶和酒杯一起放在旁邊。
「花澤類,籐堂靜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好。」大河原夜鼎正色道。
「你喜歡男人。」類突然道。
大河原夜鼎微微一怔,坦率的道:「沒錯。」
「我不喜歡男人。」類有些微熏的看著他。
「我知道。」大河原夜鼎眼底劃過一絲說不清的複雜光芒,接著問了一句,「覺得噁心嗎?」
類一怔,搖搖頭,「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是你的自由和權利。」
「類,我對你沒有任何企圖,只是想要成為你的朋友而已。」大河原夜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誘人的笑容,認真的道。
就算有企圖,他也只會默默的看著,他這樣黑暗的人怎麼可以妄想如此純淨的天使,默默守護是最好的方式,也是唯一的方式。
「朋友。」類看著他的眼,從中讀出了真誠,如果拒絕倒是顯得矯情,他伸出手,「我是花澤類,很高興認識你。」
「大河原夜鼎。」大河原夜鼎握住他的手。
兩人相識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花花最近痛苦萬分,自己腸炎高燒剛好,女兒又因為天氣的原因,高燒腹瀉,真的像小說中快要瘋掉的感覺。
現在才開始更新,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容忍和體諒。
後面的內容,花花會加快速度,最多在一章,章節跳到小包子上面了。
中秋節期間,花花會加油更新,雖然不能彌補半個月欠下的章節,可是補一章是一章。
再次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