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重生小卷 毛》第第一卷 第122章 文 / 艷艷瓊花
午夜剛過,美沙群島四周逐漸升起絲絲縷縷的霧氣,緩緩向島中心匯聚,最高的山峰上矗立著一座燈塔,燈光穿過霧氣灑向連綿的山峰,茂密的紅松林,錯落有致屹立其中的小木屋,如夢如幻,宛如童話世界中的世外桃源,恬適而靜美。
與之相反,島底海蝕山洞內卻是另外一番忙碌緊張情景。
山洞中央,大大小小的木箱堆滿一地。
洞口簡易的浮水式碼頭停著一艘尾部艙門大開的潛艇,一群武裝人員快速而有序的裝運木箱。
潛艇裝滿後立即被自動軌道送入海底,同時,又一艘藏在洞中洞內的潛艇被送上前,如此反覆,木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而洞壁上,只剩下一排排空空如也的黑洞,散發著森冷的氣息,讓人無端覺得毛骨悚然。
突然,山洞內警鈴大響,接著響起尖銳的機械女聲,「各單位請注意,終極程序將在10分鐘後啟動。各單位請注意,終極程序將在10分鐘後啟動」
一遍一遍迴盪在山洞上空。
所有人神色一凜,立即停止動作向碼頭靠攏,訓練有序的登上潛艇,一眨眼的功夫,潛艇隱入海底消失不見,海蝕山洞內,除了幾隻還未來的及裝卸的木箱,什麼也沒了。
10分鐘後,機械女聲再次響起,「a級保護程序現在開啟,10,9,8,71」
話音剛落,「轟,轟,轟」從島嶼最深處的海底傳來三聲巨響,震天動地。
整個島嶼開始劇烈搖晃,飛石漫天。
卡嚓一道巨大的裂縫劈開島嶼,緊接著裂縫分裂出二道,四道
沿著裂縫,海水洶湧灌入,燈塔倒了,山峰崩了,木屋塌了
就在這時,島中央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幾個呼吸間,那個宛如童話般美好的美沙群島被漩渦吞噬,沉入海底。
這還沒完,漩渦沒有因為島嶼的消失而減弱,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急劇旋轉瘋狂的向四周海域擴張。
一時間,平靜的海面上浪濤一浪高過一浪,澎湃洶湧。
拋錨在十幾海里外的三艘軍艦首先被駭浪波及,搖搖晃晃,浮浮沉沉。
突然,一個高大數十米的巨浪急速衝來,軍艦猶如秋風捲落葉一般,騰空而起,下一秒,則捲入海底。
遠處,二架軍用直升機一前一後飛翔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空,朝著挪威方向高速疾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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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愛德華私人醫院,平日最悠閒輕鬆的急診大樓今晚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走廊上,一群黑衣人警戒著,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走廊盡頭是手術室,門上亮著「手術中」三個字,大門緊閉著,裡面靜悄悄的,外面也靜悄悄的,靜的讓人心慌。
手術室前的待客廳一隅。
花澤毓颯雙手抱著腿,頭放在膝蓋上,茫然呆坐著,不言不語,粉嫩的臉毫無血色,空洞呆滯的目光虛渺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道明寺燊站在他旁邊,一隻手放在他的肩上,什麼話也不說,只默默的陪著,眼底翻滾著各種各樣難以言喻的情緒。
西門篁倒是想要勸慰些什麼,張了張口,嗓子眼彷彿堵了塊石頭,吐不出半句話,拉了拉美作凜,希望他能說些什麼。
美作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扭曲表情,讓他說什麼?到目前為止,他還覺得在做夢了。
記憶倒回二小時前,軍艦錨鏈倉。
話說小包子們落入敵手,安娜雖被忍二挾持卻有恃無恐,情況陷入僵局。
就在這時,花澤類出現了。
只見他一身黑衣,邁著頎長的雙腿,極其緩慢、極其優雅地舉步走來。
他沒有帶面具,露出原本如雕刻般完美精緻的五官,臉上掛著獨屬於花澤類的清冷表情,雙眸似乎斂盡天底下最純粹的黑,乾淨,透徹,不沾染一絲凡塵污穢,彷彿要將人的靈魂給吸進去般。
隨著他的靠近,無形的氣勢朝著眾人逼迫而來,有那麼一刻,眾人有一種被他的陰影籠罩其中的錯覺。
花澤毓颯怔怔的看著越來越近的花澤類,眼底出現片刻的恍然,漸漸地,來人與記憶深處的樣貌重合,心中有個聲音肯定的告訴他,是他,沒錯,是他
出乎意料的,確認來人就是他心心唸唸要找的人後,花澤毓颯便收回視線,低垂著頭,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冷靜清醒。
自己父親最好的兄弟,其他小包子也認出了類的身份,激動,緊張,高興種種情緒讓他們忘記被挾持俘虜,熱情高漲的關注的事態發展,也就沒有發現花澤毓颯的異常。
花澤類的出現讓安娜感覺到危險,抓住忍二因他的出現放鬆警惕的剎那,掙脫桎梏,朝著控制室方向後退幾步,迅速掏出手槍,對準類。
花澤類的臉色異常平靜,只是抬手示意忍一、忍二稍安勿躁,看也不看小包子們一眼,冷漠的雙眸緊攫住安娜,一語不發。
安娜警覺的看著他,面上不露分毫情緒,在心裡快速謀算一番後,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妖嬈至極的笑容,問:「閣下不請自來,不自報一下家門嗎?」
「花澤類。」
類說名字的語氣太過風輕雲淡,給人一種其實「花澤類」是化名的錯覺。
因這幾位小少爺的原因,安娜早已肯定美沙群島與日本四大家族脫不了關係,猛地聽聞花澤類直接揭露身份,這讓安娜錯愕不已,轉念想到自己手中籌碼的份量更重了,不由笑如春花般燦爛,「花澤先生真是一位好父親吧!」
說完朝著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小包子們立即被帶出控制室。
相對於花澤毓颯的消沉,其他小包子們的表現可圈可點,沒有一點恐懼之心,眼睛亮亮的,看樣子,雖然第一次見類,卻對他很有自信。
安娜探究的目光來回掃過小包子們和花澤類的臉,最後定在花澤毓颯身上,走過去,手指挑起他的下顎,輕佻的讚道:「這就是貴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花澤毓颯偏過頭甩開她的手,閉著眼,睫毛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類平靜的看著安娜,就像看著一個跳樑小丑般,「放開他們。」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寒意。
似乎聽到什麼笑話,安娜的控制不住的大笑出聲,「花澤少爺,你以為這裡是日本嗎?」
猛地伸手將花澤毓颯拉到懷中,胳膊卡住他的脖子,握槍的手一個翻轉,槍口對準花澤毓颯,「這裡,我說了算。」聲音似從從齒間磨出般,隱隱帶著些許氣急敗壞與惱羞成怒。
花澤毓颯被勒的很難受,呼吸困難,滿臉通紅,眼淚不受控制的在眼眶打轉,他沒有向花澤類求助,緊閉雙眼,咬著牙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他不能哭,絕對不能在他面前哭。
類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這脾氣,還真倔,本想在等等,現在眸子倏地一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令人沒來由的後背發涼。
安娜只覺得那種讓人心驚膽戰的危險味道更濃了,握槍的手心不受控制的沁出冷汗,下意識的將花澤毓颯禁錮的更緊。
「行動。」
類的話音剛落,控制室污水井竄出幾個黑衣人,動作飛快卻又訓練有序,悄聲無息的接近目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動作乾脆利落,須臾之間,安娜的人全部倒地昏迷。
接著彷彿一陣風般,黑衣人帶著3位少爺離開錨鏈倉,不留下一絲痕跡。
花澤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狠狠的甩了安娜一耳光,她簡直氣瘋了,眸子狠狠地瞇起,殺機一閃而逝,「很好,很好花澤先生真是偉大,犧牲自家公子救人,那麼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說話間,殘忍的掐住花澤毓颯的脖子,用力收緊。
幾乎同時,類出手了。
經過這幾年血雨腥風的實戰,類的拳腳功夫敏捷而直接,殺傷力極大。
安娜還未來得及反應,類已經竄到眼前,只覺得手腕一酸,槍掉在地。
接著,胸口被一股猛烈的勁風擊中,懷中一空,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向艙壁,彭四肢百骸傳來一陣劇痛。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類,怎麼也沒想到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手會如此厲害。
「你」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花澤類並沒放下花澤毓颯,而是換了一個讓他舒服的姿勢,動作非常自然。
這可是父子倆第一次親密接觸,兩人四目相對,陷入詭異的沉默
一直當擺設的忍一、忍二見此情景,都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子。
別看類表現的很鎮定,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緊張。他一直沒有看孩子,原因就是他怕忍不住洩露太多不該有的情緒,沒錯,讓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花少,竟然會害怕。
當孩子軟軟的小身體入懷,驀然覺得心裡軟軟的,一路提起的心終於塵埃落定。
不經意瞄到花澤毓颯脖子間的勒痕,類雙眉微沉,卻並沒有說些什麼,抱著孩子抬腳就要往外走。
這時,花澤毓颯猛地掙扎起來,「放開我。」聲音冷冷的。
類腳步一頓,鬆開他,「你的禮貌呢?」
這一句似乎觸動了花澤毓颯的敏感神經,他雙眸瞬間紅了,嘶啞的吼道:「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語調中透著壓抑不住的委屈。
類靜靜的看著他,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想認我,畢竟連我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是製造出來的。可是,媽媽,媽媽並沒有做錯,你為什麼」花澤毓颯一股腦的控訴著,聲音到了最後帶著哭腔,說不出了。
類的心不由得揪疼起來,一種不知所措的情緒拽住他,他想要告訴孩子他沒有不喜歡,沒有不想認,張了張口,卻發現一句完整的辯解都說不出口。
誰也沒有發現,倒地的安娜猛地睜開眼睛,瞧著背對自己的花澤毓颯,臉上浮現嗜血的笑容,妖艷而魅惑,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對準花澤毓颯,接連扳動扳機。
電閃雷鳴間,類猛地抬頭,大驚,身體比大腦先一步行動,速度快如鬼魅,將花澤毓颯推開,只是還是沒有來得及躲開,子彈沒入他的胸膛。
花澤毓颯如定格般僵住了,看著類捂著胸口,衣服上隱隱有鮮血滲出,驚恐的倒抽一口氣,大叫一聲,「不要。」
聽到動靜,忍一、忍二衝進來已經晚了,拔槍對著安娜一陣掃射。
花澤毓颯花盡所有的力氣終於衝到類的身邊,眼淚嘩嘩往下掉。
類努力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發,用最溫和的語調柔聲安撫他,「別哭,我沒事,不要擔心。」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花澤毓颯哽咽的問。
「傻瓜,你是我兒子,我不救你救誰。」說完,他勾起唇角綻放一個完美的笑容,純粹到底,明淨如洗,深深的烙印在花澤毓颯的腦海,再也無法忘記。
從他們獲救來到醫院,花澤毓颯的臉上彷彿失去所有的光澤,整個人看起來像冬日枯萎的花朵,一點朝氣都沒有。
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好久,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似乎帶上晦暗的滯重感,壓迫的眾人快要不能呼吸。
這時,花澤毓颯突然開口:「他會死嗎?」聲音小的幾乎不可聞,語氣帶著點迷濛無助。
「呸,呸毓颯」西門篁眼眶有些紅了。
美作凜眨了眨眼,壓下心頭蜂擁而至的酸澀,伸手理了理毓颯凌亂的頭髮。
花澤毓颯嘴唇哆嗦了兩下,抬頭看向道明寺燊。
道明寺燊看著他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不會,他們可是f4。」
花澤毓颯不自覺的揚起嘴角紅著眼睛堅定的點了點頭,「沒錯,你怎麼能死呢?媽媽還等著你去救,我,我」我還沒有叫你「爸爸」,他在心中不斷的叫著,爸爸,爸爸只要你沒事,不管你喜不喜歡我,要不要我,我都認你這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