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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引吭試啼 二十八、奧援 文 / 何事公

    江水源屬於吃軟不吃硬的順毛驢,要是陳功哲放低姿態軟語相求,他才懶得趟這灘渾水:誰知道浦瀟湘與這位公子哥究竟是什麼關係?可陳功哲現在卻如此出言不遜,反倒激起了江水源的光棍脾氣,當下忍不住冷笑數聲:「土鱉?想你祖上要不是跟隨國父孫百熙先生四處征戰,博得些許功名,現在也不過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

    如今在京城安樂窩裡打了幾個滾兒,褲腿上的泥巴還沒洗乾淨,就開始在國父故里自稱頑主、到處稱爺。知不知道什麼叫數典忘祖?」

    「說得好!」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是看不慣外地人在淮安府地盤上撒野,尤其還是滿嘴京腔一口一個「爺」,蔑視淮安上下為「土鱉」。如今聽到江水源嚴詞反駁,頓時轟然叫起好來。

    「你——」陳功哲想要反駁,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江水源得勢不饒人,又接著說道:「自國父創立民國以來,婚姻雖然也還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法律明文規定公民享有婚姻自主權,禁止任何買賣、包辦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為。也就是說,只要女孩子尚未婚嫁,便好比秦失其鹿,自然高材捷足者先得焉。在這場公平的競爭中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各盡其長,各施所能,拼的是自己本事,誰先俘獲芳心,女孩就是誰的。有些人倒好,追求女孩不是靠自己本事,而是動輒把自己祖輩抬起來給自己貼金,又或者把父輩的幾句戲謔之辭拿出來給自己加分,這也算是天下奇聞了!我倒是很想請教一句:這是你自己談戀愛、追妹子啊?還是給你祖輩、父輩娶妻續絃啊?」

    周圍頓時一片哄笑,連浦瀟湘都忍不住輕笑幾聲,同時捏住江水源腰間的軟肉旋轉九十度:「討厭,你怎麼說話呢?」

    陳功哲臉色鐵青,眼神更加陰鷙,簡直有如擇人而噬的餓狼。(最快更新)要是在京城有人膽敢如此挑釁自己,恐怕自己早就一腳飛起將他踹倒在地,然後大嘴巴子抽得他親媽都不認識!但在淮安府,他卻只能咬碎牙齒往肚裡吞:姑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打過對面那個尖孫,只怕自己一動手,圍觀的人就能一擁而上把自己虐成渣渣!

    江水源也不為己甚,旋即解釋道:「最後我想說的是,我和浦瀟湘只是普通同學,今天在街頭偶遇才被她臨時徵用做了擋箭牌。我說清楚原因不是為了撇清自己,而是想告訴你兩個經驗教訓:一,你在浦瀟湘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不及一個普通同學;二,如果你真想追女孩子的話,那就拿出點真實本事來,別張嘴先祖、閉口叔叔的,祖蔭拿來混社會可以,拿來追女孩子似乎還差點!」說著他把自己的胳膊從浦瀟湘懷抱中抽了出來。

    陳功哲見狀趕緊順坡下驢:「好小子,爺今兒算栽。不過人生有再見,山水有相逢,今兒說的話你都給爺記著!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祈禱,祈禱以後別再讓爺看到你,否則有你哭的時候!」說完推開人群揚長而去。

    江水源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一聲。(最快更新)

    歎息聲卻好像一根尖刺戳在武陽珍心坎上,讓她瞬間變成女魔頭,指著浦瀟湘跳腳罵道:「死八婆,都是你幹的好事!我們本來逛街好好地,你和你的野男人出來攪什麼亂?壞了我們的逛街興致,你該當何罪?自己明明有了老公,還拽著我們帥哥學長當擋箭牌,當著眾人面拉拉扯扯,你是想腳踏兩隻船,還是想嫁禍於人?——」

    江水源覺得興味索然,朝武陽珍擺擺手道:「別說了。()我有些累,也快中午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浦瀟湘怯怯地說道:「剛才那事是我不好,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還壞了大家的逛街興致。要不我請大家吃飯作為賠罪吧!咱們去淮鳳樓吃文樓湯包,還是去藍山巔峰咖啡廳吃西餐?這回我是認真的!」

    江水源還沒來得及拒絕,吳梓臣在一旁突然開口道:「浦大美女,您的好意我們可消受不起!剛才不過是嘴上說說,就給我們江老大帶來偌大的麻煩,差點得罪來自京城的公子哥。這要是真和你一起吃飯,那豈不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您的好意我們只能敬謝不敏!」

    「就是!你覺得我們很稀罕吃你的湯包和西餐麼?」武陽珍也冷著臉拒絕道,隨即她怒目圓瞪戟指大叫道:「攪基吳,你剛才死哪兒去了?你不是口口聲聲尊帥哥學長為老大的麼,剛才有人找帥哥學長的麻煩,你怎麼沒出來幫忙?膽小鬼!」

    江水源也有些奇怪。按照道理來說,之前發生那麼大件事兒,憑著吳梓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個性,不應該早就跳出來喊打喊殺了麼?怎麼先前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吳梓臣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答道:「人有三急嘛,剛才我肚疼,上了趟廁所……」

    「切!懶驢上磨屎尿多!」武陽珍一臉地不屑,「我看你就是聞風喪膽臨陣脫逃,膽小鬼!」

    ————

    話說陳功哲被武陽珍、江水源輪番羞辱之後,短時間內自然無顏再見浦瀟湘,當天便灰溜溜地坐火車返回了京城。當他垂頭喪氣回到家裡時,父親陳策勳正坐在客廳裡吃飯,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又跑去淮安見浦克商的閨女了?」

    陳功哲沒有說話,只是鼻子裡「嗯」了一聲,然後徑直回到自己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陳功哲的母親聞聲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是兒子回來了?叫他出來一起吃飯啊!」

    陳策勳搖了搖頭:「還是別叫他了,讓他一個人好好靜靜!瞧他那灰頭土臉的熊樣,肯定是又跑去淮安見浦克商的閨女了,而且還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估計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你暫時不用管他!」

    陳功哲的母親神色一暗,半天才問道:「老陳,你看兒子都十六七歲了,說說講講就快到了結婚的年齡。你覺得咱們家和浦家的婚事能成不?」

    陳功哲說得不錯,他的祖父確實是追隨國父孫百熙先生征戰天下的陳時驥。陳時驥曾先後參加第一次護校之役、口外戰役、萊州灣對日作戰等重要戰役,短短七八年時間便從普通士兵榮升為副師長,官拜少將軍銜。——當然,陞遷極速、非常年輕也是孫元起麾下大多數將領的共同特徵。——但很不幸的是,在一戰快要結束的時候,陳時驥因病英年早逝,成為一戰裡國民軍隊為數不多的犧牲將領之一。

    陳時驥病逝時,其子陳策勳才兩三歲。在昔日袍澤關愛下,陳策勳中學畢業後順利進入軍事院校學習,然後從少尉做起。因為有父輩的餘蔭,他在軍隊裡混得順風順水,開始按部就班一級級晉陞。在此過程中,年少氣盛而又頗為英俊的他犯下一個令他後悔終生的錯誤:他在父親好友兼軍中重將露出結親意向之後,迅速自己找了一個普通人家出生的美艷少女作為妻子,從而婉拒了長輩的好意。原因是他覺得那個女孩太醜,根本配不上自己!好在那位軍中重將與他父親陳時驥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沒有因此遷怒與他,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特別的關照。

    陳策勳到四十出頭的時候已經戴上了大校軍銜,但眾所周知,從少尉到大校都是晉陞,從大校到少將則是選升,沒有特殊的才能、過硬的關係,大校與少將之間就是一道鴻溝天塹!陳策勳在軍隊中沒有強勁的奧援,父輩的餘蔭也不能保證他能夠榮升少將,再加上他才能平庸,眼看到了快退休的年齡,他肩上依然還是扛著兩槓四星。

    一個軍人沒能為自己肩上爭得一顆金星,就好比十年寒窗沒有考取大學一樣,無疑是非常遺憾的。所以他想起了自己軍校時的同學浦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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