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真相 文 / 天空絕眠
大廳裡玖風家主玖風佘依舊坐在上位，他的旁邊是大夫人。三皇子與新晉三皇妃，也就是玖風芊一同給坐在上位的玖風佘和大夫人請安。玖風佘也是笑著接受，不過他的餘光一直在觀察著外面的情況，有些心不在焉。大夫人也只是禮貌的笑著並不作聲。
而上位下面的兩旁坐的都是一些玖風家族的嫡系子弟和旁系子弟，他們個個臉上都帶著標準的微笑。
「大姐，你今天可真漂亮！」玖風家族五小姐玖風燕的性子比較開朗，活潑又好動。平時和玖風芊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所以也就大大方方的讚賞道。
玖風芊聽了這話心裡是笑開了花。她這一身可是花了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才打扮好的。為的就是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
「燕燕今天也很漂亮啊！」玖風芊朝玖風燕客套的笑了笑。
「皇子姐夫！大姐可就交給你了啊！你可別讓她哭哦∼」玖風燕調皮的對著站在玖風芊身邊的三皇子燦爛一笑。
「呵呵，這是自然。」三皇子的笑永遠都是給人一種很謙遜的感覺。不算燦爛，卻比微笑多一絲溫柔。
「家主！」
一聲嚴肅的高喊打斷了大廳裡正在歡笑的大家。
上位坐著的玖風佘卻是毫無怪罪之意，甚至還帶點迫切，但他掩飾的很好。又在大家看向他時立刻隱藏了那點迫切，臉上偽裝出威嚴，道：「什麼事？」
「稟報家主，屬下在九小姐的房內搜出了一包東西，已證實是與八小姐所中之毒相同。屬下懷疑九小姐就是毒害八小姐的真兇。所以擅自帶來大廳，請家主定奪。」一身普藍色魔法袍的謀事十分恭敬的說道。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看向玖風泠，繼而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九小姐？她就是那個廢物？」
「長的果然和傳聞中一樣醜！」
「沒想到這個廢物居然殺了八小姐……」
「是用毒暗算的吧，莫非她是看不慣三皇子與八小姐成親？」
……
「肅靜！」
又是一聲高喊，大家不再議論，大廳內迅速的安靜了下來。
「玖風泠，你可認罪！」這不是個問句。玖風佘彷彿就是認定了玖風泠有罪一樣。
「何罪之有？」玖風泠反問。她醜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你敢說你無罪？」他本以為玖風泠要麼是默認有罪，要麼是喊「冤枉」，卻不曾想她如此鎮定。
「證據？在哪？」玖風泠繼續反問。就算大廳裡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她也毫不慌亂。
「萬謀事從你房裡搜出的毒藥不是證據是什麼！你居然毒害自己的親姐姐！」玖風佘急著給玖風泠定罪。他心中有些隱隱不安。
「他說是就是？」玖風泠再次問道。餘光卻看了一眼站在大廳中的玖風芊。
就是這樣一眼，讓玖風芊的心中產生了不安，甚至是恐懼。那是一個怎麼樣的眼神，彷彿洞悉了一切，讓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毒害玖風婷的。
光看玖風芊臉上那緊張的表情玖風泠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恐懼了？很好！不過，這還不夠……
「難道萬謀事會誣陷你？」這個廢物怎麼突然口齒伶俐了起來……
「說不定是。」玖風泠很淡定，完全不像是被審問的罪人，倒像是審問罪人的那個。而玖風佘剛好就是她審問的罪人。
「你！」玖風佘被激怒了。他恨不得現在立馬就拍死這個廢物！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又沒有理由動手。
「九小姐，你說在下誣陷你，那何不請藥師來驗？」見玖風佘吃了悶虧，又不好發作，只好由他來審問了。
「呵，藥師自然是你們的藥師，我比較相信大姐呢……」玖風泠故意拉長了音，有一絲不明的意味，目光朝玖風芊那邊看去。
眾人也是隨著玖風泠說的看向玖風芊。
玖風芊有些受不了這眾多的目光，但又無法躲閃，只好求助身邊的三皇子。可她剛想向三皇子說點什麼卻發現他也在看著她目光帶著質疑。心下頓時一驚。
沒辦法，玖風芊只好面帶微笑的回答：「九妹妹，毒自然是要找藥師才得驗。姐姐不是藥師，怎麼會知道這是什麼毒呢……」
「大姐以為這是什麼毒呢？」玖風泠看著她。不得不說，玖風芊臉上的笑真令人噁心。
「這……應該是……」
「好了！萬謀事，快去請藥師來！」玖風佘眼見著玖風芊被玖風泠逼的快露出馬腳了，立即打斷了玖風芊要說的話。
「家主，請藥師來也需要些時間，何不讓大小姐把話說完呢！」旁系子弟中有人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是啊！」
……
眾多人附和著，要求玖風芊把話說完的聲音越來越大。特別是旁系子弟，巴不得嫡系出點丑。
「……」玖風佘也不好說什麼了。
場面有些失控。
突然玖風泠從萬謀事手裡奪過那包油紙包裹著的東西走上前與玖風芊對視。「你知道這是什麼的吧？」
玖風泠的出其不意誰也沒料到。
「我……」玖風芊連退了幾步。她知道那是什麼，因為……
玖風芊突然流下淚水，毫無徵兆的大聲吼道：「是我！是我殺了玖風婷！是我啊！」
「芊兒！」玖風佘心裡大叫不好，本想讓她住嘴，可已經於事無補。
玖風芊根本沒聽到玖風佘在叫她，而是像著了魔似的傾訴道：「爹納了我娘之後又不斷的納了多房姨娘，生的女兒實在太多。而且姨娘們懷孕的時間也都差不多，導致我與其他妹妹們年齡也都差不多，所以分發的東西也是差不多的，甚至有些飾品都是一模一樣的。
本來，大家都一樣的東西，也沒什麼好爭的。但是自從以前的六姨娘生了個兒子後就成了二夫人，而我娘就成了三姨娘！
同是二夫人生的玖風婷也沾著她哥玖風沐的光，比其他小姐都要穿的好吃得好。
玖風沐是爹唯一的兒子，爹給他最好的也是理應如此的。
可玖風婷呢？就因為玖風沐是她哥，二夫人是她娘，她就應該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最好的麼？明明我玖風芊才是玖風家的大小姐，憑什麼用的不是所有小姐中最好的？
居然連原本是我的心上人也敢搶！我那麼辛苦的偽裝聖潔，就是為了能讓三皇子注意到我！
而她玖風婷做過什麼？一句請求「成全」爹就應允了，甚至連公平競爭的機會都沒給過我！
我恨她！所以我殺了她！
她死了三皇子殿下就是我的了！而且現在我也如願以償的得到殿下了！哈哈……」
「那你，是如何毒殺玖風婷的呢？」玖風泠問道。那聲音就像是在誘拐聽話的小孩。
「那個蠢女人！我只不過告訴她「紅提閣」的胭脂很好用而已，她就去讓綠兒去買了一盒，綠兒可是我的人啊！大婚時她還真擦了這盒胭脂，難道她不覺得這根本就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麼？哈哈……」玖風芊像瘋子一樣大笑。「她擦的是「迷蒲」啊……是可以滲入皮膚，讓皮膚由內而外潰爛的慢性毒！」
玖風泠一聽見潰爛二字就想起了自己臉上原先所中的那毒，也是導致皮膚潰爛的。想必也是她下的吧！那其他毒和封印是怎麼回事？
「慢性毒又怎麼會那麼快發作呢？而且婷兒現在臉也是好好的，根本就沒有潰爛。芊兒，爹知道你和泠兒很要好。但也不用替她扛這些事啊！」玖風佘一口咬定這些事就是玖風泠干的，玖風芊只是在幫玖風泠扛下這件事而已。
「要好？呵呵……我會跟這個廢物要好？她只不過是一片爛菜葉罷了，連綠葉都算不上！要不是為了襯托美麗的我，她也早就死了！」玖風芊突然目光凶狠的看著玖風泠，恨不得一爪子上去掐死她。
「……」玖風佘當下也沒法再說什麼了。他完全不明白為何一向沉穩大方的大女兒怎會在這種時候如此的衝動。
「我能毫無破綻的毒殺玖風婷也多虧了我娘呢……」玖風芊突然又冒出一句。「當晚爹是在我娘房裡過夜的吧……」
「芊兒……」三姨娘坐在離上位不遠不近的位子上，她聽見自己的女兒居然把她也給抖了出來，面色有些慌亂。
「爹一定很想知道娘對您做了什麼吧？哈哈……在您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身上很黏呢？那是因為你沾了「蘇青花」的汁液啊！「蘇青花」本身是沒有毒的，它只是花料而已。擦在人的身上能慢慢發揮很淡很淡的香味，不是鼻子特別靈的根本聞不出來。
可「迷蒲」對蘇青花的香味實在太敏感了，只要一接觸到「蘇青花」就會成為烈性毒！不熟悉藥的人根本不會知道玖風婷是怎麼死的。」玖風芊像是越說越興奮似的。
「爹也想知道為什麼玖風婷的臉至今還沒有潰爛吧？爹忘了麼，藥師可是餵過她解毒丹的……解毒丹解了「迷蒲」的毒，皮膚就不會潰爛了呢。
爹也奇怪為什麼我要求娘將「蘇青花」灑在你身上吧？這是為了能讓您「置身事外」啊……你那麼疼愛玖風婷，肯定會徹查此事。難免會查玖風婷當天所接觸的人和東西，對誰都有懷疑。可獨獨不會懷疑你自己！
而且「迷蒲」我讓綠兒在玖風婷擦過之後就已經扔掉了，你也搜不到什麼。就算最後肯定是我毒害了玖風婷，你也拿不出證據。
我這堪稱完美、天衣無縫的計劃您是怎麼也想不到的吧！哈哈……」玖風芊笑的愈發瘋狂。
大廳內除了她的笑聲之外未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