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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蝴蝶初舞 第二十八章 德國受訓 文 / 殘簡

    陳冬麗現在對她自己的美貌開始有點不自信了,華畢成自從拉起部隊的架子開始練兵以後,就沒來過她這裡,都快一年沒見了。每個月只讓白碩這個副手來拿款子,陳冬麗覺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以前哪個男人不是一見了她就像沒了魂似的,就是這個華畢成,好像壓根就沒把她陳冬麗放在眼裡,一開始的時候還時不時的來逗逗她陳大美人,現在居然連影子都不見。

    上次去南京連聲招呼也沒打,後來居然還去了德國。接著在上海被個什麼女記者行刺,聽說還很漂亮,說是日本間諜,陳冬麗才不信,日本間諜政府能那麼輕易的放了,肯定是欠下的風流債。陳冬麗感覺自己有點像是被拋棄的怨婦。這幾天陳大美人的火氣大的嚇人。

    算算日子又到了和華畢成分錢的日子,陳冬麗今天一早起來就精心的打扮自己,一旁的夥計都看出陳大美人有些不對勁了。

    馬蹄飛揚,華畢成這個死男人今天終於露面了,黑了不少,身材也健壯了許多,不過倒是更顯得有男人味起來,穿上筆挺的少將軍裝看著還真有點討人喜歡。

    陳冬麗故意把風情都擺在臉上拚命的衝著華師長放電,電的華師長的新任副官成忠璽差點從在上樓的時候摔了一跤。

    華畢成哈哈大笑,衝著陳冬麗一抱拳,朗聲說道:「勞老闆娘大駕來接我這個粗人,幾日不見,老闆娘越發漂亮了!」

    陳冬麗回了個媚眼,領著華畢成上二樓進了屋,跟華畢成來的「匕首」特戰大隊的三十幾號人坐在一樓大廳,腰裡面是一水的20響毛瑟手槍,嚇得旁邊的客人們大氣都不敢出。

    陳大美人將這個月的分紅給華畢成擺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還有過往的賬目清單請華師長過目。

    華畢成看也沒看一眼賬簿,就伸手將陳冬麗翻開的賬簿給合上了。接著向於大美人說出了他此次前來的另外一層目的。

    她聽完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厲害,她恨不得將華畢成這張笑的像狐狸的臉給撕開去。

    1933年的臘月,華畢成帶著「匕首」特戰隊的三十六號人,陳冬麗帶著陝西哥老會的人出發前往了河南。

    華畢成和陳大美人一行在河南信陽從青幫手裡接了一批貨物,沒錯,這是希特勒從德國給華畢成運來的第一批工業設備。為了掩人耳目,華畢成把貨分成了四撥,足足裝了一百多車,都蓋上了帆布,讓陝西哥老會的人分批押運回陝西。

    陳東和他的「匕首」特戰隊則都身著便裝,從信陽出發去了上海,再從上海前往德國受訓。

    一個月後,他們到達柏林軍事學院。野外生存、特種兵分隊這些陌生的名詞擺在剛剛到達德國的陳東和他的特戰隊面前。他們在柏林軍事學院的第一項訓練科目:在嚴峻的自然條件下開始了叢林戰模擬訓練。德軍上校教官鮑爾曼確實非同凡響,相貌令人望而生畏。身高一米九,金黃的頭髮,深陷的眼窩裡兩隻藍色的眼睛向外凸著,閃動著冷酷的光澤,典型的日耳曼人的臉龐上肌肉的紋路向兩側橫出,顯得極為猙獰。

    鮑爾曼第一次帶陳東他們走進叢林就隨隨便便露了一手,誰也沒看見他怎樣抽出的匕首,只見他右手輕輕一動,一道白光出手,戰士們發現十米外的樹上,一條草繩粗的蛇已被匕首首牢牢釘住腦袋,一個戰士費了好大勁才拔出巴首,因為匕首已經深深插入枝幹。連陳東看了都一楞,真他娘的天外有天,這手絕活有點像中國的內家功夫,出手看似柔和其實力道極猛。

    鮑爾曼上校告訴大家他負責部隊的野外生存訓練。今天就要開始第一課了,鮑爾曼用一口流利的漢語告訴大家:「在叢林生存,必須學會吃,關於這個問題,我想你們中國人應該適應很快。因為你們有燦爛的食文化,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上爬的,無所不吃。來中國之前我仔細查過資料,還沒有發現中國人不吃什麼,除非是吃不著或吃了就要死人,因此我得出結論,中國人是天生的野外生存專家……」

    教官的話引起戰士們一陣笑聲。

    笑聲停止後鮑爾曼接著說:「……所不同的,是你們不管吃什麼都要弄熟了,煎炸煮烙炒,花樣很多,是不是?還特別重視味道,而我們現在需要學習的是生吃,不要考慮味道,因為味道無非是騙舌頭的。」

    說完鮑爾曼開出了菜單。陳東一看就傻了:蛇、蝙蝠、螞蟻、蝴蝶、蠍子、蜘蛛、蚯蚓、蜈蚣……

    「這屬於高蛋白類。而樹皮、野菜、野果、菌類則算是對維生素進行必要的補充了。」鮑爾曼親自做示範,他連撕帶扯的啃食了一隻蝙蝠,吃完還有滋有味地舔著沾滿鮮血的手指,似乎回味無窮。

    戰士們看得目瞪口呆,誰也不敢動。鮑爾曼催促了幾遍,見無人響應便發起怒來:「怎麼?不吃?好,就這麼點膽量還想當特種兵?還想打日本人?做夢去吧。」老狼咆哮著。

    陳東一聽日本人,他的火就上來了,他一把抓起一條青蛇,剁去腦袋剝了皮,像啃甘蔗一樣一口一截地嚼起來,他使勁忍住噁心,若無其事地對戰友們說:「都嘗嘗,味道不錯,他娘的,咱們命都不要了,還伯吃這玩藝兒?吃!大家比著吃。」

    見隊長都帶頭吃了,便橫下心來一擁而上,抓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叢林生物連撕帶咬,弄得滿嘴血淋淋的。

    叢林生存科目中最必需的是要求現代人學會老祖宗們的生活技能,也就是要把經億萬年進化過來的現代人還原回原始狀態。要學會在叢林中怎樣辨別方向,怎樣睡覺,怎麼對付各種野獸、毒蟲。

    以前在國內,大家都把師長叫活閻羅。可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脾氣暴躁的鮑爾曼上校比閻王爺還兇惡十倍,他揮動著馬鞭,用穿著厚重叢林靴的腳猛踢著這些中國士兵的屁股,毫不憐憫地驅趕他們爬樹,在樹上行走,用籐狀植物當做鞦韆,從這棵樹悠蕩到另一棵樹上。什麼時候你練得像個猴子一樣攀樹蕩籐,如履平地,這才算及格了。一個月下來,這三十六人成了猴子軍,每天訓練完回到營房,軍裝都成了縷縷布條在身上飄蕩,成了原始人。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上古的生活,「匕首」特戰隊終於以全優的成績通過了叢林生存訓練科目。接著,鮑爾曼上校看了戰士們的射擊表演,臥姿、立姿、跪姿的輕武器射擊,他競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作為表演,還算不錯,可這只能算守戰壕的射擊術,這是小兒科,沒什麼可誇口的。要想進行叢林戰,你們的射擊訓練要從頭學起。有些人不要不服氣,向我翻白眼,先生們,不管你參加過多少次戰役,有多麼輝煌的戰績,在我這裡,只能算個新兵。」

    陳東和副隊田遠偷偷做著鬼臉,槍法最好的朱林捂著胸口做出被嚇出心臟病的樣子,更有士兵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鮑爾曼不在乎,在這些中**人們來之前,柏林軍事學院的一位負責人詳細地向他介紹過這個三十多個人的情況。鮑爾曼以一個特種部隊資深教官的眼光看,在亞洲範圍內,這些士兵也許還算支能征善戰的勇士,但和歐洲軍隊相比,其戰術水平、技術裝備、戰鬥素質還差著半個世紀,沒什麼可誇耀的。一支由缺少文化知識的農民組成的軍隊,即使再驍勇善戰也無濟於事。軍事是門藝術,是門科學,只有具備了豐富的專業知識的人才能操作,由此看來,這些軍人有點坐井觀天的意思。不過這群傢伙有些狂妄,很不虛心,對於這種人,最好的教訓莫過於讓他開開眼。

    鮑爾曼上校使勁笑了一下,想以此來緩和一下氣氛,但僵硬的面部肌肉使他的笑變成了一種駭人的猙獰:「先生們,我們來安排一個叢林作戰演習科目,請派人在叢林中量出一千平方米的面積,用繩子圍好。」

    「科目是這樣,我被十個士兵追殺。讓我們來看一看,這個被迫殺者是怎樣在規定出的範圍內,將追殺者一個一個送進地獄。我沒有槍,只有一把被不慎折斷的匕首,這只匕首已經無法用於攻擊敵人,我只能用它來削尖樹杈,用尖樹枝來做武器。而你的戰士們可以用任何武器來攻擊我。規則是點到為止,被點到者應視為斃命。請告訴戰士們被點到時不要掙扎,以免出現誤傷……」

    特戰隊都是從100師挑出來的老兵,武術根底都不錯,各項軍事技術都很過硬。聽德國教官這麼說,都是十分的不爽,紛紛請戰。

    陳東對朱林說:「怎麼樣?給你十個人,你小子有把握嗎?這個傢伙可不好惹,居然打算一挑十,你試試,別給師長和我丟臉。」

    朱林撇了撇嘴說:「這大鼻子難道有三頭六臂?咋這麼大口氣?」

    副隊長田遠說:「他無非是利用地形,各個擊破罷了。人員不要太分散。」

    隊長陳東小聲說:「這傢伙人高馬大的,看樣子有兩下子,你們組與組之間不要相隔太遠,只要一個組纏住他,其餘的人一擁而上,把他捆起來抬到這兒來。」

    對抗演習開始了,陳東、田遠和剩下的特戰隊戰士們站在叢林邊的空地上。按規則,凡是被幹掉的人都自己走出叢林,不得繼續參加。

    鮑爾曼上校進入叢林後,朱林一揮手,十個人成一個扇面散開衝進去。陳東眨了下眼,就發現兩個戰士搭拉著腦袋走出來。

    陳東笑罵了一句:「兩個笨蛋,咋三分鐘不到就被人幹掉啦?」

    田遠說:「沒關係,打仗嘛,能不死人?好戲在後頭呢。又是四個戰士走出來。」

    陳東不笑了,臉色凝重起來。

    田遠問一個隊員:「怎麼回事?」

    被問的隊員沮喪地說:「林子太密,那傢伙又滑得像條泥鰍。一會兒樹上,一會兒樹下,根本撲不著他,一不留神他就冒出來,拿個破樹枝給你喉嚨來一下,等我們圍過去,他又沒了。」

    另一個隊員說:「隊長,他就像從小長在這片林子裡似的,地形咋這麼熟呢?挺大的塊頭,竄上樹時輕飄飄的,抓住籐子一蕩就幾丈遠,比猴子還靈。」

    正說著,叢林裡又走出四個戰士,陳東終於有些惱羞成怒了:「怎麼搞的?朱林這個笨蛋,娘的,這會功夫,就剩下他一個了。」

    剛才田遠問的那個隊員說:「我們三個人已經抓住了他,可裡面太窄,拳腳使不開,出手抬腳一碰就招呼到樹幹上。那老狐狸不知練過啥功夫,有點像咱中國的內家拳,動作很小,離你身子十公分遠的距離也敢發掌,力道大極了。我挨了他一掌,身子都飛起來了,又撞到樹幹上彈回來,喉嚨正頂在他的樹杈上,他手上很有準頭,點一下就不理你了,又奔下一個去了,真他媽的是條老狐狸。」

    田遠也有點氣急敗壞:「媽的,這下可栽了面子啦,看朱林的吧,這小子練過內家功夫,怎麼著也得和德國佬比劃幾下子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陳東鶴他的隊員們把希望都寄托在仍在叢林裡周旋的朱林身上,這就像一場選拔賽,凡不夠機警的,功夫差一點兒的人都退出了,剩下的就是高手了。

    又過了漫長的一個小時,叢林裡的戰鬥終於結束了,鮑爾曼上校和朱林也是互相攙扶著走出來,他倆的模樣都很慘,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劃得稀爛,臉上也是條條血痕,老狐用手捂著檔部,露出很痛苦的表情,朱林的鼻子不停地流血,止都止不住,門牙也被打掉了兩顆。

    陳東皺著眉頭問:「這是怎麼搞的?」

    朱林一邊仰頭往鼻子裡塞藥棉一邊回答:「沒啥,我倆打了個平手。這德國佬拳掌挺厲害,看樣子很擅長近身肉搏,尤其是很會利用地形和樹木。我的戰士們中間有不少拳腳功夫不錯的,要是在空地上一對一格鬥,他未必能佔到便宜,可進了叢林就不行了,那裡面太窄,動作稍大就使不開,想仗著人多撲過去按住他也不太可能,地形太受限制。接下來我發現他也有弱點,在中長距離格鬥中他的腿功不怎麼樣,也可能人家的訓練方式不講究腿功,以拳掌為主要攻擊手段。我找著破綻後就盡量避免和他貼身格鬥。」

    顯然剛才的對抗體力消耗不小,朱林緩了口氣:「在叢林裡轉了兩個多小時,一旦交手也就是十幾秒鐘就結束了,過程很簡單。他的尖樹杈衝我喉嚨來時,我身子後仰右腳飛起把樹枝踢飛,他是個老手,出手極快,右手腕被踢中的同時,左勾拳已經到了。你看,我鼻子上挨了一下還稍帶著汀下兩顆門牙。我也沒便宜他,我使的是連環腳,右腳出去左腳跟著到了,踢中他的襠部,我們同時倒下的,其實雙方都沒使足全力,不然就不是現在這樣子啦。隊長,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師長要把咱們送到德國來的,咱們對叢林作戰確實外行,真該好好學學,不沖別的,人家一個人赤手空拳收拾了我們十個,就憑這我就服啦,要是他手裡有枝槍,恐怕早解決問題了。」

    鮑爾曼正不停地揉著襠部,還不忘用漢語說:「這些士兵都很有前途,經過特殊訓練都可以成為優秀的特種兵。如果不是堅持和我一樣只使用冷兵器,我可能贏不了……」

    大家都大笑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隨著叢林戰訓練的展開,陳東和他的隊友們發現,這種作戰方式確實是門科學,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他們以前真是坐井觀天的土包子。

    叢林中的視野不開闊,作戰特點是以遭遇戰為主,靠的是聽覺和直覺,你要用耳朵判斷風雨聲、獸聲、人聲的區別,聲音的方位、距離。判斷要準確,還不能過分緊張,草木皆兵。你要判斷樹上的鳥為什麼亂飛,蟋蟀為什麼突然不叫了,或者,身後突然掠過一陣涼風,都有可能是投入戰鬥的信號。

    叢林戰中使用自動火器最忌連發射擊,因為各種樹木會使你子彈的殺傷力大大降低。應該使用短點射或單發,手榴彈也不要輕易使用,因為各種懸掛的籐狀植物也許會把手榴彈彈回來炸著自己。

    叢林中短兵相接的概率很高,學會近身肉搏的技巧是很重要的,要善於使用刺刀、巴首甚至是削尖的樹枝,一個優秀的特種兵哪怕是用樹枝也能制敵人於死命。你要學會叢林徒手格鬥,因為受地形和樹木的限制,出手的動作要很小,但爆發力要極大,你的拳頭如果離對方肋骨只有十公分,那麼在如此短的運行距離中,要調動全身的能量集中於一點,用爆發力一下打折他的肋骨。

    你不要站在高大的樹下,因為低彈道的炮彈往往會擦上樹梢凌空爆炸,你會遭到呈扇面狀傾瀉的彈片殺傷,絕不會有安全死角。你要學會用籐條捆俘虜,模仿鳥叫進行聯絡,要學會小部隊之間的戰術配合,戰術迂迴……

    該學的東西太多了,不過「匕首」特戰隊的三十六號人除了陳東是科班出身,其他也都是戰火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對這種全新的作戰方式掌握得非常快,使德軍特種兵教官都感到驚訝。短短三個月時間,這支中國人組成的部隊已經熟練掌握了叢林作戰的全部科目。通過了德國教官的各項嚴格考核。立馬又投入到下一個科目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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