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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喋血南京 419.第419章 第一四ま章 衝過河去 文 / 殘簡

    黃樵松和張軫的這兩個師早已經在私底下偷偷地達成了協議,河灘上的人頭漩渦看似毫無規律,可實際上卻是界限分明。()。更新好快。第27師和110師這兩支兄弟部隊的官兵已然悄悄的掌控了大部分渡口,21師和57軍以及其他的地方部隊則被他們逼到了外圍。渡河的木船上,一眼望去全是第2集團軍的官兵。在第2集團軍的幾支部隊完成渡河之前,黃樵松和張軫打算一直霸住碼頭

    27師師長黃樵松和110師師長張軫之所以不願意去幫中央軍整理隊伍,主要是由兩個原因。

    首先是因為怕部隊讓中央軍衝亂之後集結不起來,到那時就只能一個營一個連的零零星星的過河,這就很可能讓對岸已是損失慘重的。中央軍的各部借口整編給吞了,這種事情中央軍在淞滬戰役後期可沒少做。

    雜牌軍既不敢承擔把幾個整師的中央軍丟給日本人的責任,又都不願意返身與日軍死戰替中央軍斷後。所以他們只能偽裝成陷入混亂,聚集在碼頭邊等待機會。

    另一個個原因則顯得有些報復心太重,黃樵松和張軫覺得他們第2集團之所以在台兒莊傷亡過半,全都是拜湯恩伯的第20軍團所賜。如今見到屬於第20軍團的李仙洲部陷入混亂,黃樵松和張軫滿臉的幸災樂禍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出手相助呢?

    「讓開!讓開!別擋著華司令!」

    29師的官兵在前面奮力開道,不得已的時候甚至會動用槍托雜向河灘上的亂軍。在曹福林的護衛下,華畢成在人群中找了半天,終於遠遠看到了黃樵松和張軫的身影。

    「糟糕!是華副座!難道我們的事情被他看穿了?」

    到底是做賊心虛,華畢成明明還離黃樵松和張軫有一大截距離,黃樵松和張軫便先自己亂了陣腳。

    「司令說華副座和湯恩伯不對盤,台兒莊的時候還幫了我們第2集團軍好多次,如果我們實話實說,華副座應該不會怪罪咱們吧?」

    27師曾經在台兒莊和第30集團軍的部隊並肩作戰,黃樵松也和華畢成有過一面之緣,所以他的態度最先出現了鬆動。

    張軫擔心黃樵松不打自招,趕緊壓低聲音勸道:「道立兄!你可千萬別犯糊塗!華畢成畢竟是黃埔出來的!咱們假裝陷入混亂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還害得華畢成的部隊為咱們斷後。就憑著這兩點,咱們就得吃牢飯。更何況咱們現在坑的是李仙洲,湯恩伯的部下。到時候湯恩伯一定會落井下石!三思啊!道立兄!」

    張軫的話讓黃樵松打起了退堂鼓,黃樵松看著在衛兵護衛下走過來的華畢成,心中一陣發虛。

    不過黃樵松和張軫都是愛國將領,所以當他們看到華畢成這位對第2集團軍照顧有加的戰區副司令長官,因為他們私下報復湯恩伯軍團的行為而陷入為難之中,心中覺得十分的愧疚。

    如果有的選擇的話,黃樵松和張軫寧願不要與華畢成見面。可老天爺卻偏偏沒有如黃樵松和張軫的願,幾分鐘之後,黃樵松和張軫見到了滿頭大汗的華畢成。

    即使有衛兵開道,在數萬大軍中衝出一條路來也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華畢成身上的汗水全都是在人堆裡面擠出來的,好在現在已經是6月初,進入了盛夏時節,不必擔心著涼。

    「道立!翼三!沒想到你們已經聚到了一起了。我還擔心要在這人堆裡面走上兩趟才能找到你們二位呢!」

    華畢成直接叫出了黃樵松和張軫的字,這讓黃樵松和張軫感到有些意外。

    「副座!您怎麼到這亂軍中來了?這些失去了建制的部隊可危險的很!來人!趕快護著黃副座到安全的地方去!」

    黃樵松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由張軫代為表達,華畢成注意到了黃樵松中的不自然,但他也沒有聯想到這場亂局上面去。

    華畢成大聲對黃樵松和張軫說道:「危險?難道還能比日本人更危險嗎?好歹都是自己國家的士兵!總不會朝我打冷槍吧?」

    就像是在為華畢成的這番話作註解一樣,遠處的碼頭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槍聲。黃樵松和張軫飛快的對視了一眼之後,趕緊裝出一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樣子。實際上開槍的部隊正是黃樵松和張軫麾下的27師和110師,黃樵松和張軫早有密令!如果別的部隊打算用武力搶奪碼頭,那就立刻展開還擊。

    剛才的槍聲應該是其它幾支部隊的軍官急了眼,帶著兵去衝擊27師和110師掌控中的碼頭,結果挨了槍子。

    「副座!這裡真的很危險!你聽!又開槍了!丟失了建制的部隊比土匪好不了多少!您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和黃師長就是死十回都不夠贖罪的!您還是快走吧!要不我讓人送您去碼頭!」

    張軫說的即是真話又是假話,真的那部分是後半截,張軫的確很想華畢成渡過河去,他也願意派人送華畢成渡河;假的部分是前半截,由於27師和110師早已恢復了秩序,華畢成待在這裡根本就不是有什麼危險,只是會讓黃樵松和張軫感到不自在而已。

    「我不走!要過河大家一起過河!當光桿司令的感覺可不好。一個過河的小卒子就能要了我的命,翼三這麼急著送我過河,不是已經在河對岸安排了幾個小卒子吧?」

    這個笑話可不太好笑!黃樵松和張軫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覺得華畢成這番話應該有著深層次的含義,仔細想想,更像是敲山震虎!

    實際上華畢成只不過是隨口開了個玩笑,效果還不太好。

    「副座!您如果有話還是直說吧!我和翼三不是混人,能聽的明白!」

    黃樵松終於忍耐不止開了口,華畢成此時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一些什麼,他決定乘著黃樵松還犯迷糊的當口,詐點有價值的東西出來。

    「我看,還是道立和翼三先說吧!時間緊,得抓緊!」

    這話說的,就像是抓住了黃樵松和張軫的小辮子。一樣黃樵松果然上當,將河灘上的真實情況和盤托出。瞭解了這些內幕之後,華畢成心中有數了。

    「道立!翼三!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呢?糊塗!糊塗透頂!咱們和小日本進行的是國戰!是民族大義!你們於湯恩伯之間呢?不過是些私人恩怨!想要說法的話完全可以去軍委會打官司!何必在這樣緊要的時刻玩這樣的手段?你們對得起死在河灘上的這些弟兄嗎?」

    華畢成是真的有些憤怒!現在可是抗戰!怎麼民國的將領們還是守著內戰時期的老一套。河灘上的部隊越晚過河,擔任阻擊的張自忠59軍損失就越大,還有他自己的87旅,實在是非常的冤枉。

    「副座!我們知道錯了,甘願受罰!」

    黃樵松和張軫低著腦袋站在華畢成的對面,臉色因為羞愧而顯得有些發紅。

    「罰什麼?有用嗎?當務之急是過河!你們兩個師控制了多少碼頭渡口?如實報告!」

    黃樵松和張軫匯報完之後,華畢成命令曹福林帶著29師剩下的兩個旅跟隨黃樵松和張軫從27師、110師手中接管過了大部分的碼頭渡口,然後架起了機槍。

    「所有的人都可以渡河!不分部隊!番號混編!不願意這樣過河的部隊自行找地方恢復建制,然後從碼頭上船。誰要是敢搞亂秩序別怪我們第30集團軍不留情面!」

    曹福林宣佈完了規矩之後,陳東立即帶著特戰隊還有張二喜的警衛團堵住了碼頭的入口。河灘上的亂軍終於在警衛團官兵的槍口下停止了喧鬧,很快便有人開始排隊等待渡河。

    看見局面得到了恢復,有經驗的雜牌軍將領則趕緊將部隊拉到外圍恢復建制。雜牌軍像潮水一樣散去之後,中央軍的兩個師就像是水底的石頭一樣被顯現了出來,李仙洲和另外一名中央軍師長趕緊重整隊伍恢復建制,前後只用了不到五個小時,原本河灘上亂哄哄便被秩序所取代,為了減少部隊在空襲中受到的損失,華畢成還將各部的高『射』機槍全部集中了起來,用來保護碼頭和渡口。

    至6月2日下午17時,堵在睢溪口的數萬中**隊大半渡完。之後張自忠帶著殿後的部隊與華畢成匯合,尾隨而來的板垣師團見中**隊徐徐開進,且戰且退,始終保持著戰鬥隊形和嚴明的軍紀。意識到無法再繼續趁火打劫,於是主動退去。

    渡河之後,華畢成並沒有因為擺脫險境而命令部隊加快行軍。凡遇有日軍駐紮村莊,華畢成一般是派部隊乘黑夜將日軍包圍監視起來,掩護大軍安全通過;倘被日軍發覺,則先機制敵,以火力壓制日軍,等大軍安全通過之後,再適時撤出戰鬥。

    行軍途中,華畢成常常率特戰隊和警衛團與張自忠的手槍營走在全軍最後。作為戰區副司令長官這樣的高級將領,能夠在艱苦而危險的遠程突圍中走在部隊的最後,這讓官兵們非常感動。

    從徐州到許昌,相距500公里,全靠步行。官兵連續作戰3個多月,再進行長途行軍,其艱苦情形可想而知。華畢成一路上與士兵同甘共苦,始終沒有騎馬。

    由於路途遙遠,許多官兵的腳上都磨除了水泡,然後又被踩破。一落地就疼的鑽心。華畢成見有些士兵打算放棄繼續前進,便命令隊伍停下,然後把自己的鞋襪脫下來叫官兵們看他的腳上有多少水泡。

    等官兵們看清華畢成腳底滿是水泡,華畢成把腳抬起來向地下用力一踩,只聽撲哧一聲,膿血四濺看的官兵們直吸涼氣。

    華畢成卻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不算什麼!」,然後穿上鞋襪大步前進此後,再無一名官兵叫苦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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