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鐵血抗日

《》第三卷 喋血南京 465.第465章 黃河在咆哮 文 / 殘簡

    在吞掉了土肥原賢二中將的「棋子」之後,華畢成立即命令第71軍、第1軍、孫蔚如的38軍加上艾英雄的鐵甲戰車部隊尾隨薛岳的第27軍向第十四師團展開了追擊-此時的土肥原師團已經死傷過半,成了驚弓之鳥,只要駐守在歸德的黃傑第8軍願意付出大的犧牲,死死地將第十四師團頂在歸德以西,華畢成就很有可能殲滅土肥原師團。

    然而中**隊畢竟是一個很複雜的集體,除了戰鬥力參差不齊之外,友軍之間還有著頗多的猜忌,離心離德,從而經常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配合失誤」。

    實際上,一次戰役中雙方軍隊的戰鬥力並不是由主力部隊的戰鬥力來決定的,配合部隊的戰鬥力往往更加關鍵。這就類似「木桶理論」中的短板理論,一旦短板漏水,木桶就會出現漏水同樣,在戰役中負責配合的部隊一旦出了問題,也會直接導致整個戰役的最終失敗。

    土肥原賢二中將似乎是命不該絕,就在華畢成調動兵力打算給土肥原最後一擊之際,蔣委員長的嫡系部隊第8軍突然擅自向西南撤去從而致使歸德門戶大開。

    第8軍在撤退之前,黃傑連半點風聲也沒有透露給俞濟時。結果一直處於和第五師團激戰中的第74軍突然發現日軍出現在他們側翼的第8軍陣地上,被鬼子打了個措手不及,被迫後撤。

    歸德淪陷之後,從徐州方向趕來的第五師團和第十六師團如惡虎撲羊,直奔蘭封。華畢成手下的中**隊隨時都有陷入日軍內外夾擊的可能。

    武漢的蔣委員長見情況不妙,立即致電程潛:「日軍主力已突破歸德,我軍有陷入包圍之險境。命令立即放棄對土肥原師團的追擊,全軍撤至平漢線以西。」

    從程潛那裡接到命令之後,華畢成終於忍不住大聲罵道:「若是早殺了桂永清這混蛋黃傑他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我看這委員長的軍法也就是個擺設而已!」

    蘭封會戰於1938年7月1日結束,中**隊在華畢成的指揮下取得一場中等規模的勝利,土肥原師團共計傷亡一萬七千餘人,當然,這是華畢成報給程潛的數字。

    程潛不愧是官場老手,他在華畢成匯報的戰果上加了一筆,然後報告蔣委員長:蘭封會戰殲敵兩萬七千餘人;

    誰知蔣委員長還覺得這戰果太小,結果又在二字上頭加了一槓,然後交由軍政部向全世界宣佈:「中**隊在蘭封重創日軍土肥原師團主力。官兵士氣益振,乘勝進擊,造成大捷。是役日軍死傷三萬七千餘人,我繳獲步槍兩萬餘枝,輕重機槍九百三十一挺,步兵炮一百零七門,戰車五十輛,重炮五十餘門,俘敵無數。日軍土肥原師團基本已被我殲滅。」

    這牛皮吹的可是有些太大了!要知道土肥原師團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兩萬餘人,即便是加上隨第十四師團一同前往蘭封的兩個炮兵旅團,也就是三萬**千人馬,被程潛和蔣委員長的兩支大筆這麼一劃,華畢成重創第十四師團的戰果一下子就變成了全殲第十四師團。

    7月1日這天,華畢成卸任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安排好30集團軍的警衛團,38軍和直屬警衛團撤往西安的事宜。自己赴武漢,委員長給了他一個「援助物資接收辦公室」主任,和蘇聯大使打交道去了……

    蘭封戰局的急轉直下,結果導致日軍快速進逼開封,頂到了平漢線大門口上。7月3日,也就是蘭封會戰結束之後的第三天,無奈之下蔣委員長決定採納下面的建議,「掘堤放水」。

    為了堵住日本人,贏得放水的時間,蔣委員長指示程潛守衛開封的部隊必須要加強。守得越久越好,多守一天就多一分成功的把握同時,蔣委員長髮密電給黃河岸邊的商震,命令商震催督部隊抓緊時間施工,並懸賞大洋兩千元求限日完工。

    得到命令的商震跑到趙口親自督戰,但是直到6月25日,第20集團軍也沒能成功掘堤。

    土肥原師團逃出重圍之後,很快便從從第二十師團處得到了大量人員、裝備的整補,隨即向中**隊展開了瘋狂的反撲。現在的土肥原師團似乎比往日又凶悍了十倍。

    7月6日凌晨,土肥原師團和阪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合力攻佔開封,隨即向中牟轉進,當晚再克中牟。

    鄭州已經進入了日軍的視線。

    武漢的蔣委員長急了!

    7月6日夜,蔣委員長的電話直接撥到了商震的司令部。最近的幾天以來,蔣委員長每天必有兩三個電話打來,催問掘堤進展情況。

    電話中蔣委員長焦灼的詢問,嚴厲的斥責。使商震明白蔣委員長現在已經是急不可耐了。雖然商震日夜未敢合眼,親自催督掘堤施工,可在流沙面前他也是一籌莫展,有勁也使不上。即便是蔣委員長萬般心焦,商震也毫無辦法。

    今天又是像前幾日一樣,當蔣委員長得知掘堤再次失敗後,忍不住大聲斥責起來。電話裡面蔣委員長尖厲的奉化口音,攪得商震一陣陣心驚肉跳。

    「商總司令,掘口屢屢失敗,是何道理?須知此次掘口事關國家、民族命運,沒有小的犧牲,那有大的成就。你是軍人,在這緊要關頭,切忌婦人之仁。必須打破一切顧慮,堅決去幹,克竟全功。」

    商震滿腹委曲。聽起來,蔣委員長似乎在懷疑他怕擔責任而在暗裡頂著,不肯掘堤放水。放下電話,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幾天沒睡了,他的頭脹得老大,嗡嗡作響,眼皮也像是墜了鉛似的,沉重地抬不起來。但他沒法休息,在蔣委員長的斥罵聲中他是睡不著覺的。

    次日,商震又派一團生力軍,無奈黃河水泥沙太多,很快掘開的河堤缺口就被堵住。

    終於,商震想起了新8師師長蔣在珍在之前的那次談話,商震便感覺到蔣在珍很可能有辦法,但是由於看不慣蔣在珍那八面玲瓏的樣子,商震只是收下了蔣在珍建議方法,卻沒有用蔣在珍這個人。

    現在想想,很可能是蔣在珍偷偷的留了一手。那個想陞官都想瘋了的傢伙要是真的這樣做了,倒也不算奇怪。

    一通電話之後,新8師師長蔣在珍的吉普風馳電掣的開進了20集團司令部,車上除了蔣在珍還有他的參謀長魏汝霖。

    「有把握嗎?」商震問蔣在珍。

    蔣在珍答得斬釘截鐵:「絕對有把握,如是不成,軍法從事。」之後蔣在珍向商震提出了他的壓箱底方案:「將掘堤工程放在花園口,由新8師承擔,設法從大堤斜面爆破,鑿穿大堤。」

    商震已經是病急亂投醫,無奈之下也顧不得蔣在珍的話是真是假,便直接上報了戰區。

    程潛聞報,立即招來了鄭州的水利專家十多人,論證結果:行。

    程潛毫不怠慢,急報武漢委員長核准。

    武漢,蔣委員長收到電報,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將寶都壓在了蔣在珍身上!

    7月8日夜,月明星疏,花園口關帝廟西側數百米處,馬嘶人叫,火把林立。蔣在珍躊躇滿志地上陣了。可沒多久,幹活的喧沸聲就變成了一片激烈的衝突、咒罵。

    原來,新8師的一個團長為加快進度,搶下頭功,從附近征來了幾百名民工。可民工一發現原來中央軍要掘堤放水,立刻炸了窩。常言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些農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上地上,每一塊土地垃上都留下過祖輩的血汗和淚水。如今讓他們放水沖掉祖輩多少代人創下的基業,那他們能不急眼。

    一時間,老者扔下手中的工具,又是哭鬧,又是央求,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則與當兵的爭吵起來,脾氣急躁的甚至與前來制止的憲兵推搡起來,工地亂成一片。

    恰巧蔣在珍來到這裡。一見這情形,對著前來報告的團長就是一巴掌,怒罵道:「你母親的,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窮折騰,誤了工期你兜得起嗎?」

    憲兵見狀大叫住手,可呼喊聲淹沒在憤怒的斥罵聲中。見大堤上百來名民工在砸著已挖成的坑洞,蔣在珍火氣更大了,衝著身邊的憲兵吼道:「眼都瞎了,那幫混蛋破壞國防施工,該當何罪?」

    憲兵會意,提起手中的衝鋒鎗照大堤上的人群一陣猛掃。幾眾森森的槍口噴著火舌,堤上的民工像是被割倒的麥子,一片片倒下,咕碌碌順著斜坡滾了下來。這時整個工地突然安靜下來,人們呆呆地望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幕。

    蔣在珍急著要放水,也怕把事情鬧大,轉身把負責的團長叫到一邊,斥責道:「你怎麼也這麼糊塗,這種事也能把民工拉來?誤了事!你掉腦袋我也得賠著你。現在連委座都驚動了,到時完不了工,咱們怎麼交差?」

    團長垂頭聽著,沒敢吱聲。

    「你現在回去把民工遣散回家,死傷的人給補點兒錢,另外我再抽出一個團擔任警戒,方圓10里不准老百姓進來。」

    蔣在珍頓了頓,補充道:「從你這個團裡抽出800名精壯士兵,編成突擊組,輪番上,一定要快。我把師工兵營也撥給你們,一定要按時完工,再不能出半點兒差錯。」

    「放心吧,師座,決不會再出岔子。」

    團長敬了個禮,轉身走了。

    9日,工程進度加快了不少。尤其是炸藥爆破,在花園口堅硬的大壩上更見效果。一聲聲巨響,捲起沖天的煙塵,漫長的大堤像被啃出一個巨大的缺口,新8師工兵營更不含糊,跑上大堤內坡,又挖又鑿,裝炸藥炸。裡外幾層人,一個波次累垮了,一聲吆喝:換人。

    另一波次身強力壯的士兵又衝上去。缺口在不斷擴大著,降低著……

    10日凌晨,掘口基本成形。蔣在珍一面急不可耐地向商震、程潛報捷。一面請求戰區調幾門平『射』炮。他要萬無一失,利利索索地在商震、程潛,也在蔣委員長面前露好這一手。

    10日中午12時,隨著最後幾十捆炸藥驚天動地的巨響,高出地平面,像是懸掛在空中的黃河水終於越過掘口,緩緩地溢流出來。蔣在珍眼巴巴地盯著缺口,心裡急得恨不能整個堤內的河水都能奔湧出來。

    下午,從戰區調來的四門平『射』炮運到。蔣在珍急令支起大炮,猛轟掘口。炮兵顧不得喘口氣,架炮平『射』,一氣就是60多發,缺口一下被打寬了6、7米。頓時,黃河像是一條被激怒的巨龍,翻滾著,咆哮著從缺口奔湧而出,巨大的撞擊力拍打著堤岸,使掘口兩側的泥沙土塊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不住地向兩側坍塌、崩潰開來。衝口越來越大,水流越來越急。

    7月11日,天公震怒,電閃雷鳴。一整天,中原大地暴雨傾盆,如瀑布飛瀉,百里內外,一片煙波。黃河水像是被關在寶瓶裡數萬年的妖魔,一被放出來,則更加兇猛異常,難以控制。中原百里,河道漲滿,水勢連天。狂風呼嘯不已,濁浪鋪天蓋地。丈餘高的溢洪浪頭,更像一頭無情的野獸,吞人沖屋,蕩村毀寨,無所顧忌地肆虐著,巨大的轟鳴聲數里可聞。

    黃河掘口轉眼使中原千里沃野化作人間地獄。從中牟經安徽渦河直至江蘇洪澤湖數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成千上萬的平民百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哭聲震天盈野,卒不忍聞。洪水過後,田地成了黃湯,房屋村寨沒了蹤影。污濁的黃湯上,到處漂浮著家俱什物和泡得脹鼓鼓的死屍。一片片露出水面的高地上,擠滿了面黃肌瘦、死裡逃生的難民。豫、皖、蘇三省呻吟著、哭泣著,咒詛這空前的人間浩劫。

    這次黃河掘口使豫、皖、蘇三省44個縣。五萬多平方公里土地陸沉水底,淹死民眾百萬之眾,千萬民眾流離失所,淪為難民。

    蔣在珍卻沒看見這許多。7月11日正午,他冒著傾盆大雨,興沖沖地奔向商震的司令部。這樣惡劣的天氣也沒有掃去他那股志得意滿的神氣勁。

    可商震卻與他不同。幾天來,他一面在矛盾的心境中苦苦掙扎著,不停地回著蔣委員長、程潛一天數次的催問,一面還要昧著良心催督花園口的蔣在珍,早已煩躁至極,心力交瘁。今日掘堤大功告成,他卻沒感到有多輕鬆……

    黃河大堤終於掘開了,武漢的蔣委員長召集了一幫子心腹,正討論如何應對輿論?

    陳誠心想,這有什麼為難的,肯定往日本人身上推唄。這事想找個替死鬼可不容易,更何況一戰區是頌公的地盤。想著,他站起身,挺起了矮短精悍的身板,先開了口:「委座,以學生之見,這賬還得找日本人算。他逼得我們掘堤放水,我們何不順水推舟,把這事安在他們頭上。不但我們解脫了,還能讓日本人在道義上丟上一分,這豈不兩全其美。」

    蔣委員長頻頻點頭,嘴裡嗯嗯著。這時,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停在了何部長的臉上,「敬之,你有什麼好辦法?」

    何部長沉思片刻,莫測高深,似乎在琢磨更為驚人的見解。末了,搖搖頭,開口道:「這辦法不錯。只是人多嘴雜,非常時期要考慮得周全些,把事情圓得更像些。」

    滿屋人嘁嘁喳喳,多是首肯。蔣委員長最後點點頭,開口道:「程頌雲來電也是這個意思,這個辦法不是不行,只是處理上要慎之又慎。日本人很可能要污我自行炸堤。因此一定要有個全面之應付計劃,以正視聽。」

    蔣委員長煞有介事,好像真是日本人炸開的黃河大堤。最後,轉向何應欽說道:「敬之,你跟程頌雲通通氣,讓一戰區做些準備。另外,中宣部也要抓緊宣傳,控制住輿論。」

    回到公館,蔣委員長覺得輕鬆了不少。他終於決定把這盆髒水潑到日本人頭上去,反正你日本人是不仁不義之師,什麼壞事沒幹過。現在我說什麼都是理,都有人信。可你日本人說話就不一定那麼靈了,誰會相信一群在南京喪失人性的禽獸的話呢?想到這,他臉上竟現出一絲笑容,彷彿在與日本人的論戰中他已片拿下了這一分。

    7月12日,蔣委員長致電程潛,明確指令:「須向民眾宣傳敵飛機炸毀了黃河大堤。」

    幾乎與此同時,武漢政府龐大的宣傳機器在蔣的遙控下運轉起來。這時蔣委員長覺得僅僅混淆視聽嫁禍日本人遠不夠勁,他還要藉機再敲一敲日本人。他自覺在這番較量上他已穩操勝券。況且越是這樣,人們越是相信他的謊言。

    7月13日,武漢中央通訊社在採訪一戰區後,從鄭州發出專電,稱:敵軍於7月10日猛轟中牟附近我軍陣地,因我軍左翼依據黃河堅強抵抗,敵遂不斷以飛機大地猛烈轟炸,將該處黃河堤垣轟毀一段,致成決口,形甚嚴重……現我軍民正努力搶修,因水勢洶湧,恐難堵塞……

    中央社發出的消息,通欄大標題更是咄咄逼人:「日本飛機違反國際公法,炸毀黃河堤岸。」

    7月14日,中央社更是添油加醋地發出最新消息。報道:「敵機30餘架,今晨飛抵黃河南岸趙口一帶大肆轟炸,共投彈數十枚,炸毀村莊數座,死傷難民無數,更在黃河決口處擴大轟炸,致水猛漲,無法挽救。」

    與此同時,全國各地電台、報紙紛紛轉發、報道,譴責日軍的凶狠、卑鄙。武漢中央宣傳部更是組織了一幫文武官員,頻頻舉行記者招待會,抗議日本人違反公法,濫殺中國無辜,比南京大屠殺時似乎還要憤慨。一時間,到處響起譴責日軍的風潮

    蔣委員長一計得逞,表演得維妙維肖,比真的還要像。

    日本人豈肯甘吃啞巴虧,更令他們窩火的是他們歷來為自己的攻擊力驕傲,何用掘堤放水。醒過神來,他們也同樣利用廣播電台大肆鼓噪,一口咬定是中**隊自行決口放水,並反污日軍所為。而且不僅在日本本土廣播,還在南京、上海、北平等淪陷區大肆宣傳。一時間,中、日雙方似乎都忘了戰場上的較量,而把力氣都花在了這一場道義的論戰中。

    中外記者夾在其間,一時是非難辨。一方滿嘴假牙,滿口假話的蔣委員長,一方是文明衰返、毫無道義的日本人,到底該信誰的?還是美國記者反應快,聽這種官方的相互攻擊,一輩子也聽不出個名堂來。自己長著腿、長著眼,何不到花園口看看去,這一倡議立刻迎來了一片同聲附和。

    蔣委員長不慌不忙,進退自如,看就看吧!反正是在我中**隊控制的土地上看,我總歸主動些。要是不讓這些記者去,捂著蓋著,反而被動。其實他對這一刻早有安排,他與程潛往來的信函、密電可不是閒聊敘舊的。

    自收到蔣委員長的指示後,程潛確實一刻也沒閒著,對商震、劉尚志、蔣在珍等參與掘堤的各部團以上軍官都親自做了安排。尤其是對蔣在珍,他更是重點關照。

    蔣在珍自掘堤後,一夜間像是攀龍附鳳,身價倍增。商震那兒去的少了,而是更多地進出程潛的戰區長官部,大事小事都是直接對程潛負責。想想當初程潛的祝賀和蔣委員長遙遠的誇獎,他心中頗有些妙不可言之感。

    掘堤成功,他雖然沒得到什麼勳章獎狀什麼的,也沒能加官晉職,但他心裡清楚;這個風頭上他不能圖這些,只要委員長心中有數就行。他可不想眼下捅出個漏子,前功盡棄不說,還要落得個千世罵名。所以當初從鄭州回來,他並沒有沉睡在大夢中,而是率部分人直奔花園口又忙活……

    蘭封會戰就這樣在黃河的咆哮聲中結束,前往武漢的專列上,華畢成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坐在身旁的軍官大氣都不敢出。只有30集團軍情報處處長陳旭娟出言寬慰:「總座!你已經盡力了!」

    眾人沒想到,陳旭娟此言一出,這位鐵血將軍一閉眼,臉上竟然流出了兩行清淚……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