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少年出山 第1章 夢境裡的背影 文 / 三個小黃人
視野模糊不清，朦朦朧朧，一個輪廓逐漸顯現，那到底是什麼？
一個背影麼？
到底是誰的背影？
林靖宇看不清，真的看不清，然而越是這樣，他就越想把那個模糊的背影看清楚，越想知道那個背影屬於誰，為什麼這個背影會有一種熟悉感，卻又覺得很陌生？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林靖宇出聲道。
沒有回應，背影似乎只是一個擺設，沒有聽到林靖宇的問話，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或許他無法說話，無法對林靖宇的問話進行回應，只能背對著他，靜靜地。
「這是什麼地方？」林靖宇又問道。
他忽然間發現周圍的一切是多麼的陌生，唯獨這個背影散發出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為什麼會這樣？
這句話也沒有得到回應，背影沒有任何動作，靜靜地站立。
隨著時間的推移，視野慢慢變得清晰，但還是難以分辨背影的細節，周圍的環境是這麼的陌生，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一座巨大的宮殿麼？
對，這應該是一座宮殿，氣勢恢宏，然而卻顯露出詭異，暗黑色佔據了宮殿的大部分。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靖宇心裡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地方如此陌生，但是很快，一股熟悉感忽然充斥到林靖宇的腦中，仿若來過千百次，卻又感覺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說不清，道不明。
背影沒有答話，但林靖宇不死心，他知道那個背影是活的，根本不是一個擺設，也不是一個啞巴，完全正常的一個人，可為什麼他不出聲回答自己的問題？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目光死死盯在背影的位置，試圖看出一些端倪，但林靖宇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想要看到什麼，難道是想看到那個人的真面目？應該不是。
「年輕人，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背影突然開口，沒有轉過身。
有些發愣的林靖宇，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穩定心神，答道：「是的，你到底是誰，我很想知道。」
背影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林靖宇卻沒有想像中的感到急躁，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靜靜地等待。
「年輕人，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的父親呢？」背影道。
「父親？」
林靖宇愣神，反應過來，嘴裡說道，「我從小就沒有父親，我只有爺爺，對，只有爺爺。」
「那你想見你的父親麼？」背影繼續道。
「想！」
林靖宇答得很乾脆，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人問他，他都會這樣毫不猶豫地回答。
「呵呵呵……」
背影笑了起來，帶有一股欣慰，還有絲絲喜悅。
「為什麼在你的身上，我可以感應到一種熟悉的氣息？」林靖宇問道。
背影的笑聲戛然而止，空氣變得凝肅，還有一股壓抑。
「熟悉的氣息，真的麼？」
背影像是在自言自語，林靖宇感覺不出他這句話帶有什麼樣的情愫，或許這一句是無意識的話語。
林靖宇點點頭，「沒錯，熟悉而又陌生，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不對，不是老朋友，但我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背影沉默片刻，「……具體是什麼，剛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
「剛才？」
林靖宇一驚，腦子頃刻間飛轉開來，剛才說了什麼？
背影沉默，可能是不想打攪林靖宇的思考，像是在等待林靖宇的結果。
就在此時，兩個字在林靖宇的腦中悄然浮現：父親。
林靖宇心裡猛地一震，目光傾注在背影的位置，眼眶裡充滿著淚光，「是父親，這是父親的氣息，絕對沒錯！」
背影身軀微顫，瞬息間恢復到自然，卻沒有發話。
「父親，你是我的父親，真的是你？」
林靖宇失聲喊著，與此同時，他試圖跑到背影所在的位置，親眼目睹父親的陣容，為什麼父親只露出一個背影，為什麼不把臉轉過來？
沒有回應。
而且下一刻，林靖宇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離開原地，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住，動彈不得，只有思緒和眼睛可以活動，還有嘴巴可以說話。()
莫名的慌亂。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讓我靠近你，快把我放開呀，我想看看你……」
林靖宇掙扎著，身體被牢牢束縛，他下意識就認為那是背影的所作所為。
依舊沒有回應。
「父親，父親？」
林靖宇突然嘶喊起來，不是因為他的身體被束縛住無法動彈，而是因為那道背影此刻正慢慢變淡，逐漸從視野中消失，本來模糊的影子，變得更加虛幻……
不祥的預兆在林靖宇心頭湧現。
「不！！！」
林靖宇一萬個不願意，他真心想見一見父親的正臉，而不是從頭到尾只看到他的背影，但是此刻就連父親的背影都快要消失，這到底是為什麼？
終於，在林靖宇一聲聲的嘶叫中，背影變得透明，下一秒悄然消失，無影無蹤，宮殿裡徹底失去了父親的身影，林靖宇的表情定格下來，微張著嘴，呆呆地望著背影之前所在的位置。
到底去了哪裡？
父親，你到底在哪兒？
你明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可為什麼不讓我見見你？
為什麼……
……
「小宇，快醒醒，小宇？」
腦海中有個聲音在迴盪，很熟悉的聲音，沒有陌生的感覺，林靖宇知道那是誰。
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是一個老頭。
「爺爺，你怎麼在這裡？」林靖宇奇怪道。
看到林靖宇醒過來，老頭臉上掛起一絲笑容，「呵呵，你竟然問我為什麼在這裡，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在這裡呢？」
「我？」
林靖宇連忙環顧四周，一片叢林，除了樹木還是樹木，此刻正躺在一片草地上，不由面露驚訝，「爺爺，我這是怎麼了？」
「你在回家的路上昏倒了。」老頭言簡意賅道。
「昏倒？」
經過老頭這麼一提醒，一幕幕場景在林靖宇的頓現，無比的熟悉，彷彿在腦中出現過無數次一般，臉上神情變得緊張，「爺爺，我又做夢了。」
老頭卻沒有繼續林靖宇的話題，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拍了拍林靖宇的肩膀，「走吧，我們先回家。」
「哦，好。」
林靖宇不知道老頭為什麼沒有糾結這個，還是先回家再說。
其實此刻他的心裡有一個很強烈的想法，甚至忍不住要跟老頭提出來，嗯，回家就提。
從地上爬起來，林靖宇的精神還算不錯，準備跟著老頭往回走，然而老頭卻沒有帶路，站在原地看著林靖宇的動作。
「爺爺，怎麼不走？」林靖宇奇怪道。
老頭伸出手，朝旁邊的位置一指，「你的東西，不要了嗎？」
「我的東西？」
林靖宇一愣，順著老頭所指的方向看去，臉上恍然大悟，隨即是一抹尷尬，「嘿嘿，差點忘記了。」
「睡一覺，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忘了。」老頭無奈道。
不再猶豫，林靖宇大步走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野豬，有些心滿意足。
這野豬不算小，樣子肥碩，全身黑乎乎，約摸有三百斤重，林靖宇俯下身子，抓住它身上的繩索使勁往上一提，野豬被拎了起來。
拎起來後，直接放到肩膀上，不顯得吃力。
「爺爺，我們回家吧！」林靖宇道。
老頭點點頭，隨後帶頭往前走，神情略顯凝重，心裡面想著一些事情。
距離不算遠，走了約摸半個小時，老頭領著林靖宇回到了家，他們的家，其實是一間木房子，整片叢林就這麼一間。
走到房子前面的草地上，林靖宇放下野豬，讓其靜靜躺著，嘴裡緩出一口氣。
此時，一縷沁人心肺的藥香從木房裡飄蕩而出，林靖宇鼻子本能地嗅了嗅，臉上神色變得興奮，「爺爺，家裡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對了，水已經幫你準備好，你先去泡個澡。」老頭道。
「嗯，我現在就去，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林靖宇說完，也不再理會老頭，直接朝房子裡走去。
目送林靖宇走進去，老頭在原地對著地上的野豬摸索了一番，確認其已經徹底昏死過去，放下心來，跟在林靖宇的後面走進房子。
剛進到房子裡的林靖宇，很快便發現傳出屋外的那股異香來自於洗澡水，心裡感到有些奇怪。
「爺爺，這件要不要脫？」
林靖宇指了指他自己身上那一件黑乎乎的背心，此刻他正在脫衣服。
「要，全部脫下。」老頭不假思索道。
林靖宇沒有猶豫，熟練地將其脫下。
至於小褲衩，林靖宇脫下它的時候更是沒有什麼猶豫，畢竟這麼多年兩人生活在一起，他根本沒有什麼可避諱。
旁邊放著一隻大木桶，顏色有些發黑，卻給人以厚重的感覺，木桶的容量比較大，保守估計至少可以讓一個成年人坐進去而不覺得擁擠，這個大木桶，是專門給林靖宇洗澡使用，從小到大都用它。
此刻的林靖宇，已經脫得光溜溜，熟練地爬進木桶中，將身體浸入水裡，舒爽之感傳遍整個身體。
「感覺怎麼樣？」老頭問道。
「好舒服！」
林靖宇面露欣喜，他感覺到，這一次泡澡的感覺是最奇妙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也不知道這些洗澡水老頭是怎麼做出來的。
老頭臉上浮現出慈愛的微笑。
身體沒入到洗澡水，林靖宇不由驚歎一聲，「這個水味道真好，爺爺你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老頭拉過旁邊的一張凳子，坐在上面，看向林靖宇的目光充滿了慈愛，答道：「裡面當然放了東西，以前不也一樣麼？」
話鋒一轉，老頭繼續道：「只不過，這一次放進去的東西相比之前比較特別，而且量也比較多。」
「怪不得它的味道這麼陌生，以前沒有聞過。」林靖宇若有所思道。
老頭笑笑沒有回答。
「爺爺，這個大木桶，應該有很多年了吧？」林靖宇的目光，忽然看向此刻正身處其中的大木桶，疑問道。
老頭點了點頭，「沒錯，在你出生不久它就已經存在，是我做的。」
「我出生不久？」
林靖宇重複了一句，忽然間，一幕熟悉的場景湧入他的腦海中，仿若一道巨大的衝擊，那個背影，沒錯就是那個背影！
那是父親的背影，林靖宇神情頃刻間變得緊張，愈發濃烈，他有一股強烈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