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9章 故人相逢 文 / 四喜奶黃包
楊雲茜看著那人,年約十五六,一身醬紫色蜀錦瀾袍,如墨的長髮一絲不落地挽入帕頭內,面如美玉,眉眼如畫,比起賀常住好不遜色,甚至還略高一分。
她記憶中認識自己的就只有一人才有這般容色跟賀常住一較高下,難道真的是他?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八年的分離,應該能讓那人放手才是,怎麼會更加熾烈,一定是自己多想了,這天下美男無數,又不是只有那人才有跟賀常住相較高下的資本。
想著,她微微搖了搖了頭,自嘲地笑了笑。
這時,王子安開口道:「郎君,賀郎他們過來了。」
那人聞言,從容地翻了頁手中的書後,才緩緩開口道:「知道了,王郎先下去,我想跟故人敘敘舊。」
「是,某告退!」王子安很是恭敬地應後,退了出去。
賀常住待王子安出去後,拉著楊雲茜坐到一旁的坐榻上,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郎君,你在此等候這些時日,就是為了這般待常住和雲郎的嗎?」
那人聽後,才放下手中之書,看向賀常住,笑道:「賀郎,好久未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都不知自己的未婚妻被你拐了走!」
兩人均是一副輕鬆談笑的神情,可卻讓一旁的楊雲茜看出了彼此間的劍拔弩張,並且讓她著實驚訝了一把,原來這人真的就是李弘,可多年未見,他不應該早就將自己忘了嗎?怎麼還會來到這裡,說出這樣的話語?
「郎君真是會說笑,常住怎麼從未聽說過郎君定了親?而且郎君這所謂的未婚妻又在何處?」賀常住故意裝糊塗地回道。
「賀郎不必裝糊塗,你我心知肚明,我以為她這八年是在洛陽本家求學,卻不想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李弘語帶惋惜地說著,忽然話音一轉,堅決地接著說道。
「只不過不管賀郎跟茜娘之間發生了什麼,都改變不了她即將成為太子妃的事實!」
「郎君這樣篤定,莫非是天後殿下應允了郎君的所求?」賀常住絲毫不在意地問道,他才不相信以武後的為人會這般輕易應允了李弘,估計李弘這次追來,也是私下偷跑過來的。
「這事兒就不用賀郎操心了,倒是賀郎這次出來,可有完成阿爺交代的差事?」李弘不願跟賀常住一直糾纏此事,遂轉開了話題。
「常住無能,並無發現。」賀常住很是坦然地承認自己並沒有完成差事。
「既然如此,那賀郎下去跟王郎好好商量一番,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李弘隨即吩咐道,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接著開口道。
「對了,忘記告訴賀郎,王郎是我跟阿爺要求來協助賀郎一起完成差事的,賀郎可不要藏私才好。」
「郎君言重,為聖人辦事兒是常住的榮幸,有王郎協助更是如虎添翼,常住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藏私呢!」賀常住恭敬道,臉上沒有因為李弘的這番話語而流露出半分的不滿。
「好,那賀郎就去找王郎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跟茜娘單獨說說。」李弘說著對賀常住揮了揮手。
賀常住見狀,不想離開,可眼前這個男子凌厲的眼神,還有隱含的威脅,都令他不得不起身,只是為何自己衣角為何會有一隻小手拉住?
難道說她寧可選擇自己,也不選擇已經長大的李弘嗎?
不管為了何事,光是她此刻的這份依賴,就令他無法捨她離去。
於是,他拱手對李弘說道:「那常住就和雲郎先告退了,不打擾郎君的雅興!」
說完後,他將楊雲茜拉起來,就要朝外走去,只聽李弘在後面開口道。
「茜娘,你以為你不承認就可以避過,未免太過天真,不如你回頭看看我手中之物,再做決定也不遲。」
李弘不緊不慢的語調,令楊雲茜心頭一緊,多年未見,記憶中那個愛吃吃食的少年郎已然不見,現在這個是高宗和武後最得意的兒子,大唐國的太子。
八年來,她沒有少聽說關於李弘的傳聞,不知是不是自己這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蝴蝶,改變了整個大唐的歷史,現在的李弘非但沒有歷史上的病弱,高宗和武後還對他寄予厚望,一直帶在身邊教導,後來更是讓太子監國,高宗和武後到處遊山玩水,絲毫沒有歷史上武後把持朝政的影子。
所以,她現在可不會以為李弘還是八年前的那個吃貨一般的小正太。
於是,她順從地轉過頭,看向了李弘,只見他的手中正把弄著一個並不精緻的玉珮。
楊雲茜看著那塊玉珮,頓時愣在那裡,沉吟了片刻後,才對賀常住說道:「賀郎,麻煩你出去下,奴家留下陪郎君說話。」
李弘聽後,滿意地收起了那塊玉珮,然後拿起手邊的書,看了起來。
賀常住卻不願這樣出去,卻被楊雲茜以眼神安撫,讓他稍安勿躁,先出去。
賀常住跟楊雲茜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屈服在楊雲茜的眼神下,無奈地走了出去。
楊雲茜待賀常住離開後,坐回了剛剛坐的位置,緩緩開口道:「郎君,奴家如你所願,不知郎君找奴家何事,不妨直言。」
李弘聽後,嘴角微微彎起,卻沒有開口回答,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卷,彷彿上面有什麼吸引著他欲罷不能一般。
楊雲茜見狀,知道此時如果自己開口的話,就會掉入李弘早就設好的陷阱,反正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就不信李弘還能逼迫自己做什麼不成,再怎麼說李弘的身份也不會讓他任意妄為的。
只可惜,楊雲茜還是錯估了自己在李弘心中的位置,她不知道李弘在這八年來,雖然並未出現在她的面前,卻對她的所作所為瞭若指掌,只是除卻了跟賀常住的合作,他以為以賀常住的年齡不足以構成威脅,卻不想就是他的自以為是,令賀常住捷足先登,這也是他不顧一切前來敦煌郡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