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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妃,狠彪悍》楔子 045 多謝 文 / 莫風流

    看著坐在地上,眼神渙散的風千雪,風瑞安略感疲憊的抬抬手,示意侍衛將她送回後院。

    吳德福老僧入定般,直到所有人走完,他才笑瞇瞇的舒展了臉:「王爺有福,得了個好女兒啊!」

    眼神微微一閃,瞬間恢復笑面,風瑞安為他添了茶:「公公誇獎,不知公公光臨,是有何事吩咐?」

    吳德福一拍腦袋,似是恍然想起來什麼,立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哎呀,雜家真是老了,本來是傳口諭的,可半路遇上秦王爺,一起進來又見到剛剛那麼精彩的一幕,就將天大的事就耽擱了。」他一番自責的絮絮叨叨,小半晌,才終於講到正題:「皇上體恤,說王爺近日定是哀傷,囑王爺多休息幾日,早朝可免了。」

    眸色微微一沉,風千華不動聲色的捧了茶靜靜喝著,一點小事隨便一個人傳了便可,為何特意讓內府總管親自跑一趟?

    風瑞安跪謝,去送笑瞇瞇的吳公公。

    風千華擱下茶杯,累了一天,正要回房,這才發現……秦王殿下正悠然的,旁若無人的顧自喝茶。

    嘴角不可查的抽了抽,她起身笑道:「王爺這是……」

    夏侯淵緩緩抬眸,如淵浩瀚的眼眸,一瞬間有光芒隱去,隨即覆上層意味不明的笑意:「今天這步棋,就是你費心佈局的重要王牌?」

    眉梢一挑,這人果然什麼都知道,不過,她也沒想瞞過他,這樣一個看似什麼都沒放在眼中,但實際上卻又什麼難逃他眼的男子,對他,說比不說好。

    「是啊,不過還是有些瑕疵。」她說著,遺憾的搖著頭:「臉上的膿包和身上的不均勻,顏色也不逼真!」

    噗通!

    內堂停屍間內,有物體砰然墜地的聲音,緊接著有長長指甲,摳著棺材板發出的滋滋聲,引得房外守門的侍衛一陣驚恐逃竄!

    風千華的臉上,露出一絲捉弄的快意,眼中似有難得的笑意流露。

    目色微微一閃,夏侯淵撫袖道:「青穆侯為人狹隘,你此番舉動,只怕留有隱患!」

    她啜著茶,淡然開口:「是仇人化不了敵意,如果他是條蓄意兇猛的惡狼,那我就要在他猛撲之前,打斷他的腿!」

    徐文清對風瑞安的敵意,根本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長久的積累,這個恨或許自徐芸香不顧家族阻攔,甘願做外室開始,又或許追溯的更遠。

    這些她都不想知道,只要她在一天,她就要保風瑞安安全,她要他下半生無慮,別的人與她何干!

    夏侯淵抬起眸子,幽深的目光掠過她的面容,夕陽淡紅投射在房間內,鋪陳著一條跳動的火焰,她的眉目在其中熾烈而堅毅,似是一團火,眨眼間蔓延開來,直入他心底某處,燃燒著辟啪作響,胸腔微微震動。

    他蹙了蹙眉,一時間並未多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起身目光投向室外,那滿園青蔥的綠葉,「這一次險險避過,是因為青穆侯並為真的將希望寄托在這件事上,他能自皇兄繼位,一路從文吏爬到今天的位置,必然有他的手段,所以,你需擔心。」

    風千華蹙了蹙眉,她今天這招確實是臨時應對,若是青穆侯真的想查,那些來往的大夫便是最大的破綻,雖然交代秋玉,請的是一些與王府有交際的人,但難免不會有人將事情說出去。

    她起身,目光也投向窗外,滿地綠葉紅花,忽然一陣風吹來,滿園花瓣飄舞,若冬日紛飛的大雪,翩然飄落。

    窗台前,兩人一前一後負手而立,目光是同樣的深遠,但心中所思,卻皆不相同,彷彿有什麼在兩人之間,悄然發生著變化,猶如著送春去花落,迎著夏日,是那樣的自然,以至她們都不曾留意。

    眼中有著難以讀懂的神色,夏侯淵忽然問:「可有興趣再賽一次?」

    風千華一笑,笑容有著灑脫傲然的爽朗之色:「王爺請!」

    王府宅院,佔地千頃。

    當日風瑞安遠赴邊疆,皇帝為攏將心賞賜於他,因知道他愛馬,特意為他修了馬場,雖沒有岐山腳下的大,但亦相當寬闊。

    一人一騎,風千華狠瞪了一眼,那看到前任主子不停刨蹄子撒嬌的母馬颶風,毫不客氣的跨了上去,並為夏侯淵選了一匹風瑞安從齊城帶回來的馬。

    「好好跑有糖吃!」拿了塊方糖,在颶風面前晃了晃,風千華打出利誘牌,果然主子的魅力遠不敵糖對她的誘惑,蹄子一甩,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臉上僵了僵,夏侯淵開始擔憂他的愛駒在這裡的生活,是否水深水熱。

    「王爺,有件事得提醒你。」風千華馳騁奔跑,青絲在腦後飛揚若舞,回頭挑釁的一挑眉。

    他輕夾馬腹,抬眸看著她:「說!」

    「三萬八千兩紋銀,王爺記得付清。」風千華神色認真提醒他,可別忘了當初她為他費力後的勞務費。

    嘴角一抽,英明神武的大周秦王爺,險些從馬上栽下來。

    馬馳若風,三圈之後,不知是颶風想念原主子,故意放水,還是有意報復風千華攥著糖暴斂天物,總之沒讓她贏。

    她大怒,在颶風極具人性化的哀怨目光中,狠狠將糖塞回糖袋。

    見她這樣,夏侯淵的心情忽然愉悅許多,破天荒的帶著笑意說:「本王今日未曾帶銀兩,這塊玉珮當做抵押。」

    自腰間解下一塊玉珮,盈盈碧玉似是蘊有山間清泉流動,在陽光底下,竟然泛著淡淡的一點血紅。

    風千華推手,很是客氣:「王爺若是沒有帶銀子,打個欠條也行,你我雖不熟,但我也不怕你賴賬。」

    她雖不懂玉,但也看得出這塊玉的價值,覺得已經不能用具體銀兩數目可以衡量,而他是不喜歡配飾的,卻一直帶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這塊對於他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見她推脫,夏侯淵臉色一沉,修長乾燥的手,並未收回,冷冷道:「欠條休想,過了今日本王……」他話未說完,風千華已經笑吟吟將玉珮納入懷中,臉上是被逼無奈的為難,但動作卻絲毫不怠慢。

    「多謝,多謝!」

    她笑,既然他捨得拿出來,就代表沒那麼重要,這塊玉成色這麼好,若是一日她和風瑞安離開金都,說不定還可以當點盤纏花花。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夏侯淵臉色不變,沉聲吩咐:「妥當收好,本王不日就會收回。」

    風千華嘴角一抽,想著是今天當,還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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