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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妃,狠彪悍》公告 089 默契 文 / 莫風流

    滿堂的人再次倒抽一口冷氣。()

    這御史大夫也太過狂妄,三番兩次打斷段大人的審判,三司的面子簡直被她踩到了腳底。

    段域澤臉色青白,完全失去了耐心,啪的一聲,驚堂木險些拍斷:「端木簫!本官念在同朝為官給你幾分薄面,你未免太猖狂了,仗著有皇上的寵信在公堂之上為所欲為!」

    風千華眼底一抹寒光滑過,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再次將他打斷,迅速說道:「段域澤,你等身為朝廷命官,主審瑞陽王和虎賁將軍之事,本應秉公辦理還受冤者一個公道,卻罔負皇上信任罔顧同袍情義無視天道公理污蔑忠臣良將,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堂?若我大周公堂由你這不忠不義之人主審,若我大周公堂便是含冤莫白之地,那這公堂……不要也罷!」

    「咳咳……」眾人一愣,驚訝的張大嘴巴,不明白她剛剛還和顏悅色,為什麼一瞬間就變了臉,可就在眾人嘴巴還沒合上的時候,忽然,一道細聲的咳嗽聲在門外響起,隨即所有人一驚,紛紛循聲朝門外看去。

    這一看,合上的牙齒立刻咬到舌頭。

    只見不知何時,吳德福正一臉失望的看著他們,而他身後,大周帝臉色陰沉的立在那裡,他們一個激靈,愣愣的看著一時間竟毫無反應。

    風千華率先反應過來,立刻跪下:「微臣叩見皇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離座跪拜,段域澤早已嚇的一身冷汗,汗水順著臉頰滴在地上,他被風千華一激竟忘了主次,堂堂大理寺卿在公堂之上與人爭吵,他在皇上眼中,怕是……

    青穆侯慍怒的瞪他一眼,輕易就被一個黃口小兒激怒,簡直是無能蠢材!

    段域澤心中不憤,剛剛你的話不也接的很快,要將御史趕出去,要不是你著急定案,我至於這麼狼狽麼!

    「起來吧!」皇帝並未去主審之位,而是隨意坐在堂下,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越是這樣,眾人心裡越是發怵:「朕只是來旁聽,你們繼續!」

    皇帝意味不明的視線,淡淡在風千華身上掃過,無怒無喜!

    這一眼所包含的信息,風千華自然明白,可現在她無暇顧及這些,她緩緩起身,剛剛一瞬的猙獰殺氣消失無蹤,又恢復清潤有禮,淡淡朝段域澤抱拳:「大人可否將信件借下官一閱?」

    段域澤舌頭都快咬斷了,御史變臉的速度堪稱無敵!

    可她提的要求合情合理,方纔她說是聽審,現在卻將御史的職責抬出來,關鍵是皇帝什麼話都沒有說,他敢不給麼!

    這個御史實在太狡猾,他絕對懷疑,剛剛她突然翻臉,根本早就知道皇上在外面,而故意激怒他們!

    風千華接過信,細細閱了一遍,忽然蹙著眉頭,抬起其中一份,喃喃自語道:「這封信……」

    青穆侯心中一凜有種不好的感覺,正欲打斷此話,卻在無意間看到皇帝視線亦若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不由心裡一沉,閉上了嘴。

    風千華拿著信,緩緩走到皇上身前,將信鋪平:「皇上您看,這封信中一再提起將軍胞妹風千雪,有意撮合他二人,又說風千雪雖是庶女,但貌美端莊,嫁與兄弟為正妻當是門當戶對!」

    「若微臣沒有記錯,宇文拓不但有正妻,還有妾侍三人……」她說完,回身看著段域澤,顯然想一棒子打上落水狗:「段大人,此等破綻不知大人可有看到?」

    段域澤臉色一變,他只是匆匆掃一眼,並末端詳,沒想到竟然有這句話。

    皇帝目光在段域澤臉上略微劃過,一抹厲色浮現,段域澤三人一驚,趕緊跑下來跪在皇帝腳邊:「皇上,微臣以為,宇文拓停妻再娶也不為不可。」

    風千華搖頭,真是蠢材:「段大人,你可知宇文拓之妻是誰?」

    段域澤一愣,傻傻問道:「誰?」

    風千華的聲音冷冷的在他頭頂響起:「瀾月長公主。」

    砰!

    段域澤腿一軟,坐在地上,他為什麼沒有仔細看那封信。

    吳德福無奈的搖頭,笨就笨,記憶也不好,這小子你也敢鬥?

    裘正摸著鬍子,雙眸晶亮看著風千華,滿面的讚賞:這小子不錯,是可塑之才!

    風瑞安面上看不出神色,但心中卻早已若巨浪翻滾,剛剛那封信他也看過,卻沒有任何發現,而她不但發現破綻,還字字珠璣剖析的有理有度,此人乃大才!

    眸色微微斂上,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冒出風千華的身影,他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若是華兒在此,以她的性子必也能如此。

    如此看來,此端木簫到是與華兒般配。

    想到此他猛搖頭,華兒之才無人能匹配,他誰也不嫁!

    風存戎一臉興奮,黝黑的臉上染上片片薄紅,對風千華的感覺,完全轉變了,是一種武將對於文官難以生出的欽佩之情,這個兄弟,他交定了!

    青穆侯嫌惡的瞪了段域澤一眼,饒過他俯身說道:「皇上,單一封信有疑問,並不能證明什麼,最多是舉報之人多拿了一封錯的信罷了。」

    風千華嘲諷一笑:「那侯爺可否告訴下官,此信是寫給誰的?」

    青穆侯臉色一冷,拂袖道:「我怎麼會知道!」

    「侯爺既然不知道這封信寫給誰的,又何以斷定,別的信是寫給宇文拓的?」

    「胡說,這些信分明就是二人來往信件,單憑你只詞片語,就要推翻,御史不覺太過兒戲麼?」

    「兒戲?」風千華忽然眸色一凜,面色若寒冰一般,話鋒一轉:「兒戲之事,下官自然沒有侯爺嫻熟,此番杭城一行,下官還為侯爺帶了禮物!」

    「你什麼意思?」青穆侯心中咯登一聲。

    風千華淡淡一笑,轉身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有罪。」

    「嗯。」皇帝聲音依舊淺淡,聽不出情緒。

    「微臣從杭城回金,未先去述職,犯了失職不敬之罪,但是臣之忠心日月可鑒,完全是因為臣仰慕虎賁將軍威名,想來一觀,可無奈臣是吹毛求疵之人,在聽審之中發現諸多疑點,可各位大人卻視而不見,所以臣心中焦急,就斗膽以下犯上擾亂公堂,臣所說所舉句句屬實,至於臣與虎賁將軍,可謂素未謀面,絕對沒有任何私心。」

    「所以,此案臣建議押後再審!」她一連串的說完不等皇帝回復,微微一頓,自懷中拿出一個布包:「臣有東西要呈給皇上。」

    皇帝眉梢微揚,親自接過風千華自布包拿出的書冊,不露神色的打開略微一掃,頓時臉上瞬間聚集了一片寒涼怒意。

    青穆侯不知所以,但可以肯定這本冊子與自己有莫大的關係。

    裘正與吳德福對視一眼,一個內府總管一個當朝元老,皆是滿意的點頭,鬼精一樣的人,彷彿已經看到青穆侯敗在這個牙尖嘴利,又心思縝密小子手中淒慘之景。

    「混帳!」皇帝將手中的冊子扔在桌子上,抬眸看著青穆候……

    青穆侯立刻上前,慌亂翻開,越看臉色越白,手臂顫抖:「皇上此賬簿有假!」他又轉身怒道:「端木簫,單憑一本無名賬簿,你就說本侯與吳全鳳勾結,私吞災銀,簡直是誣陷!」

    風瑞安眼中一片震驚,風千華拿出的竟然是賬簿,吳全鳳之案皇上勃然大怒,不但是因為他私吞災銀,更重要的是私養軍隊,無論是誰與此事沾上,絕對是犯了皇帝的底線。

    再次看向風千華,她如此幫自己,是出於一片真心,還是……

    心思一轉,難道她真的看上了華兒?

    風千華緩緩淺笑:「侯爺勿急,自然不止這些!」

    青穆侯上前一步,與風千華對視,咬牙切齒:「還有哪些,你若今天不說清楚,本侯縱是死也求皇上治你個污蔑之罪。」

    風千華聳聳肩:「我這裡沒有。」

    青穆侯好似鬆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落下,一本賬簿真偽難辨,此刻,反而僥倖想反將風千華一軍,緊緊逼問:「我看御史根本就是沒有,意圖誣陷本侯。」

    「本王有!」話落,公堂門口,一抹黑色身影緩緩走了進來,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凜冽:「臣叩見皇上!」

    青穆侯身體一怔,從腳底開始突出涼意。

    所有人一愣,秦王竟然也來了,有人開始心生不安,連秦王都請動了,這個御史只怕今日來此,根本就是預謀已久,青穆侯危也!

    裘正眼睛又是一亮,這小子竟然連秦王都能請來幫她,不簡單,不簡單!

    風千華唇角冷勾而起,面容上更加的篤定一片。

    這廂夏侯淵緩緩起身,眼神迅速在風千華面容掃過,開口說道:「皇上,金道陽死後,臣抄其家無意中發現這個。」他說著,將手中另一本賬簿遞給皇帝。

    皇帝神色不明的接了過去。

    風千華上前,與夏侯淵並肩而立,二人之間有著一層無形的默契,緩緩散開:「皇上,臣此次與秦王去杭城,可謂九死一生,敘州知府豢養私兵數以萬計,在當地百姓稱其為金王,其勢堪比一國藩王之勢力,刺殺我們的殺手,個個武功卓絕,精銳之師,府中士兵更是銳不可擋。」

    聽風千華說完,皇帝果然臉色一變,捏著賬簿的手一緊,怒道:「吳德福替朕傳旨,金道陽犯上謀逆,罪大惡極,誅其九族,後代永世不得為官!」

    風千華嘴角一抽,九族都殺了還有後代嘛!

    吳德福猛搖著扇子,狡猾,狡猾!

    在這局勢之下,故意提起金道陽不但故意觸及天家底線,還將此事推至另一高度,若是青穆侯與之稍有牽連,那還有活頭?

    還好,他沒有得罪這小子,太可怕了!

    夏侯淵隱去一絲笑容,微微俯身,繼續說道:「皇上,臣在青穆侯城郊府邸搜出的官銀五十萬兩,每一個銀錠之上,都有清楚的朝廷鋼印。」說完,便有人抬著數口木箱進來,一瞬間公堂之上,銀白一片。

    青穆侯當看到那些銀子的時候,臉色早已發白,急著辯駁:「這些根本不是我的。」

    風千華冷冷的視線在他身上一轉,當然不是你的,你也不會這麼傻,將銀子留在家裡。

    可是,誰會信呢?

    這五十萬兩紋銀,是夏侯淵搜金道陽的家時留下來的,為的就是今天,至於賬簿卻是吳全鳳所留,他做事謹慎所以留下此賬簿,恐是怕日後青穆侯反目,他無所依仗!

    「這些銀子可是在侯爺的府邸搜出來,有侯府家奴為證!」

    鐵證如山,這是以其之道還施彼身!

    皇帝視線在一片白晃晃的銀子上掃了一圈,一絲殺氣溢出……

    青穆侯一片無力感,所有看看尋找援助,可無人敢上前幫他,心中絕望一片,他只覺得今天被風千華匡了,她一開始拖延時間,不讓他們審斷,只怕就是為了等秦王來吧。

    一股涼意自心中升起,這兩人何時這麼默契,一唱一和,讓他根本無從還擊。

    風存戎就差拍手稱快了,他與夏侯淵同上過戰場,彼此認識,沒想到秦王也和這小子認識,看來這小子和他一樣,很有人緣啊。

    他蹙著眉:怎麼覺秦王看那小子的眼神有點奇怪!

    忽然公堂之外,魯忱押解著一男子走進來,那人賊眉鼠眼,見到這麼多人,頓時嚇的一哆嗦跪在地上。

    夏侯淵看了眼風千華,眼中劃過絲柔光,轉身說道:「皇上,此人乃是當日出賣考題的莫二狗,他交代賣他考題的人,根本就不是瑞陽王,而經劉長遠交代,他也是受青穆侯交代,才如此做。」

    皇帝手中拿著兩本賬簿,目光在莫二狗身上劃過,落在一堆白眼之上……

    風千華眼眸一挑,自懷中變魔術一樣,又變出一本賬簿:「這是賣考題時莫二狗所記的賬簿,上面記得的清清楚楚。」

    這一次皇帝未動,視線亦在風千華與夏侯淵只見轉了轉,一片陰霾的臉上,染上一層複雜之色。

    靜,無比的靜!

    所有人朝青穆侯看去,若是方才私吞災銀之事夠他抄九族,那麼這個賣考題之事,絕對會讓天下學子將他扒拉出來鞭屍。

    與青穆候有關係的人,此刻人人自危,段域澤嚇的臉像刷了石灰一樣,瑞陽王是不是冤枉的他不知道,但身為主審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可怕,若此事牽連起來,他怎麼脫不了干係。

    今天青穆侯必然逃脫不掉,而他和青穆候的關係……

    忽然,皇帝視線冷冷看向早已嚇的呼吸氣短,無力辯駁的青穆候,拍向桌案,怒道:「削去徐文清爵位,押至大理寺待審,劉長遠奪去官職,同押大理寺。」

    青穆候老邁的臉上,頓時一片死色,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明明是審理風瑞安的,怎麼變成他下獄?這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秦王一直雖一直對他不親不近,但亦從未和他有過矛盾,為什麼秦王會突然幫風瑞安,為什麼?

    「皇上,微臣冤枉啊,冤枉啊!」

    裘正同情的朝他看去一眼,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秦王為什麼幫瑞陽王,那是因為人家養了個好女兒,得了那麼多當世之才的傾慕。

    衙役躊躇不敢上前,夏侯淵冷眼一掃,眾人彷彿覺得一抹利刃,擦著頭頂滑了過去,硬著頭皮上前拉著青穆侯便走。

    風千華眉心微蹙,與夏侯淵迅速對視一眼,皇帝分明還有袒護之色,看來還要再加一把火!

    「虎賁將軍之事押後再審!」皇帝臉色不好看,臉上已有倦色,緩緩起身朝外走去,視線掃過風千華時徐徐開口道:「御史隨朕回宮。」

    風千華眸色亦閃了閃,她以假令牌假傳口諭,皇上沒有當場拆穿,她可不認為這是皇上的寵愛,心中凜了凜,她小步跟上,心中卻生出了絲戒備!

    路過夏侯淵時,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無需擔心!」

    夏侯淵眉心微蹙,臉上依舊是擔憂一片,目光看向吳德福,吳德福會意上前小聲說道:「王爺不用擔心,老奴定當為你看好御史大人。」

    說完曖昧的朝他眨眨眼!

    夏侯淵嘴角一抽,亦隨著眾人緩緩離開!

    剛剛一片喧鬧的大理寺公堂之上,此刻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眾人紛紛心有餘悸,今天他們得罪了御史大夫,此後朝堂之上再遇到她要繞道走,此人太過危險!

    風瑞安重新回到牢中,堂上,皇上自始至終未曾看過他,此案押後也只是因為端木簫的辯駁,若非如此……

    他想到風千華所說,皇上對他早有防範,雖然他早已有感覺,但卻沒有這次這般的清晰,彷彿有徹骨的涼意遍佈週身!

    瀾月大患未除,他當年答應過父親,縱然是死,風家的男兒也要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之上!

    可是如今,他還需要堅持嗎?

    御書房中。

    風千華安靜的站著,臉上一片沉靜……

    皇帝坐在龍坐之上,神情不明的看著風千華,沉沉的開口說道:「朕賜過御史令牌,為何朕記不得?」

    ------題外話------

    今天有事,更新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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