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痛（五） 文 / 涅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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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坐進了魏恆星的車子裡，芊芊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那麼坐著，眼中一再出現著丫丫看著魏恆星的癡戀表情。

    她很想要忽略這一切，幾度的努力後卻怎麼也揮散不掉那些晃眼的表情，就是那麼執著的出現著，反覆折磨著芊芊的神經，簡直要命、懶

    一路上，魏恆星也沒有開音樂，沒有說話，一切的環境實在是安靜的可怕，那窗外微弱的風噪聲都會變得討厭，因為芊芊的煩躁和浮躁。

    「停車！」

    「嗯？」

    「我要你停車！」

    在芊芊任性的發怒後，魏恆星把車子停在了高架路的邊緣，打開了雙跳燈，示警車子是停止的，假意車子出了狀況。

    原本跟在後面的車子都一輛輛橫插到旁邊的車道，越過了魏恆星車子的邊，才能繼續向前。此刻依舊在上下班的高峰，魏恆星這樣的停車讓車輛需要外借車道，司機誰都不想被插車，於是車流速緩慢了很多，本就流速不高的高架上立刻更變得擁堵起來。

    「怎麼了，芊芊，為什麼叫我停車？」

    「我想下車，我不想坐在你的車裡了，我要自己回去，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芊芊呀，乖，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是，你也看見了，一切和我無關，不是嗎？丫丫是暫時失憶了，她是一個病人，難道你在吃一個病人的醋？還是，你把她的一切變化和病態也都要算在我的頭上嗎？親愛的，乖，我們先回去，車子停在高架上實在是沒有公德心的，何況現在還是高峰的時候。」蟲

    「我本來就不要公德心，而且，我只是說我要回家，你現在下去給我攔一輛出租車，然後你就可以開走了，不用很久的。」

    「出租車？你覺得高架上會有空的出租車嗎？現在這個時候空車是不允許上高架的。」

    「那你抱我下車，我隨便找個人去搭車，說不定這個搭車的過程我還會遇見了屬於自己的緣分呢！我要下車！」

    芊芊這個話出口，魏恆星真的有點生氣了，所有克制的好脾氣也有點瓦解的嫌疑，他用著最後的好耐心再次哄著芊芊：

    「芊芊，乖，好嗎？有什麼話我們回酒店再說，你的腳還是要平放才有利於恢復，都那麼坐著一個下午了，我真的很心疼，難道你不想早點痊癒，不想早些自己下地走路嗎？」

    「反正我不要回你的酒店住，我更不要和那個女人住在一個屋簷下，我決定永遠也不要再住你的酒店了。你開車，就送我去別的酒店吧，我也不要和你說什麼了，我們不需要談什麼了，我決定了，和你暫時分開一段日子，我們不用見面，彼此冷靜一下！」

    「什麼叫暫時分開一段日子，芊芊，任性也要有個限度，我都說很多遍了，你自己其實心裡也很清楚，一切真的都不是我的錯，我根本很無辜，所以，這個時候你更應該理解我，應該相信我，不是嘛？」

    「不是，什麼都不是，你快開車吧，送我去酒店，就去**酒店好了，要不是我的腳不能走路，否則我早就自己開門下車走人了，哪還會和你有那麼多廢話！」

    終於，魏恆星真的生氣了，他決定不再和芊芊多囉嗦，也不再縱容她的任性和賭氣，決定先把車子開回酒店再說。

    可這個時候，已經有一輛警車摩托車停到了他們的車上，一個警察敲打了幾下車窗玻璃，示意魏恆星搖下車窗，然後對著魏恆星敬了一個禮，平靜的問道：

    「你好，請問你的車子出什麼狀況了，我們接到110報警，說有一輛車子停在高架上不動，也沒有做任何的後綴三角架警示牌。」

    「對不起，我們馬上離開。」

    「馬上離開？那說明你的車沒有問題？你知不知道現在高架上的交通被你這麼一停會有怎樣的擁堵？」

    「對不起，我馬上開走。」

    「開什麼玩笑，好了，快開走吧，希望你以後別那麼隨意，要遵守交通規則。」

    「好，知道了，實在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

    一邊的芊芊看著警察是騎著摩托車來的，心裡就不爽，心想：

    ''你怎麼不開一輛警車來呀，要是你開著警車來，我立刻就說魏恆星綁架了了我，然後走人！哼！''

    看著魏恆星搖起了窗戶，重新啟動了車子，芊芊心底又不爽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爽什麼，究竟是因為丫丫的那份感情，還是秋恬的出現和持續存在，抑或是自己對自己的不滿意，反正當車子重新開動後，芊芊的心底還是很不滿，那個風聲還是那麼討厭。

    可是她這個壞腳一點都沒法真的任性，只能乖乖地坐著繼續受虐待，繼續讓自己憋屈的要死！終於，芊芊再忍不住，委屈的潮水在心中瀰漫，足夠氾濫到她的眼中，於是，一顆顆眼淚迅速凝集，伴隨著酸澀的鼻息感覺，芊芊無聲了哭了起來。

    芊芊的這個無助狀態，實在是要把很想安心開車的魏恆星徹底逼瘋了，找了最近的高架口子下了高架，開到了地面，在一條小路拐彎後，再一次把車停了下來。

    伸手將芊芊摟在了懷裡，心痛地瀕臨崩潰底線，心中那種刺痛感覺再次明顯，升騰得魏恆星實在是手足無措，最終只能將所有的力氣凝集在手臂上，更緊地更深地抱緊了芊芊。

    「芊芊，不要那麼折磨我，求你，不要那麼殘忍，我真的快瘋了，或者我已經瘋了，你究竟要怎麼樣做，你說吧，只要你不再傷心，我什麼都願意，我們一起回瑞士吧，我什麼都不要了，現在就去機場，立刻離開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人，或者我們去流浪，找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存在的地方，沒有anny，也沒有那個秋恬，只有我們兩個——」

    「你還說，你還說，你還要說她們的名字，你就是一直在想著她們，我恨你，恨死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終於，芊芊也徹底發洩了出來，用盡力氣的打著魏恆星的肩膀，放聲痛哭了起來——

    心徹底碎了，伴隨著芊芊的悲痛，想要去吻住她，可魏恆星卻發現自己也失去了力氣。做不到了，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憑芊芊大力出拳帶給他的痛覺在四肢擴散，任憑寒意冰封著自己，被心愛的人的這份不信任打敗的徹底，魏恆星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徹底的失敗！

    終於，芊芊發洩完了，手再沒有力氣打人，眼淚也哭不出多少了，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只能軟軟地靠在魏恆星的懷裡，雖然兩個人之間隔著車座椅中間的橫槓，不能肆意的相擁，可芊芊還是根絕到了魏恆星的溫暖氣息，忍不住依賴著這個依舊重要過自己生命的男人。

    許久，芊芊才發現了魏恆星的不正常，推開了他不那麼緊實的懷抱，撅著嘴注視著他，卻愕然發現魏恆星的眼神有點怪異，不再晶亮的眼睛裡滿是落寞的悲傷。芊芊忍不住有揪心了，雖然她的不爽因為歇斯底里的發洩被基本被發洩掉了，而魏恆星的這刻狀態立刻又讓她緊張了起來。

    「老公，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喂，老公，你怎麼啦？」

    注視著芊芊，魏恆星真的沒有力氣說話，也不想回答什麼，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芊芊，看著她因為發洩後暫時恢復的正常。被她『攻打』很久的肩膀開始痛覺明顯，不過那種傷及筋骨般的痛卻依然抵不過心底的失望和落寞還有無奈。

    「老公，你說話吧，你的眼神好可怕，我都不認識你了呢，是不是被我打痛了，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在生氣呀，可是你為什麼不反抗呀，不反抗你也可以躲呀，老公，你說話吧，我求求你說話吧，那個，算我錯了吧，我寧願你罵我，也不要這麼嚇唬我呀，老公，我害怕了，你再不說話，我真的瘋了哦。」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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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忍不住的歎息，魏恆星還是不想說什麼，只是深深注視了一下芊芊，就轉過身，重新戴上保險帶，重新發動了汽車，冷冷地說了一句：

    「走吧，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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