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天降大惹 文 / 苗鼕鼕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靜靜的流淌,轉眼到了來年的五月。雲霞開的超市生意很好,苗莉的工作也很順利,她心裡不再恐慌,每天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靜靜地看著書,靜靜的等著曉東。
五月的夜有些許煩燥,合上書,閉上眼睛,眼前浮現一個月前曉東回來那次,他們膩在屋裡,什麼也不說,盡情恩愛纏綿,想起他的瘋狂,她的臉突然紅了起來,身體也突然燥熱起來。
「哥,我想你了,」她在心裡默默的呼喚著,想起上次他回來時說起同去試習的叫張欣然那女孩,經常去他宿舍送東西,她心裡有絲絲緊張和不安。還有兩個月曉東就畢業了,她盼著他早早畢業,這樣兩個人可以早早的結婚,共同去努力營造一個屬於他們的家,共同承擔雙方家庭的責任。
「老婆,老婆,開門,快開門,我回來了。」突然有聲音從門外傳來,伴有急促的敲門聲。
苗莉緊張地從床上坐起來,晚上快十一點了,誰會敲門?
「老婆,是我,曉東,快開門。」
真是曉東的聲音,她反應過來,快速往門口跑去,打開門,真的是曉東。
「哥,你怎麼現在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說一聲。」
「寶貝,天塌了!」她看到淚水從他眼中流出。
「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第一次見他流淚,她嚇壞了。
「媽昨天晚上突然腦出血,哥半夜把她送醫院去,爸騎著自行車慌著往醫院送東西,天黑,看不清路,摔到路邊的深溝裡,醫生說骨折,爸媽這會都在醫院,哥讓明早往家趕。」
苗莉的心一下子往下沉,往下沉,恐懼再次緊緊的揪住她的心,貧瘠的家剛看到一絲曙光,轉眼間又跌入萬劫不復之地!她深知千瘡百孔的家經受這樣的打擊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哥,那咋辦?」她伸手拭去他臉上的眼淚。
「明早我先坐早班車回家,到家看看情況再打電話給你,」他疲憊不堪地應道:「我實習那邊已請好了假」。
「我這有二千元錢,這是你去實習後我攢下的,你先拿回去,肯定得不少錢,我再想想辦法。」
「為了我讀大學,家裡這幾年已借了不少錢,家裡的親戚都是指望幾畝地過日子的,能幫的忙畢竟有限,哥嫂家二個孩子負擔也重,家裡日子也是勉強過得去,兩老人都住院了,這上哪去弄錢呀?」
看著這個壯實男人的無奈和絕望,苗莉的心裡撕裂般疼痛「哥,總會有辦法的,老天爺不會把人逼到絕路的,先躺下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車呢。」
曉東機械地脫了衣服,躺在床上,不說話,就那樣睜著眼看著天花板,淚水無聲地流淌。苗莉也不說話,躺在他身邊,握著他冰涼的手,慢慢地給他擦拭著眼淚。
幾乎一夜都沒合眼,第二天天還沒亮,曉東匆匆就走了,拿著他們僅有的二千元錢,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救治那為他辛勞一生的父母。
屋裡太沉悶,悶的呼吸都不順暢,曉東走了,苗莉的心一直提著,放不下去,她再也不願意在屋子裡呆,匆匆收拾一下逃也似的出來了,不想坐車,她就這麼走著,擁擠的城市還沒睡醒,路上冷冷清清的,路燈映出的影子陪伴著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走到單位。
整痤大廈都空蕩蕩的,苗莉打開辦公室門,就這麼愣愣的坐著,滿腦子裡都是錢,該向誰張口借錢來醫治曉東的父母?她大多的親戚都在農村,經濟上也不寬裕,同學朋友之中,也就雲霞和振非條件好點,雲霞才開了超市,手頭肯定不會有太多的餘錢,振非,她又如何能為了曉東而向他開口?
就這樣悶悶地呆到下午,曉東打電話過來,那聲音空洞而悠長,像沒有生命似的,冰冷冰冷的,那絕望的感覺讓苗莉感到恐慌。曉東說父母已轉到縣醫院,母親情況很糟,意識不清,需要盡快安排手術,手術費用大約得五萬多,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父親腿部骨折,也需要盡快手術接合,手術費用得3萬多,加上醫療費、住院費,差不多得馬上準備10萬元錢。上午讓嫂子在醫院守著,他和哥舅家、姑家、姨家、表姐表哥家都去了,才借了7千元錢,家裡的糧食和那頭牛也賣了,湊了不到8千元錢,哥家裡就1千多元錢,加上帶回去的2千元錢,妹把打工攢下的2千多元錢都寄回來了,才剛湊夠2萬元錢。
「我一定要救我父母,把我賣了也要治好他們。」曉東這句話反覆在苗莉耳邊迴盪。
入章節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