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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老娘喜歡得寸進尺 文 / 顧南西

    「這一回合,老娘贏了。」她洋洋得意,一身狼狽髒污,抱著他,全蹭在他那素白的衣上。

    精緻美艷的容顏冰寒,他眸間已見森然:「這麼不聽話,爺想拔了你的爪子。」

    抬手,他掌心融了內力,對著她心口。

    「你想試試嗎?」聞柒淺笑嫣然,「是你的手快?還是老娘的簪子快?」

    話間,她摟著他脖子的手一轉,冰冷的玉簪對準他動脈。

    強強對決,拼的,是身手,當然,還有心狠。

    她聞柒,向來不心軟。

    這個女人啊,果然叫人頭疼,叫他心癢難耐,恨不得撕了,卻忍不得這莫名其妙的玩心。他抬手,拭著她唇角妖艷的血色:「左肩疼嗎?」

    他看她,絕致的眸,冷漠薄涼裡,似乎多了什麼,耐人尋味又無處可尋。

    聞柒微愣,推開男子的手:「怎麼,懷柔?」

    嗯,這個男人殺人出招的時候可怕,溫柔暖媚的時候,更可怕!聞柒一分不敢鬆懈,她雖愛美人,卻更愛生命。

    脖頸的血,還在滲著,他輕拭,漫不經心:「方纔爺只用了一成力,竟叫你這小東西反咬了爺一口,你覺著這次爺要用幾分力?乖,莫要任性。」薄唇抿著,似乎不耐,又似乎哄著,他輕道,「女人,要懂得適可而止。」

    一分力?聞柒動動肩,媽的真疼!這變態!她咬牙,毫不服軟:「偏生我喜歡得寸進尺。」

    話音落,她指尖一轉,擦過動脈,對準男人的掌心,一股灼熱的內力襲來,玉簪,瞬間成灰,散在空中,煙灰迷濛裡,她張嘴,一口咬上了男人的唇,舌頭一伸……牙齒嘶咬,從裡到外,如此廝磨,沒有半分曖昧,全是狠辣,是攻城略地的侵佔。

    他身子一僵,唇上火辣,女子淡然的氣息順著那舌頭,躥進四肢百骸,麻木了他整個人,甚至,一動不能動。

    「這一回合,」她含著他的唇,啃咬,「我又贏了。」

    說完,她擦了嘴,一把狠狠推開他,縱身一躍,跳上石棺,一手提起棺材裡的屍體扛在背上,借力一躍,越過男子撲向門口,動作,一氣呵成。

    這一回合,果然,她賭贏了,比起扎他心口一簪子,顯然,咬他一口,更能反擊他,贓死他!她不懷疑,若是那一簪子,對的是他的動脈,他那一掌,碎的就不是簪子,是她的心臟。

    賭命,她從來沒輸過。

    聞柒回頭,背著屍體,看著還在怔忡的男子,她狠狠道:「贏了一回合,還有第二回合,相信我,也會有第三回合,你給老娘等著。適可而止?狗屁!適可而止的女人那是蠢,老娘不懂,老娘只懂有朝一日,將你變作老娘的腳下之臣,然後讓一幫蠢女人來教教你丫的什麼叫適可而止!」

    說完,吐了一口血水,纖瘦的身影扎出門外,不見了蹤影。

    她敗給他兩次,她咬了他兩口,不虧。她怕疼,挨了他兩掌,他怕髒,受了她兩口,她還是不虧。

    要她聞柒吃虧!做夢!

    人走了,靈堂毀了,滿地的祭祀品,還有一個久久未能回神的男子,一身素白裡衣髒污了,脖間,唇上,都染了血,紅得至極,紅得妖嬈。

    唇角一揚,他笑了:「這貓兒,爪子利,牙齒更利呢。」他伸手,抹了唇上的血,用舌頭舔舐,如此不經意的動作,讓他做出了一股子魅態,勾人心神。

    門後,程大躊躇,好一番掙扎,小心著請示:「爺,屬下這就去拿人。」

    這廂,藏著掖著半天,硬是不敢出來,眼珠子和心肝兒這會兒都還沒歸位。

    那姑娘,那彪悍勁,他都不敢看。

    這會兒,瞅瞅爺的臉色,不喜不怒若有所思,那唇角勾了一絲不明寓味,程大拿捏不準了,再三小心:「爺,人都跑了,要不要屬下這就去——」

    「鏡子。」

    額?程大愣住。

    「爺的話,不聽?」語態,添了了些許不耐,清光妖冶的眸,絲絲不動聲色的危險。

    不聽?怎敢!又不是活膩歪了,不聽爺話的,有幾張臉皮夠剝。

    程大牙關一抖,從袖子裡掏出面銅鏡,手抖得遞上去,低頭思忖著:這當口,貌美如花比乘勝追擊重要?爺的心思,他還真是不敢猜。

    「剛才看到了什麼?」問的漫不經心的,如玉的指執著暗沉色的銅鏡,鏡中容顏美得妖冶,黑瞳點漆深不見底,本就緋紅的唇沾染了血色,越發紅得極致。

    這等血色,那姑娘咬得狠呀,再往下看,那脖子……

    哎呀媽啊,程大心肝兒疼,膽戰心驚的:「那聞家姑娘膽大包天,竟敢碰了爺的貴體。」

    鏡面一轉,映著他半面容貌冷峻:「還有嗎?」

    竟敢親……哦,不,咬了爺,真真是夜中挑燈照茅廁,找屎得緊。

    當然,這話借了程大幾個膽子也不敢說,回:「隔了流蘇,屬下沒看真切。」

    要看真切了,這眼珠子還能留得住?爺的便宜能隨便占嗎?能隨便看嗎?

    「你的眼睛,爺暫且留著。」

    語氣聽著,不算慍怒,總攜了抹玩心。

    程大呼了一口冷氣,真呀嘛真蛋

    疼。

    「聞家姑娘實在不知天高地厚,剛才爺怎麼不讓屬下出手?」

    「你出手,」似乎思考著,男子從鏡中抬眸,「她會咬你嗎?」明眸搖光,掠過程大的脖子,然後,是唇。

    程大下意識縮縮脖子,嘴皮子抽疼得很,狐疑了半天:「不、不會吧。」

    男子似笑:「爺也覺得,你哪有爺乾淨。」對著鏡面,又照了照,指尖拂過唇角,帶出一抹愉悅。

    程大嘴角一抽,咬定:「爺最乾淨!」尋思著,又問,「那爺,您剛才嫌棄不?反胃不?有千萬條蟲子在爬不?噁心不?」依照爺喜淨程度,他覺著會。

    那個好奇喲!

    「很想知道?」

    爺今兒個心情不錯,鏡子裡的映出的眼角些許飛揚,嗓音也帶了笑。

    程大趕忙點頭。

    「爺允了。」

    程大眼珠子撐大,豎起了耳朵,探聽一番爺難測的心思。

    鐺!

    一面銅鏡,砸得程大眼花繚亂,耳鳴中,傳來爺冷幽幽的聲音:「回去給你找些女人來試試。」

    試試?被咬?被女人咬?

    程大搖頭,很果斷:「爺,小滴不想知道,絕對不想!」一本正經地補充,「誰想誰傻叉!」

    他家爺眼眸微抬,一眼,攝人。

    程大咬牙,冒汗,回:「是,屬下是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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