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人自醉 文 / 顧南西
俯身,他深深吻她。
聞柒暈暈乎乎找不到北時想著:我都沒耍流氓,真的是良民!
嗯,聞良民一路上都跟老實,規規矩矩,不耍流氓不耍大爺,倒是爺,有些神色怏然,齊三覺著就是聞主子太正經了,爺才有些坐不住。
葉九葉十等在燕都城外,馬車方出燕都城,便陸續尾隨而來,馬車行得很緩,想來是車裡的主子困頓了,葉九小聲喚了句『主子』。
車裡聞柒昏昏欲睡,窩在秦宓腿上哼哼唧唧了一聲算作回應。
「如主子所料,從未時起,已經是第六批刺客湧入護國寺。」
聞柒掀掀眼皮,睡意散了,揉揉眼睛,嘟囔了句:「這群潑猴,全是猴子請來的。」
誒,怎麼是猴子請來的?不是宮裡或國公府的人?車外,三、六、九、十等人都愣了,不懂。
一隻素手掀開了車簾,聞柒探出個腦袋出來:「逗逼懂不懂?猴子請來的!」
三、六、九、十、程老大搖頭,只確定不是好話。
聞柒甩甩車簾,又窩進去了,丟過來一句:「丫的,一群龜孫子。」
哦,逗逼就是龜孫子,果然不是好話。一干人等懂了,程大就問:「主子看要不要……」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順帶還配了一聲音:卡嚓。甚是繪聲繪色。
「不用!」聞柒說得豪爽,「咱都是明人。」
所有人啞口無聲了,便是秦宓,也不禁稍稍動了眉頭。
明人?秉持著主子說什麼都是王道的原則,程大就問了:「那主子有什麼明的法子?」
馬撕扯了幾下,倒也沒有顛簸馬車,這馬都識趣了。
聞柒深思熟慮,語氣相當的溫柔無害:「讓姬家的人去蘇國公府放把幾火,再讓蘇家的人去姬國公府殺幾個人。」
哦,原來明人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做偷雞摸狗的事。程大喏了,開始奮力地倒三觀。
聞柒揉了揉眉頭,也沒了睏意,直歎:「這群猴孩子,頭疼啊頭疼。」
「爺想剝了他們。」秦宓眉頭皺得不像話,眼裡染了墨似的。
顯然,爺心情不舒坦,爺一不舒坦,就喜歡剝人的皮。
聞柒順著話就正氣凌然:「就是,欺負弱小,咱爺都看不下去了。」
「聞柒。」
聞柒揉揉心肝,有點癢,怎覺著爺這般幽怨地喚她更像耍性子呢。
片刻沉吟,秦宓將她從軟臥裡抱起來,放在腿上:「你滿腦子都是他們。」他伏在聞柒肩窩蹭了蹭,語氣悶悶的,綿軟極了,秦宓說,「一路都沒瞧爺幾眼。」
敢情咱爺真是鬧性子了,好任性喲。
聞柒喜滋滋的,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小的是干正經事。」難得這麼不正經的語氣說了很正經的話。
秦宓沉默,尋著她的唇便吻,用力地啃咬吮吸,罷了,才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含著,將那咬過的唇舌又細細舔一遍。聞柒暈暈乎乎,有點不知東南西北,張著嘴讓秦宓為所欲為。
她想,秦宓如何能撩人至此,心都會酥了。
「這就是爺的正經事?」聞柒睜著眼,水霧迷濛的眸,恰似媚眼如絲,竟舔了一分慵懶的嫵媚。
「嗯。」
秦宓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認真地從額頭開始吻聞柒,最近他似乎上了癮,極喜歡這般耳鬢廝磨。
嗯,相濡以沫很正經。
聞柒伸出手勾住秦宓的脖子:「爺,我們很正經地去私奔吧。」對天發誓,她真的很正經的,絕對沒有試圖誘拐良家婦男。
秦宓笑著:「好。」眸底全是濃濃歡愉,柔情滿覆,溫柔極了,「去哪?」
聞柒揚著頭,眸子像極了浸了水的琉璃,晶瑩剔透得好看:「小的聽說籐林三縣正是籐林花期,要不咱也附庸風,來個一期一會?」
附庸風,一期一會……這是聞柒這個明的良民幹得出來的事嗎?實在不像!
吻落在了聞柒眼瞼便停了,秦宓眸間一涼,擰起了眉:「聞柒,爺不喜歡。」
真不解風情!
「小的愚鈍。」聞柒笑得很狗腿,「爺怎麼就不喜歡?」
「你不是與爺私奔。」眸子似深秋的井底,幽深薄涼,秦宓說,「平籐林之亂,收定侯大軍。」
靠之!要不要這麼神?這麼明顯?聞柒心虛,乾笑:「小的惶恐。」
唇上一疼,秦宓咬了她,最近,聞柒不怎麼咬人了,倒是秦宓越發喜歡咬她,歸根結底,就是那句惹了禍:你不是與爺私奔……
聞柒舔舔嘴角:「爺,咱還能愉快地玩耍嗎?咱還能利索地撿節操嗎?」她想,秦宓一定很想與她私奔,太沒節操了好嗎?
秦宓拉著聞柒便貼近自己,不留絲毫縫隙,緊緊相貼,一手摟著她腰,一手探到了她背後,緩緩摩挲,流連不去,唇,落在她耳邊:「爺只想要你。」
聲音,忽然便暗啞了,全是情/潮。
聞柒下意識吞口水:「咳咳咳……」被口水嗆到了,她老臉發熱,揪著秦宓的衣衫往後退了退,一本正
正經地問,「爺,請問小的能不帶黃色顏料地傾聽您的教誨嗎?」
她也不想滿腦子黃色泡泡,可爺那……咳咳咳,是誰說她家爺清心寡慾來著,拖出去,扒了!
「不能。」聲音啞得不像話,秦宓抬眸,竟是滿覆緋色,灼人發燙的眸,「聞柒。」
又來了又來了,勾人犯罪啊。聞柒撇開眼,明的良民絕不犯罪。好吧,老實說她怕她這發育不全的小身板忍不住化身為狼……咳咳,哎喲,好羞澀呀。
聞柒面不改色,扯了扯衣裳,衣冠楚楚:「爺,小的這搓衣板的小身板,您下得去嘴嗎?不嫌咯牙嗎?」
耳邊,秦宓輕吐氣息,只道了一句話。
頓時,聞柒腦袋裡無數黃色泡泡奔騰而起,然後,熱血沸騰了。宓爺說:聞柒,昨夜爺夢著你了。
夢夢夢夢……夢啊,聞柒很純潔地想,春天怎麼能做夢呢?也很純潔地想,爺怎麼在春天夢她呢?再很純潔地想,爺在春天做了夢,夢了她,能純潔嗎?
好羞射!聞柒搓手:「小的給跪搓衣板了。」
聞柒做勢就在秦宓懷裡跪著,秦宓攬住她的腰:「別亂動。」嗓音嘶啞,低沉,「你可知你這小身板也能要了爺的命。」
那小身板不動了,心猿意馬裝淡定:「我不要爺的命,我要爺一句話。」她揚頭,眸光瑩潤,點了漆般,墨亮,「甭管上刀山下火海,爺跟著小的混嗎?」
秦宓頷首,輕咬她脖間:「不跟著你,爺怕你越跑越遠。」
「不怕,你若不跟著我,我也會去找你。」她想,她家爺太勾人,得看著,寸步不離,拴在褲腰帶裡最保險。
秦宓未語,執起她的發輕吻。聞柒偎著他,懶洋洋得蹭著:「突然想到一句千古名言。」秦宓拂了拂聞柒的發,她說:「待我長髮及腰,綠頭牌給我可好,任我日翻夜翻想翻就翻。」
秦宓輕笑出聲,言:「好。」
到底,何來此千古名言……秦宓只覺得,她說什麼便是,甚至……
車外聽耳根子的一干人一致認為,咱爺這是求之不得!可是,日翻夜翻想翻就翻……爺,當心身子。
不過——
長髮未及腰,爺的綠頭牌也未奉上,這日翻夜翻想翻就翻的日子竟來得這般快。
胤榮皇貴妃特使秦七公子視察三縣,這是到籐林三縣的第三日,籐林花開得正盛,是個爭奇鬥艷的時節,也是個桃花朵朵開的時節,使臣秦七的院子裡,歡聲笑語一片。哦,原來是籐林三縣的縣守給秦七公子送來了好些美人,正戲耍著呢。
西廂院裡,美人環繞,酒香茶清,公子如玉。
院外,程大齊三爾等大眼瞪小眼。
「第幾回了?」
「第六回。」
程大咋舌,都第六回了,那得多少美人啊。
梁六遠遠看著西廂院裡你追我躲的身影,很不可思議:「才到籐林三天,聞主子就收了十九個女人,據說這些女人都是籐林縣守之一錢縣守的姨太太,送來時一個個哭得死去活來,不出半天,便花枝招展得同聞主子在院子裡戲耍品酒、賞花賞景賞月亮,對聞主子那是一個趨之若鶩,恨不得……」梁六想了想措辭,「恨不得十幾個女人分了聞主子,沒瞧見咱爺的臉色,都綠了。」
這架勢,很恐怖,聞主子不過是長髮一挽,玉扇一搖,道了句『在下秦七,七公子是也』,這些原本還哭哭啼啼罵著籐林縣守沒良心,眼淚一抹,就矯揉造作地喊『公子有禮』,想想咱爺……
齊三道:「爺哪止臉綠,咱爺昨個兒泡了一宿熱水,還覺得有脂粉味,聞主子倒好,晚上與那群鶯鶯燕燕耍夠了,辰時回來,帶著一身脂粉就鑽進了爺的被窩,爺到現在還在水裡泡著呢。」這也就算了,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爺寧肯白天泡一天熱水,晚上也要忍著脂粉抱聞主子睡覺。
程大撓撓頭:「聞主子到底想作甚啊。」
梁六回:「說是反間計。」這些女人無疑是細作。
齊三駁:「我看是美人計。」這些女人無疑都被聞主子勾了魂。
不信,就瞧瞧院子裡,十九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各個花枝招展,倒酒的倒酒,餵食的餵食,環繞著軟榻上的公子哥,那公子哥年紀尚輕,微微消瘦單薄,卻生得高挑英氣,一身月白的衣袍,搖著仕女玉面扇,一舉一動怎止風流倜儻,見他正衣衫半敞地側躺在軟榻裡,兩手邊各偎著個國色天香,腳邊還坐著兩個搖曳生姿,再站著兩個端茶倒酒送吃食的婀娜多姿,別提多恣意瀟灑了,讓人瞧見了定要罵上一句妖孽啊妖孽!
這妖孽,可不就是聞柒,三縣美人喚之秦七公子。耍了一番捉美人,又玩了一番彈琴跳舞,這會兒啊,行起了酒令,幾輪下來,這秦七公子是醉眼迷離人比花魅,瞧瞧一個個美人,瞧秦七公子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
秦七公子一聲咕噥,可急壞美人了。
臂彎裡兩國色天香忙是順氣:「怎了,公子?」
「可是身子不舒服?」捶腿的兩搖曳生姿也白了臉色。
婀娜多姿眼都紅了:「公子∼」
「公子。」
「公子。」
「……」
這才哼了一聲,就叫十九個美人疼了心肝,哎喲,美人們是恨不
得替了公子皺眉不爽。
聞柒,哦不,秦七,就是某七揉揉眉心,小白臉因著飲了酒,嬌紅欲滴的:「美人別擔心,酒飲得多了些,有些頭疼。」
美人們能不擔心嗎?心都酥了。
「奴家給公子揉揉。」
「公子,喝些熱茶。」
「公子……」
美人縈繞,端茶送水捶背捏肩的,還有一個年紀稍小些,都心疼得紅了眼,捲著手絹抹眼淚:「公子,奴家……奴家不好,給公子喝了那麼多酒。」
某七用扇子抬起美人垂淚的臉,手指輕拭:「怎能怪我家美人呢,是公子我輸了美人。」眸子微微一勾,溫柔瀲灩得似要將人的魂兒勾去。
這模樣,還不軟化了美人們的心肝。
那女子越發垂淚,咬著唇又是嬌嗔又是軟語:「奴家哪裡贏得過公子,那行酒令分明就是公子讓著奴家。」
瞧瞧,不愧是縣守送來的人兒,火眼晶晶玲瓏剔透啊。
某七醉眼半斂,瓷白的手指拂著美人瑩瑩淚光的眸子,溫言細語:「公子若不醉了,美人回去可怎生交代?」他莞爾淺笑,「公子可捨不得我的美人為難。」
一語道破,全是憐惜。美人計裡的攻心計,誰能逃得掉,恁的這一個一個籐林縣守精心培養的細作,也是要神魂顛倒了去。
「公子放心,奴家不會讓那老東西傷害公子的。」
「奴家也不會。」
「就是,縣守要想傷害公子,奴家絕不答應。」
「公子∼」
「……」
反間計,莫過如此。大抵那籐林縣守聽了這段,得吐血,這一個一個精挑細選送來的,就這麼被人養成了白眼狼,就等著反咬一口。
對此,程大瞠目結舌:「老三,我沒有看錯吧?」
齊三深思:「我突然想起了聞主子那句話。」
「哪句?」
齊三一臉深不可測:「女人,能抵千軍萬馬。」
「別的女人能不能我不信,不過,」程大篤定,「聞主子調教過的這十九個女人能。」
那日,初到籐林,三縣縣守城門相迎,皆衣衫襤褸,一路籐林百姓卻面帶微笑慈眉善目,三縣守,一個比一個能哭,哭窮哭苦哭老天不公,年年災害百姓受苦,肝腸寸斷哭銀庫入不敷出,撕心裂肺哭餓了自己也不能餓了百姓。
好傢伙,顯然都是提前做過功夫的,消息靈通得詭異。
便這麼一路哭到了縣守府,破破爛爛的一處院子,然後端來一鍋紅薯,說是逢年過節才有得吃,糧食都給百姓了。
好一個愛民如子的父母官啊。
當時,秦七公子說了什麼來著,哦,啃了一塊紅薯,對著倒茶的侍女道了一句:「姑娘,何許人家?」
然後第二日,三縣之一的錢縣守送來了幾位美人,秦七公子大大方方收了。
齊三也是知道的,這錢縣守老奸巨猾,唯一的弱點就是好色,難怪,女人能敵千軍萬馬。
夜了,某七陪著美人們賞了月才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的東廂院。
推開門,聞柒懶懶依著門,也不急著進去,先喊了一句:「宓美人,我回來了。」
宓美人剛出浴,著了一件素白裡衣從屏風裡走出來,衣襟微敞,鎖骨間也暈了淡淡的緋色,墨發盡散,染了些許水汽,好看得有些妖異。
「聞柒。」
秦宓站在燭光裡,不緊不慢地喊她,好看的眉眼都籠著淡淡光華,清俊極了,聞柒怎麼看怎麼覺得美得冒泡,張開手就撲上去:「小宓宓∼」
她踉踉蹌蹌,一個猛力就撞進了秦宓懷裡,抬頭湊著秦宓就玩親親,秦宓捧著她的臉,不讓她親:「爺不高興。」
眸色微涼,眉宇輕蹙,便是扶在聞柒腰間的手也緊了一分。
確實,爺不高興。
聞柒想了想,明瞭:「獨守空閨空怨歎。」她也歎,「怪我怪我。」
說完,聞柒就笑瞇瞇地伸出雙手去抱秦宓的脖子。
秦宓冷著臉:「不許抱爺。」他扶著聞柒的腰,後傾了幾分,「一身脂粉,爺不喜歡。」
喲呵,這還是第一次宓爺對聞柒投懷送抱不為所動呢,不讓抱?好,她不抱就是!
聞柒垂下手,墊腳就咬上了秦宓的唇,沒輕沒重地吮著,趁著三分酒意,伸出舌頭就往秦宓唇齒間鑽,卻又不得其法,毫無技巧地憑著蠻力就啃,雖說磕著了,也疼了,卻也真真是媚骨,秦宓還是冷著臉,不回應,只是細看,他眸間潮了幾分,微微傾身湊近了幾分,唇張著,任聞柒做亂。吮著唇,才須臾,聞柒身子便軟了,站不穩,秦宓伸手便將她抱進懷裡。
誰說不准抱來著?
聞柒軟軟地喊:「秦宓。」舔了舔秦宓的唇角,「現在可是你抱著我。」她笑得眸子都瞇了,全是洋洋得意,賊賊看著秦宓的耳朵,紅了呢。
宓爺,哪裡是這小妖精的對手。
抿了抿唇,秦宓道:「爺又要沐浴了。」墨染的眸亮了些,「也好,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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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秦宓將她打橫抱起,入了屏風,揚手,落下紗幔,片刻,傳出女子輕盈的笑聲,懶洋洋道:「小宓子,伺候本宮沐浴寬衣。」
衣衫褪盡,水波蕩漾,秦宓只嘗盡了三個字:自作孽。聞柒倒是耍起了大爺,一會兒嚷著要擦背,一會兒嚷著要揉腰,折騰了近半個時辰,水冷了,聞柒一身清爽,秦宓滿頭大汗渾身滾燙。
終歸她太小,敢有恃無恐地不著寸褸,折磨得秦宓神魂凌亂,她便篤定他捨不得碰了她,也篤定他忍不得熟視無睹,總歸,是讓聞柒得盡了便宜。
爾後,聞柒鬧了一頓,有些昏昏欲睡,酒勁上頭,更是提不起力,便由著秦宓為她著衣攬發放進了床榻,她舒服得哼哼唧唧,為難秦宓一身薄汗。秦宓摟著她入眠,她窩在秦宓懷裡,眼皮都懶洋洋得一動不動。
「聞柒。」
「嗯。」聞柒迷迷糊糊地應著。
秦宓親了親她的眼:「為何不讓爺動手?」
聞柒這才掀了掀眼皮,秦了一聲惺忪地看著秦宓:「你動手?」她笑了笑,打趣,「是剝了那些人?還是剮了那些人?」
大概是剝了,秦宓素來秉持四個字:生殺予奪。
他只道:「爺自然將你要的給你奪回來。」至於手段,層出不窮夠讓人脫幾層皮了。
聞柒不否認,接著秦宓的話:「結果無疑,過程無非四個字。」她凝著秦宓的眼,「血流成河。」
秦宓反笑:「不好?」語氣很輕,似乎有些不確定的小心翼翼。血雨腥風慣了,他竟怕她半分不喜。
聞柒搖頭:「你說過,讓我玩的。」抓著秦宓的手,她拂了拂,又放到唇邊親咬著,直到那指尖瓷白瑩潤變得緋色才作罷,「本公子是憐香惜玉之人,這麼美的手,本公子怎捨得沾了血髒了去,還得留著,」湊到秦宓耳邊,輕吐了三個字,「伺候我。」
真是個無法無天的女子呢,滿腹玩心,辯不清真真假假,只是將人心拿捏得精準。一句怎捨得,大概便是掀了天,秦宓也得由著她鬧。
「你若只是玩玩便罷。」眉間陰沉難疏,秦宓喃著,「聞柒,不准給爺招惹別人。」
「別人?」她明知故問,「爺指的是院子裡的那些女人?」
「嗯。」眸子沉著,光影難疏,秦宓輕怨,「爺不喜歡脂粉。」
「只是不喜歡脂粉?」聞柒不饒人,非得鬧他。
秦宓不言語,斂著眸子。
嗯,聞柒覺著她家宓爺醋勁有些大,不過,她喜歡得緊,若無其事地說:「既然爺不喜歡脂粉女子,那我明日換個口味。」又想著,「聽說那錢縣守男女通吃,想必府裡俊俏的公子哥也不少,斷袖情深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不准!」
秦宓眸中亂得是一塌糊塗,纏著聞柒的視線,似乎要將她引溺進去。
喲,真酸啊!
聞柒笑得亂滾,將秦宓的衣服都扯亂了,眸子霧氣濛濛的,伸手拍拍秦宓的臉:「爺放心,便是三宮六院,美人繚繞,我家爺也是最受寵的!」
秦宓皺眉,什麼也不說,攬緊了她便狠狠吻下去,不似平日裡的耳鬢廝磨,他狠了力地攻城略地,吃著她的舌便吮,咬著齒貝一寸一寸地舔,唇邊拉出絲絲晶瑩的津液,連吞吐的氣息都是灼人的。
聞柒本就三分醉意,一個吻,足以叫她恍惚怔然,沉沉地跌進眩暈裡,她渾渾噩噩地想,這男人,才是真正的妖孽。
到聞柒氣息粗喘,秦宓才放開她,她還瞇著眼,朦朦朧朧得睜不開,臉頰緋紅,惹得秦宓又親了親,含著她的唇:「困了?」
聞柒抱著他的脖子搖頭,嗓音竟也啞了幾分:「醉了。」眸色,確實醉醺醺地,迷離且迷人。
三分快要散去的酒意,加一個秦宓,她確實醉了。
「爺不該慣著你,由著你鬧爺,明日玩可以,不准飲酒,你若不聽,爺便剮了那一屋子女人。」
聞柒只是笑,醉眼迷濛,蒙了水霧的清光徐徐,三分醉意更舔了媚態:「方纔在院子裡喝了幾壺梨花釀也沒醉,來了這,一杯未飲,怎生就醉了?」
這平日裡滿嘴胡言粗語的女子,說起情話來才最要命。這醉話,何止撓人,秦宓只覺得心尖都像被什麼輕輕撩著,他滿眼快要溢滿的歡愉,抱著懷裡的女子,反覆喃著:「貓兒,貓兒……」
一聲一聲,叫聞柒心癢。
「秦宓,你真是個美人。」涼涼的小手鑽進秦宓的衣襟,她一路撓著,唇邊輕笑,「是我的美人,聞柒的!」
聞柒這會兒孩子氣得可以,一雙手,撓下去了,又往上撓,自己覺著癢癢的,自顧笑得璀璨。
這傢伙,大抵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秦宓由著她耍性子,點頭應著:「嗯,是你的。」
鬧了一陣,忽而,她抱著秦宓一個翻身便坐在了秦宓身上,俯身扯著秦宓的衣領:「小宓宓,我既醉了,可容我耍酒瘋?」
秦宓頷首:「嗯。」
她笑著,一把抱住秦宓的脖子,那雙反覆做亂的手,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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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甜得發膩了,妞們冒泡,我一個人在戰鬥,寂寞空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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