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5 袁大衛 文 / 木離力
莊家。
黃樹光和馮媽媽在整理物品，立翔緊張地守著小天。可欣關在廁所裡，悄悄進了霽月天。
炫炫跟著秦楠的車子去了，還沒回來。青鸞在竹舍裡正在製藥。
「藥配好沒有？」
「雖然沒有土靈，有霽月天的瓊花瑤草，和金靈水靈，足夠治好小天。」
青鸞含著一顆藥丸，飛到植靈地前，吐出藥丸，一個翅膀托著它，另個翅膀採集地裡種著的水靈，一道白光飛起融入藥丸中，吐出火焰將藥丸包住，融煉一陣，空氣中發出奇異的香味。
霽月天很神奇，有了金、木、水、火靈後，裡面的植物藥性漸顯，而且在大裡山時，可欣從外面採了不少草藥種在溪邊。原來以為外面的東西真的會退減裡面的靈氣，種植好後，青鸞前採集同性的靈氣將它們包裹了好些時候，時間一長它們也脫了凡氣，變成不錯的藥材。
一道金光乍起將變成白色的藥丸裹住。
「來點火力。」
可欣雙目微閉，雙掌間發出一團紅光微微的熱浪，覆住金光。
「你現在還不能變成明火。不過這藥只需要一點陽火之氣培煉。」
幾分鐘後。
「清神丹好了。」
兩人停了手，一顆白中泛金紋的漂亮藥丸落到可欣手上。
「是低階三品藥？」可欣驚喜不已，這個藥接近中階靈藥。這些都是青鸞教她的。
「小妖女用的邪術有些厲害。好在她還沒成器，不然就天下大亂了。」青鸞有些疲憊地點點頭。「好在立翔那小子定力強，竟然沒著妖女的道，不然多煉一顆這藥，其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它懂的雖多，強大的能力並未完全覺醒。這與可欣不夠強大有關。霽月天的靈氣能夠緩緩生長不減，這已經是奇跡。
可欣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藥丸，這意味著青鸞煉藥的技術和能力正在突破瓶勁，一直以來它叫著藥材不夠好，所以只能煉些低級的藥，但其實大家都明白，這與它的能力也有關。
「給小天服點靈泉吧。」青鸞飛回洞裡，它需要回復和休息。
可欣取一瓶洞崖上流下的清泉，回到自己屋裡。
小天從昏沉中醒來，躺在床上又在囈語：「美，好美……」
「氣死我了！」立翔真想捂著他的嘴，氣得踱步，不時向可欣的屋裡張望，剛才她在廁所裡呆了好久，現在又回自己屋裡了。她不是說有辦法治小天的嗎？怎麼還沒動靜？
五六分鐘後，可欣的門終於開了，一道淺黃的影子婷婷而至。
「急什麼呢？我在考慮用藥的事。」可欣泰然自如地來到床前，把一瓶礦泉水遞給立翔，「先給他灌幾口水。」
這個有區別嗎？尋常的農夫山泉。立翔還是照吩咐做了。
可欣手上變出一枚漂亮的藥丸，塞進小天嘴裡，托住他的下巴，怕他吐藥出來。
好漂亮的藥丸，白色的藥丸裡閃爍著金星。立翔暗暗驚詫，可欣肯定有秘密！上午回來時，秦楠的車超到前面，可欣身上又飛出一道東西。
她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擁有神秘力量和法寶嗎？
可欣瞪著他，輕咳嗽幾聲。立翔從沉思中醒來。四目相對，可欣的眼神很鎮定平淡，「待我家的事解決了。我一定幫你尋找你要古藉。」
她這是籠絡自己了？立翔臉一紅，低下頭，覺得自己老是去猜可欣的事，很不夠真誠。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不是可欣，在大裡山上，在裡中縣城時，他們可能就遭了袁大衛的毒手，心中泛過一縷淒怨，為什麼袁大衛不肯放過自己？
「你有心事？」
小天服了藥安靜下來，再次昏睡。可欣感覺到立翔痛苦的情緒，和多年前媽媽傳來的情緒有些相似，心中不免一痛。
「在麗景山莊。你們發現了什麼？」
立翔坐到椅子上，雙手抹一下臉，痛苦的情緒暫時平靜。可欣好敏銳，他什麼都沒表現，她卻發現他不快樂。
「小天的微型相機是生來就帶著的。所以要把裡面的圖像轉出來，只有他醒了才來。我聽到一些信息，不知對人有沒有用。只是後來你打金尤佳那一段，我的視力和聽力似被什麼包裹隔絕……」立翔把知道的全告訴了可欣。
可欣在窗台前坐下，點點頭，立翔沒撒謊，他把金蓮母女知道他們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麼說金尤佳知道你們被什麼人追殺？你可知道到底是什麼要追殺你？」
立翔抿緊嘴唇，略作思慮，這是他的秘密。如果不說出來，只怕袁大衛捲進莊家的事，一切會更複雜。他和可欣已經坐到一條船上，對她不該隱瞞重要的事。
「袁大衛。」
立翔輕輕吐出三個字。
袁大衛。可欣內心一震。五年前在賭石場那一幕浮現在眼前，當時青鸞盜走走了他的和合玉，只怕他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不知他後來有沒有懷疑到自己。
「他很可怕嗎？你們怎麼會有仇怨？」可欣沉吟道。
立翔別過頭。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清峻的面容十分悲楚。
可欣更加震動，立翔和袁大衛之間似乎不只仇怨那麼簡單。如果只是單純的仇恨，他應該只有痛恨和憤怒。這話題似乎直捅立翔的痛處。
「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可欣輕吐一口氣，看著小天，他緩緩張開眼睛，慢慢地坐起來，抱著頭搖幾下，還有些昏蒙：「我怎麼了？」
「你還記得在麗景山莊時，那小妖女看著我們嗎？」立翔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把那瓶礦泉水遞到他手上，「再喝點水清神吧。」
小天喝幾口水，看著瓶子，「我怎麼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礦泉水？」
「不是吧？」立翔對這水早就好奇，拿過瓶子喝兩口，果然甘冽非常，不由看一眼可欣，這水來頭不小，絕不是普通的飲水，即使山裡的甘泉與之相比，也差十萬八千里，這水帶著一種奇妙的鮮靈。
「你不記得先前的事了？」可欣笑問。
小天下床走幾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陽光，皺一下眉，想了想：「那妖女的眼睛帶魔力，可以攝人心魄，能夠奴役人似的。我先前好像著了她的道？」
「是的。是可欣將你治好。」小天沒事了，立翔臉上掛著微笑。
「謝謝你。」小天感激地向可欣抱一下拳，對於她有靈丹妙藥，絲毫不奇怪，也不多問。
可欣問：「你拍的圖呢？」
小天拉開戒指上的顯示屏，遊覽一遍，遞到可欣面前，「麗景山莊的佈局全拍到了，只是沒拍成室內。還有金尤佳的眼睛……瞳孔深處似乎有一朵漂亮的火焰……天哪，她是人是鬼？」
立翔看得很仔細，「她要懾心時，這火焰才會亮？平時沒事？」
可欣道：「這可能是傳說中的懾心術。你把錄像給我拷一份發到我的信箱裡。」五年前金尤佳神秘失蹤的事一直是個謎。她現在和袁大衛攪在一起，關於袁大衛的事，她還想多作瞭解，看著立翔，眼睛眨了眨，欲言猶止。
小天爽直地坐到電腦前，開始拷貝錄像。
可欣還是第一次看他把戒指裡的圖拷出來，只見他彈幾戒指，顯示屏下就掉出一個線頭，直接插入電腦上，很快把錄像拷進電腦裡。
「你剛才想說什麼？」小天的心很細緻，眼睛含笑，熱情洋溢地看著她。
可欣看一下立翔，笑一笑，不敢提袁大衛，怕刺激到他。
小天撇下嘴，輕輕推了一下立翔，「你說的。我們和可欣之間要信任。」
立翔臉一紅，旋即臉上的肌肉又不停地抽動，這件事他講起來太痛苦。
「到底什麼事，你問我！他的事，我沒有不知的！」小天怔了怔，猜到點什麼。
「你告訴可欣吧。關於袁大衛……」立翔癱在椅子上，拿一張報紙蓋住臉。
小天腦子飛快的轉動，難怪立翔這個樣子，嘴唇抖了抖，「袁大衛和金家有關？」
「在麗景山莊時。立翔有聽到金家母女說認識你們。」可欣小聲道。
哦。小天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袁大衛和立翔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