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1 絕非玩笑 文 / 木離力

    半開玩笑半當真。立翔這話帶著極大的暗示。

    可欣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小小的身子一直，和青鸞都差點驚呼起來，狼爺還真識貨呀？

    狼爺的視線從可欣身上落到足上，眼神又是一個跳躍，不由彎腰定定地看著她的鞋子，暗付，我沒看錯吧？可欣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玉質的？

    正是士為知己者死。青鸞激動了。想不到經過他處理的東西，竟然還有人類能夠識別出來。

    「你高興什麼？說明我們的遮蔽不到位，連凡人都識破。」炫炫一盆涼水潑來。

    「你懂什麼？他最多識得這是玉衣玉鞋，卻不識得這些東西內蘊多少靈華！」

    「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若不是衣物的靈華外顯，人家怎麼會懷疑那是玉的？」

    「哼。反正一億我不賣！」

    「他要真出一億，有什麼不可以賣？我們製造那個也就是七八天而已。反正霽月天還有不少被你吸食過靈氣的廢石頭！」

    「我可沒有那麼靈氣來灌注進衣物裡！」

    「別吵，聽可欣說吧！」

    這狼爺果然是個人物，可欣來興趣了，這簡直就是天意嘛，她讓青鸞在炫炫在霽月天生產了幾樣東西，正尋思著如何進行第二次拍賣呢。想不到狼爺竟然發現她的衣物特別。

    不過真要讓她賣掉身上的衣服，現在不是時候。這套衣服的價值可不是錢能衡量的。

    可欣輕輕一笑，奶酪上的黑寶石撲閃兩下，很認真地看著立翔：「開玩笑吧？」

    立翔用胳膊輕撞狼爺，「剛才你不是對可欣的衣服很有興趣嗎？」

    狼爺笑一笑，走到可欣面前蹲下，興趣勃勃地道：「我想看看你的鞋。」

    可欣大方地伸出一隻腳。狼爺一隻手在鞋面上點了點，接著輕輕撫摸兩下，冰涼中帶著點溫潤，質才光滑如玉，卻帶著布皮的柔韌。

    感覺他見識過了，可欣即時收回腳，笑道：「看明白了吧？」

    「如果我沒猜錯，你穿的罕見的玉衣玉鞋。」狼爺坐回沙發，從未如此一本正經。能把玉石做成厚薄適中又帶韌性的衣物，他覺得發現了超級寶藏。

    「狼叔懂的不少。我這衣服是祖傳的，冬暖夏涼，益氣補血。說實話，一億我才不想賣呢，畢竟是祖傳之物。」可欣先堵住他的嘴。

    「還有！」狼叔的視線落在她腰間的布袋上，發覺那也不是布質的。對可欣越發感興趣。她身上的東西都是寶啊。

    可欣把布袋往腰後一挪，孩子氣地直擺手，「別打它們主意！全是祖上留下來的！不賣！」

    狼叔嘴張成半圓，這孩子真精啊，讓你看了她的寶物，卻說不賣，莫不嫌價錢不夠好？不過他還沒確定它們的年代呢。當然這種寶物最大的價值在工藝上，就是新玉，能把石頭做成衣物，也是罕見的事。

    「你要有興趣。我家另有幾樣類似的東西！本來我想和楊先生商量再搞一次拍賣的。你要有興趣，價錢出得好，可以把它們先讓給你！」

    狼叔合上嘴，優雅大度地笑一笑，更奇怪了，可欣家專門生產玉衣？

    「你別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奇物莫問出處！不然……到時你就自己參加拍賣會吧！」可欣是小孩子，說話可以隨意一些，甚至孩子氣。說著站起身，客氣地向他點點頭，「我外公還等著我呢！我們還得去辦要事！」

    駱雲輝並不著急，笑著站起身，攤攤手，表示沒有異議。

    「再見。」

    可欣向另一邊走過去。立翔抿嘴一笑，發覺狼爺在可欣面前有些溫馴，甚至露出紳士的笑容。

    莊庭楓早等著可欣呢。雖然楊少華熱情地陪著他們說話，大家沒心情和他說話，都應付著他，只等可欣快點過來。

    「外公。我們現在有一億六千萬！」可欣偎在外面胸前，悄悄告訴他今天的戰果。

    莊庭楓笑得合不攏嘴，加上變賣家財的錢能有兩億，雖然離五億還有好長一截，但這兩億就是希望。沒有一個債主不希望在未來能夠收回債務。

    「走吧。賈律師和廖警官幫我們下午約好那些債主。我們趕快準備下午談判的事。」莊庭楓風風火火地，狀態十分好，自信要拿下今天的談判。

    楊華少再次將他們送到樓下。

    黃樹光已經把小巴車從停車場開出來。一輛黑色的寶馬緊跟其後，玻窗搖下，狼叔向可欣招手，「莊家老爺子，可欣，我送你們！」

    莊庭楓笑容微凝，雖然知道他是誰，畢竟沒有深交，不敢領情。看出他是立翔的朋友，笑道：「立翔，小天，小琦，你們去坐他的車吧。」

    狼叔從車上來，步子大大地走過來，「我可不伺候幾個臭小子。莊老爺子，請吧。」

    「這傢伙很有耐性啊！」青鸞想討厭他，便感覺到他良好的氣場，討厭不起來，覺得好笑。

    「別錯過機會。我看他是真的想收藏玉衣。寶賣有緣人。」炫炫道。

    是啊。可欣當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狼爺有心，她也不能懂不起，拉著外公笑道，「我們恭敬不如從命。」

    莊庭楓愣了愣，但想到他的身份，莊家還有些東西要脫手，眼前這個人曾是嘉匯的ceo，又是立翔的朋友，倒也值得結交。於是笑著客氣地點點頭，「謝謝你了。」

    「不客氣！」狼爺做個手勢。

    可欣攙著外公大方地上了他的豪車。

    立翔心裡一喜，後續有戲！如果可欣能再得到一億，莊家談判的籌碼就更多。

    別的人並不知狼爺的算盤，只以為他和立翔是好朋友而已。

    狼爺得寸進尺，把莊庭楓和可欣送到公寓樓下，跟著黃樹光去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不請自來，又一起走進莊家的大門。

    這是個有身份的人。莊庭楓熱情相待，兩人聊得不甚至歡悅。只是莊家下午還有要事，吃罷午飯，莊庭楓便婉轉告之，「駱先生。很抱歉。下午我們還得去談事。」

    駱雲輝從大家的談吐中已經知道什麼事，朗朗一笑，滿臉義氣，「瞧你們這個談判斷團，不是太老就是太弱。莊老爺子要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陪你們一起去，至少多一個人，也多一個壯勢的。」

    「很好啊。狼爺的口才可是好得很，生意場上就沒他談敗過的事。」立翔求之不得，本來想請他同去，又怕他不願意淌這淌渾水，聽聞此言，笑著接話。

    莊家的案子涉及幾百個債主，就是派代表，對方最少也有十幾人。莊庭楓是個爽快的人，見他不怕受累，也就不反對，「好吧。只是到時場面恐怕會……」

    「這些小鬼們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還會怕？」駱雲輝說這話時沒一點作戲的樣子，彷彿他就是這屋裡的當家人一樣，那份擔當令人感動。

    不過他可沒那麼爽快俠義。他這是先賣人情給可欣，然後……

    可欣和立翔明白他的心理。

    不過，在莊家談判的事上，他要真能起上點作用，可欣自然不會吝嗇給他好處。

    人嘛，就是這樣相互相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