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1 釋嫌 文 / 木離力

    「小琦，立翔。你們好好保重吧。」小天背好背包，含淚關上門，向電梯走去。

    三道影子從樓道上兩頭射出來擋著他的去路。

    「小天！你這是幹嘛？」立翔眼圈紅紅地拉著他的背包，聲音哽咽。

    「說好的。三人一起。你怕危險，想先退縮？」小琦拉著他往回走。

    可欣打開房門。小琦和立翔把小天架回屋裡扔在沙發上。

    「你為什麼要悄悄離開？」立翔酸楚地質問。

    可欣關上房門，去給大家倒水，這個時候，她不適宜說話。

    小天心有委曲，別過頭強忍著欲掉的淚水。

    「有不痛快的地方，說出來吧。別娘們一樣悶在心裡，幹些沒頭沒腦的事。」小琦一屁股挨小天坐下，用身子輕輕抵了抵他。

    「大家喝點水。慢慢談！」可欣往茶几上擺好水，坐到一邊。

    小天吞下眼淚，抿一下嘴，看著他們，既然他們察覺了自己想走，摯友一場，說清楚也無妨，這樣也可以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坦誠。

    「好吧！我問你們！那天早上你們丟下我去哪裡了？」小天生氣地問。

    小琦低下頭不作聲。

    立翔咬一咬嘴唇，坦然道：「好吧。既然你執意追問這事，今天我們都攤開來說吧！」

    小天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含笑的眼角變得理直氣壯，一幅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樣子。

    「小天。現在莊家與金家的情勢必，你也知道，對吧？」

    「當然知道。可是這與你們瞞我有什麼關聯呢？一直以來，我可是全心全意支持可欣的！」小天轉頭看一眼可欣，她一直不出聲，既無愧意，也不驚亂，沉靜得像一河潭深水。面對她小小的樣子，提到這個話題，小天本來有很多氣，一下洩下去，知道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她才九歲，卻要承擔這麼多大事和重擔。無法責怪小小的可欣。

    「你對袁大衛的人智合一怎麼看？」立翔表情嚴峻，步步相詢。

    小天氣得翻白眼，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難道我的態度你還不明白？我把命都給你這個兄弟了。你竟然對我的態度不明白。」

    小琦連忙按著他，溫言道：「好兄弟，好好說。這事的確有不得不謹慎的地方。你聽立翔慢慢說吧。」

    小天氣得發抖擻。好像大家覺得他和袁大衛有關似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懷疑呢？

    「談談你與生俱來的微型相機吧。關於它的來歷，從前你並未和我說得詳細！」立翔降低聲音。

    小天舉起左手食指上的銀灰戒指，臉色泛白，睫毛霧濕，激動得抽搐幾聲。

    「喝點熱開水，慢慢說。」小琦從未見過小天如此激動，連忙端一杯水放到他嘴邊。

    小天推開水，做幾下深呼吸，沉思片刻，終於明白大家為何要防他，苦笑一下，「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手指上的相機，跟袁大衛一樣，是後來裝進手指裡的？」

    「對不起。我們其實不懷疑你。可是你手指上的相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都不太清楚。這世上有袁大衛師傅那樣本事的人，應該不多。」立翔聲音沙啞，輕輕按了按小天的肩。

    小天突然狂笑幾聲，「好吧。我告訴你們。我本姓墨雲而非唐，這本是我墨雲家族不能對外說的秘密，這也是我墨雲家隱姓埋名的原因。追根朔源，我們是墨雲子的後人。先祖墨雲子精通機關術，最厲害的就是能將機關移植到人身上。就這樣一代一代地發展，到我太爺爺這一輩，發明出神奇機關術與人融合使用。神奇機關術與人融合，必須借用靈物之力，所以每一代體內都有一種靈物，並一代一代地遺傳傳下來。到我這一代，左手的無名指獲得了一種特殊能力，帶有神奇視覺和記憶力，於是我祖父就為我製造了這個手指相機，以墨雲家相傳的秘靈術，將它融進我的手指裡，並施了秘咒，所以只有我可以操縱它，而它而能拍到一些尋常眼睛看不到的東西。為了不洩秘，以前我沒詳細告訴你們，只是說它從小就長在我手指上。所以你們擔心我背後的人與袁大衛的師傅是一路人？」

    屋裡一片安靜。

    立翔和小琦看著可欣不說話，表情都表現得相信小天。

    可欣感覺到小天沒有撒謊，心中也如釋負重。

    「好啊。這麼說有可能小天的靈覺在手指上？」青青意外地興奮。

    「那兩次查照他的靈根，慌慌張張地，好像忽略了他的手指！」可欣想起來了。

    小天見大家不出聲，搖一搖頭，再次忍著悲傷的淚，拿起包，「話已經說清楚。既然你們還不肯相信我，我應該離開。」

    「等等。」可欣站起來，終於說話，「這事的確是我的主意。你剛才說的，我完全相信！你的手指具有特殊能力，如果只是擁有一部相機的能力太可惜！我要幫助你突破！你們等一等我！」

    可欣走進她的房間，很快出來，手上捧著半邊灰白的蛋石出來，石頭中長著一棵冰清如瑩的小樹。

    「舉起你的手指！」可欣吩咐小天。

    小天照做。可欣用玉樹石對著一照，沒有動靜。

    「不可能呀！如果小天說的實話，他手指上的特殊視力應是靈覺所至！莫不是他的戒指有阻擋？」青青肯定地判斷。

    大家不解地看著可欣，對她手上的石頭好奇極了，但都沒出聲。

    「小天。你的戒指是後天融合進去的，而且有秘咒控制。應該取得下來吧？我想幫你查一查，你手指上的特殊視力是否靈覺所至，如果是那樣。我可以幫助你成為修士！如果你有造化，也許有一天能修煉成仙！」可欣懷疑過小天的背景，心中有愧疚，所以此時毫不隱瞞地說。

    可欣的意思很明白。

    小琦眼神一亮，連忙搖著小天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小天。快想辦法把戒指取下來一下。可欣真的可以幫你！」

    小天咬著嘴唇不說話。那麼做會很痛苦。而且可欣能幫自己成為修士嗎？成為修士，這是個令人昏眩的提議。

    立翔真摯地看著他，點點頭，「那天我們把你留下，出去了。其實是可欣幫我們突破了。我現在的聽力比原來漲了許多倍，而且我現在會法術打架！」

    「我也是。我開始踏上靈符師的修行路！」

    小天眼睛一亮。他們都是修士了？可欣真有那個能力？

    對修士這個名稱，他比他們知道的更多，這一直是墨雲家的心願，希望能出一個修士。

    嘴唇唸唸有詞一陣，小天右手拿著左手的戒指，用力一拉，拔下一個染血的戒指。小天疼得眼前直髮黑，臉色發白直滲汗水，疼痛蔓延到心窩和大腦。

    「原來要從皮肉裡拔出來？」小琦得瑟一下，看得渾身發麻。

    「好兄弟！」立翔輕輕撫著他的肩以示安慰。

    可欣對著他手指一照，玉石樹上投射出一丁細如針眼的淺綠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