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9 不做傀儡 文 / 木離力
「嗚嗚」，黑殿內外的風鈴發狂嗚咽。
「這是招鬼鈴！墓主下面的怪物形體多異，除了它們，必然還有駕馭鬼魂等！」青青感覺到濃濃的陰息。
大家向殿門外看去，滿地屍體，幾乎無一倖存！與此同時，大家只覺頭暈腦脹，血管欲裂！
「哈哈哈哈！」墓主鐵爪狂舞，空中陰風似箭，風鈴聲大得震耳欲聾。
「咚！」地一聲，殿門陡合。
封閉的空間裡風鈴聲帶著可怕的回聲令人翻腸倒肚，神識昏狂。
金丹士的力量果然不凡，尚未正式出手，只笑聲間便令大家顛倒難受。
「撤！」可欣帶大家回到霽月天。
「匡」，殿內的金色王座猛地移回原位，地面巨震幾下，下面的機關倒塌，毀滅了底下的暗室。
「我要看看你們有多少本事，敢撞我黑晶宮，奪我八大金剛法輪，毀壞它們的法身！哼！」墓主浮在空中，四周各色的水晶折射出不同的顏色映照著它陰沉的面孔。
空中陰風越來越劇烈，那些水晶樹，水晶建築隨風擺動。數千道靈魂從四面八方飄飛過來，匯聚在它四周，「參見墓主。」
墓主盤坐空中，嘴唇速動。
數千道靈魂四面八方包圍黑晶殿，擺出個奇怪的法陣，黑晶殿裡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頃刻間由十餘丈見方縮小為一座兩三丈大小，圓而閉密的黑晶墓。
「哈哈哈！有消失術又怎麼？困在我的黑晶墓裡，有消失術也是陡勞！」墓主得意地一揮手，數千道靈魂化為一道道符文融進黑晶墓體裡！
空中陰風漸消，四週一派死寂。
「哼！」墓主從空中化出兩個黑衣的俊俏男子，只是頭上長著牛一般的尖角，各執一柄幽黑的法鑭。
「大雙，小雙，你們給我守在這裡。」
「是。請墓主前去安樂宮休息。」
墓主瞬間消失，只剩下一雙怪物雙胞胎在此巡邏。
霽月天的天空突然多了一道灰淺。
「不好！外面好像陰息極重。」青鳥暗道不妙。「墓主一定是將黑晶殿密封了！」
「那會怎麼樣？」可欣一驚，霽月天有個死穴，從哪裡進從哪裡出，她從黑晶殿裡進霽月天，就只能從那裡出去。
「我們出去看看。」
青鳥附在可欣身上，出了霽月天，外面一片黑暗，四周全是震耳欲聾的嗚嘯聲。可欣取出水晶球，巨大的黑晶殿變得只有丈餘寬。王座和那八張金剛座融入殿壁中，小小的空間空無一物。
「墓主果然有些手段。我們再次被困住了！」青鳥倒抽一口冷氣。
「那怎麼辦？」可欣頭皮發麻。難道真要在這困上若干年。直到有一天大家能力變強。能夠破空而出？
***
黑色的村落映得清澈的溪流幽黑詭譎。
溪邊的黑色石頭上盤坐著個俊碩的少年。一道靈巧的身影從對岸，踩著一列石頭過溪而來。
少年張開眼，站起身，輕風吹動黑色的袍衣。明亮的大眼半瞇。看著那道黑色輕靈的小巧影子，慢慢來到面前，一張精緻的瓜子臉上洋溢著難以控制的激動與興奮。
「尤佳。有什麼好消息？」大衛嘴角掛著一個笑，帶幾分憨態的詢問。
「大衛。」女孩子到了大石頭前，輕輕一縱就跳了上來，掌間托著一盤食物遞到他的嘴前，「我給你食物來了」。
一股舒服的柔情纏繞心間，大衛笑得更濃，眼睛瞇得更小。接過盤子。聞了聞，看了看，四下瞟瞟，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聲。
這是一盤油酥雞丁。是金尤佳按大衛的口味特地為他燒的葷菜。
金尤佳豎起一根指頭在嘴邊，噓地一下，兩人心領神會坐在石頭上。
「還有這個！」金尤佳從腰間的布袋裡取出一包東西，打開來攤在他的面前。漂亮的臉上充滿快樂，「在黑月村呆得太久。吃的都是素食。趁丁香婆婆跟師傅閉關，我用她的精麵粉為你做了奶油餅！」
大衛吃一塊雞丁，拿起一個奶油餅幸福大吃，「你還殺了丁香婆婆喂的小雞。到時她出來找小雞怎麼辦？」
「你知道她最捨不得責怪我。反正她喂的小雞就是來給大虎作食的！」金尤佳得意地捧起小臉，欣賞他香噴噴地吃相。
「師母閉關都好些天了。沒有會看水晶鏡，也不知長風谷那邊怎麼樣。」袁大衛半笑著問。
金尤佳笑得抖擻幾下，悄聲道：「我……好像會看水晶鏡……這幾天我學著師傅的樣子看水晶鏡，發現長風谷那裡好像有變化！」
「你看得見水晶鏡裡的？師母沒傳授過你……」袁大衛一震，滿嘴奶油閉不攏來，「你怎麼偷學的？」
金尤佳緊張地四下看看，「你先吃完東西！」
袁大衛囫圇吞棗吃下食物，將盤子放在石頭上。金尤佳拉著他向黑黑的森林走去，半刻鐘後，兩人到了一片參天的樹林，縱身跳上一棵樹，從上面的一個樹洞攀著一根籐蔓滑進一個五六米見方的洞裡。
洞壁上墜著一塊白色水晶，裡面有石頭搭成的桌椅。兩人在石桌前，金尤佳緊緊拽著袁大衛的手哀求，「師傅閉關要很久才出來。趁這機會，你幫我，殺掉莊可欣！我覺得現在是殺莊可欣的最佳時機！」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偷學看水晶鏡的？」袁大衛迫切地問。
「除了師傅，其實丁香婆婆也會看水晶鏡！師傅不在時，就是丁香婆婆負責那面鏡子！所以我纏著丁香婆婆教我看水晶鏡，丁香婆扭不過我，便將口法訣告訴了我。不過也警告我，如果讓師傅知道這事，別說她會一掌拍死我，師傅會一掌拍死我們倆的！」金尤佳低聲道。
「丁香婆婆那麼謹慎的人，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口訣傳給你？」袁大衛表示質疑。
「丁香婆婆是師傅的姨母！丁香婆婆是我的……外婆！」
袁大衛再次震驚，這些日子來到黑月門，接受門主的治療，保住命，治好傷，得到門主要信任，不停地練功，卻沒想到金尤佳的身世與黑月門有關。難怪師母對金尤佳格外愛惜，原來她們是親戚。
「那麼將來你可能是黑門月的繼承人？」袁大衛不敢相信。
「我不想當繼承人。只想學一身本事，報仇，和你一起逍遙一世！師母現在完全可以幫我報仇，可是她把我們留在這裡，完全是私心。」金尤佳溫柔的聲音帶著反抗。
太吃驚了。一向被姚秀芬控制的金尤佳，竟似脫離了控制，有了自己的想法。袁大衛心裡蕩漾起一縷欣喜，「你不怕師母會殺了我們？」
金尤佳的大眼睛裡泛起迷人的波光，小小和身子倒進他的懷裡，「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師傅想要你交出智腦之秘，師父都死了，師傅這麼做簡直是強人所難！」
「你太大膽了。而且我的確沒有掌握智腦之秘。師父死在師母面前，師父的智腦主系統裝在他的腦裡，他一死系統就關閉，我腦裡的智腦系統功能變小，根本沒有多少作用。」袁大衛避開她的眼睛，心臟劇烈跳動，小妮子的眼睛真的有迷藥令人意亂情迷，不由自主地要投降。
「我不管那些。現在只想把握機會先殺了莊可欣。大衛，你幫幫我吧，求求你，莊可欣現在好像被困住了，正是殺她的大好機會，我有個直覺，如果等到她想出辦法，從困境中出來，以後只怕我們一起聯手都殺不了她，甚至師傅和丁香婆婆都不可能！」
「你可以教我看水晶鏡嗎？」
「你願意幫我，我就教你看！」
袁大衛緊緊摟著她的小腰，吻了吻她的額頭。金尤佳對自己真是沒得說，處處偏坦信任。經過這一次的劫難，袁大衛對人生有了新的領悟。如果真能殺了莊可欣，兩人本事一成，便逍遙世界，再不為什麼名利、家業的事費心。
「你同意了？」金尤佳激動得滿臉通紅。
「我這條命是你救來的。何況莊可欣是我們共同的敵人。」袁大衛多年來對金尤佳的防備消除許多。
金尤佳似有感覺，激得聲音打顫，「師傅一直用懾心術控我，又讓我用懾心術控人。可是丁香婆婆說那會令我的人生不快樂，悄悄幫我解開禁懾。我喜歡大衛哥哥，希望大衛哥哥喜歡我，因此我不想用懾心術來控制你。」
「尤佳！」袁大衛聲音哽咽，「以後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嗯！我們一起做世界上最強的強者！才不要做師傅的傀儡！」金尤佳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狂傲。
「好的！等你一長大，我就娶你做妻子！」袁大衛濃情更深，這樣的金尤佳才是他心中完美的女人。
「走。我帶你去看水晶鏡！」
兩道人影從森林中出來，經過溪邊，拾起盤子，歡快地向城堡走去。
城堡外有幾個穿黑袍的人在巡邏，看到他們恭敬地點頭形禮。
黑月村的人不多，總共才三十個，疏落地分佈在黑月村各處。
地下宮殿裡沒有守衛，沒有門主的允許，除了金尤佳和袁大衛，沒人敢下去。
兩人很快到了大殿裡的水晶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