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2 穿越 文 / 木離力
可欣許久沒說話。
「你沒事吧？」駱雲輝心往下一沉，擔心地看著地上蹲著的孩子。
可欣放開手，長長地吐一口氣，已經是二世為人了。前世從不知自己的身世如何，更不會想到父女倆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聚。
「既然一切安排好了。我們快回家吧。」可欣淡淡地吐出一句話。
這冷靜絕非像個十歲不到的孩子。這份冷靜完全震懾住了駱雲輝，面對這個孩子，一切得謹慎小心，可不能觸怒她，不否會破壞父女感情。
駱雲輝陽光明媚地笑起來，「你放心，就是把我化成灰燼，我也要保護住你。你不喜歡呆在寶鏡裡，那就來我懷抱裡吧。」
他沒有繼續堅持把她放進寶鏡裡，伸出一手，目光慈柔地看著她。
可欣淺笑一下，把手交給他。
「你放心。沒得到你的允許，我不會隨便念什麼咒語！」這話有幾分表明？
「當心，我們下去了！」駱雲輝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舉著寶鏡，向執著一張盾，唸唸有詞，縱身跳進死亡波裡。
得到寶鏡的庇護，順利地穿過死亡波，到了安樂宮外的黑晶碑前，駱雲輝鬆開手，回頭看著高處，笑道：「其實袁大衛被死亡波反噬時並沒死。」
可欣一怔，「真的？」
「他和他師傅能操縱死亡波，說明一定有抵抗死亡波的手段。所以他的身體沒有化為灰燼。七星會合，反而將他救了出來，只是又被融進了真蓮裡。」
「那他現在……」
「有一天，待我們穿過秘境後，這真蓮可以重新散開。袁大衛現在只是沉睡的靈物，到時可以重新活起來的。不過，你們要是不喜歡他……我們可以讓他永遠沉睡下去。」
駱雲輝不像撒謊。他的確也沒撒謊。
四目相對，可欣感覺得到他說的是事實。如果袁大衛真的死死亡波裡，應該化為灰燼才對。
「只可惜金尤佳卻沒這樣好的機遇。」可欣淡淡道。
「也許立翔並不真的想袁大衛死呢。」駱雲輝低咕道。
可欣環視四周，安樂宮很美，廣場上的七彩蓮跟寶鏡中的一樣。只是大得像山。
「這座大彩蓮是不是具有真蓮一樣的能力呢？」可欣好奇地問。
駱雲輝道：「我知道的真的不多。不過，我猜這座彩蓮雖然大。可是畢竟沒有七星石會合的支持，所以只是有幾種靈性的能量吧。」
「我想把它們取走。」可欣思索著如何拿走這裡面有用的東西。
「大悲鏡可以幫你。你要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駱雲輝將鏡子對著安樂宮一照，唸唸有詞，無數東西從安樂宮裡飛出來，連同那座山一樣的彩蓮，變得拳頭般大小。堆在面前。
「放進你的霽月天吧。」駱雲輝像個頑童一樣得意地笑。
「你的大悲鏡不能儲物嗎？」可欣好奇地問，臉上掩不住一絲笑，駱雲輝這樣子倒真有點像逗女兒高興的父親。
「不能！不過它可以把東西變大變小。」駱雲輝見她笑了。心情大好，「等秘境之旅結束後，這面大悲鏡也送給你。」
「你不能教我控制大悲鏡？」可欣拿出小女兒的態度撒嬌試探。
「會的。不過不是現在。」駱雲輝語氣一轉，一本正經，彷彿四周都有危險一樣，「快把這些東西放進霽月天裡吧，瞧這些天然的靈晶，將來霽月天裡可以建一座水晶宮了。」
可欣把立翔他們召出來，把安樂宮的寶貝全搬進霽月天。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駱雲輝牽著可欣，念動咒語。衝進黑晶碑裡。
可欣覺得像進無盡的黑暗裡，身體不斷地旋轉。轉得頭直發暈。
「別害怕。很快就到黑月門了。」耳邊傳來駱雲輝溫柔的聲音，令可欣安定不少。
他是父親呀。可欣心裡終於有些激動起來。
駱雲輝拉著她的手握得更緊，似乎感覺到了女兒的快樂，再次表白：「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和你媽媽，還有外公的。」
嗯。可欣只是鼻孔裡嗯了嗯。沒說話。
「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駱雲輝像個小孩子一樣，聲音有點發抖。帶著乞求。
本來女兒叫爸爸是天經地儀的事。可是莊可欣是他女兒，這事太歷奇了。別說可欣一時間不適應，就是他面對可欣時，也有點彆扭。所以穿越時，四周黑漆漆的，又只有他們倆人，駱雲輝便懇求這事。
可欣本能地搖一下頭。這一世她從沒把秦楠當成父親，也沒想過把誰再當成父親。
駱雲輝並不絕望，「我會給你時間的。」
可欣臉上一熱，父女之間給弄成這樣了。
「當心。要出去了。」
許久之後，兩人衝出黑暗，砰地一聲掉到地上，一面白光瑩瑩的水晶鏡高掛上方。
「這是黑月門的主殿。沒有門主的召喚，外面的人不敢下來。」駱雲輝拉著可欣站起來。
環視四周，殿裡陳列的物品不多，不過建築很味道，古老空曠，工藝樸素而精湛，半人高的牆裙和地上縷刻著淺淡的花紋，仔細看似微波流蕩，很別緻有趣。
「黑月門還有人嗎？」可欣小聲詢問。
「黑月門的人不多，我們有這個……」駱雲輝嘿嘿一笑，寶鏡中飛出一塊月形黑色晶牌，「這是黑月門掌門的令物。」
「可是他們並沒見過我們。」可欣有些擔憂。
「你知道為什麼這裡叫黑月門嗎？」駱雲輝樂了。
可欣看著他，有些好奇。
「黑月門不僅有一顆黑月石可供修煉，也因為這裡的人大多是瞎子。瞎子的世界是不是一片漆黑？」
可欣不解地眨眨眼睛，姚秀芬和金尤佳可不是瞎子，眼睛還長得漂亮得很吶。
「除了門主和直系親屬例外。別的人，凡是加入黑月門的，都必須弄瞎雙眼。黑月門有一門技術專門用弄瞎雙眼，又讓人看不出來。所以，丁香婆婆和他兒子的眼睛是瞎的，你沒看出來吧？」
可欣驚訝極了，竟然有這樣的事，「為什麼金尤佳和袁大衛沒有成瞎子？」
「姚秀芬要利用他們引你出來。變成瞎子得專門修煉黑月術，姚秀芬可不想為此浪費時間。現在你明白黑月門和黑月術的意思了吧？」
可欣思索一會，點點頭，「應該是弄瞎人的眼睛，以激發潛能，盡快習成黑月術，擁有黑月術的視力比失明前更強？」
「對了一半。」駱雲輝笑道，「你說的能力必須是在達到高階以後才行。就像丁香婆婆和墓主那樣。黑月門裡現在留存的人，可沒一人有那高的黑月術。所以，我們放心地冒充門主，大大方方地從這裡離開吧。」
可欣搖搖頭，想到金尤佳他們使過的陰邪之術，噁心不已，「黑月門裡的陰暗法門太多。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咱們先去取了黑月門的鎮門之物黑月石吧。然後，從秘道出去，這樣你放心了吧？」駱雲輝神秘地說，對這裡似乎瞭如指掌。
可欣沒出聲。剛才經過穿越之後，也許是身陷黑暗的關係，讓她感受了一個父親的心。對駱雲輝本能地相信。
「來。」駱雲輝拉著她向水晶鏡後面走去，「這後面有通往黑月門密室的暗道。」
後面有一座白色的水晶屏風，縈繞著一團白色的光霧。
「你知道的真不少。好像你也曾是黑月門的人一樣。」可欣笑道。
「全靠找到這面寶鏡，才能順利發現許多秘密。呆會下去，我讓你看一看家裡的事。」
駱雲輝帶著她走進光霧，只一瞬穿過白色的光芒，到了地下室。
「這裡比較隱蔽。我們先來看看家裡的事，好讓你放心放心。」駱雲輝念誦咒語，寶鏡上顯出莊氏莊園來。
可欣激動地咬一下嘴唇，這寶鏡真是寶物啊。
「瞧。外公和黃樹光，還有那個外國佬，帶著你媽媽正在花園裡曬太陽……」駱雲輝看到外國大夫正低頭幫莊文月撿拾一片肩上的枯葉，情緒一變，「這外國佬……」
可欣瞪他一眼，「聽不到他們說話？」
「能！不過，得把你放進去！」
「試一試吧。」
可欣放開顧忌。
駱雲輝開心得像個孩子，這表示她對他一點戒心都沒有了。
「來吧。」
寶鏡發出一道吸力將可欣吸進去。裡面的場景還在進行。可欣感覺隱隱地能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只聽媽媽看著大裡山上，期待地說，「等可欣。」
「可欣就要采著花兒回來了。」外公輕輕摸了一下莊文月的手。
黃樹光別過頭，隱藏著難過和擔憂。郝媽媽和傅永坤從老宅那邊過來。
「外公。師傅他們來了。」黃樹光小聲對外公說。
莊庭楓和瓊斯點點頭，向傅永坤夫婦走去，幾人默契地向一邊走去。
「還是沒有消息？」外公眉頭微斂，神情並不絕望。
「我們留在山上的人還在搜尋。長風谷下很安靜，也沒有凌亂的跡象。正如你說，當初可欣他們應該是順利地進入墓裡。按你的吩咐，我們只作監視，不敢驚動那裡半分，連一塊土都不敢掘，怕驚動鬼神。」傅永坤答道。
「可是孩子們進去幾個月了……」郝媽媽有點控制不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