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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你這臉... 文 / 浮生六夢

    夏沫不敢大意,連連後退,把他引到一株梅花樹下,藉著橫生出來的枝椏掩護,奪了他手中的匕首,順勢架在那人脖子上,「說!誰派你來的?」

    對方原以為不過是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想到這女人力氣竟然大的驚人,這會兒見行動失敗,當下從懷裡掏出毒藥,當著夏沫的面兒朝著嘴裡塞進去,不大會兒就翻了白眼。

    夏沫仔細查看了一下這人,確定是死了,不免歎息,「我不想殺你,你又何必?」

    拍了拍手上的碎雪,朝著湖邊走去,湖裡哪還有人?早已是空無一物。

    看來,這三小姐的日子也沒那麼好過嘛!

    你們不是想我死麼?

    這一回我偏還就要活給你們看,我倒是要看看,我夏沫不想死,你們誰能讓我死!

    夏沫怕冷,出來那麼久,身子都要凍僵,再不暖和暖和她真要凍壞了,便匆匆忙忙離開了白水湖。

    就在夏沫轉身的那一刻,一旁白黃楊樹上有積雪落下,繼而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從樹上翩然降下,男人眉眼清淺,一雙丹鳳眼笑的格外好看,他負手而立,明黃色的腰帶上繫著一塊血紅的玉珮,下頭墜著個「衡」字。

    那人盯著夏沫離開的方向出神了好一陣子,輕輕一笑,「有意思。」

    他身旁一條灰色的身影盯著他的臉瞧了又瞧,「主子是要奴才去調查一下這位小姐麼?」

    男人淺淺一笑,頓時讓人覺得眼前一片銀光掠過,修長而好看的手指攔住那灰衣人的肩膀,「爺和她自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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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沫回到屋子裡重新躺下來,可腦子裡想的總是那兩人要殺她的情景。

    若不是自己機靈,只怕早就成了白水湖裡的冤死鬼了,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

    到底是誰要害自己呢?

    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著夏沫,直到東方發白,她才瞇瞪了一會兒。

    杜鵑已經燒好了熱水,把銅盆和毛巾搬進屋子裡,遞到她跟前,「三小姐,洗臉吧。」

    夏沫下了床,捲了袖子,便去拿毛巾,誰料,手心裡一條血淋淋的傷口引得杜鵑慌了起來,「小姐,這是怎麼弄得?」

    那傷口不長,卻也不短,算不上深,血液凝固已然結了疤,卻還是透著那麼股子瘆人的意思。

    夏沫原是想瞞著的,誰知道杜鵑來了一句「別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得,這傷可是在手心裡!」

    夏沫見瞞不過,只得把實情和盤托出。

    「豈有此理!一定是二夫人叫人做的,不行!她們想您死,您可不能就這麼等死!小姐,您給老爺寫信,咱們回府去,否則這日子還指不定怎麼過呢!」杜鵑胸口起伏的厲害,看樣子氣得不輕。

    夏沫瞧她這般護著自己,心裡一陣暖意,雖說這鬼地方事事不能如人意,可好歹這大半日下來,娘和杜鵑還是對自己全心全意的。

    拉了杜鵑的手,「好杜鵑,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可是,你說是二夫人做的,可有真憑實據?」

    杜鵑搖了搖頭。

    夏沫笑笑,「既是沒有真憑實據,這樣告訴父…爹,又怎麼能讓他老人家相信?如果那二夫人倒打一耙,說是我冤枉她,我又該如何解釋?」

    杜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奈的放棄了,對夏沫更是豎起了大拇指,「三小姐,今兒聽您這麼一說,杜鵑算是開了眼了,杜鵑覺得,自打您生過這場病以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那你是喜歡之前的我呢?還是現在的我?」夏沫當然知道杜鵑說的是什麼,她附到這身子上的時候,這身子正發著高燒呢,聽說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連郎中都說回天無力了,誰知道,她竟然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杜鵑好似生怕她又變回去一般,急忙道:「當然是現在的小姐。」

    「那不就得了!」夏沫也不擺架子,一邊由著杜鵑替她包紮傷口,一邊從杜鵑嘴裡往外套話兒,總不能她能這具身子一無所知吧?

    好在夏沫借口找的好,發燒燒壞了腦子,好多事記不起來了,杜鵑倒沒起什麼疑心,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知道的有關夏家三小姐夏霜白的事說了個乾淨。

    原來這夏霜白乃是當朝六品府丞夏向魁的女兒,這位夏大人娶了四房夫人,霜白的娘是第三房,如今,霜白的母親生了病,府中人說這病傳染,便將霜白母親送到了這空蕩蕩的莊子裡。

    而夏霜白因為二皇子的事變得又癡又傻,在府中生出無數笑話來,夏家老爺怕人笑話,便將這傻子女兒打發到了三夫人這裡來,因此,母女二人一併帶著來了這沁水園。

    不用杜鵑細說,夏沫也聽明白了這一大家子是如何的勾心鬥角。

    好吧,他們不是想夏霜白死麼?可她夏沫就偏偏不讓他們如願!

    最看不慣這些欺負人的事兒,反正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現代,索性就在這裡住下來,好好替夏霜白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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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膳是要和三夫人一起用的,夏沫已經接受了無法回到現代的事實,便開始著手母親的病,不管怎麼樣,三夫人待自己是真真兒的好,只有母親的病痊癒了,她才有可能回到夏府,這往後的日子,她替夏霜白活!

    「娘…」夏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叫出這一聲娘來,實在是彆扭的緊,可是瞧見三夫人殷切的眼神,她便覺得沒什麼好彆扭的,索性大大方方的又叫了一聲「娘」。

    不到兩日的時間相處下來,這個不是親娘的娘對她無微不至,讓她這個一直沒有娘的孩子終於體會到了那麼一絲兒親情,後面的這一聲娘,叫的卻是真情實意。

    梁冬含瞧見女兒就在身邊兒,頓時便有了些精神,握住女兒的手,一片關切,「霜白,你真的好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夏沫眼珠子轉了半晌,最後落在梁冬含身上,「娘,您就放心吧,女兒這一次呀,全好了。」說著,還轉了個圈圈,只是這手委實不敢讓她瞧見,一直藏在袖口裡沒敢拿出來。

    「好好好,好了就好,你且不要轉了,娘這下可算是放心了。」梁冬含是夏家的三姨太,卻是年過二十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後來就再也沒有生育過,雖然又傻又癡,當娘的卻是真心心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今見女兒好了,又開心的滴下眼淚來。

    「娘真的不希望你來這裡,你爹她不念同我的舊情也就罷了,總要念著你還是他的女兒吧?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還不都是大小姐搞的鬼,非要說什麼方丈說的,說是一定要有三小姐陪著,夫人的病才能好的快!」一旁的杜鵑氣不過,嚷出聲來。

    夏沫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她停止,「杜鵑別亂說!沒憑沒據的,若是給人聽了去,還指不定要怎麼編排咱們呢!若是有人抓住你這句話,說我們擠兌大小姐,惡意中傷大小姐的名聲,你可如何解釋?」

    「這…」杜鵑怔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忙住了嘴,不再說了。

    梁氏則是向女兒投去讚賞的眼光,「霜白,你果然是都好了,我的兒,你這可算是又回到和從前一樣聰慧了,只是你這臉…」

    梁氏說著,便去摸女兒的臉,不由得又是一聲歎息,眼角滴出晶瑩的淚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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