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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不對 文 / 浮生六夢

    在二夫人的潛意識裡,她覺得一定是夏霜白,剛才沒有在夏凌熙的房間裡看到她,並不代表她就是清白的,

    保不齊,她中了那藥之後,耐不住,就在這廢舊的荒屋裡找了個男人呢!

    自己女兒的聲音,大夫人自然是聽得出來的,既然是自己的女兒,那自然應該替她把聲勢造大一點,忙差人去叫夏向魁,「去把老爺叫來,告訴他,出大事了!」

    家丁領命去了。

    眾人都勸大夫人早些進去,免得人家完事了再衝進去,連證據都抓不到。

    大夫人深吸一口氣,帶著芍葯往那舊屋裡就走。

    有家丁舉著火把跟在身後,但凡這種有熱鬧看的地方,家丁們都是願意的,哪家大門大戶的人家裡沒出過那麼幾檔子醜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平日裡被主子壓迫慣了,也就靠這麼點事來圖個樂子,笑一笑罷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確實瞧見一對男女正赤著身子纏在一起,男人腰際賣力的搖動,絲毫不顧及身下的女人。

    「啪啪」的肉搏聲在房間內響亮的傳出來,不絕於耳,那股子糜爛的味道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火把把整個房間照的通亮,糾纏在一起的男女被人群驚擾,著急了慌的去拿自己的衣裳,拼了命的往身上套。

    大夫人翩然而來,胸有成竹的往門前一站,「是哪家不要臉的蹄子在這裡勾/引男人?」

    二夫人早已看清了那堆茅草之上的女子是誰,冷冷一笑,側了臉來看向大夫人,「姐姐,這不是您的寶貝女兒怡露麼?」

    被打斷的兩人依舊喘著粗氣,頭髮散亂的披在身上,看不清臉,兩個人一見有人進來,立刻急切的尋找自己的衣裳。

    夏紅芒淺淺的笑了笑,看著情急之下將衣服都穿反的夏怡露,嘴角揚起一絲不屑:夏怡露,就你這樣的本事,也敢跟我搶男人?!

    好好修煉幾年再來姑奶奶的跟前使這些小把戲吧!

    雖然女子被遮住了臉,瞧不真切長相,但是看身影,絕計是夏怡露不會錯,二夫人立刻就樂開了花。

    「想不到大夫人也對自己的女兒管教不嚴那!」

    說實話,看到是夏怡露的時候,二夫人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就在今天大夫人還譏諷她對紅芒管教不嚴,如今她自己的女兒也和別的男人在這裡做那苟且之事,這一回,她到是要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梁氏見不是霜白,心又安定了幾分,想著以霜白的聰明,必不做出這樣的蠢事來,當下心也就放進了肚子裡。既然不是霜白,也沒什麼好看的,不如早些回去歇著。

    只是見不到霜白人,她的心仍舊有些惴惴。

    霜白,你到底在哪兒?

    側了臉想去問杜鵑,哪知杜鵑只朝她神秘一笑,「夫人不用擔心,小姐好好的。」

    「又怎麼了?大半夜的,讓不讓人好生歇息了?」夏向魁邁著方字步從外頭進來,一看屋中這架勢,立刻便明白了幾分。

    走上前去,朝著夏怡露就是一巴掌,「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做出這種下賤事來,來人!」

    管家立刻過來,「老爺有何吩咐?」

    夏向魁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夏怡露,「把這個不知廉恥的賤貨給我綁了,明天交由官府發落!」

    「老爺,不要啊,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們的女兒啊…」大夫人立刻跪了下來,掩面哭泣。

    按照夏向魁和大夫人的計劃,二皇子雖然身為皇子,卻是極有擔當的,上一次,便是因為他正和夏紅芒**的時候被人瞧了去,當下便捨棄了霜白,同紅芒訂了親。

    這一回,不怕他不就範。

    可惜的是,夏向魁和大夫人打錯了算盤,因為不管他們怎麼說懲罰夏怡露,也不聽那男子應過一聲。

    因他人是坐著的,又被長髮遮了臉,根本瞧不出來是誰。

    夏紅芒看著一身狼狽被五花大綁的夏怡露,由丁香扶著,緩緩走了過來,「爹,您怎麼能這樣待姐姐呢?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您的骨肉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爹又何必這般為難姐姐?既是這人和姐姐做下了這見不得人的事,叫他娶了姐姐便是…」

    夏向魁打的什麼主意她不清楚,但是大夫人和夏怡露打的什麼主意她卻是一清二楚的,東臨國四位皇子,看上誰不好?偏偏要同她搶慕容瑄,不過,就算那夏怡露有心想生米煮成熟飯,也得先過了她這一關才行!

    幸好她早有防備,一直讓人盯著夏怡露的一舉一動,今兒一得到消息,她就布下了這天羅地網,只等那夏怡露闖進來。

    聽夏紅芒這麼說,莫說是大夫人,就連夏向魁也吃了一驚,莫非她願意和怡露共侍一夫?

    「紅芒,她做下這等見不得人的事,怎麼能這麼便宜她?」

    大夫人覺得事有蹊蹺,一雙眼睛在夏紅芒身上掃來掃去,卻什麼也沒瞧出來。

    衣衫不整被綁住的夏怡露聽她這麼說,臉上頓時揚起一抹笑容,「爹,他是二皇子殿下…」

    終於得空喊出來這麼一句,夏怡露覺得整個天都亮了,娘給她出的這主意果然好使,要不然,等著那慕容瑄喜歡上她,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隨著夏怡露的一聲尖叫,整個屋子裡的

    的人都呆住了,夏紅芒站在那裡,卻是笑的詭異,看夏向魁的表情就知道,他早就知道這男人是誰了,再或者說,今兒這場捉姦的戲就是他和大夫人一手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無意撞破姦情,為什麼夏向魁到現在沒敢動那個男人一下?甚至連罵都沒有罵一句!

    老東西,平日裡白孝敬你了!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窩在草堆之上瑟瑟發抖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慕容瑄!

    為了顧及夏家的顏面,夏向魁將不相干的人都攆了出去,除了大夫人和他自己以外,只將二夫人和夏紅芒留了下來。

    「紅芒,這事兒你怎麼說?」

    二夫人的臉色可不好看,冷冷的看了一眼被綁住的夏怡露,在心底暗暗的罵:好個不要臉的小蹄子!

    不過,當著夏向魁的面兒她可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揪著眉心,不停的搖頭歎息,「出了這等醜事,傳出去還不知道世人怎麼說呢?」

    夏向魁有些不高興的掃了一眼二夫人,那意思是:既然你沒有好辦法,就不要弄這些沒用的來!

    他的視線一直停在夏紅芒的臉上,為的就是她一句話,倘若她肯讓慕容瑄納了怡露,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夏紅芒是誰啊?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性,怎麼可能拱手把自己的男人讓給別人?

    一旦慕容瑄娶了夏怡露,她仗著嫡女的身份,還不得欺負死她啊?

    當下笑了笑,用力捏捏疼痛不已的胳膊,「爹,這事兒您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同殿下商量商量,只要他同意,我沒有意見。」

    「好!」夏向魁讚歎的點了點頭,「紅芒,還是你最懂事!」

    夏紅芒指了指仍舊坐在那裡發抖的男人,「那…我去跟他說說…」

    既然大家都是演戲嘛,那就看誰演技高了,夏紅芒明知道那男人不是慕容瑄,卻還是面有慼慼的走了過去,輕輕在他身旁蹲下來,伸出手,愛憐的撫向他的頭髮,「瑄,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隨著夏紅芒撩開了那男人的頭髮,屋中所有人都驚住了。

    「啊…」

    夏怡露一聲尖厲的叫聲後,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任憑兩旁的奴才們怎麼掐,就是沒有甦醒過來。

    夏向魁和大夫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籌莫展。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就被這一個小小的門僮糟蹋了!

    夏向魁上前,狠狠踢了那門僮一角,「許三啊許三,你竟然連大小姐的主意都敢打!」

    「來人那,把這個豬狗不如的黑心奴才給我關起來,明天以姦淫婦女罪把他送交官府!」

    那許三可憐巴巴的抱著夏向魁的大腿,「老爺饒命,是大小姐她主動來找奴才的,一見到奴才她就脫衣裳,奴才沒忍住,這才犯下大錯…」

    「求老爺開恩…」

    夏向魁哪裡聽得進去,立刻叫人把他拖走。

    事情的結果就是,夏向魁把那門僮找人綁了,堵住嘴巴,不給吃喝,關進了柴房裡。

    知道這件事的所有僕人們都被警告,倘若事情傳出去半句,立刻割了他們的舌頭。

    事情折騰到了大半夜,大夫人似霜打的茄子一般,病懨懨的靠在椅背上,兩眼無神,「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一旁的夏向魁也跟著唉聲歎氣,「還不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說什麼生米煮成熟飯不怕二皇子不就範,眼下倒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你叫怡露以後怎麼做人?」

    大夫人越想越氣,急切切的起身,朝著還睡在夏怡露床上的丫環就是一巴掌,「還睡什麼睡?快起來給我滾出去!」

    那丫環立刻從被褥裡滾出來,連禮也鞋襪也顧不得穿,匆匆的跑出去了。

    大夫人頭疼不已,偏生的,那大夫給怡露瞧了半天,也沒見她醒過來,大夫人這一口氣沒提上來,也跟著暈了過去。

    夏紅芒躺在她自製的竹椅裡,笑的一臉燦爛,如今的夏怡露被毀了清白也沒能搭上慕容瑄,怎麼能叫她不開心?

    連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哼著小曲兒搖著腳,好不愜意。

    二夫人笑吟吟的走進來,「我的兒,今兒這事兒你辦的著實漂亮,娘給你燉了血燕,快來嘗嘗看。」

    夏紅芒開心的接過燕窩,吃了兩口,「娘,我怎麼總覺得今天這事兒不對勁兒啊?」

    二夫人想了想,「沒有不對啊?」

    「不對…不對…」夏紅芒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娘,今兒壓根兒就沒見過瑄和那夏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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