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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情不自禁 文 / 浮生六夢

    慕容瑄五指微攏,稍一用力便掐住了夏沫的脖子,男人靠近夏沫,柔軟的唇瓣貼著她的耳垂,「霜白,我有沒有同你說過一句話?」

    「嗯?」夏沫看著那只架在脖子上的手,微微蹙了蹙眉,「殿下是想殺霜白麼?」

    坦白說,夏沫不怕他動手,慕容瑄是不會殺自己的,至少現在不會,更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殺自己,有道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倘若慕容瑄真的殺了自己,他也逃不過律法的制裁。再者,這個時候殺自己,有殺人滅口的嫌疑,慕容瑄不會蠢到這麼做。

    「我勸殿下最好不要這麼做…」

    「東臨國的律法裡,可沒有一條說殺人可以不用償命的吧?倘若當今聖上知道您這麼做,他還會再對您青眼相加麼?為了霜白一介平民而污了殿下的手,毀掉殿下的大好前程,實在是不值得。殿下不妨多想一想…」

    慕容瑄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女人,他的手就掐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憐扭斷她的脖子,可在她的眼底卻連一絲兒的驚慌都沒有看到,那雙似天上繁星一般的眸子帶著淺淺的笑意注意著他,寫盡譏諷。

    明明還是那個人,明明還是那雙眼睛,到底是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呢?

    之前的夏霜白充其量是聰慧,聰**質蘭心,四書五經無一不通,可她身上缺少一份從容,一分怡靜,而眼前的夏霜白不僅聰慧機智,甚至連眼神中都透著對他的輕蔑。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的女人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心房之上某個地方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流逝,越行越遠,一如他與她之間的距離,親近不得,又疏離不得。

    「霜白,當初我曾同你說過,若你與我不是夫妻,便只能是敵人,你可還記得?」

    夏沫倒是沒想到慕容瑄和夏霜白之間還有這麼一出,雖然隔著面紗,但是慕容瑄架在她脖子上的手依舊透著涼意。

    不能成為情人,就只能成為敵人麼?

    「殿下位高權重,想要霜白的命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能死在殿下手上,倒也算霜白賺了呢…」

    脖子上的手在收緊,夏沫的呼吸也隨之變的急促,如果慕容瑄真的要殺自己,恐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不過,夏沫倒也不怕他,總不能就這麼伸著脖子等死,之前捏在手中把玩的小石頭緊了緊,只要慕容瑄動手,她隨時會用這塊石頭砸向他的頭。

    可是,慕容瑄的手沒有再收緊,只是透過空間緊緊凝視著夏沫的眼,「霜白,你明明那麼愛我的,為什麼…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難道你我之間注定要成為敵人麼?」

    不知道為什麼,夏沫總有那麼一種錯覺,好像慕容瑄很愛夏霜白,不願意對夏霜白動手,好像在他的眼底看到了那麼一絲痛楚。

    「霜白,只要你跟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最後這句話說的很輕,被風吹散在夏沫的耳邊,隱隱帶了一股子失落,不知道為什麼,夏沫總覺得心尖尖兒上的肉一顫一顫的疼。

    這種感覺就像是初見慕容瑄的時候,她控制不住這具身體的那種感覺,就好像真正的夏霜白又回到了這具身體內。

    心口一陣又一陣的痛楚延襲過來,夏沫覺得呼吸困難,一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彷彿一夕之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慕容瑄大約太沉浸於自己的情感之中了,壓根兒沒注意到眼前人兒的不適,仍舊在低低的說著:「霜白,昔日我敬你愛你尊重你,你惜我疼我依賴我,那樣的時光,終是再回不去了麼?」

    「霜白,只要你說一聲,我仍舊是那個慕容瑄,一直從未改變過…」

    他的手終是緩緩又垂了下去,像是被拖上了千斤重物一般,連落下去的姿勢都透著怪異。

    夏沫只覺得整個肺部都在被壓迫著,莫說是說話了,連呼吸都成了困難的事。

    見她一直不說話,慕容瑄以為事情還有轉機,當下摟住她的腰,用力往懷裡一帶,「霜兒,好霜兒,我就知道,你是捨不得我的,是不是?」

    「只要你還記著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我就知道你還想著我、念著我,霜白,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

    「回到我身邊來吧…」

    說著,朝著夏沫的唇便吻了下來。

    一萬匹草泥馬在夏沫的心頭呼嘯而過,現在她這身子發虛,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想要推開慕容瑄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是被這個渣男親吻,比要她的命還難過,這可如何是好?

    有意想躲開,怎奈一絲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慕容瑄的唇在自己眼前放大,越來越近。

    慕容瑄見懷裡的人兒乖巧又柔順,一夕之間,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和夏霜白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就想吻她,只可惜這面紗太過礙眼,逼得他不動手撕了那面紗。

    一直以為面紗下是一張醜陋不堪入目的臉,可他看到的是什麼?

    是沒被毀容之前的夏霜白,膚如凝脂,柳葉彎眉,丹鳳眼,瑤鼻挺直,唇不點而朱,東臨國第一美人兒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月光下的女子溫柔似水,眼睛眨落間帶動一泓秋水,便是那三月的煙雨江南,也不及她半分秀麗。

    「霜兒,你…你…」

    雖然早就想過夏霜白的臉可以復元,獨獨卻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復元的這麼好,似不曾被毀過容一般,吹彈則破的皮膚讓他一陣陣心猿意馬。

    真想把她摁倒在地,好好疼愛一番。

    夏沫的身上似被千斤重物壓著,連挪動指尖的力氣都沒有,那感覺就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般,眼睜睜看著慕容瑄扯下她的面紗,她卻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心中一陣陣焦急,這可如何是好?

    她原想著不要與慕容瑄有太多交集,這下倒好,看這男人狼一般的眼神,只怕是逃不過了。

    忍不住在心底呼喚夏霜白,夏霜白啊夏霜白,這樣的渣男你是不是愛著?

    可是你怎麼忘了他棄你而去的事實?

    他若真的愛你,又怎麼會在乎你的容貌?

    很可惜,不管夏沫怎麼在心底痛罵,這具身子仍舊提不上一絲力氣來,內心深處反而升出那麼一股子欣喜來,急切的想要去親吻慕容瑄的唇。

    控制不住身體,連意識都有些不清楚,夏沫開始擔心,如果…慕容瑄真的在這裡把自己給辦了,可如何是好?

    屋裡頭的茉莉依舊在哭,根本不曾在意門外發生了什麼事,便是夏沫想求助於她,喊也喊不出來,也是枉然。

    要麼,咬舌自盡?

    可她一個現代知識女性,就算是被慕容瑄那個了,也沒必要去死吧?

    難道就任由慕容瑄胡作非為?

    「嗚嗚…我不管,我要姐姐!」

    夜風中傳來男子的低泣聲。

    「殿下,三小姐可能回房休息了,您還是回去吧,更深露重,凍著了身子可不好。」這聲音是沈青的。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夏沫的心終於回到了肚子裡。

    是他!

    是那位又癡又傻的六皇子殿下!

    夏沫想喊,可惜仍舊出不得聲,如果不是慕容瑄抱著她,只怕她連站都站不住。

    「你胡說!我明明看到姐姐在那裡!」

    隨著慕容衡的哭聲越來越近,眨眼之間,便瞧著那位翩翩美少年身長如玉的走過來,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一見夏沫,便急不可待的衝了過來,抱住夏沫的胳膊就哭。

    似示曾瞧見夏沫現在的狀態一般,大聲的哭著,搖著夏沫的胳膊。

    「姐姐…」

    那十八歲的男子脆生生的叫了夏沫一聲,臉上端著淺淺的笑意,彎彎的眉眼似這天上的月牙兒一般好看。

    夏沫說不得話,只能拚命朝他擠眼睛。

    「姐姐,你怎麼了?為什麼要人抱著啊?身體不適麼?」慕容衡說著,也未多理會慕容瑄,走上前來,直接把夏沫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姐姐,讓我抱著你,你看我的胳膊多有力!」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根本不曾注意到慕容瑄鐵青的臉,還在得意的舉著自己的胳膊,展示著自己的力量。

    慕容瑄只覺得一陣頭昏腦漲,今天晚上他到底得罪了誰?怎麼全是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看著慕容衡在那裡對「他的霜白」關愛有加,他這個哥哥根本就像是空氣,這一下,他徹底被人忽略了,慕容瑄的心底突然生出一陣恨意來。

    慕容衡,你等著,我這就奏明父皇,調你回宮!

    慕容衡一邊大聲的哭,一邊把慕容瑄往旁邊擠,再加上沈青也跟了過來,慕容瑄怕自己同茉莉的事情敗露,連聲招呼也沒有打,便匆匆拂袖而去了。

    小傻子,你給我好好記著!

    慕容瑄走了好一陣子,夏沫才恢復力氣,看著眼前男孩子清澈的眉眼,她的心漸漸的也就平緩了下來,「謝謝你…」

    那慕容衡憨憨的笑了笑,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嘿嘿…」

    沈青站在那裡,適時的出聲提醒兩人,「三小姐,殿下,更深露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夏沫點點頭,慕容衡則是上下打量著夏沫,「姐姐不舒服嗎?」

    被他問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夏沫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沒有…」

    「那為什麼要二哥抱著呢?」慕容衡歪著頭,閃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盯著夏沫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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