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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怎麼可以讓他睡你的床?! 文 / 浮生六夢

    白荷回到夏府,自然是要先回去夏紅芒的房裡。

    這會兒子夏紅芒和二夫人疼得死去活來,幾度暈死過去,對夏霜白的恨意更濃了。

    從後背到臀部全是血肉模糊,金氏就在她的旁邊,母女二人只能趴在床上,不停的尖叫。

    丫環正在替她們上藥,每動一下,二人便把丫環痛罵一頓,「笨手笨腳的,就不能輕一些啊?」

    那正替她上藥的丫環被她罵得心慌,手一哆嗦,藥便落在了傷口上,疼得夏紅芒尖叫一聲,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給我滾!」

    旁邊伺侯著的小丫環大約新來沒多久,看這架勢,嚇得不停發抖,縮著脖子像小鵪鶉似的一動不敢動。

    夏紅芒看到她這副樣子就生氣上火,怒道:「換下一個!」

    可這一用力,身後的傷口又疼得讓她忍受不住,只得咬牙拚命吸冷氣,「夏霜白,你這個賤人!我非弄死你不可!」

    見到白荷進來,她立刻摒退了所有下人,「你來給我上藥,她們笨手笨腳的,弄得我疼死了。」

    白荷把抓回來的藥放下,接過藥瓶,然後替夏紅芒擦拭傷口,「小姐,您這背上全是傷,怕是要有大半年的時間不能伺候二殿下了,奴婢覺得為了您的將來著想,不如…」

    白荷擦藥的動作很輕,但夏紅芒還是覺得疼,不過好在白荷同她說著話,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不如什麼?」夏紅芒當然知道自己這身子怕是要有三個月下不得床,這一切全是拜夏霜白所賜,等她好了,一定要給這個賤人好看。

    夏紅芒問了,白荷卻沒有再說話了,「奴婢…不敢說…」

    「你既是為我著想,又有什麼不敢說的?」夏紅芒覺得這人好生奇怪,話說一半算個什麼事兒?

    不過,她能聽得出來,白荷確定是在為自己打算。

    算算她這傷好的時間,至少得是三個月,再加上袪疤痕的時間,只怕不下五個月,五個月的時間可不短,那慕容瑄身邊的女人又多,更不乏貌美多情者,萬一叫別人得了寵去,把自己踩在腳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大約是覺得自己態度不好,嚇著了白荷,放輕柔的語氣道:「你放心,我不會怪你…」

    「只要你是真心為我辦事,沒準兒我還會把你送到殿下身邊兒呢!」

    白荷聽了這話,心花怒放,但是,她可不敢當著夏紅芒的面表現出來,小聲道:「白荷是覺得,半年時間殿下不與主子親近,倘若與別的女人親近,叫別的女人弄出孩子來,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她這話恰好說進夏紅芒的心裡,小姐非但沒有怪她,反而還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枚玉簪來,「繼續說下去,說的好,這個就是你的…」

    「白荷不敢貪功,這是小姐的東西,白荷怎麼配?」白荷把自己壓的低低的,眼底儘是嘲諷。就一枚這種成色的白玉簪子就想打發她了?也不看看她白荷是什麼人!

    雖然現在的家世不及夏紅芒,但她可是大戶人家出身,若不是家道敗落,又怎麼會淪落到夏府來做丫環?

    娘,您等著,白荷一定攀上二皇子這條枝兒,只要我得了風頭,一定替您報仇雪恨!

    夏紅芒啊夏紅芒,你以為我要的就是這些麼?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要的,不僅僅是慕容瑄這個人,我還要這東臨國的命!

    不過,白荷的情緒隱藏的很好,長長的眼睫垂著,掩住了她內心深處的恨意,再一抬眼,便又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丫環。

    「只管拿去!」夏紅芒急著要聽她的下,也不同她計較,把玉簪塞進她的手裡,「快說!」

    「謝小姐。」白荷得了玉簪,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才道:「要白荷說,小姐與別的女人共享殿下也是共享,既然殿下鍾情三小姐,小姐倒不如成全了殿下,把三小姐給殿下納進來做個侍妾,擱在自己眼皮底下,諒那三小姐也玩兒不出什麼花樣來!」

    夏紅芒聽了,卻是搖了搖頭,「你當現在的夏霜白還是以前的夏霜白嗎?」

    「單是今兒對付牡丹的手段就知道,這個女人脫胎換骨了,她怎麼可能輕易聽我的擺佈?」

    「再說,她身邊還有一個慕容衡呢,慕容衡雖然傻,可到底也是個皇子,事情若真是鬧大發了,叫我如何收場?」

    白荷心中一陣狂喜,聽小姐這意思,是不準備讓夏霜接近慕容瑄的,她自認為自己最大的情敵就是這夏霜白,最怕的就是慕容瑄收了夏霜白做小,沒想到這一招以退為進竟然有如此好的效果,如今聽夏紅芒這麼一說,一顆心便算是放進了肚子裡。

    藥已經擦完,又拿些金創藥粉灑在傷口上,替夏紅芒把衣裳穿起來,這才道:「白荷覺得,小姐不如把大小姐送給二殿下做個侍妾。」

    「一來呢,平白送了大夫人和大小姐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二來呢,畢竟是自家姐妹,就算將來撕破臉,大小姐也不會對你太過苛刻,這第三嘛,就是大小姐不如小姐聰明,就算她能掀得起風浪來,還不得被小姐拿捏在手裡?」

    夏紅芒聽了,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你說的呢,倒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但是這事,需得讓我好好想一想…」陣雜貞才。

    說著,不免多看了白兩眼,「你先下去吧…」

    白荷盈盈一福,「是。」便退了下去。

    夏紅芒趴在繡枕上,眼底閃過的儘是慕容瑄糾纏夏霜白的身影,自打夏霜白回來以後,慕容瑄連來瞧自己的次數都少了,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想個法子挽回局面才行!

    至於白荷說的,她雖然不想答應,但在心底已然有了那麼一絲動搖。

    那夏怡露雖然脾氣驕縱了些,又是嫡女,倒也好對付,她跟許三通/奸的那件事,可還捏在她夏紅芒手裡呢!

    很好,這個人情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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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夏府的時候,已然是掌燈時分了,夏沫沒敢驚動府裡人,只叫沈青把慕容衡背進自己的閨房裡,替他處理身上的血污。

    傷口是請洛伏苓處理的,毒雖然解了,但是餘毒未清,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慕容衡仍舊是睡著的。

    夏沫覺得自己虧欠了慕容衡,再加上沈青受了傷,而慕容衡又是為了自己才受的傷,於情於理,都該她親自照顧。

    沈青拗不過她,下去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了,夏沫擔心他後背上的傷夠不著,叫杜鵑跟著去了。

    坦白說,這一次慕容衡替自己擋刀,是夏沫萬萬不曾想過的,這傻子,怎麼傻成這樣?

    如果他死了,還有誰對夏沫這麼好?

    不過慕容衡的臉色已經由紫轉白,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已然無礙了,懸在夏沫心口上的石頭總算是落進了肚子裡。

    那劍上竟然淬了劇毒,指不定是哪個混蛋想要她或者慕容衡的命呢,倘若讓她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

    夏沫替慕容衡換過了衣裳,又把枕頭替他調整好,便坐在窗前對窗外的海棠花想事情。

    今天這一趟外出,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路線的?

    又怎麼會設好了埋伏等著他們?

    那李記藥鋪的美膚露又是怎麼來的?

    越想越覺得絞成了一團麻,腦子一片混亂。

    「霜兒,你在嗎?」

    房門外傳來慕容瑄的聲音,彬彬有禮,溫柔有加。

    門沒有關,站在門口便可以瞧見閨房裡的全部情景,單是看夏霜白小心翼翼替慕容瑄蓋被子那股關切勁兒,慕容瑄就恨不得撕了慕容衡。

    夏沫一聽到是慕容瑄的聲音,立刻就起了一股子厭惡,可礙於他的身份和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為人道理,她只得忍著。

    把視線從慕容衡蒼白的臉上移開,緩緩退出帳子,來到慕容瑄身前,盈盈一禮,「見過二殿下…」

    夏沫這一禮還沒有拜下去,慕容瑄便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的手,「你我之間,何需如此生疏?」

    順勢抓著夏沫的手便不肯撒開,眼底儘是關切,「霜兒,你臉色怎地如此蒼白難看?莫不是病了?」

    一想到今日遇到刺客的事,夏沫便不由得多了幾分心思,她是個心細的人,也是個敢於接受挑戰的人,不怕冒險,當然也不怕困難,但是,如果身邊藏著那麼一個危險人物,卻是萬萬不允許的。

    那些人的目標是慕容衡還是自己?夏沫說不清楚,但是,慕容衡對自己的維護她卻是一直記在心底的,不管怎麼樣,只要誰再敢傷害慕容衡,她頭一個不放過那人!

    而反觀眼前的這位二皇子殿下,於情於理,從種種情況下分析,他都有殺害慕容衡的可能,連一個傻子都容不下的人,肚量如此之小,絕非她夏沫的朋友。

    當下便抽回自己的手,「勞殿下記掛,霜白很好,大約是轉的多了,有些累吧…」

    溫軟香馨的玉手離開自己掌心的那一刻,慕容瑄不免又湧起一股失落感,再看向睡在霜白床上的慕容衡,更是怒火高漲。

    「霜兒,你怎麼可以讓六弟睡你的繡床?!」

    當下扯著夏沫的手就往床邊走去,「快把他弄下來!」

    這一次,慕容瑄用的是命令語氣,甚至已然自己動手去拉床上的慕容衡。

    夏沫氣不打一處來,立刻站在慕容衡身前,母雞護小雞似的張開了自己的胳膊,眼底儘是冷漠,「殿下也說了,這是霜白的繡床,誰能睡在上面,自然是霜白說了算!」

    這一句話無疑是和慕容瑄對著幹。

    慕容瑄萬萬沒有想到,之前那個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少女,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為了另一個男人,她竟然這樣對自己…

    「霜白,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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