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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章 細節 文 / 浮生六夢

    葉支正為何要問這話?

    這其中的用意大約只有他自己明白。

    貼身丫環,陪嫁丫環,說的好聽。其實說白了,就是在正牌小姐身子不適的時候給姑爺暖床,在床上伺候的姑爺開心了,就混個小妾的頭銜,伺候的不好,就偶爾伺候一下,說白了,就是個備用暖床工具。

    不過看樣子,這大夫人的手段非常好,像梅媽這樣的丫環到了這個年紀竟然連個妾都不是,足以可見大夫人的手段之高明,既能讓這梅媽替自己賣命。又壓制的她僅僅是個丫環,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呀!

    夏向魁搞不懂葉支正是什麼意思,答完了話又急忙問道:「葉兄這麼問,不知所為何事?」

    葉支正笑笑,不忙不慌的答道:「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下大夫人做不做得了梅氏的主而已…」

    他才不是這麼簡單而已,他是想知道梅媽背後有沒有人支持她,按他的經驗來判斷,像梅媽這樣的丫環,如果背後沒有人支撐,她是絕計不會遞上狀子來告夏霜白的。

    既然她的背後是大夫人,那麼。這場較量似乎更加有趣了。

    夏霜白一直說她娘死在大夫人手裡,皇后不過是幫兇而已,是大夫人藉著皇后的手除去了三夫人,那麼,今兒這一場仗其實更準確的說。便是夏霜白同大夫人的生死之戰。

    那他可要睜大了眼睛好好看著,到底是大夫人弄死夏霜白?還是夏霜白弄死大夫人替母報仇?!

    關於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鬥,他倒是沒什麼興趣。他比較感興趣的是,萬一六殿下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反應?

    早就從洛伏苓那裡打聽到了風聲,六殿下這病可以治好,只是需要的時間長一些,要有耐心,或許三年五年,或許十年八年,總得醫好。

    三年五年,當今聖上自然能等得起,可是若是十年八年呢?殿下一旦殯天,倘若六殿下的病還未治癒,他會立誰為太子?

    看眼下皇上的意思,似乎有意立四殿下為太子。聽大夫人說,這府中的五小姐似乎和四殿下交情匪淺,那五小姐又是嫡出,萬一五小姐成了四皇子妃,將來不就是那太子妃?他也得罪不起啊…

    一個是四皇子,一個是六皇子,兩個皇子妃的對決,這身後其實是兩位皇子勢力的比拚那,他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他是猶豫不決的,世事難料,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既不偏袒夏霜白,出不偏袒大夫人,讓她們兩個爭去,等到結果快出來的時候,他再出手幫助其中要勝利的那一個,豈不美哉?

    打定了主意,剩下的來便是見風使舵,乾笑兩聲,「不知道這案子大夫人有什麼看法?」

    只不過這葉支正不知道的是,那五小姐如今已然成了二皇子的侍妾,再也不會有成為太子妃的那一天了!

    大夫人並不知道葉支正打的是什麼主意,看他問自己能不能做得了梅媽的主,沉吟片刻才道:「梅媽是妾身的家奴,打小便跟著妾身,但凡妾身說的話,她總能聽進去一二的。」

    「至於大人問妾身對這案子怎麼看?」

    她笑了笑才道:「妾身既非朝廷命官,又非專業辦案人員,所以未有什麼看法,只希望大人能給妾身一個公道,畢竟,這徐媽也算是妾身的人,一直跟在妾身身邊,忠心耿耿,就這麼死了,實在是令人痛心。」

    說著,拿出帕子拭了兩下眼睛,看上去好不深情厚誼。

    夏向魁見她這般傷心,忙又去低聲安慰她,兩人頭捱著頭,似鴛鴦交頸一般的姿勢,看得夏沫好不生恨!

    娘待夏向魁差了麼?

    梁家的錢財和娘的心都給了這姓夏的男人,可是這男人是如何待娘的?縱在記巴。

    負心漢就是負心漢,夏向魁,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見葉支正放過了胡媽,夏沫便立刻叫了丫環過來,把胡媽帶下去,好生照料,又命人去請洛伏苓來,用最好的藥給胡媽醫治。

    簡單的寒暄問話過後,葉支正便切入了正題。

    仵作上前,報告徐媽的死因,「死者為女性,渾身上下沒有明顯傷痕,面色發青,嘴唇青紫,七竅流血,實乃是中毒而亡,經查驗,在死亡身旁的碗裡發現了砒霜。懷疑是熟悉之人在她的飲水裡下了毒,根據她身上屍斑出現的大小,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在昨夜的子時。」

    說著,便從一旁的衙役手中捧過一個茶盤,盤裡放著一碗清水,「這便是那徐氏飲過的毒水。」

    葉支正也不傻,看著仵作把碗捧到自己根前,當下便拿出銀針試了試這碗裡的水,果然見銀針逐漸變成黑色,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仵作把碗捧下去,「水裡果然有毒,這徐氏乃中毒而亡。」

    隨即將視線轉到夏霜白臉上,「三小姐,梅氏狀告你指使胡氏暗中給徐氏下毒,導致了徐氏的死亡,你可有話要說?」

    夏沫一直在觀察仵作,因為這些人裡頭,只有仵作說話是最有份量的,倘若這仵作被大夫人收買了,那麼這徐媽的死因哪怕不是中毒,也就成了中毒,細細看了看仵作的表情,自然的很,和大夫人並無任何眼神交流,看樣子,大夫人沒有收買仵作,也就是說,徐媽的死就是那碗砒霜水作祟。

    不過,她也不能仵作說什麼就是什麼,總得自己也看看徐媽的屍體,才能找到死因那,當下朝著葉支正拱了拱手,「葉大人,既然仵作說徐媽是中毒而亡,霜白沒有異議,只不過,霜白想看一看徐媽的屍體,為她點上三柱清香,

    不知大人可允?」

    梅媽一聽這話,立刻就跳了起來,「夏霜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徐媽都死了,你還不想讓她安生麼?」

    「你想看屍體就能看?你以為你是大人還是仵作?」

    接著朝著葉支正又跪了下去,「大人,小的知道小的人微言輕,可是,這徐媽人已然死了,死者為大,就請大人不要再折騰她的屍體了,讓她早日入土為安吧…」

    梅媽說著,又哭哭泣泣起來,跪在蓋著白布的徐媽屍體旁,哭個不停,「我的好妹妹啊,你瞧瞧那夏霜白,口口聲聲說待你好又有什麼用?如今你互了,她還要揭你的屍體,這分明是要你不得好死啊…」

    「這天氣這麼熱,屍體多擺上一個時辰就腐爛一分,想不到你死了,連一分安靜都討不到啊…」

    葉支正頗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霜白,按律例,死者一旦確定死因,那便是要入土為安的,如今徐媽的死因仵作已然有了定論,那麼這屍體自然是要入土的,現下夏霜白竟然提出要查看屍體,這倒真讓他為難起來。

    不給看吧,怕得罪夏霜白,給看吧,於禮不合,委實讓他頭疼。

    再加上這梅媽又鬧得這麼凶,他生怕這潑婦來找他鬧,更是不敢開口,只盯著霜白,頗是為難的道:「霜白,這死因已然查明,你還要再看屍體做什麼?」

    「至於你說的上香,等入土的時候,再上也不遲那…」

    夏沫知道,眼下越是想看徐媽的屍體就越是會引起梅媽的反感,事情只會越鬧越大,律法裡的這一條倒是有的,她不能讓葉支正太過為難。

    當下便笑了笑,「大人勿怪,霜白不是要看屍體,只是隔著那道白布為徐媽上柱香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葉支正立刻就鬆了一口氣,當下便答應放行,「原來如此,是本官誤會三小姐了,您請自便…」

    霜白笑笑,並不以為意,「大人哪裡話,是霜白太唐突了,沒有把自己的話說清楚,還望大人不要計較。」

    這個時候,越是表現的落落大方,毫無怨恨之意,便越能讓大夫人和梅媽放鬆警惕,她並不怕葉支正,她最頭疼的是梅媽這潑婦。

    這麼一番解釋,倒瞧著梅媽臉上的防備之情沒那麼重了,反而叫人去拿了三柱香來,遞給夏沫,「三小姐請盡快祭拜,夏日的天氣比不得冬天,這屍體已然開始謝腐爛了,再不入土,只怕要生蛆蟲了…」

    夏沫接過那香,不緊不慢的走到蠟燭前點燃,又在風中搖了搖香上的火苗,待到火苗熄了,才恭恭敬敬的拿著香站在離屍體不足一米遠的地方,拜了又拜,「徐媽,我並不知道你告罪了什麼人,要你這般橫死,但是有一點你請放心,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我都記在了心上,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

    她嘴裡唸唸有詞,旁邊的梅媽卻是警惕的看著一切,生怕她會上前揭開白布查看屍體,因而離夏沫也就格外近,在聽夏沫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

    夏沫也不著急,又裝神弄鬼說了一些大夫人的罪行,這才穩穩的將香插在徐媽身旁的香爐裡,「徐媽,你安息吧…」

    梅媽很是警惕,立刻接過夏沫手中的香,抱走了香爐,「三小姐,如今已然祭拜完畢,這徐媽也該入土了,您還是跟葉大人好好說說你是怎麼讓胡媽殺死徐媽的吧…」

    夏沫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她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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