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3章 冷箭 文 / 浮生六夢
夏向魁聽石嬤嬤這麼一說,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忙向石嬤嬤解釋。「嬤嬤莫要誤會,早晨的時候,霜白確實是在府裡的,我這就再著人去問問,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出府了…」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石嬤嬤拱手,爾後帶著幾個家丁往霜苑去了。
海棠陪著夏沫出去了,杜鵑上街視察生意去了,偌大個霜苑,只剩下巧杏帶著幾個外頭的丫頭正在擺弄著家拾。
夏向魁氣鼓鼓的踏進霜苑,朝著巧杏吼了一嗓子,「霜白!」
巧杏和眾丫環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上的活計,往夏向魁這邊過來,一齊跪下,「見過老爺…」
「嗯…」夏向魁頗具威嚴的吭了一聲,便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瞥一眼巧杏,拖長了尾音問道:「你家小姐呢?」
巧杏怔了一下,想到小姐走前的吩咐,只道:「回老爺話,奴才不知道…」
「不知道?」夏向魁的眉毛立刻挑了起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身為奴才,主子去哪裡你竟然不知道!」
「你這個奴才是怎麼當的?」
巧杏得了夏沫的吩咐,早知道該怎麼應付夏向魁。委曲著一張臉道:「老爺您有所不知。我們做奴才的,都是命苦之人,您怪我們不知道小姐的下落,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啊…」
「您說說,小姐她出去只帶著海棠和杜鵑,又不帶奴婢,她又不告訴奴婢去哪兒,您讓奴婢如何知道小姐的去向?」
「再說了,小姐有心瞞著奴婢,就算奴婢要聽,她也把奴婢打發出來,您叫奴婢怎麼辦?」
說著說著,巧杏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夏向魁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看巧杏哭的可憐。便不與她計較了。搖了搖手,「你且下去吧,倘若知道你家小姐的消息,趕緊來報!」
巧杏抹了抹眼淚,對夏向魁是千恩萬謝,「多謝老爺…」
直起身來以後,觀察了一下夏向魁的表情,似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哎呀…」
「我怎麼給忘了!」
她這麼一拍大腿不要緊,把夏向魁嚇了一跳,冷冷的看她一眼,「巧杏,你這一驚一乍的,是想嚇死老爺我嗎?」
巧杏低著頭,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老爺說哪裡話?巧杏怎麼敢?」
「巧杏只是突然起來今兒早上小姐出門的時候,好像是提了一句著郊區狩獵,我估摸著,也許小姐是往那裡看熱鬧去了。」
郊區狩獵?!
別人不知道,這夏向魁卻是知道的,郊區狩獵是本屆花魁大賽的第二道題目,東臨國男男女都能騎射,因此,花魁大賽,這騎射也成了非常重要的考試項目之一。而且,與昨日不同的是,今日的騎射是要比賽一整天的,皇上和諸位皇子都有可能參加。
聽巧杏這麼一說,夏向魁立刻起身,直著大門便去了,令管家去告訴石嬤嬤情況,他自己上了馬便朝著郊區去了。
夏沫是來郊區看夏紅芒比賽了,今日的她仍舊是男子裝束,一頭青絲用一塊方巾繫著,刻意隱藏了胸部往人群中那麼一站,不知是哪家的翩翩佳公子,許多姑娘見了她便走不動步子,一個個直勾勾的盯著夏沫瞧。
慕容衡坐在觀賞席上,和另外三位皇子所不同的是,這位爺是躺在椅子上的,拿著扇面兒遮了臉,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慕容仲離瞧這架勢,搖了搖頭,不過,他並沒有斥責這個兒子,只當他是舊疾未好,也不與他一般見識,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這慕容衡本就是傻子,這樣的比賽即便叫他看也是看不懂的,何必再告罪陛下,因此,一干大臣們也都往遠處看過去,視線一旦要經過慕容衡身邊的時候,立刻便往別處轉過臉去。
於慕容衡來說,這樣的比賽好生無聊,有這樣出宮的大好機會,他寧可呆在霜白身邊,只可惜,霜白沒有來參加比賽,否則,這花魁的名號還不是她的?
不過,有一點他想不通,夏紅芒來了,為什麼白白沒有來?倘若想讓夏紅芒出醜,這便是最好的機會,白白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昨天夏紅芒後半段突然發不出聲音來,想來便是白白搞的鬼,可是為什麼他沒有瞧見霜白的人?
監考官已然宣佈了比賽規矩,四位皇子全部參賽,每一位皇子帶領四個參加比賽的女子,哪一組捕獲的獵物最多,便是勝利方,從勝利方里按著捕獲數量的多少,決出最終的贏家,也就是東臨國今年的花魁。
分組開始,因為參賽的選手們可以自由選擇加入哪個皇子帶領的隊伍,因此,就出現了抱團的現象,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麾下全部都站滿了人,唯獨六殿下慕容衡身旁,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頓時間慕容衡成了整個東臨國的大笑話。
監考官看著皇帝鐵青的臉色,急忙找了幾個家世出身不好的女兒家,硬塞到慕容衡麾下,若是她們不肯過去,就取消了這次的比賽資格,這幾人才勉強同意。
慕容衡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有了白白,才不在乎這幫庸脂俗粉們怎麼折騰呢,只不過,他覺得霜白應該來的,可是她為什麼沒有來呢?
就在慕容衡納悶的時候,他身後的長衫被人扯了一下,慕容衡一驚,想著自己現下是個傻子,也就沒有直接回頭,過了一會兒才回過身來。
看到身後清俊無雙的公子之時,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恢復正
常,看著那俊美的公子,難掩吃驚之色,「白白?」
霜白但笑不語,朝他擠擠眼睛,示意他安靜,慕容衡瞧見霜白,這心便定了下來,立刻按著霜白的吩咐轉過身去,似什麼也沒瞧見一般,暗地裡,卻偷偷的拉起了霜白的小手。
因為六皇子身份特殊,皇帝特話他帶兩名侍衛,凡是與六皇子組成一隊的女兒家們,皆可以在成果之上多加兩隻獵物。
這樣一來,沒有跟著慕容衡的女人們反而半點便宜也沒討著,不由得紛紛倒戈,想跟著慕容衡,監考官也不是吃素的,三下兩下便把她們打發的乾乾淨淨,各自歸了隊,換上戎裝,準備比賽。
賽馬被牽過來,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嘶叫著,昂首闊步,令人一看就心生歡喜。
姑娘們上了馬,皇子們也上了馬,隨著一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
馬脫了韁繩便飛快的向前奔去,一陣疾弛,掀起黃塵滾滾,剎那間,整個比賽場便成了黃土的世界。
夏沫和沈青一左一右跟著慕容衡,夏沫的馬雖然騎的不好,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因為勤於練習,倒也沒有丟臉,一行人浩浩蕩蕩殺進樹林裡,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參加比賽的女子們總計分成了四隊,每個皇子帶領一隊,每個人去的地方也不一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全是馬蹄聲聲。
因著剛立了秋,許多野果子都成熟了,動物們便開始自由自在的跑出來摘野果子吃,所以林間隨處可見松鼠,獾子,山雀,野雞這樣的動物,當然,也有體形大一些的,像野豬啊,小鹿啊,等等等等。
夏沫沒打過獵,只覺得好奇,便跟在慕容衡身後,看著慕容衡和沈青打獵,哪知道這二人都不動用弓箭,一個個的只看著那幫女子們捕殺小動物。
一時之間,整個林子裡都是小獸哀鳴,俊馬疾弛的馬蹄聲。
慕容衡的心思根本不在那幫女人身上,三下兩下帶著夏沫便往別處去了,漸漸的,便和大隊人馬分開了,又往前跑了一陣子,更是連她們的說笑聲都聽不見了,這才停下來。
沈青遠遠的跟著,不敢靠近,只把馬拴住,他人下了馬,放哨去了。
慕容衡率先下了馬,一伸手便把夏沫拉了下來,夏沫重心不穩,結結實實遺跌落在他懷裡,任由他抱了個結實。
「慕容衡,你怎麼這麼討厭!」
那人卻毫不理會,只把她抱的更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一點點啃過她的肌膚,「討厭?白白是在說我討人喜歡,百看不厭麼?」
推不開他,眼下又沒有外人,她也想他想念的緊,打那日一別之後,兩人可是有好幾天沒見了,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這可能九個秋天沒見了,再不讓她抱抱他,只怕她也要想的發瘋了。
「你這人,就沒個正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這麼調戲良家婦女,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慕容衡卻是一笑,「我要當那好人做什麼?我只要當你的好相公才是,快說,有沒有想我?」
說著,便伸了手往夏沫的腰上撓過去。
夏沫怕癢,被他這麼一撓,整個身子便在他懷裡蠕動起來,引得慕容衡一陣陣心猿意馬。
當自己的大腿被一個**的東西頂到的時候,夏沫突然不敢再動了。團私布才。
她知道那於一個成年男性意味著什麼,也知道於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麼,娘一直所擔心的問題,如今都不是問題了,她就知道,這人那方向一點問題也不會有的!
「好白白,讓我親一親,摸一摸,我可想你了…」
就在兩人忘懷擁吻在一起的時候,一枚冷箭突然竄出來,朝著慕容衡直直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