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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熔爐鐵堡資格比賽(5)第二更 文 / 雪山小小鹿

    夏遠與紫龍學院的少年一起登台,在盧勁松的示意下各自放出靈力。

    「紫龍學院,林修,黃靈八級靈師。靈獸:四品靈獸獨角馬!」

    「皇家學院,夏遠,黃靈八級靈師,靈獸:五品靈獸竹葉青!」

    月思卿低聲說道:「不出意外,夏遠這一場能贏。」

    她、夏遠、呂濤和吳克也經常在一起切磋,對彼此實力都有瞭解。

    夏遠的靈獸是速度型的,如果不是遇到剛好相剋的力量型,通常情況下都能佔優勢窀。

    果然不出她所料,夏遠贏了這一戰,不過對方也有底牌,逼得夏遠最後再次動用了空間靈器。

    累趴了的他立刻換下呂濤,舒舒服服地躺在籐木椅上。

    送走呂濤後,月思卿回頭笑著對夏遠道:「不錯呀,實戰上越發爐火純青了。」

    夏遠在躺椅上擺成大字,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大,多謝鼓勵!」

    說完,他翻起白眼,斜望著月思卿,一字一字說道:「上古神物,靈戰雙修,空間靈器,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他越說越激動,眼中壓抑不住興奮之色。

    月思卿無奈地笑道:「我這不是怕打擊到你嗎?」

    一句話,成功讓夏遠苦喪了臉,低低歎了口氣,說道:「濤哥我不擔心他。我擔心我自己啊,雖說進了前三,但還有一次挑戰。沒得說,肯定是實力最低的我接受挑戰了。要是對手是宋英雄,還用比嗎?」

    提到這個,月思卿小臉也是微沉,說道:「我本想在台上重傷他,但他的實力確實很強。不知現在到底如何。」

    「沒有希望了。」夜玄在一旁輕輕一笑,說道,「他用了禁法,禁法過後七天,身體最為虛弱,連一個普通人都能隨手碾死他。你還收拾不了他嗎?」

    夏遠驚喜地一下從籐椅上彈跳起來:「當真?」

    「嗯。不過也不要大意,呂濤這個對手你得看好了。」夜玄說著,下巴微昂,指向競技台的方向。

    「一定。」夏遠精神煜煜,雙眼緊緊鎖住競技台不再說話。

    月思卿轉頭輕聲問夜玄:「禁法是什麼?」

    夜玄解釋道:「在星辰大陸上有一些古老的家族會一些法術,這些法術頗為陰險傷人,後來諸個國家嚴禁這種法術流傳,久而久之,那些法術也就失去了源頭。現在使用的秘法都是靈器中儲存下來的。」

    月思卿「嗯」了一聲,遙遙望向遠處的觀眾席仰家的方向。

    不用說,不管是秘法還是靈器,定然是仰世縱那隻老狐狸折騰出來的。為了對付她,仰世縱倒是會無所不用其極。如果自己真的被宋英雄傷到,恐怕不僅僅是落敗而已吧!

    第三場比賽,呂濤也取得勝利。

    到現在為止,熔爐鐵堡招生比賽的前三名已經選了出來。

    盧勁松降落在臨時競技台上,衝著四方觀眾微微笑道:「按照比賽規定,最後還要請取勝的三位選手進行最終的角逐,定出第一名、第二名和第三名。」

    「我擦,這老頭子腦袋進水了吧?前三名還用定嗎?」夏遠躺在那想也不想地就罵道。

    月思卿站了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她的體力和靈力都恢復了不少。

    拉起夏遠,她笑道:「不管怎樣,還是要上去一下。」

    於是,不一會兒,三名身著暗黃色校服的皇家學院慢班生出現在競技台上,站成一排。

    看到這壯觀的一幕時,台下諸人都忍不住低低歎息。

    包場了啊,真是包場了!

    「盧老前輩,最後的名次賽不用比了,在皇家學院的選拔賽中我們都碰到過了,就按那次的成績來,我們都沒有異議。」開口的是月思卿。

    盧勁松看著她,眼底的笑意不自覺地變濃,點頭道:「嗯,確實如此,那就請皇家學院的肯尼迪院長先來宣佈三名選手的名次吧!」

    他說著,看向主席台。

    主席台一側有專門為皇家學院留出的位置,肯尼迪院長滿面堆笑地站了起來,接受著四面八方的羨慕眼光,他沉聲說道:「既然這三名優勝者都是我皇家學院的,那我也就厚著臉皮公佈下名次結果了。第一名:月思卿!第二名:呂濤!第三名:夏遠!」

    他說著帶頭鼓掌,全場響起掌聲。

    待掌聲平息,盧勁松接著說道:「前三名初定,但比賽還有最後一輪挑戰賽。在落敗的三人中選取實力最強的那位挑戰台上的第三名!根據前面場次的成績,這個機會將落在皇家學院宋英雄身上!」

    他話音一落,場上傳出一陣低低的***亂。

    尼瑪,再來個挑戰的,還是皇家學院的選手!

    不過這位選手剛才是被抬下去的,他還能來參加挑戰賽嗎?

    在歷屆熔爐鐵堡招生賽上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大家不知道結果應該如何判定。

    盧勁松的聲音微微停頓了下,目光在全場掃過,最終沉聲說道:「由於本次比賽情況特殊,我們已向熔爐鐵堡單方面發出申請,招生比賽最後一場挑戰賽延遲半個月舉行!」

    他的話語讓月思卿三人嘴角淡淡的笑意頓時僵硬在了唇畔。

    如果不是盧勁松就站在他們面前不遠處,他們真的會以為聽錯了這個情況。

    延遲半個月?憑什麼!

    三人臉上不約而同地現出憤怒之色。

    半個月後,宋英雄的傷勢好得不能再好了!屆時他再來挑戰夏遠,誰勝誰贏還用得著比嗎?這根本就是將進熔爐鐵堡的資格拱手相送宋英雄!

    雖然,她承認宋英雄的實力確實很強,但這也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他的年齡大了!

    夏遠現在雖弱,但再等個三年,難道就比宋英雄差嗎?

    而盧勁松的話也引起廣場上其他勢力的竊竊私語。

    在一片嘈雜聲中,盧勁松即將發表結束語,月思卿右腳一邁,站到了呂濤和夏遠的前頭,朗聲說道:「我不服!」

    三個字,僅有三個字,便將所有的議論紛紛給鎮|壓了下去,所有人的眼光再次集中到月思卿身上,或愕然,或驚訝,或看好戲的神情。

    盧勁松微微一怔,看著台上三人身著同樣顏色的校服,眼中掠過明瞭之色。

    他微笑著開口解釋:「月思卿同學,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向熔爐鐵堡發出了申請,他們已經同意了。畢竟比賽講究的是公平性。」

    月思卿雖然心中有憤怒,但對盧勁松還是比較尊重的,揚聲說道:「盧老前輩,公平何在?宋英雄比夏遠大三歲,這樣的挑戰也叫公平嗎?」

    觀眾席上不少人也暗暗點頭,說起來也確實如此。

    盧勁松聲音微沉,拿出藍靈強者的氣勢,說道:「年齡規定是熔爐鐵堡的規定,只要不超過十七歲都能參加比賽。我們只能做到比賽上的公平,不會讓強者失去機會。宋英雄的實力比夏遠強,而且強不少,這是不爭的事實!」

    月思卿在他面前不卑不亢,譏笑一聲道:「宋英雄現在比夏遠強我承認,但我更相信,再過三年,夏遠比現在的宋英雄要強!再過十年,夏遠還會比十年後的宋英雄強!熔爐鐵堡招收學生,招的難道不是天賦好的苗子嗎?還是說,他只看實力不看潛力!」

    她字字清晰,字字又在理,連盧勁松都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廣場上響起一片片低低的讚歎聲。

    盧勁松苦笑了一下,說道:「月思卿同學,老夫發現你不僅實力強,嘴皮子也很強,老夫說不過你。但這場比賽不是你跟老夫能決定的。熔爐鐵堡怎樣招生,這是它的事。有什麼不滿的地方,歡迎你去熔爐鐵堡後再跟他們提。當然,以你的優秀,我相信如果你推薦個把人,他們可能也會接受。」

    他說完,給了月思卿一個歉疚的眼神,轉過身,雄渾沉厚的聲音宣佈道:「熔爐比賽第四輪決賽到此為止!皇室會隨時公佈挑戰賽的時間,歡迎大家到時再來觀看!」

    廣場上諸勢力的人紛紛站起了身,以掌聲表達謝意,依次按排己方人馬離場。

    競技台上,一陣涼風吹來,月思卿感到這初春的風不知何時也變得冷了,身體微微顫慄了下。

    「老大,其中一定有詭詐,回去我叫爺爺幫忙。」呂濤握緊雙拳,沉聲說道。

    他知道剛才和盧勁松是講不通的,大庭廣眾之下,要面子的皇室從來不會改變主意。

    「嗯。」月思卿輕應一聲,目光卻還望著盧勁松。

    夏遠臉色有些蒼白,但他還是走到月思卿身邊,低聲道:「思卿,謝謝你,我們回去再想辦法。」

    盧勁松朝月思卿走來,眼中儘是欣賞之情,說道:「孩子,這件事不是老夫能決定的,你不用拿吃人的眼光看著老夫。」

    月思卿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聲音也溫和了幾分:「盧老前輩,我不是有意與你爭辨,我想知道,這事誰能做得了主,皇王嗎?」

    這是個問句,但月思卿幾乎肯定了。

    今天來的人當中,權力最大的無過於皇王。

    許是很喜歡月思卿,盧勁松看著她的眼睛中掠過一絲不忍心,壓低聲音道:「是皇室。你也知道,你這位小同學他並非我卡列國人,所以……」

    他的話沒說完,但月思卿懂了,呂濤和夏遠也恍然大悟。

    「是我糊塗了。」月思卿衝他緩緩翹起嘴角,眼底神色卻冰涼了幾分。

    「呂濤,夏遠,我們走。」月思卿轉過頭,說了一句,率先朝高台下走去。

    不怪她原來沒想到這一點,而是星辰大陸是開放的,各國之間也有這樣一個不明文的規定,入學院讀書有了學籍的學生,也就算那個國家的一分子,可以參加那個國家中的任何對學生開放的賽事。將來他成名了,畢業了,光輝的歷史過往中也會記載上這一筆。那個國家發生任何事情或有所需要,這些學子也會在召喚後回來。

    就像她們如今去暴亂荒原的熔爐鐵堡一樣,不分國籍。

    如果叫人知道卡列國皇室有排外的思想,那麼必會寒了無數人的心。不說現今卡列國有諸多其他國家的人在效力,將來也不會再有人才來卡列國,失去了對外的交流,卡列國只會故步自封,一落千丈。

    所以,盧勁松的那句話也只敢私下裡和她說,而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他們敢這樣做,因為他們有光明正大的借口,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一條,他們還是更信任本國人,而且那還是本國四大家族的後代。

    於公於私,都會把機會讓給宋英雄吧!

    可夏遠怎麼辦?

    他費盡千辛萬苦來到卡列國讀書,托付了他全部的信任,耗費了他六年的青春,得到的卻是一個排外的結果?

    月思卿越想,心中的怒意便越重。

    身後,呂濤和夏遠臉上皆是一片憤怒之色。

    下台沒多久,夜玄和月家人、呂家人統統過來迎接他們。

    月躍和夢娘剛才沒見到月思卿,心裡擔憂得不得了,圍著她噓寒問暖,月無霸雖沒開口,但眼神也充滿了關心。

    最後,月躍叫月思卿回去,月思卿婉拒了。

    此刻,她自然不會回月家,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今的月思卿,在所有月家人心裡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了,誰也不敢違逆她的話,月無霸只是派了幾名青靈暗衛跟在她身後。

    呂濤也沒有回去,呂家人和月家人只好離開。

    月思卿看向夜玄。

    男子負手立在驕陽之下,稜形分明的臉龐深邃而俊美,一雙深潭似的眼眸回望著她,長腿輕擺,朝她走來。

    「都累了,回學院。」他輕輕一笑,說道。

    一行人出了廣場,早就候在外面的慢(2)班學生如潮水般湧來,將幾人團團圍住,問長問短。

    最後還是嚴亮開口,說月思卿幾人需要休息,大家才將月思卿三人送上馬車,自行回院。

    月思卿依舊如來時一般和夜玄同車。

    上車後,她便往軟座上一靠,歎了口氣。

    夜玄坐到她身邊,伸手輕輕替她揉按起肩膀來。

    月思卿看著眼睛上方那張俊臉,嘟起嘴,叫他道:「夜玄…」

    「嗯?」夜玄輕輕哼了聲。

    「今天的事還有迴旋餘地嗎?」月思卿緩聲問道。她相信夜玄無所不能,如果他都說不行,那必然是真的不行了。所以問完話後,她瞪大眼睛,不敢錯過男人一絲一毫的表情。

    夜玄見她這麼看著自己太吃力,索性一伸手將她抱起,攬在懷裡。

    月思卿伏在他胸口,依舊定定地瞧著他。

    夜玄伸手輕輕理了下微亂的衣襟,低頭望著她又大又水靈的眼睛,眼光微柔,說道:「皇室這麼做,無非是想將四大家族的人送進熔爐鐵堡,從表面上來說,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而且熔爐鐵堡那邊也已同意了,真要下手,從皇室這已經不行了,得要鐵堡發話。」

    「要鐵堡發話?你說,如果找博老行不行?」月思卿靈機一動,問道。

    夜玄沉吟道:「別急,今晚宮中設有宴會,到時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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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皇王在宮中大設宴席,除了邀請本次所有參賽選手外,也邀請了各方勢力代表,皇宮內燈火通明,平常宴席眾臥的大殿內亦是高朋滿座,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數十盞琉璃燈下,皇王位居高位,一臉喜意地召月思卿、呂濤和夏遠近前說話。

    不過這三人面色淡淡,似乎對今晚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一般。

    也難怪他們不感興趣了,換作誰被皇王這麼欺負也不會高興得起來!

    反正都要離開卡列國了,月思卿也不想和皇王虛與委蛇,他還能把他們月家呂家怎麼樣不成?

    皇王倒也察覺出一絲異樣來,久經人情場的他面色微沉,眼光落在月思卿臉上,說道:「月思卿,你還在抱怨比賽之事嗎?盧老已經跟你解釋得很清楚了!半個月後他們二人對戰,若是夏遠技不如人,那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月思卿不是這般出色,他何用親自向她解釋?

    月思卿嘴角勾出一抹嘲意,向皇王致禮,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既然熔爐鐵堡都已經發話了,王也更改不了事實。」

    「你知道就好。」皇王沉聲道。

    月思卿心中冷笑,如果不是皇室發什麼破申請,事情會到現在這地步嗎?

    她再次向皇王致禮,聲音清冷地說道:「沒關係,不過皇王最好還是將紫龍學院和北方學院的兩名學生留下,如果宋英雄贏了,他們兩個可能也要去熔爐鐵堡報道。」

    她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說得大殿中人都是一頭霧水。

    「你什麼意思?」皇王雙手微微握拳,面色難看地質問。

    月思卿並不懼怕,她只是淡淡解釋道:「我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我和呂濤夏遠三人是個整體,夏遠去不了,我們也就不去了。」

    這是她最後的決定,如果夜玄和皇父都幫不了忙的話,她也便如此了。

    皇王卻氣得臉色鐵青,猛一下拎起桌上的茶盞給扔飛了,清脆的碎裂聲在殿內清晰無比地響起,他一字一字問道:「月思卿,你敢威脅孤?」

    月思卿覺得好笑,抬起臉,不避不躲地看向皇王,說道:「學生怎敢!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三年後再參加比賽。」

    「三年後?」皇王眸光微瞇,看他們年紀不大,這麼說,三年後年齡還是夠的。不過,他們真的願意耽擱三年時間?

    他正要問話,夏遠笑嘻嘻地補充了一句:「是啊皇王,三年後思卿他們到我們國家去,我們的皇王很歡迎她呢,說不定還能給我們一些優遇。」

    他的話音一落,整個大殿內頓時只聽到一陣倒抽冷氣聲和粗重的喘氣聲。

    月思卿和呂濤居然要「叛國」嗎?

    雖然這根本不是叛國,在星辰大陸上也是一件平常事,但沒有一個皇王希望自己國家的人才外流吧!

    皇王被夏遠的話氣得臉龐通紅,雙手顫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一旁的上官羽驚怒片刻後出聲喝道:「月思卿,你忘了你是卡列國人嗎?」

    月思卿奇怪地看他一眼,說道:「大皇子,我當然記得。不過也沒有規定說我們不能去別的國家求學吧?如果我沒記錯,仰家的仰陽也在別的國家求學呢!」

    (還有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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