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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情人節特輯 . 上 文 / 汪小星

    正值漢朝公元前2206年,大漢皇帝平定中原登基十餘載,天下一派安逸的景象。百姓生活富足,民心安定,周邊臨近的小國也秉承著年年上供的習例,希望能夠沾染上泱泱大國的煙火,以此站穩自己列為臣子的一席之地。不過,其中也有假借上供之名,實則對大漢王朝,又或者說是對大漢王朝長年征戰搜羅來的金銀財寶虎視眈眈的國家,而這些都還是後話……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中。各式各樣的招牌旗幟飄揚在商舖門前,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會有一聲馬嘶長鳴。屹立其中,放眼望去,那粼粼而來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大漢百姓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遠處通向皇宮的城門旁,一群布衣百姓正駐足圍觀盯著上面張貼出來的告示,舉手揮袖間各種方言就不徑而出。兩名佩刀的侍衛正相對而站,健碩的身體裹在華麗的衣襟裡,腰間的佩戴散著光芒,好不一派威武的樣貌。

    人群中,一名衣著粗布葛衣的秀才站在前面,念著侍衛們貼出的告示。隨著他字正腔圓的聲音傳出,身邊那些雜亂的方言就逐漸被壓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明亥時整在東城門舉行拋繡球大會,無論當朝官員還是平民百姓,只要家中無室,都可以參加,搶到秀球者可得當今聖上欽點的婚配…」

    此告示一出當即一片嘩然,不少百姓似乎躍躍欲試,心中想著如若搶到秀球,讓聖上指配哪家富餘的公子小姐,那後半生便可高枕無憂了。

    但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憂,這邊百姓鬧的正歡,那頭大臣甩袖憤斥,堂堂當朝大員竟要和一群布衣百姓在一起搶秀球,成何體統!

    秀球大會就以這種兩極分化的狀態在皇宮中默默準備著,當然了,這兩種觀點並不能代替全部……

    位於皇宮深處,一座華麗莊重的大殿屹立其中,正紅朱漆的大門頂端懸掛著黑色金絲楠木匾,上面龍飛鳳舞的題著三個大字——麟芷宮

    大殿之上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透出溫潤的色彩。殿內檀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還有那殿中雕刻在柱子上栩栩如生的朱雀,這一切無不展現著殿中人顯赫尊貴的身份。

    這是大漢公主的府邸,汗帝唯一的女兒,名諱芷韻公主。真名又喚,可馨。

    此刻在大殿之內,幾名宮女正立於殿中鳳椅的兩旁,手中輕搖著白玉蒲扇,素白的面容深深的低著,就好似是被那頭頂簡易的髮髻壓低了一般。

    白玉蒲扇輕搖出一陣陣涼爽的微風,輕柔的撲向正端坐在鳳椅之上的身軀,女子腮邊的兩縷髮絲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輕浮著白若凝脂般的皮膚上。那一抹櫻桃小嘴,微微折射出了豐盈光潤的色澤。

    女子身上的長裙在水晶燈光下反映出青嫩的綠色,寬寬的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線勾出了幾朵祥雲,下面的群襯輕盈若擺,好似用盡了世間最為輕盈的材料方可針織出來。

    大殿之內寂靜一片,鳳椅周圍的宮女們安靜的好似不存在一般,清爽的微風被她們一下一下的推送到空氣中去。可馨公主從鳳椅上緩緩站起,飄零的衣袖輕輕拂過壓抑的空氣。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舉辦繡球大會昭告天下,布衣百官之內,只要尚未娶親均可前去,為什麼……」任可馨輕聲說著,纖細的手指緩緩蜷握在一起「為什麼……不讓我去!」

    話音落下,低頭的宮女們臉上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無奈表情。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是這芷韻公主確是例外。十足的恨嫁女,不是嫁不出,只因眼光高。挑來挑去,這麼多年了,愣是沒有一個皇親貴族家的公子能讓她看上眼的。

    宮女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聲說著「公主,皇上說了,您貴為千金之軀,是萬萬不可和那一堆男子搶在一起的。」

    「可!……」任可馨轉回頭,精心裝扮的面容透著十足的不服氣「可九哥還去了呢,他不也是皇室的皇子,難道他就能和大臣百姓們一起哄搶了?」

    「因為您是公主。」身旁的宮女緩緩道出這鐵一般的事實。

    任可馨還未脫口的話停住了,她仰起頭,白皙的皮膚迎上大殿內高掛的吊燈。

    呵!不讓我去?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能困得住我……

    夜幕高舉,皇宮通往處處的大門緩緩關上。坐落在殿群中央的大殿厚重而肅穆,沉鬱的殿影帶來陣陣壓迫感。

    這時兩個人影突然從大殿上空急速飛過,矯捷的身影在夜空中彷彿兩隻奔跑的貓,落在瓦片上竟沒有一絲聲響,以至於下面眾多的守衛對他們的存在全然不知。

    那兩名黑衣人縱身飛過七八座大殿,最後停在了位於皇宮深處最豪華莊重的一座宮殿之上。

    他們停下來屈膝蹲在瓦片之上,彷彿在靜靜等待著唾手可得的獵物。為首的一名黑衣人伸手摘下面罩,冷峻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下。他的眼睛在淒冷的夜光下散發出冷酷的光芒,彎曲的睫毛分割著四周靜溢的空氣。他的臉頰白皙的彷彿微微透光,微抿的嘴唇彎成一種冷漠的弧度。他彷彿靜止的身體裹在一襲黑衣之下,渾身散發著職業殺手的冷酷無情。

    他,竟然是一個女人……

    沈嘉琪將面罩摘下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將屋頂的一片瓦片輕輕啟下,同樣是不發出一絲聲響。

    透過瓦片的空隙,她看到了正伏在案上批閱奏章的男人。此人正是當今聖上,她微微一笑,眼下殿內無人正是動手的好機會。

    她伸手從上衣懷中拿出一根細如髮絲的蠶絲,用手拿住其中一頭,將另一頭順著縫隙緩緩放下,直到蠶絲碰到了皇上床榻旁放著的一碗羹湯中。

    沈嘉琪伸出一隻手,示意身後黑衣人接下來的動作。但新人殺手天祐顯然是第一次執行暗殺皇上這麼大的任務,不免有些緊張,他看著前輩伸出的手,開始手忙腳亂的翻起了身上那瓶毒液。

    不一會,一個光滑瓶身的瓷瓶就被天祐抓在了手裡。他剛剛把那瓶猶如燙手山芋的毒藥遞出去,卻不料手一滑,瓶子突然脫離手心掉了下去。

    兩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天祐更是愣在了原地傻掉了。大殿下面便是時刻準備作戰的御林軍,如果瓶子掉下去…

    沈嘉琪突然一個踢腿,用力的腿風在空中一掃,然後極速下落的瓶身突然落在了沈嘉琪的腳尖上,搖晃了兩下後站穩了。

    守門的一位御林軍似乎感覺到了頭頂的一股勁風,然後抬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沈嘉琪倒在房頂上,直直伸出的腳尖托著瓶身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她坐起來,一陣抽痛就從腳底瞬間傳遍了全身。

    我靠抽…抽筋了!

    意外過後,沈嘉琪的視線重新回到宮殿之內。皇上還在批閱奏章無暇抬頭,而床榻之旁的那碗羹湯還靜靜的擺放在那裡。

    該結束了,幹完這一票我就拿了錢舒舒服服的退居了。沈嘉琪勾出一抹邪惡的笑,然後將瓶中無色無味的毒液順著蠶絲慢慢滑下,最後在湯碗中濺出一個無聲的水滴。

    接下來就只有等待了……

    這邊我們姑且先不談,先看看此時某戶漁家內都在發生什麼事吧…

    十月淒冷的月光裡照的人渾身發涼,村角的一處草屋內漁民的兒子,安子辰和往常一樣穿戴好外褂,拿起地上的魚竿出門了。

    身後的父親看了眼,那仍舊是光禿禿沒有魚餌的魚竿忍不住歎了口氣…

    邁出家門,安子辰伸手壓低了頭上的草帽,將自己清秀的面容遮蓋住了。同村的幾個孩子跑過來,圍在他身邊開始又唱又跳。

    「漁民怪傳人,釣魚不用餌,等上一百年,累死在河邊!」

    孩子們的笑聲帶著挖苦,可安子辰卻不在意,他淡淡的微笑被帽簷壓住,然後提起魚竿朝河邊走去。

    說到那個漁民家的兒子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

    「啊,不就是那個漁戶麼。他可真是奇怪,釣魚不用魚餌,那樣子幾百年也釣不上來一條的麼,他還以為他是姜太公的傳人麼。」

    「誒!那孩子不會有出息的,身為漁民卻釣不上來一條魚。我看與其一輩子這樣下去,倒不如去今晚的拋繡球大會上碰碰運氣,搞不好搶到了,還能讓皇上許他個千金什麼的。」

    「那他家可就不用愁了,可惜啊,沒那個福分!」兩名村婦吃吃的笑了起來…

    安子辰來到河邊,席地而坐,將手中的長桿用力一揮,平滑的魚鉤在水面上激起一小片水花便沉了下去。

    安子辰抬起頭,對著月光深吸了口氣,陷入了無盡的寂靜中去……

    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沈嘉琪在屋頂上打起了盹。突然身後有人輕輕拍她,她轉回頭看見天祐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她低下頭,便看見皇上已經拿起了那碗湯。溶解在裡面的劇毒正順著喉結的滾動滑入他的胃中,沈嘉琪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情,成功了!現在的她似乎都能想像到他等下毒發身亡七竅流血的慘狀。

    什麼御林軍,什麼錦衣衛,還號稱守衛最為森嚴的皇宮,還不是讓我輕易就給混進來了。我倒要看看,等下皇帝突然暴斃,那些自稱大內高手的人都會露出什麼表情。

    正當沈嘉琪還在洋洋得意的時候,皇上的反應卻讓她有點奇怪。為什麼還沒毒發?這是她調製的劇毒,服下後立馬就會燒腸腐胃,可為什麼那個皇上現在還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劑量投少了?沒可能啊。

    她疑惑的將毒液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頓時愣住了。滿瓶的濃烈酒味飄散過來,將不善飲酒的她熏的頭疼。

    這是白酒!?

    沈嘉琪猛的轉回頭,卻看見天祐正滿臉通紅的坐在那裡,小聲向她解釋著「好…好像搞混了,我最近比較喜好飲酒。」

    她的火一下子冒了上來「你到底是來暗殺還是害我的。」

    「對…對不…」

    「什麼人!」一聲利吼突然在殿下響起,沈嘉琪一驚,不好!被發現了。

    一陣跑步聲從大殿之下傳來,沈嘉琪來不及多想,突然抓起身後天祐的衣領一躍而起。就在她雙腳一蹬瓦片騰空飛簷的瞬間,一個身影緊接著跳上屋簷,直奔她和天祐而來。

    耳邊是不斷襲來的呼呼的風聲,輕功不好的天祐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頸部的衣領簡直快要被扯下來一般死死的繃著。

    「我們在往哪裡逃?」天祐在身後問著,撲面而來的風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不知道,先逃開再說!」沈嘉琪沒有回頭,不斷在各座宮殿之間穿梭,腳下的瓦片因重力不斷碎裂著,發出如骨頭碎裂一般的卡卡聲。身後那名御林軍還在緊追著她,那人的輕功也不俗,跑了這麼長時間,竟沒有亂了一絲氣息,反倒是沈嘉琪開始有些喘不上氣來。

    「大膽刺客!還不站住!」

    眼看與那御林軍的距離越來越近,沈嘉琪突然從衣襟裡抓出一把石灰,轉身向後猛地一揚,那御林軍躲閃不及,一把石灰全部用眼睛接住了。

    看到他突然跌坐下來,用手摀住眼睛痛苦的哀號著,沈嘉琪趕緊抓著天祐,縱身向下一躍。

    「快走!」然後兩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時前來增援的御林軍也都趕了過來,一個個飛身停在那人身邊,訓練有素的拿出水壺給他清洗著眼睛。等好不容易能睜開眼睛了,那人從屋頂上站起來,看著沈嘉琪他們最後消失的方向,狠狠的咬著牙齒。

    「傳令下去,將宣武門的宮門關上,任何人都不許出宮,今晚我要活捉了這兩個賊人!」

    「可是…」一名御林軍走上前來,低頭維諾的樣子看來是他的手下「再一時辰便是繡球大會了,到時大臣們都要出宮前去參加的呀。」

    聽他這麼一說那人冷笑一聲「那我就在一個時辰之內抓到他們。」

    「是!」一聲響亮的回應後,他身後的御林軍都紛紛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四面八方。

    他揚起頭盯著黑如濃墨的夜色,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被困在這偌大的皇宮裡,我倒看看你怎麼飛出去。」……

    厚重沉悶的鐘鳴聲敲得人們心裡直發慌,笨重的玄武大門被守城的護衛緩緩關閉,兩座門扉重重砸在一起的聲音不斷迴響在夜空之中。皇宮裡的宮女太監們總是一聞風聲就打顫的軟腳蝦,聽著那一聲聲迴盪在皇宮裡,緊急時刻才撞響的古鐘,一群人又都慌了神。聽說宮中混進兩名刺客企圖行刺皇上,現在要挨個宮中排查刺客的行蹤,那些宮女太監們都像是火追屁股似的四下逃竄著,就好像自己方才真的見到了那刺客一樣。

    混亂的人群不斷推搡著,人群擠著人群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跑去,一名年紀尚小的宮女實在是抵擋不了這洶湧的人群,一個不小心突然被撞倒。眼看著身後即將瘋狂踏上來的無數雙腳,宮女害怕的掙扎著想要起來。

    這時,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突然伸過來,一把將宮女拽起拎了起來。身邊的人群還在抓緊逃竄著,宮女定了定神,驚訝的抬起頭。

    「韓統領?」

    夜色之中,一張俊朗的面孔突然顯露出來,光潔白皙的臉龐,斜飛的英挺劍眉,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稜角分明的輪廓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猶如上帝巧奪天工般的作品。

    此人正是錦衣衛總統領——韓祁宇。

    韓祁宇鬆開抓著宮女衣服的手,反之放在了腰間別著的佩刀上。那是一把彎刀,刀鞘是用虎皮製成,上面繁密的花紋十分精緻,鑲嵌在上面的紅寶石在夜光中閃爍著耀目的光芒,想必裡面的刀刃也是鋒利無比。

    「發生什麼事了?」韓祁宇的表情在夜幕中微微繃著,但還是透著一股逼人的英姿。

    「聽…聽說,是有兩名刺客混進了宮想要行刺皇上,現在御林軍正在追捕這兩個人呢。」宮女小聲說著,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醒過神來。

    韓祁宇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被月光擊中,長長的影子投射在身後,將宮女的衣襟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中。

    「向長福宮的方向跑。」韓祁宇面無表情的說著「那裡人少,記住別再摔倒了。」

    宮女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應了句,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漆黑的夜色暗如濃墨,韓祁宇仰起頭,望向遠處暴露出一角的金鑾殿,握在彎刀手柄上的手緩緩收緊了……

    一群腰繫利劍,表情威嚴的御林軍從石板路前跑過,重重疊疊的凌亂身影被映在了窗紙上。沈嘉琪趕緊將頭伸回來,屏息靠在牆壁上,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身旁的天祐同樣緊張的貼在牆壁上,狹窄的小屋將他頭頂的細汗隱在了黑暗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牆體腐爛的味道。

    沒想到外表華麗的皇宮裡也有這麼破舊的房屋,沈嘉琪邊默默環視,邊在心中暗想。

    「現在怎麼辦?」天祐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顫抖「剛剛的鳴鐘聲是關閉宮門的指令,他們一定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裡。」

    沈嘉琪沒有作聲,她毫無反應的表情彷彿靜止在了空氣中,溫暖的氣息從她微抿的薄唇中流淌出來。天祐望向她,知道她那是在思考問題時的一貫動作。片刻之後,沈嘉琪轉過頭來。

    「繡球大會不是在今晚麼。」天祐點頭。

    「那我們只要熬過大會舉行,等宮內大臣們出宮赴會之時,我們就混入人群溜出去。」

    天祐抬頭望了眼夜幕之上的月亮「現在離大會差不多還有一個時辰,皇宮大雖大,可如今御林軍已全數出動,這麼大的動靜,想必也驚動了錦衣衛…」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嚥了一下口水「要知道,我可不想和錦衣衛那些人碰上。」

    「所以我們需要出宮的令牌。」沈嘉琪的笑容在黑暗中顯出一絲狡猾「我們需要喬裝出去,想辦法從御林軍身上弄到一塊出宮令牌,否則,即使我們能僥倖躲過一個時辰,也會在出宮門時被攔下來。」

    「令牌?怎麼弄。」

    「我們逃走的時候是帶著面罩的,他們不知道我是個女人,即使我出去也不容易被發現。」沈嘉琪望向天祐,在他的眼中讀到了一絲擔憂的表情「令牌,我來弄。」

    「太危險了!」

    沈嘉琪淡然一笑,將天祐後面的話堵在了喉嚨裡「我是誰,我可是殺手。偽裝就是我的天性,沒有人能敵得過天性。」

    「可是…」

    「好了」沈嘉琪打斷了他的話,將他拽到了位於裡面的衣櫥前,打開櫃門,沈嘉琪不由分說便將天祐推進了裡面。

    「你先躲在這裡,我不回來,一定不要出來。」沈嘉琪壓低聲音說著,看到天祐還要勸她,便微微一笑「記住,暗殺皇上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千萬不要冒險擅自出來,知道麼。」

    沈嘉琪格外認真的神情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天祐望著她,怔怔的點了點頭。

    沈嘉琪轉回身,剛要關上衣櫃門的動作停住了。她背對著天祐,纖細的身材被染上了一層微弱的月光,衣櫃裡的天祐直起身子,望向沈嘉琪的視線裡,由之前的擔憂又過渡到了別的情感。

    「天祐,再臨走之前…我還有一句話想對你說。」沈嘉琪捏著櫃角的手指在柔美的月光下宛如玉器般透明,她微微側頭,輕啟貝齒。

    「以後我不在…」

    月光如影,夜色如梭,天祐在沈嘉琪的欲言又止中漸漸亂了呼吸…

    「你還是…把酒戒了吧!」然後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天祐在密不透風的黑暗中,傻傻的眨了眨眼睛……

    沈嘉琪關好衣櫃,起身來到屋內的一座木椅旁。上面搭放著一件做工粗簡的衣裙,想必這裡是哪位宮女閒暇休息之處,沈嘉琪沒有多想拿起上面的衣裙,轉身鑽進了裡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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