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明白嗎劉先生 文 / 舞樂
「劉銘曄!你那是,那是強暴!」
她上下兩排牙齒哆嗦了,好不容易從齒縫間壓出一段話來。
劉銘曄嗤笑一聲。人有點悔不當初的頹廢:「是!我也這麼認為。可我並不後悔。」
「我一開始還是覺得抱歉,畢竟我想要贏可以用其他方法,實在沒有必要在一個女人身上下手。但是你知道她醒過來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劉銘曄像是自嘲的輕輕搖了下頭,看到葉真真已目光有些嫌惡,他抿唇一笑。葉真真說不出來他那笑容是什麼樣子,只覺得頹廢懊悔自諷到了極點。他說:「她威脅我。」
「她說她想要一個孩子,如果我能給她一個孩子,她就不再追究那天晚上的事情。否則。她會告我強暴。我現在還記得她當時的樣子。孤注一擲。她冷笑著問我,要是賀鈞遠知道我對她做了什麼,會不會不惜一切毀了姓劉的。」
「怎麼可能?」葉真真驚呼,她記得那時她在《游鳳》的後台看到他跟方沁偷情,不久之後方沁曝出懷孕閃婚的消息,是這樣子的啊!賀鈞遠那時還責怪過她,說是因為她將方沁跟劉銘曄偷情的事情曝出去,才害得方沁不得不退出演藝圈的,怎麼都亂套了?
「不可能?」劉銘曄冷嗤著笑了一聲。「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像那段視頻,我本來是打算用來對付方沁的,最後卻被方沁拿去用到了你的身上。葉小姐,我只能說,這麼多年以來,賀鈞遠都把你保護得太好。」
保護?葉真真咬了咬下唇,如果說他們過去那麼幾年畸形詭異的男女關係能夠算得上是他對她的保護的話……葉真真想,她大約願意承認他的「保護」。
雖然不同意劉銘曄的說法,可她並沒有反駁。聽起來。她的確知道得太少,她需要聽劉銘曄繼續說下去。
「方沁想要借我讓賀鈞遠吃醋,可惜她的算盤打錯了。由始至終,賀鈞遠對她都沒有男女之情。」劉銘曄搖頭,也不知道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方沁,他說,「我不知道葉浩年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她。當我知道她跟葉浩年的關係時,我是真的憤怒了。」
「我派人跟著蹤葉浩年,想要拍下他跟方沁有染的證據,到時候再去跟賀鈞遠坦白。我以為,我會心安理得一點。可事實上,那只會讓我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惱怒。我跟賀鈞遠的關係其實可以說是從那時候開始疏遠的。他在知道方沁跟我一起之後,我們還喝過酒,可是在你的成人禮之後,我們卻沒有再見過。我想,他應該知道我那時候在做的事情。方沁雖然做得有點過了,可在當時的賀鈞遠心裡,他是不認同我的做法的。」
事實上……葉真真低低垂下眼睛,看了下翻身的孩子,她也不贊同劉銘曄的做法。無論方沁那個人做了多麼惡劣的事情。他想要逃避責任,不但逃避,還把過錯推到女方的身上,這本身就已經卑鄙了。更可況那時候對於賀鈞遠來說,方沁到底是特別的,他不能夠容忍,卻最終沒有對劉銘曄出手,已經是看在兄弟的份上了。
「因為覺得自己並非贏過賀鈞遠,又覺得自己竟然還輸給了葉浩年?」葉真真覺得有點可笑,「其實你是那時候是太痛恨自己,所以才會把惱怒的矛頭轉向我的大哥吧。」
「你看得比我清楚。」
「困在局裡的人都比不得外人看得清楚。」葉真真閉了下眼睛,「劉先生,你那時候真的讓我覺得,很卑鄙。」
她直言不諱,劉銘曄不以為然:「所以我們成了夫妻。卑鄙的男女。」
他自嘲,臉色有些灰暗。眸中閃著一種叫做心如死灰的東西,他是想起了誰來?那景象竟讓葉真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過分了。
她潤了潤唇,試圖回寰一下,可唇瓣動了動,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她沒有辦法對劉銘曄再多說什麼。她對眼前這個人,感覺很矛盾。他做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雖然是卑鄙,但是也能由此可見他是一個容易被感情牽著鼻子走的人。這樣的人,說起來還算是重感情的吧。他現在會開口跟她說方沁與他的過去,葉真真想,他也是為了替賀鈞遠爭取在她這裡的機會。葉真真不禁感慨,她在他們的眼裡大約要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了。
「所以,所有事情都是我們搞出來的,葉小姐,你不應該怪賀鈞遠。」
他頓了好一會才平淡的總結,葉真真垂目,她很久不說話。劉銘曄耐性很好,她不說話,他就在旁邊等著。像是篤定她不會就此將兩人的談話注下句號,揮揮手趕他出去的。
良久,葉真真輕輕歎了一聲。她看向劉銘曄,老實交代:「我本來是想請劉先生替我聯繫佩佩姐的,反而是被劉先生勸說了一番。」島役吉亡。
劉銘曄頜首,靜待她的下。葉真真又說:「敢問劉先生,你剛才說了那麼多,可是有半點對方沁感到抱歉的?我剛剛想了又想,你把方沁的醜陋面都掀開給我看,但是仔細去回味,說得其實並沒有多不堪。我想,她對賀鈞遠可能真的是處心積慮,但是她也一定有你欣賞的地方,否則,你不會接受跟她結婚。就算她當時懷了你的孩子,可是劉先生,我倒並不以為你會是一個被孩子就綁牢的男人。」
劉銘曄聽到她這麼說不禁一笑:「多謝誇獎。」
「我不是在誇你,我只是陳訴事實。你對她其實還是有點抱歉的吧,說跟她聯手將我打得潰不成軍,逼我離開娛樂圈。縱然有你為許佩的關係,也有你對方沁感到抱歉的緣故是不是?突然想起來,你們之前離婚,方沁一直讓賀鈞遠替她處理,你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會拖著不肯放手,也是方沁拜託你的吧?畢竟只有那樣,她才能夠再度走進賀鈞遠的世界。」
「葉小姐很聰明。」
「不,我一點都不聰明。
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們始終保持聯繫,我一直以為,她始終都在賀鈞遠的心裡。現在我知道了……」她苦笑著搖頭,「可惜太晚了。」
「不晚!」劉銘曄忙道,「他就在外面,只需要你一句話……」
「就像劉先生雖然對方沁感到抱歉,不介意必要時幫助她一般,我雖然對賀鈞遠也感到抱歉,甚至可以替他做任何事情,可是只除了這一件。」
葉真真嗓子有點刺痛,她努力嚥了口口水才說:「劉先生跟方沁到底是過去式了。破鏡重圓?那是成人世界裡的童話,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破鏡還重圓的。而我,我既然走過來那段獨木橋,就不能夠再走回頭路了。我不能對數次救我不掉下獨木橋這端的人說抱歉之後,就把他對我的所有恩情都忘掉了。我答應過他了,我不能食言。」
她看著劉銘曄,眼波如水,在輕輕晃動:「劉先生,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