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不是三姑六婆 文 / 舞樂
賀鈞遠洗澡出來,她已窩在被子裡睡著了。賀鈞遠吹乾了頭髮,將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了被子裡。躺在床上下意識要抽支煙。才想起來自己已是戒了有一陣子了。
她雖然怕黑,睡覺的時候卻又不能有太亮的光線,會睡不好。賀鈞遠將床頭的那一盞黃色小燈開了,自己到外面去,倒了杯酒來喝。
今天晚上有個酒會,本不打算去的,卻是盛情難卻。身在這個圈子裡就是這樣,你平日裡再高高在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不得不去打交道。事業和夢想都絕非一個人能夠成其事,一個人能夠有驕傲,能夠高高在上。全在一定的基礎之下。他不是凌駕於世界之上的,他也需要與人虛與委蛇,不過比之有些人。他能夠選擇的餘地多一些。今天的酒會算是其中之一,他在對方的邀請下前去,只是露個面,場面上過得去也就算了,誰料到卻會見到方沁。
賀鈞遠喝了口酒,那辛辣的滋味在喉嚨口灼燒。他眼前浮現方沁的樣子。她並沒有想像中的態度,依然優得體,甚至看起來更加淡然。自然,賀鈞遠不以為在他那樣對她之後,她反而會大徹大悟,放開一切。果然她過來,要他請她喝杯酒。賀鈞遠不介意與她虛與委蛇一番,她肯自動現身,在賀鈞遠看來,必定是有了把握。
她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笑著說他真是狠心,怎麼就能那樣對她。賀鈞遠始終未開口,她哀哀怨怨的將頭靠在了他肩膀上,從旁人的眼光看起來,兩人當真是曖昧不明。賀鈞遠當時不是不能推開她。卻更想看下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對著落地窗映出的他自己的影子,賀鈞遠晃動著酒杯裡的液體冷笑出聲。她最後附在他耳朵邊說了什麼?她說會讓他嘗嘗她一樣的痛苦。失去一切,焚心蝕骨。
他倒是期待,憑她,能有什麼能耐讓他失去一切,焚心蝕骨?
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他回到臥室,看那床上睡得並不安穩的,他的妻子。只要他將她守得安全無虞,他就不會失去一切,也嘗不到那焚心蝕骨。
上床將她摟進懷裡,她倒是自有意識,柔軟的長臂擁住他,在他懷裡找到舒適的位置,輕哼一聲,再度睡了過去。賀鈞遠長長歎息,他心裡不是不亂的,再次蠢蠢欲動,生出想要將她推離身旁,好讓他心無旁騖的去對付那些人的念頭,但是想到她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在他耳邊說不要分離,又不能痛下決心。
他沒有什麼可怕的,唯一害怕,就是錯失了她。
這一覺起初睡得不安穩,到後半夜的時候漸漸沉起來,以至於今天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賀鈞遠是早就走了的。真真爬起來,吃了賀鈞遠留下的早餐,收拾妥當去片場,車子剛開近攝影棚,就看到烏壓壓一片記者圍住他們要進去的那個門口。葉真真將車窗的簾子拉開一點點,往外面瞧了,扭頭問身旁宿醉尚有三分未清醒的小陶:「出什麼事了?」
小陶把手機遞到葉真真面前:「真真姐你今天沒上網呢吧?何冬臨昨晚上做了件大蠢事,那麼不巧,被附近晚上跑步的大學生拍下來放到網上去了。」
葉真真皺眉,昨天她可是叮囑阿ken送一送何冬臨的,不能出什麼事吧?再說了,何冬臨昨天晚上也沒喝多少酒,清醒著呢,能幹什麼蠢事呢?
待她一看手機上那段視頻,差點噴笑出聲。視頻上就見何冬臨使勁敲著車門下不去,旁邊有交警在問話。他倒沒有在開車,他是喝了點酒的,從視頻上可以看出來,他當時正坐在車子的後座,交警叩窗問他要駕駛證,何冬臨坐在後座啊,就說司機馬上回來,交警在那等了幾分鐘也不見司機回來,就讓何冬臨下車。何冬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耍了,臉上也有點焦急的顏色,答應著就要下去接受交警的問話,誰知道,誰知道……他開不了門了。
然後那交警就和他一起,裡外開工,整整捯飭了十來分鐘的時間才把車門打開。車門被人動了手腳,雖是從裡面鎖上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鎖好像壞了……
視頻底下一溜兒的留言,都說何冬臨是不是喝醉了,自己把自己給鎖扯上了,這麼二,也是蠢到了。倒沒有人指責他酒後駕車的,他本身坐在後座,車子也是停在路邊上的,不存在酒後駕車的嫌疑。就有人問,那司機去哪裡了,何冬臨是不是臨近年底,拖欠了司機的工資,被逆襲的司機大大給耍了。
總之,何冬臨這一回是以「蠢呆」的形象紅遍網絡了。
葉真真關上網頁,回頭看了一眼阿ken,阿ken仍舊一副與我無關的正人君子模樣,兩手環胸坐在後座,一動不動像一尊石佛似的。
葉真真咳嗽了一聲,問他:「阿ken,我記得steven說過,你有一手好絕技。」
小陶不明所以,湊過來問葉真真:「什麼絕技?阿ken不就是打架特別厲害麼?」
「那叫格鬥。」阿ken臉不紅氣不喘的糾正小陶的說詞,小陶翻了翻白眼:「格鬥,用來打架的格鬥。」阿ken不再解釋。
葉真真輕笑出聲:「你家裡以前是開鎖的吧。你爸是城內出名的開鎖匠。」她不再點破他,搖搖頭說:「阿ken啊,雖然說你幫的這個忙不是我讓你幫的那個忙,可似乎辦得也不錯。」
何冬臨是該慘一點,嗯,或者說是該有一點與女色無關的話題,小陶總是被他打壓,見著他躲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會想跟他多待一會?就這麼一來,小陶肯定抓准了機會嘲笑他,不遺餘力的嘲笑他,也算是替他爭取到了跟小陶相處的一個好機會。雖說這個相處方式對於他來說可能會有點虐。
正門被堵住了,他們只能從另外一條預備的通道往裡去。稍微拐了一個彎,多用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車子到了拍攝地點,葉真真下車,和小陶、阿ken一起往片場去,牛哥去停車。剛走進去就聽到一聲慘叫,何冬臨的助理臉
臉上被黑色水筆畫成成一隻大烏龜,慘叫著跑了出來。何冬臨追在後面,邊追邊喊:「回來!畫都畫了,放上網給大伙看一下又娛樂娛樂嘛!別浪費啊!」
小陶已經是忍不住,跳出攔在他面前叉腰嘲笑起來:「哎喲喂,我何大影帝,你的公關能力就這水平?出賣自己人挽救自己的形象?我要是你團隊裡的人,我都覺得心寒啊!依我看吧,你還是別忙了,順其自然,說不定還能替你多吸引兩個無知少女腦殘粉,對於今後進軍網紅界還有不少好處的呢!」
何冬臨手裡還拿著墨水筆,被小陶這麼一堵,大早上起來到現在的火氣蹭一下就冒出來了!他「嘿嘿」笑兩聲,握著墨水筆的手抖了抖,看小陶的眼神犀利起來:「你教訓得是啊,我怎麼能出賣自己人呢?我要出賣也得出賣敵人不是?」
說著就舉起那一管大墨水筆,朝著小陶揮舞過去。小陶尖叫奔跑,片場整個就聽到他們倆人的聲音。阿ken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神有點凌厲,還有點擔憂。
葉真真拍了一下他的手臂:「kevin跟小陶不合適,走吧,看看周導到了沒有。」
阿ken跟在她身後,難得開口:「小陶是為了kevin才進娛樂圈,當經紀人。」
聞言,葉真真剎住了腳,她轉身,立定在阿ken面前看著他,好一會才歎了口氣:「除了這一次,我不會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希望你也別再插手。他們的事,該他們自己去看清,認清,處理。好嗎?」
阿ken戴著眼鏡的臉上有點僵,他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是三姑六婆。」
葉真真噗嗤笑了出來,點頭:「我也不是。」貞池腸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