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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逆流成河 132章 那你就去死吧 文 / 慕容歆兒

    我整個人一顫,正準備嚥下去的一口飯卡在了喉嚨,嗆得我忍不住咳嗽起來,心裡好像擊起層層巨浪,把我脆弱的心蠻狠地捲起,隨著滾滾河水流向大海深處,照不進陽光,一片冰涼。

    因為我好利用!這句話就像一枚定時炸彈在我身邊爆炸,炸得我腦袋轟轟作響。

    昨晚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今天他就叫我滾,在他的心裡,我算什麼?他要的時候我就貼,他不要的時候我就滾。

    我原本以為,他對我好是真心誠意的,如今看來,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需求,他對我從來沒有過感情可言,他恨我,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昨晚,他緊緊抱著我,他說以後我們就這樣好好過,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他願意放過我哥,如果他願意幫我讓『慕氏集團』重新回到商場上,我可以不計較爸爸的死,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仇恨,我可以忘記他對我的一切傷害,可惜,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想哭,咬了咬唇又忍住了,努力了好久才開口:「墨琛,你怎麼了?」

    冷墨琛冰冷的瞥了我一眼:「我叫你滾,你聽不明白嗎?」

    我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好久好久才回過神。

    他叫我滾,好,我滾!

    我放下筷子起身離開,那一句再見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曾經有人說,再見就是再也不見,此時此刻,好希望這句話是真的。

    冷墨琛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身,我走到院子裡,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他靜坐如石,根本就沒有想要追出來的意思,院門的密碼沒有改,我輸入密碼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我不想哭,眼淚還是那麼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我的手中,緊緊握著他遞給我的那張紙條,似乎還保留著他的溫度。

    心好痛,好難受,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常聽人說,日久生情,我們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他對我就沒有半點感情嗎?

    八月的太陽算不上炙熱,可照在我身上讓我渾身發燙,走在冷清的馬路上,像極了一個孤苦伶仃的無家之人,風帶著陣陣溫熱吹打在臉上,把冰冷的淚水一掃而光,陽光有些刺眼,我淚眼模糊,什麼都看不清。

    總覺得有人跟在身後,回頭卻什麼都看不見,心裡一陣期待一陣失落。

    如果曾經的離婚算不上故事的結束,那麼現在,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的我們只能是永遠的敵人,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我們之間必須死一個。

    恍恍惚惚回到了家,我拿著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去他的一切,洗去曾經的一切,洗去他給我的任何一切,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沒有他,我會過得更好。

    中午不想出去,我用泡麵將就了一下,打開電腦查了一下許浩的住址,在南郊,南郊距離南溪市不遠,不過開車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從具體地址來看,許浩住的這個地方估計是比較偏僻,想必他是想躲開一些流言蜚語。

    下午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時間是下週二,本來還想找冷墨琛幫忙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又不想為難安晨曦,我得想辦法自己解決,可我一介貧民怎麼能和有權有勢的安陌雅相抗?我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嗎?

    我該怎麼辦?想著這些事情我腦袋都要炸開了,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就這樣吧!

    我給左屹森打了個電話,想去許浩住的地方看一看,避免出什麼差錯。

    左屹森顯得很激動,難得我主動打電話給他,他很快就開著車來了我這兒,我鎖好門就坐上他的車出去了。

    一路上,左屹森抓著我問個不停,尤其是洛婷婷這件事,我隨便編了些理由含糊過去了,我覺得現在還不能告訴他,他這個毛脾氣,指不定會搞出什麼事來。

    我們到達許浩所在的地方時已經接近四點了,這裡的確是有些偏僻,住的房子也不像小區,和新農村差不多,我想,因為當年的事,許浩怕惹事端,故意搬到這種地方來,讓人無從懷疑。

    左屹森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我一把拉住了他:「你幹嘛?」

    「來都來了,去問問唄!」

    「不行,不能打草驚蛇。」我只是來確定一下地址,如果沒有錯,就等週末告訴洛姍姍,讓她親自來審問這個害死他姐姐的嫌疑人。

    「你這不是瞎折騰嗎?大老遠跑來確認,腦子壞了吧?」左屹森不滿的看著我。

    「好啦好啦,辛苦你了,左少爺,現在還早,我們去玩吧!」

    「這個辦法好,我喜歡,我最喜歡和你一起玩了。」一說起玩,左屹森就像個孩子一樣,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去哪裡玩?有沒有什麼刺激的?」我想發洩,心裡好難受。

    「蹦極,這個絕對刺激。」

    「蹦極啊!這個換一個吧,我今天有點不太適合。」蹦極那種高智商的冒險動作,我實在有些不敢接受,何況,我生理期剛到,還是注意一下吧!

    「那你說,你想玩什麼?」

    我咬著唇想了想,眼前一亮:「我們去騎馬吧!」騎馬可以放鬆心情,又能開闊視野,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問題,跟我來。」左屹森打了一個響指,發動引擎就走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要用這一個下午的時間,去忘掉有關他的一切。

    左屹森的馬技很好,我問他新加坡那邊是不是很多人騎馬,他說看個人喜好,其實是我忘了,像他這麼愛玩的人,應該是什麼技術都很好吧!

    我想騎馬去山間,馬場的老闆怎麼都不肯讓我們把馬牽走,無奈之下,左屹森把他心愛的跑車抵押在那裡,我笑話他不怕車被人開走啊,他說誰敢動他的車,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來,以他的實力,我相信有這個可能。

    山間與城市就是不一樣,疲倦了城市的生活,好想在這山間建一棟房子,一生一世住下去,永遠與世隔絕。

    微風陣陣清香,流水清澈照人,林間樹蔭密佈,彩蝶翩翩飛舞,脫去了人間的凡俗與險惡,好比天上人間。

    如果可以,好想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左屹森陪我玩,陪我笑,陪我瘋,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看出來了,可我沒有問,他不想說,我問了他也不會說。

    回到南溪差不多已經九點了,我讓左屹森把我送到『冷氏』大門,我想把車開回去,他也沒問我什麼,直接送我過去了,今天那麼瘋狂,他也累了,就叫他早點回去,他就乖乖的回去了。

    我到車庫找到了車,剛發動引擎,一抹人影出現在車前方,我嚇了一跳,差點把油門當做剎車踩了下去。

    在這個昏暗的車庫,真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正準備把車門反鎖,一個男人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用力的關上了門,聲音有些低沉:「走。」

    他的動作太快,再加燈光昏暗,我沒有看清楚他是誰,可我還是開走了車,有什麼事等走出這裡再說吧!我正準備加速,兩個拿著刀的男人從前面衝了過來,我擔心他們會叫我停車,踩下油門衝了過去。

    他們自然是怕死,見我的車開過來就跳著避開了,一陣怒罵聲從後面傳來,我從後觀鏡裡面看到,那兩個男人還不甘心的追了過來,直到我拐彎看不見了。

    我一口氣把車開出了好遠,到了繁華的鬧市我才停下來,這麼喧鬧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我轉頭看著旁邊的人,他背對著我望著窗外,我想起剛才拿刀的兩個男人,他們是要追殺他嗎?那他受傷了嗎?

    「你沒事吧?」我試探著問道。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在想,他得罪了什麼人竟然引來殺身之禍?這個世間真是危險。

    隔了一會兒,我問道:「你有沒有受傷?我送你去醫院吧!」

    「給我紙巾。」他答非所問。

    我「哦」了一聲,從前面抽了一疊紙巾遞給他,他伸手過來拿,整隻手上全是鮮血,我一驚,不禁有些著了急:「你受傷了怎麼不說呢?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還是讓我死吧!」他口吻有些生硬,說這話像是在賭氣,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紙巾。

    那你就去死吧!我心裡暗罵了一句,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坐著沒有理他,我想等他自己處理好傷口就下車,我這人吧,也不是對陌生人就鐵石心腸,只是我好心關心他,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就不會再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坐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麼動靜,我看了一眼他的身影,好似有幾分熟悉,擔心他真的死在我的車上,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幫你看看。」我解開安全帶跪到座椅上,再抽了幾張紙,摟過他的脖子把他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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