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143 文 / 賣萌小狐
皇甫晴笑容靦腆，眼睛轉動幾圈，想像之後的對策。
「彭」小屋子的門被老兵用力關上，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走到了屋子內。
屋子有些黑暗，所有的光源來自於從窗戶外投射進來的火把燈光。
好像床上有個人？皇甫晴將視線探向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老兵雙手不安分在皇甫晴的身體上亂摸索著，嘴巴靠近過來，伴隨著濃烈的酒氣，差些沒把她嗆死。
「你幹什麼，大哥，不是只檢查身體嗎，為什麼要用嘴？」皇甫晴伸手推開老兵的腦袋，收回視線。
讓她被摸還好，但是被親還是算了吧。
「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嘴中也可以藏有暗器，所以呢，也必須要檢查。」撲哧撲哧的粗重呼吸噴灑在皇甫晴的脖頸上，老兵再次向嘴巴進攻過來。
在老兵看不到的角度，皇甫晴翻動一個白眼。
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你在幹什麼？」一道輕柔的聲音從身後猛然傳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聲音出現的同時，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老兵整個人嚇得跪在地上，驚恐看著眼前人，渾身顫抖：「不知大帝在此，如有冒犯，還請大帝贖罪。」
大帝？
這個世界，能被稱作大帝的人只有一個，天馬大帝。
皇甫晴為自己的想法而震驚。
天馬大帝圍繞皇甫晴走動兩圈，眉頭微蹙：「你跟她很像，但是……」
「但是什麼？」像是被踩了尾巴，皇甫晴立刻接問。
她自然知道天馬大帝口中的她是何許人。
「仙氣。」
有些驚詫於她的激動，天馬大帝多看了她一眼。
仙氣嗎？又是仙氣，她會擁有仙氣的。
皇甫晴倔強高抬下巴，傲氣看著天馬大帝。
地面上，老兵身體顫抖著四肢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你不怕我嗎？」天馬大帝嘴角噙著笑意。
「為什麼要怕。」皇甫晴上前一步，用眼神表示出自己的輕蔑。
不得不說，天馬大帝長了副絲毫不下於尉容君的外表，不同之處在於，天馬大帝是笑面春風，而尉容君是彷彿一切事情都跟我無關的漠然與無謂，一身華麗的紫衣上，上千條金絲線勾勒出各種圖案，袍子與古代帝皇有著幾分相似，但卻少了幾分霸氣的感覺。
如果換上一身現代裝，一定會捲起一陣追星熱潮，記憶中，大帝應該是老態龍鍾的那種，至少也是個中年人，但眼前的人怎麼看也不過二十五的模樣。
高富帥。
她為天馬大帝定下一個定義。
「有意思，我府上缺個倒水的丫鬟，看在你跟她很像的份上，我就破例讓你進府。」天馬大帝柔聲著。
聲音很舒服，好像春風拂過臉頰，暖暖的感覺。
為什麼跟她腦海中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應該暴君什麼的。
不是應該冰山什麼的。
不是應該垂憐酒色什麼的。
「我憑什麼答應你。」皇甫晴笑意盈盈，盡量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不那麼沒有底氣，在眼前人面前，她感覺自己很心虛，沒有一點的依仗，明明眼前人什麼都沒有做，但她的心底還是忍不住湧現出一種想要膜拜順從的感覺。
天馬大帝手指捋了捋袖袍，一根細長的銀針出現指尖，笑容溫柔：「因為我的話就是命令。」
銀針無聲消失，老兵顫抖的身體停止抖動，接著，轟然倒地。
額頭眉心處一根細長的銀針輕微顫動。
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直達心底。
皇甫晴半天說不出話來，對著天馬大帝依舊溫柔的臉色，有的只有恐懼。
這就是談笑間殺人嗎？誰可以想像一直對你笑的人竟然下一秒就可以將你殺死。
她會死嗎？
「別怕，我不會殺你的，我對你還有興趣。」天馬大帝單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看著她。
手指很冰，沒有溫度，又很滑，很舒服。
「為什麼要殺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大帝，自然要在宮殿。」
半響，心底的恐懼終於散去，皇甫晴側過臉掩蓋住依舊顫抖的神情，鎮定問道。
「他嗎？」天馬大帝手指收回，掠過鼻尖，笑意更加盎然：「他太骯髒了，髒了我的眼睛，而我喜歡你，你讓我心情愉悅，至於為什麼會在這裡。」
天馬大帝眨巴下眼睛：「因為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所以在這裡守候，不過我現在找到了比那個東西更感興趣的東西。」
這是一種被獵物盯緊的感覺。
對於天馬大帝的話，她不是很懂，但是最後一句她懂了，他對她，感興趣？
「你不問我的身份嗎？我不相信你會以為我是這個城池的人。」皇甫晴將語氣
壓低，盡量顯得漠然。
心好像會無形的手抓住，即使天馬大帝什麼都沒有做，但窒息的感覺卻從始至終都包圍著她。
天馬大帝手放在她的頭髮上，溫柔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感興趣，好久沒有這樣感興趣了，你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誰？」她隨口快速問道。
第一個會是慕清雪嗎？
天馬大帝在頭髮上撫摸幾下：「是尉容君，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
皇甫晴怔住。
要說天馬大帝喜歡男人，她打死都不信，當時天馬大帝不是喜歡慕清雪的嗎，因為慕清雪才放過了尉容君，但如今又算怎麼一回事。
第一次，她看不懂一個人，至少，在尉容君的面前，她還可以找到自己的落腳點，但是在眼前人的面前，她感覺自己在面對一團棉花，無法著力。
「不是慕清雪嗎？」她忍不住反問。
天馬大帝牽住她的手指，一手推開小屋子的門，溫柔道：「你的話太多了，我不喜歡，不要讓我不喜歡好嗎？我不想懲罰你。」
淡淡威壓隨之而來，壓得胸口不能呼吸，話語被硬生生堵在肚子中。
身體不能反抗，任由天馬大帝牽著向前，意識很清醒，但卻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動作，就好像被幾根無形東西控制住的感覺。
她驚恐的發現，如果天馬大帝要她做任何事情，她都拒絕不了。
本來她還妄想可以偷襲，如今算是死了心。
「睡一會，睡一會就好了，睡一會就到我們的宮殿了。」
溫柔話語帶著迷人的香味，意識漸漸模糊不清，四肢似乎被什麼東西抱住，躺在一個微微冰涼的懷抱中。
什麼叫做，我們的宮殿。
夜漸漸深了，烏雲遮蓋住所有的光輝源頭，黑暗籠罩。
叢林那邊，火把照出一片火紅天空，漸漸移動過來，越來越近。
「敵襲，敵襲。」一道稚嫩弱小的聲音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音，但也僅僅只有一道而已。
整個城牆被火把照的通亮，一隻火把向前揮動，眾多火把上前，一起衝進城門。
「張哥，張哥，你不是說不會有敵人過來嗎，你不是說不需要關城門嗎，怎麼現在有這麼多的敵人，張哥，張哥。」
新兵慌不擇路跌跌撞撞跑向小屋子，隨後一聲比剛才還要刺耳的尖叫聲響徹雲霄，鳥兒紛飛一片，遮擋住本就黑暗的天空。
「大哥，原來沒想到天馬帝國的城池這麼好攻打啊？早知道就過來了，連城門都不鎖。」沙亮哈哈大笑，指揮著身後的部隊前進。
今天由他跟尉容君兩人分別帶隊攻打城池，本來做好的投石器也是沒了用處，暫時讓士兵們扔在門口，士兵們很快進入城池，尉容君與沙亮走在最後，留下十名士兵守在城門口，以防被人夾了包子。
「大哥，你怎麼了，從剛才集合隊伍到現在，你好像都不開心的樣子。」沙亮撓撓腦袋，隨即大笑：「大哥是不是在擔心嫂子那十人，大哥放心，嫂子挺有一套的，連我們六兄弟都可以被迷惑倒，那些敵方將領更是不用說了。」
「什麼叫做嫂子那十人？」尉容君的手將沙亮胸前的鎧甲抓住，整個提起來，眼神凝重。
如同一桶水從頭頂澆灌而下，沙亮打了個哆嗦，看著尉容君：「大哥，難道說皇甫晴不是我們的嫂子嗎，當時我們這樣叫，你也沒有說什麼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皇甫晴也在那十人之列？」盡量壓抑心底那愈發不好的預感，尉容君眼睛紅通起來，血絲漫步，聲音凝成一線，冰冷至極。
「是——是啊——是啊，大哥，難道嫂子沒有跟你說嗎，出發前我還問了嫂子一遍，嫂子說跟你說過了，我就沒在意。」沙亮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濃重的威壓令他差些喘不過氣來。
「可惡。」嘴上低罵一聲，心底的不好預感愈發強烈起來，雖然心底告訴自己可能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但卻依舊說服不了自己。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第十個將領是誰。
手指顫抖著將沙亮放下來，拳頭緊握，腳步向前。
「大哥，你要去哪裡？」沙亮連忙快走幾步，跟在身後。
「你帶領好隊伍，不要管我。」話語落下，再看去時，尉容君已經沒了蹤影